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來,軟硬兼施讓丁駿苦不堪言。丁駿知道,自己輸了,易初陽太善於利用形勢抓她的弱點,讓她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敗下陣來。

此情此景,欲哭無淚。

第23章

接受了一個多月的調查,沈年洗清了全部嫌疑,在恢複職位的第二天,他就匆匆趕回雁京,想找丁駿解釋自己消失一個月的原因。

然而,等他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丁駿即將結婚的消息。

當易思琦故意把這件事告訴沈年的時候,沈年立刻就呆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隔了很久,他才煩躁無比地打電話給丁駿。

丁駿聽到他的聲音,驚了一驚,“你回來了?”

“昨晚到的,能見你嗎?”沈年這時候最想做的事就是跟丁駿見麵,向她問個明白,為什麼她會變卦。

“你平安就好……我的婚禮就在後天,歡迎你來觀禮。”丁駿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仿佛古井水。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有幾分淒厲,像是要發了狂一般,英俊的五官都有了點猙獰之感。

“你不是讓我選擇嗎,這就是我的選擇。”

沈年的心頓時沉到穀底。

“你這個騙子!我錯看你了,你從來就沒愛過我。”沈年摔掉了手機。

在美國那些天,無論受到公司和警方怎樣苛刻到不近人情的調查,他也始終沒有退縮過,始終保持著冷靜沉著的心理狀態,為自己據理力爭,隻因他不斷告誡自己,不能自亂陣腳,這件事會得到公正的裁定。

而他會有這樣的勇氣,也是因為內心充滿了愛的期待,他相信,遙遠的地方有一顆心正在牽掛著他。他離開的這些天,就當是給她一段時間考慮他倆的關係。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一個月的時間雖不算長,但足以改變一切,他在她的世界,總是晚來一步。

婚禮如期舉行,丁駿一身潔白的婚紗,宛若幽沽百合,和英俊瀟灑、衣冠楚楚的易初陽相得益彰。在場的賓客無不嘖嘖稱讚,誇丁駿是公主命,未嫁前父母愛如掌上明珠,如今到了丈夫懷抱裡,也是備受寵愛。

酒店外草坪上的婚禮儀式結束後,離婚宴開場還有一段時間,丁駿在伴娘的陪同下去酒店的休息室換裝。她還有一套晚禮服、一套中式禮服要在婚宴上穿。

謝如歡走進休息室,向丁駿遞了個眼色,丁駿會意,向易家姐妹道:“離開席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先去隔壁房間休息。”

她們走了以後,如歡才道:“一個叫沈年的人在樓下找到我,說他想見你,駿姐,你認識他?”

丁駿吃驚,之前的婚禮儀式上似乎並未見他,以為他不會來,怎麼這時候又出現,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搖頭,“我不見他。”

如歡道:“我去跟他說。”丁駿想了想,囑咐她:“你幫我看著他一點,彆讓他喝多了。”

如歡瞬間明白了,沈年就是那個送鈴蘭的人,於是她道:“好的,我會留意,他要是喝多了,我送他回家。”

“謝謝。”

丁駿最喜歡的就是如歡對她的信任,不管她讓如歡做什麼,如歡從來不問原因,隻會照辦,隻因如歡知道,她做什麼都不會沒有理由。

婚宴很熱鬨,沈年喝了很多酒,到後來他腳下都要打漂兒了。他隻要看到人豔如花的丁駿被易初陽摟在懷裡,跟他一桌一桌的敬酒,心裡就難過得不行。

一對新人過來敬酒,一桌的賓客都站了起來。

丁駿見沈年凝視著自己,那種憂傷的目光,似乎下一刻就能流下淚來,心中劇痛,卻也不能有所表示,淡淡地跟他微笑。

端著酒杯走到丁駿麵前,沈年道:“我能跟你喝一杯嗎?”丁駿見他臉色潮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點了點頭,和他碰了碰杯,喝掉了杯中酒。

“為什麼……”沈年忍不住問。

“不為什麼!”丁駿冷冷地打斷,在他的注視下,挽著易初陽胳膊離去。淚水浸濕眼眶,她彆過臉強迫自己把眼淚收回去。

如歡站在一旁,見沈年還要喝,悄悄拉住他:“彆喝了,你已經喝了不少,再喝就要醉了。”“沒關係,我沒醉,彆管我。”沈年醉醺醺地看著如歡,腦袋裡開始有點混沌。

如歡拉住他,“真的彆再喝了,國內的白酒很烈,你再喝非得喝吐了不可。”“我沒事,沒事的。”

眼見勸不住他,如歡隻得使出殺手鐧,“駿姐說,讓你彆喝那麼多。傻瓜,你喝多了出醜,她心裡不好受。”沈年愣住了,混沌的腦袋有了一點點清醒。

“晚上他們還要鬨洞房,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會跟他們說,你喝不慣白酒,已經醉了。”如歡機敏的拉著沈年離開。

易思琦看到這一幕,誤以為如歡對沈年有意思,想去阻止卻又被易綾夏拉住去替丁駿擋酒,憤恨地頓足。

得知他遇上麻煩,她第一時間趕到美國,為他找律師、為他四處奔走,然而,他洗%e8%84%b1嫌疑以後,除了感激之外,對她還是沒有任何感情上的表示。

把沈年拉上自己的車,如歡讓他坐在後座,自己則坐上駕駛座,問清了他公寓的地址,把車開了出去。

沈年靠近她,帶著醉意道:“你知道嗎……我喜歡她很久了,她也喜歡我,可她還要嫁給彆人,她不等我……她從來都不願等我。”

