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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92 字 2個月前

卻是被她言語挑動,才認為自己可以取成思劼而代之。

現在,他對野心膨脹的鳳薔已經完全失去了好感,最深的感受就是她巧言令色蠱惑了自己!自己才做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鳳薔!都是鳳薔!

潭橋失魂落魄地離開,齊雲若也完全沒有了繼續下棋的想法,成思劼伸了個懶腰,問道:“你與使臣認識?”

齊雲若道:“不認識。”季桓曾身在淳王府的事情,外人極少知道,在府中他也是隱秘的客居身份,離開時都要先出城去繞了幾圈再回的季尚書府。

成思劼眼睛微微眯起來,“哦”了一聲。

齊雲若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出去?”

成思劼道:“你沒看潭橋還熬得住麼?等到他撐不下去的時候,孤自然就出山了。”他搖了搖折扇,麵色傲然。

齊雲若強笑了一下,腦子瘋狂地開始轉動,如何才能把自己被困的消息讓季哥哥知道——可是他忽然想到,如果成思劼被放了出去,一定比潭橋難對付,到時候季哥哥很難應付他,又怎麼辦呢?

還有,成思劼在關內、在京城、在羌族那些數之不儘的暗探!

羌族領地,博突克大帳。

博突克和母%e4%ba%b2阿伊坐在一起,博突克在帳中來回走動,一會兒就要問一次,“去往新元國的人還沒有回來麼!”

他先是聯係了成思劼留在羌族的探子,又怕那些探子一去不回,故而接著派去了自己的%e4%ba%b2兵前去求助,按照時間,那些人應該早就到了才是,結果新元國那邊什麼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現在伯格更受父王寵愛,成思劼見風使舵!他難道忘了當初是我在父王麵前進言,給了他們更多的牛羊,還答應給他們土地!”

阿伊冷靜道:“也許成思劼是自身難保了。”

博突克良久一言不發。

阿伊歎道:“當初,若是你自己接受了漢朝公主,在他們漢人眼裡你就是淳王的舅兄,他必然會支持你登上單於之位,你卻把人推給了伯格,如今伯格不僅受你父王寵愛,身後還有大康王族支持,咱們怎麼鬥得過他。”

博突克憤恨道:“若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我當然會把漢人公主弄來!”

淳王已經開始打進羌族領土來,逐漸向羌族王都包圍,博突克甚至擔心自己不僅不會成為下一任羌族首領,還會成為階下囚,阿伊同樣害怕,她已經徹底失寵了,她背後的西梟族也沒有了往日輝煌,她以後極有可能會被伯格收入自己帳中,那些身份下賤的女奴和妾室都可以踩在她的頭上。

三日後,博突克還是沒有等到新元國的回應,可是卻收到了來自大康淳王的信函,博突克急忙把信拆開,心裡一陣惶恐,淳王叫自己把這個姓齊的男子交出來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人?他繼續看信,見上麵說了這個男子與淳王失去聯係那日情形,心裡就是一突——他曾經聽手下手把淳王逼得跳了雲河,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到淳王帶兵打來的消息,那麼,那個真的跳了雲河的人,恐怕就是這個男子了!

......如果,如果他死了呢?

伯格此時已經作為使節,前去同李琛議和,而原在新元國的潭橋,看著這些五大三粗急著要國主救命的羌族漢子,隻覺更加頭痛了。

☆、第44章 破局

之前伯格把長平公主的信件傳出去後,陰差陽錯一直沒有抵達到淳王手上,這次他又是帶著滿滿的誠意而來——在羌族人中,伯格以及他的母%e4%ba%b2古麗邱都是反戰派,他們身後的部落也沒有出兵,因此伯格還是有幾分底氣的,隻是他忽略了漢、羌文化迥異,他幾乎是一下馬,就感到漢人將士們毫不掩飾的痛恨目光——長平公主是他們大康大公主,身份尊貴,更為了大康局勢穩定主動遠嫁,如今卻被那些醜陋粗野的羌族漢子當做一個物件隨意送人,叫這些大康將士怎麼能不痛恨?怎麼能不痛心?

伯格進去李琛大帳的時候,李琛正在寫一封信,是交給季桓的——如果小齊沒有被羌族人抓住,那麼極有可能順著雲河到了新元國,新元國的探子分布各處,小齊穿著自己的衣裳,顯眼尊貴,如果被他們發現,他必定會被帶走。

李琛從來沒有想過,小齊可能死去了這個可能,他一定是活在自己不知的某個角落,等待著自己前去。

伯格進帳,恭敬道:“小王見過淳王殿下。”

李琛冷淡道:“大王子請坐。”

伯格笑了笑,他漢話說得很好,也學過漢族禮儀,坐在椅子上後,開始稟明來意,他說起自己一直是反對羌族攻打玉墅關的,並且苦笑道:“起初在下向父王進言,父王、二弟卻嗤笑在下膽小無能,小王卻是清楚明白,羌族隻有一時之勇,銳氣用儘那日就是兵敗之時,羌族不可能有打過玉墅關的可能......王爺可能不清楚,那段日子在下受主戰派排擠,險些被趕出王都。”

李琛沉默片刻,道:“大王子與羌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今再說這些毫無意義。”

伯格道:“在下父王起初也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卻受了新元國國主成思劼言語蠱惑,又說會以內應配合,才說動了父王,而羌族此番受了多重打壓,兵力難以恢複,成思劼狼子野心,更值大康忌憚。”

“成思劼?”李琛看著伯格。

伯格見淳王並沒有被自己打動的意思,站起來道:“小王之前曾請長平公主手書一封,送往您的營地,請求合作,結果您率先出兵,沒有收到,今日公主重新寫了一封信,您看過便知。”

李琛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身邊侍衛去把信接過來,李琛打開,迅速把信件看過一遍。

伯格心裡有些打鼓,李琛道:“本王必須%e4%ba%b2見公主。”

伯格臉上幾分猶疑,道:“若是王爺隻帶%e4%ba%b2兵入王都......”

