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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家準備什麼時候殺豬,我準備過會兒去找殺豬匠排個日子,早點殺了收拾妥當,也好過年。”

朱文軒忙說:“那大伯去的時候,幫我家也排個號吧,咱們兩家儘量不排在一起,不然到時候忙不過來。”

朱家黃豆是自家種的,少有蟲洞,所以,選十斤豆子也沒耽擱多長時間。

豆子選好後,朱文軒就背著豆子去梁家了。

他到的時候,也有兩家背著豆子去做豆腐的,名字他喊不出來,但知道是隔壁村的。

說是隔壁村,其實剛好處在村和村的交界處,離得也不算遠,所以會到他們村做豆腐也正常。

那兩人將豆子過了稱,轉身要走的時候,看見他遲疑了一下。

其中一個老阿婆頓了頓,笑著招呼道:“你是朱世泉的孫子吧。”

朱世泉是朱文軒爺爺的名字,對方看年紀也是六十多歲了,能知道他爺爺的名字不奇怪。

雖然不知道怎麼稱呼,但朱文軒還是笑了笑應道:“是,我是他老二家的兒子。”

那人自我介紹:“我家老頭子跟你爺爺當年很要好的,算起來你該喊我聲三奶奶。”

朱文軒笑了笑沒說話。因為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他對外人的眼色其實很敏[gǎn]。

小時候對他和奶奶甩過白眼的人他都記得,這人雖然不在其中,但見了麵沒有和奶奶說過一句話也是事實(他小時候的記憶,他和奶奶在路上碰見過這人)

既然和爺爺交好,相應的也該和奶奶熟稔才對,可事實並非如此。

而且,這人現在嘴上拉著%e4%ba%b2近,眼裡的不屑卻藏得很淺。

不知道對方要說什麼,朱文軒就繼續笑眯眯看著她。

那老阿婆見他這樣,隻好開門見山問:“我聽我媳婦兒說,你家那個……咳,牛肉廠在招人,我媳婦兒和孫媳婦兒乾活都是好手,你看……”

朱文軒打斷道:“不好意思,牛肉廠的事兒都是我家那位做主,他現在要招不少工人,你家裡有人願意去,可以到牛肉廠應聘,他們有專門負責招聘的工作人員。”

牛肉廠招工,除了朱文軒村上的人,是從村長處報名直接錄取的,其他都是要經驗嚴格選拔的。郭建軍就是怕有人麻煩到朱家頭上,所以一早就讓朱文軒不要插手這件事,畢竟,牛肉廠主要目的還是開門做生意,不能全部拿來送人情或者堵悠悠之口。

朱文軒說完也不等對方糾纏,轉身就衝梁大叔道:“大叔,我家有十斤豆子,你稱稱。”

梁大叔笑道:“你在家稱過就不稱了。”

做豆腐加工費是按照豆子斤兩算錢的,朱文軒自然堅持再當麵稱一次。

梁大叔客氣一番,將豆子放到稱上,剛好十斤,“你臘月二十七八再來背豆腐吧。”

看朱文軒要給錢,他擺手道:“錢都是背豆腐的時候再給,現在收你錢,我還單獨記賬。”

“那也行,謝謝大叔,我就先回去了。”朱文軒從梁家出來後,一路上都沒再碰見那兩人,因此他也就沒放心上,以至於幾天後,因為這兩人還鬨出一場不大不小的糟心事。

☆、第七十九章

當天下午,郭建軍就將三輪車買回來了,順帶還將張老栓也帶了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郭建軍在路上已經和張老栓解釋過兩人的關係了,總之,張老栓來了後,對他和郭建軍之間的互動完全視而不見,還是像上次一樣,不說話的時候略顯木訥,一說話就唾沫橫飛=_=

三車輪連車帶牌照,一共花了七千八。

九襄鎮這幾年,車輛日益增多,所以對駕駛人員和車輛的管理也逐漸嚴格、規範化。

沒有牌照的車子不能上路,當然,不逢場一般也沒有交警攔路;

沒有駕駛證的司機,也不能上路,不過,隻在村子裡開就沒問題了,畢竟,交警他也不會下鄉檢查不是。

朱文軒沒有駕駛證,郭建軍這次走後門替他辦了一個。

朱奶奶圍著三輪車轉了一圈,滿意點頭說:“這個車不錯,好看。”

朱文軒歎氣,頗為幽怨地看向郭建軍,小聲問:“怎麼買紅色的?”如此騷包的顏色,也不像是郭建軍的品味啊。

郭建軍用下巴指了指朱奶奶道:“這不是為了迎合奶奶的喜好麼?”