“我知道,你坐好了,不然你會吐得到處都是。”如歡穩住方向盤,把車速放慢。

“你知道……連你也知道,她卻不知道,我很難過……”沈年嘟囔著,視線和意識一樣模模糊糊。

“你難過有什麼用,誰讓你不早點出現,相逢恨晚,你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又何必苦苦糾纏。駿姐和易初陽的婚事是兩家父母一起定下的,她不可能為了你悔婚,就算她想,易初陽也不會同意。”如歡道。

“可她應該等我……為什麼她不等,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回美國沒有通知她,她生氣了才會嫁給彆人?她都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回美國……”沈年顛三倒四的重複著這幾句話。

如歡不明白他說些什麼,卻也猜到他和丁駿之間必有隱情,勸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等你,我隻知道,易初陽請丁爺爺當主婚人,又在兩家長輩麵前發誓照顧駿姐一輩子,在那個時候,你在哪裡?你總是等她已經做了決定再出現,有什麼資格怪她不選你?”

沈年隱隱約約聽到她的話,捂著發脹的腦袋,痛苦地低%e5%90%9f著。

車在紅燈前停下,沈年不留神撞到車座上,胃裡頓時翻江倒海,稀裡嘩啦全吐了出來。如歡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沒說他什麼。

把他送到家以後,如歡扶著他躺在床上,又倒了杯水給他灌下去。

★思★兔★網★

看到他蜷縮著背躺在那裡,如歡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背影也是有表情的,他滿懷的苦楚都躲藏在這個孤單的背影之中。

悄悄地離開,如歡上車後打電話把情況告訴丁駿。

“他的情緒還好嗎?”丁駿最擔心沈年情緒失控,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我車上吐了,說了好些醉話,我把他送回家,看著他躺下,聽他一直叫你的名字,看起來很傷心。”如歡回想起沈年縮著背躺在床上的樣子,心裡不無動容。

“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傷心隻是一時。”丁駿自言自語地說。如歡琢磨著她話裡的深意,知道她有她的無奈,沒有再說什麼。

放眼大廳,眼看著婚宴也快結束,丁駿終於鬆了一口氣,轉過身,慢慢走向門口。

突然覺得很累很累,婚宴的喧鬨聲漸漸在耳畔消失,心底那個蒼涼的傷口一點點擴散,每一步,她都走得很慢,仿佛怕自己一個踉蹌就會跌倒,空乏的身心和熱鬨的場景形成強烈的對比,使她難過掉淚。

身後似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無心理會,也不想去聽個真切,繼續往前行,淚眼更模糊……

新婚之夜,易初陽因為忙累了一天,婚宴上又喝多了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並沒有履行丈夫的義務。丁駿在他身邊照顧他一晚上,給他%e8%84%b1掉衣服擦洗,拿水給他漱口,讓他睡得安安穩穩。

折騰了大半夜,丁駿才得以睡到被窩裡,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出現婚宴上沈年看著她時的眼神,讓她不能安睡,她默默的摘掉婚戒放到床頭的首飾盒裡,轉過身去,臉對著早已熟睡的丈夫,哪怕他噴著酒氣的呼吸並不好聞,她也得適應他。

不知道睡了多久,丁駿被凍醒了,打開台燈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蓋,再一看,被子全被身邊那個男人卷走了,氣憤地想猛踢他一腳,卻又忍住了。

默默地從壁櫥裡又拿了一床被子,丁駿把被子蓋在身上,轉臉向另一邊睡去。

他倆安睡的時候,喝醉了在自己公寓裡倒頭大睡的沈年卻醒了過來,腦子裡先是一陣暈眩,緊接著意識恢複了不少,他四處看看,才確信自己是在家裡,怎麼回的家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無精打采的彎著腰,腦袋低垂,心情沮喪地連洗澡的精神都沒有,%e8%84%b1掉身上的西服扔在地上,他又仰麵躺在床上,茫然的看著天花板。

上帝,什麼時候你才能把flora還給我?

沈年的腦海裡盤旋著這句話,始終揮之不去。活了二十多年,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折磨他的愛情,美國女孩愛恨分明,情感表達簡單直接,哪會像中國女孩這樣糾結,喜歡不說喜歡,愛也不說愛。

輾轉反側,酒精的刺激讓他腦袋劇痛,可是失去所愛的那種心痛又仿佛抽掉了他全身力氣,讓他除了蜷縮在床上,沒有一點餘力。

費力的抬起胳膊,就著台燈的微光,沈年看了看手表,已經後半夜了,這個城市的大多數人早已進入夢鄉,那對新婚夫婦,他們在做什麼呢?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像金剛那樣用蠻力敲碎某個窗戶,帶走他的新娘。

拿起手機,他點開那時在湄公河和清邁拍的照片,時隔兩年多,一直沒舍得刪,照片裡的她像個天使一樣清純甜美,多少個夜晚,這些照片伴著他入眠。

誰讓你不早點出現?相逢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