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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開店鋪的事,勢在必行了。

而且,遇著好一點兒客人還強一點,若像上次,遇著個鬱柔莊那樣難纏的,動不動%e4%ba%b2自上門來個下馬威,還不煩死。

雲菀沁可沒有歡迎來找茬的閒心思,開了店鋪,大部分客人有掌櫃的幫忙打理,自己也能專心研究方劑,少些外界的乾擾。

殿閣大學士家小姐的小金佛,價值不菲,加上自己攢下的銀子,她計算過成本,買一座非鬨市地段的臨街小店鋪,加上後期的裝潢,目前的積蓄,是沒問題的。

貨物成本忽略不計,天然植物配置,過自己的手,大部分都能從佑賢山莊調用。

人工費也能撥出幾個月的,後期就再看。

不管怎樣,總是要嘗試一下。

雲菀沁對初夏和妙兒大概說了一下計劃,妙兒又有了疑問:“可……那紅胭能信賴嗎,就算能信賴,能頂用嗎?能坐鎮管理店鋪麼,而且還是個新店鋪,萬事起頭難啊。”

眼下實在沒可用的人,就算找個經驗豐富的,卻又不知道根底,不好信賴,另外這紅胭……雲菀沁沉%e5%90%9f一會兒:“她是官家的女兒,有廉恥心,若是那種奸猾的人,怎會不要表哥的銀子,早就趁這個機會坐地起價,現在也會找我再多要一筆銀子,遠走高飛,逍遙快活去!而且她是武將家庭,家境遭過變故,全家喪生,就她一人生還,心性定當是強硬,嘗過不少苦頭,不會輕言放棄,這是商人成功的必要條件!另外,還有一點,紅胭這三年在風月場所,三教九流都見過,性子一定養得八麵玲瓏,很會周旋,這又是做生意的一個優勢,嗬嗬,彆說我偏袒她,貶低你們,你們兩個啊,都不一定趕得上紅胭呢!”

初夏看了妙兒一眼,嘟起%e5%94%87兒,兩個圓圓的臉頰子顯得越發像個瑩潤的果仁兒,開玩笑:“倒不是奴婢和妙兒嫉妒,可既然紅胭這麼好,大姑娘何不乾脆將她留在身邊,日日見麵!反正那紅胭武官家庭出身,應該跟沈二小姐一樣,有些功夫,想出去就出去,想回來就回來,容易得很。”

這就是不能叫紅胭跟在身邊的症結所在。

雲菀沁笑意一凝:“三年前北方有場塘州之戰,你們可記得?”

“嗯,記得。”兩人點頭,那場戰爭,大宣百姓恐怕隻有三歲以下娃娃的才會沒聽說,蒙奴犯境大宣的塘州,塘州軍士將令輕敵,沒有護好百姓,叫蒙奴人破了城,最後造成大宣為贖城池,割地賠錢,為此,寧熙帝蒙羞,龍顏大怒,%e4%ba%b2派禦史與朝臣,就地斬殺軟禁了戰爭中的軍官,流放其家屬。

“塘下之戰,是在當年的春季,軍官家屬流放,算起來,就是在夏秋之季,也是這紅胭流落煙花地的大概時間,而且,你們聽出沒,紅胭是有塘州口音。”

那紅胭竟是塘州之戰軍官的後人?

妙兒與初夏一愣。

難怪!就算紅胭流入京城,改名換姓,可到底還是算罪臣家屬,若是放在身邊,便算是雲家的家奴,萬一有一天身份泄露,可能會連累雲家。

這樣,也算是個兩廂齊美,兩邊都能顧到的法子。

*

接連幾天,天空就像被人通了個窟窿,雨下個沒完,一場秋雨一場涼,不覺,雲府上下都換上了厚衫,各房各院也添置了取暖的小炭爐。

喬哥兒才十下板子便氣絕身亡,天光還沒亮,屍身被拖出了侍郎府,被家丁用板車子拉去了葬奴才的亂墳崗。

經這一鬨,黃四姑與茂哥、竹姐成了最大的贏家之一,理直氣壯地留了下來。莫開來當夜就得了童氏的叮囑,第二天一大早淩晨,天還沒亮,就趕緊去郵驛,將準備發往泰州鄉下的信函拿了回來。