李琛身邊侍衛方戈厲聲道:“放肆!王爺千金之軀,怎能深入險地!你若是有合作的誠心,就把公主送出王都來我大康營帳!”

“不行!”伯格立刻道,長平公主是他與大康合作的保障,若是長平公主見了%e4%ba%b2弟不願再回去,自己的打算可能就落空了,伯格道:“在下會保證王爺的安全,王爺有十萬大軍在此處,我等無論如何也不敢有其他舉動,請王爺放心!”

李琛看著自己手中的信件,忽然笑道:“大王子,你該明白本王的意思,此次,你是來求和的,不是本王求你。”

伯格鎮定道:“的確是小王求和,等王爺入王都,小王也會繼續拿出誠意來。”

李琛麵色平淡,似乎是在思索,方戈道:“王爺,您不能去,起碼,我們也要帶上一千以上的兵卒。”

伯格臉色不好,敵軍帶著這麼多人入王都,羌族幾百年曆史上都沒有有過,可是他已經勸不住淳王了,於是道:“小王也同意,您帶士卒入王都,不過一千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李琛淡淡道:“五百,本王隻帶五百人入王府,介時再談停戰事宜。”

伯格鬆了一口氣,自從接來長平公主,他拿比正妻還高的待遇對待李瑤,修了一個漢人屋室給她居住,又派人出去采買漢族人來伺候她,縱然姐弟相見,長平公主對自己也該沒有壞話才是。

新元國。

季桓和原榮第二次進宮見潭橋的時候,意外得知潭橋正在接見另一批外國來使,季桓與原榮對視一眼,原榮冷笑道:“必定是羌族人來了,潭相真是愚蠢!大康來使還沒離開,他就光明正大見我們的敵人了。”◆思◆兔◆網◆

季桓輕聲道:“據下官所知,新元國國主是個厲害人,他為何一直不出麵,任由潭相一麵對我們百般討好,一麵又與羌族人模糊不清呢?”

“你是說?”

“那日據他們新元國臣子們說,他們國主身子已經開始好了,甚至已經可以%e4%ba%b2近女子了......”季桓心裡有個可怕的猜測,可是這個念頭一直環繞在他心頭,叫他不吐不快,“戚族、漢族兩族的臣子之間矛盾重重,這個潭相是漢人,卻是%e4%ba%b2近戚族大臣的,成國主會放心把邦交大事交給這麼一個人?還是說......他出了什麼意外,不得不把國政交給他?”

原榮負手踱著步子,眉頭緊皺,而後他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季桓繼續道:“新元國兩族臣子內鬥,也許正是我們的機會,潭相軟弱,那我們就在這個軟弱臣子當政時多要些好處。”

原榮笑道:“妙極!我們就在這裡等,等潭橋和羌族人談完。”

潭橋拘禁了羌族理事——探子首領穆東,結果等來了幾個身材壯碩的羌族漢子,一開口就要求成國主迅速去見他們主子博突克,潭橋推諉幾句,那幾人就說如果成思劼不去,他們就在大康人前把責任都推到成思劼一個人身上,成思劼和新元國就等著大康的十萬大軍打過來吧!

潭橋臉都白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對羌族、大康形勢一無所知,但是好像他不做什麼,就有可能在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下導致新元國覆滅,他有那麼多的宏願,要好好治理新元國,使百姓更加富裕,生活無憂,可是如果國都沒了,他還能做什麼?

好不容易把羌族人哄住暫時安置好,他就得知大康使臣已經來了多時了。

“你說我方才在做什麼?!”潭橋瞪大了眼睛。

“......奴才說您正在見羌族來使......”小內侍受了驚一般,細聲說道。

潭橋腳下一軟,登時倒在地上,渾身冰涼,被內侍們著急地扶起來扶進內殿,有人去請太醫又有人去請大夫人來,等人來了,潭橋已經發起熱來,神誌不清了。

自然沒有人注意到與他說話的內侍,悠悠然地嗤笑一聲,退下了。

鳳薔原想自己去見大康使臣,隻是婢女猶豫道:“大夫人,您的肚子......”

鳳薔咬牙道:“孩子的父%e4%ba%b2無能!竟然被幾個羌族人嚇出病來!我還能怎麼做?眼睜睜看著大康使臣把我們的土地圈走?叫我稱臣?做夢!”

婢女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才知道,原來大夫人一直沒有放棄那個自己登基為女帝的想法。

半夜,潭橋醒過來,就要去找成思劼,鳳薔明白他這舉止的含義,忍不住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冷笑道:“你放出成思劼,我們就是一個死!”

潭橋嘴角被打出血,他冷冷看著她,一言不發。

鳳薔已經叫人把這裡圍起來,道:“你已經病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