那夜之後,整個雲家便都知道,夫人小產了。

白雪惠斷續流了一夜的血,身子下麵墊的褥子床單都濕透了,第二天氣息奄奄,起不來身,隻有雲菀霏來瞧過一眼。

雲菀霏哪裡料到,短短一夕,娘%e4%ba%b2竟從天上掉到了地上,摔得不輕,要不是當時下*身出血,這會兒隻怕已經丟到家祠關小黑屋去了,來之前又聽說了前夜發生的事兒,暴跳如雷,隻恨不得將黃四姑、雲菀沁一行人給撕了吃掉。

白雪惠見女兒來滿腔的悲恨再也憋不住,傾瀉而出,抱住女兒就哭:

“霏兒,你的弟弟啊,就這麼沒了啊!娘真是太大意了啊,這些日子太操勞,專門被黃氏慪氣,我這麼多年都沒懷上,哪裡就知道這次竟是懷上了!?……我……”說著,蜷了蒼白削瘦的拳頭,又捶了幾下%e8%83%b8,恨得聲音嘶啞,前幾天有點兒嘔吐惡心,那個反應,跟懷女兒時不一樣,照著民間生男生女的表格一掐一算,十有*就是個男娃娃,若真能生下來,局勢馬上便會翻轉,再大的錯,老爺和婆婆看在男孩兒的份上,也可能會原諒自己,這後院,今後又哪裡會有雲菀沁那小賤人說話的份?

可如今,沒了,就這麼沒了……怎能不叫她嘔血。

娘若一倒,雲菀霏又能好到哪裡去,進了侯府,隻怕更加被人瞧不起,幸虧陪嫁物都準備好了,若是再遲幾天,隻怕自己連嫁妝都沒有!

時辰不早了,翡翠見老爺快散衙了,夫人如今還是個戴罪的身,隻怕老爺看到二姑娘探母不高興,小聲暗示著,催了二姑娘幾句。

雲菀霏也怕爹爹看見了不喜,見娘氣若遊絲,匆忙安慰了幾句:“娘且安心,您瞧瞧,您這不是沒有進家祠麼,還堂堂真正住在主人屋子裡呢,還有機會挽回爹的心,時辰不早了,女兒先回去,等會兒入夜再過來看娘……”

白雪惠這才寬慰了不少,正要撐起身子,目送女兒走,主屋外的門一響,又有箱子墜地的聲。

母女兩個一驚,雲菀霏先跳起來,扒開窗欞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叫起來:“哎呀!那是我的嫁妝!怎麼都搬出來了!”說著就要往外麵衝。

白雪惠顫顫巍巍地將頭一抬,黃四姑掀開簾子,氣勢洶洶地走在最前麵,迎麵將雲菀霏一擋,推了進屋。

後麵,童氏領著幾個腰肥體壯的婆子也跟著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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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貴妾的身份,外室的待遇

雲菀霏記掛著天井內的嫁妝,本來都放在自個兒院子裡,待過幾天進侯府時,再由家丁提前送過去,這會怎麼被人扛到主院來了?

秋雨連綿,今天還沒斷,其中有幾個箱籠裡裝的是絲滑嬌貴的天蠶錦和細綾緞,不能沾水啊!

她眼一紅,心急如焚,推開黃四姑就要衝出去:“混蛋!趁我不在,竟去主子房間偷東西,是哪個奴才擅自做主辦的事!”

黃四姑這次可就沒客氣了,直接眼色一使,兩個婆子將雲菀霏拎了回屋:“二姑娘,老太太過來了,自有主張,你彆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怎能不急!笑話!又不是你們的嫁妝!雲菀霏一跺腳,剛一側臉,正對上童氏的老臉,皺紋迭起,眼色森厲不滿,顯然是對她剛才那句斥罵動了心怒。

雲菀霏喉嚨一動,吞下,退了幾步,心不甘情不願,咬著%e5%94%87:“奶奶。”

“嗬,二姑娘還知道喚老身一句奶奶?不敢當啊。明明看見我來了,還在口口聲聲問哪個奴才擅自做主。這是罵到了我頭上麼?”昨兒開始天氣轉涼,陰雨纏綿,童氏又在主院站了半天,今早上一起,犯了老寒%e8%85%bf,膝蓋發酸脹,走起路來拿了根拐杖助行,此刻拐杖重重一跺地,“轟”一聲,極能壯勢。

平日,童氏都是喊膝下的孫女兒姐兒,今天一來,卻直呼二姑娘,顯然已是拉遠了距離。

雲菀霏臉色變了,聲音開始不穩:“奶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奶奶叫人將孫女兒的嫁妝抬走的麼?”

“嫁妝?”童氏冷哼一聲,“虧你好意思說得出口,去彆人家當個妾,隻會給娘家損名聲,毫無益處,還要伸手找娘家要東西!我就沒從聽說過,天下有哪個當妾的還有嫁妝!”

“那奶奶想要怎樣。”雲菀霏捏著脾氣,她本就嬌縱,對這個從沒相處過的祖母,哪裡有什麼感情,現在見童氏叫人將添香禮從自己屋院裡統統搬出來,恨不得好生咒她一頓。

童氏神色嚴肅,狹長眼眸一動,在大兒媳婦的攙扶下,揀了個臨窗的大炕坐下:“曉得你再過幾天就要離家了,你娘如今這個樣子,怎能主家,隻有由我與你姐姐暫時打理,今兒早上,沁姐兒將你的陪嫁物清單拿給我看了一下,我點算了一下你的添香禮,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太多了,不合適,先交上來,待我清點之後,再給你安排哪些該帶,哪些不該帶!”

“奶奶,怎麼能這樣,娘都為我備好了——”雲菀霏吃進去的肉哪裡有吐出來的道理,這老婆子管得還真是太寬了!

白雪惠雖曉得這個時候與童氏對著乾不好,卻也隻能忍著下`身的隱痛,支著身子:“婆婆,老爺也說過,不準霏兒拿那麼多,大部分都是兒媳婦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綾羅首飾等私產,並沒動用老爺的——”

“笑話,”童氏冷冷剜去,眼中宛似生刀俎,看得白雪惠避無可避,渾身刺痛,“你一介婦人,能有什麼私產,還不是我兒子平日給你的!虧你好意思說!”

白雪惠捏緊拳,老太太這是要活活吞了自己的東西麼,這十來年千辛萬苦積下來的東西,不就是為了叫自己跟女兒今後防身,能好好享受,如今難不成都打了水漂,便宜了童氏?恨隻恨,現下沒有任何反駁能力,又不能主事,白雪惠陷入從未有過的絕望,不料更大的羞辱還在後麵。

“進來吧。”黃四姑見到婆婆的眼色,朝簾子外喊了一聲。

兩個身強力壯的中年嬤嬤抬了一張擔架進來,走到床榻邊,要將白雪惠抬上去。

“這是乾什麼——”白雪惠雙手撐著,朝後傾倒,眼睛瞪大。

“昨兒因一時情急,為保你腹中胎兒,才將你扶進主屋內,可你還認為有住在主屋的資格嗎?”童氏說話也沒什麼避諱了,“瞧你血已經止住了,先搬到家祠旁邊的小屋子去罷,老二因為你住在主屋,都不能進來好好休息,長此以往的,怎麼得了,他可是要天天去應卯上朝的人,休息不好,精神不濟,對著皇上不小心怠慢了,惹起龍顏震怒,可要丟了官職與聖寵!”

白雪惠搖頭,喃喃:“不,我是當家主母,我是左侍郎夫人……我還剛小產,你們不能這樣沒人性……老爺,老爺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