馬%e5%b1%81精!朱文軒鄙視地斜了他一眼,歡喜跑過去道:“奶奶,你讓開點,我來試試車。”

朱奶奶退回到門口的台子上。

朱文軒坐上車,剛點火郭建軍就站到了腳踏板上,手拉著車廂欄杆道:“我看著你開。”

朱大伯三輪車都賣好幾年了,朱文軒自然也好幾年沒有開過三輪車了,有郭建軍站在旁邊,他頓時不覺緊張了,當即就慢慢鬆開離活,三輪車緩慢前進。

郭建軍指揮道:“速度可以稍微快點,油門慢點加。”

朱文軒笑得一口白牙閃亮,速度一點點提升,最後以正常速度在馬路上跑了起來。

一路向上,眼看都要到朱家溝溝頭田裡了,朱文軒乾脆把車拐上東大堰,沿著堰邊開到田坎下。

東大堰,顧名思義是一條大堰,繞著山坡半腰的大堰。

堰寬一米五,深度也有一米三四,堰邊可行人、開車,但也就三輪車堪堪能過,摩托自然也行,但要是比三輪車大的車肯定就不行了。

即使是三輪車,要在一邊是東大堰一邊是十多米高坎的當中保持行車,也是考究本事的。

所以,到地方停車後,郭建軍立馬衝著小老板比了比大拇指道:“好技術。”

朱文軒嘚瑟不已,“必須好技術啊,嘿嘿,你老實說,你剛才是不是嚇死了,怕我連人帶車掉下去。”

郭建軍笑著看他,“是,嚇死我了,嚇得我現在心還咚咚咚跳。”

“我摸摸。”朱文軒說著就伸出手,在他穿了羊毛衫的%e8%83%b8上摸了兩把,一臉流氓相。

郭建軍抓住他的手,捏了捏道:“我看你最近比較累,晚上才沒折騰你,是不是空虛了?”

朱文軒跟隻被踩住尾巴的小野貓似的吼:“你才空虛!你裡裡外外前前前後後都空虛!”

郭建軍眯眼問:“你說什麼?”

說你後麵也空虛!朱文軒縮縮脖子,乾笑兩聲道:“我去采幾根蒜苗,晚上炒回鍋肉。”

郭建軍想著那半肥半瘦的回鍋肉,%e8%88%94了%e8%88%94%e5%94%87道:“我跟你一起去,多采點。”

溝溝頭田坎上全是果樹,當初種大蒜也沒指望它生出蒜薹,就想著吃蒜苗和以後挖獨蒜。

有果樹遮擋的蒜田,蒜苗不如甘溪壩和大地新長得粗壯,但一顆顆也有小拇指粗細了,采一手都能炒一大盤了,更何況是郭老大的手=_=

采了蒜苗,又采了白菜,掐了豌豆尖兒,拔了白蘿卜,兩人就打道回府了,他們出來是試車的,久了不回去朱奶奶該擔心了。

果不其然,兩人開車回去,在半路上就看見找來的朱大伯。

朱大伯去殺豬匠家裡定好殺豬日子,回來就看見自己老娘在門口伸長了脖子焦急不已。

問了情況後才知道郭建軍買了三車輪,跟朱文軒出去試車了。

看老娘實在擔心,他隻好沿路找來。

朱文軒停車,讓他爬上車廂,快速開車回到家裡。-思-兔-網-

朱奶奶見他們回來,鬆了口氣,也不多加責怪,看到車廂裡的豌豆尖還問:“煮豆腐吃嗎?”

“不煮豆腐,煮肉丸子。”朱文軒現在做菜,已經默默朝著郭建軍喜好偏向了。

豆腐要剪,煎六分黃;回鍋肉要爆,肥瘦適宜;肉丸子要嫩,爽口生津;蘿卜絲涼拌,要夠辣夠脆;土豆燒排骨,這個無要求(郭建軍)百分百愛吃。

殺豬的日子定在臘月二十三,也就是一個星期後。

朱文軒估計,他把蒜田的草除完,收拾收拾殺豬要用的家什就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三天,他和朱大伯、張老栓全都奮鬥在大地新的蒜田裡。

郭建軍也開始年前最後一波突擊,每天早出晚歸,牛肉廠和工地兩頭跑。

這天,朱文軒正在院子裡洗肉壇子。

聽到敲門聲,抬眼看,人已經進來了。

不過,看到來人,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沉下臉問:“你來乾什麼?”

李克清還沒說話,後麵跟進來的楊素貞大嗓門笑道:“喲,這好多年沒見,文軒說話都變生分了啊,我們%e4%ba%b2戚上門自然是來做客來的。”

朱文軒冷笑:“你們算哪門子客?又算哪門子%e4%ba%b2戚?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有你們這兩個%e4%ba%b2戚。”

朱奶奶在屋裡聽到動靜,出來一看這兩人,也是愣了好一會兒。

著實是……二十多年沒有來往過了,突然上門,她驚得不輕。

她看朱文軒繃著臉,便開口說:“軒軒,你進屋去。”

朱文軒並不走,他把手裡的帕子扔進洗了一半的肉壇子裡,走到旁邊,往牆壁上一靠,仰頭望著頂上的葡萄架發呆。

郭建軍挺愛吃巨峰(葡萄)的,明年葡萄樹開花的時候,一定要抽時間掐花絮,結了果也要勻掉太密的部分,將來葡萄才會大顆……

朱奶奶歎了一口氣,看向兩人問:“你們有什麼事就說吧?”

李克清見連屋都不讓進,多少有些尷尬。

楊素貞卻一臉不高興:“我和清好歹是文軒他舅舅舅媽,嬸子連口水都不給我們喝啊。”

朱奶奶表情淡漠道:“文軒認你們,你們才是舅舅舅媽,文軒不認你們,你們就什麼也不是。”

楊素貞聞言就想上前理論一番,被李克清拉了一把,才悻悻作罷。

李克清道:“嬸子,我們今天來確實是有事的。你看之前文軒結婚,我跟他舅媽都不知道,你說你們朱家怎麼能讓文軒跟一個……跟一個男人結婚呢?”他說得又氣又急,臉上不免就帶上了複雜和不認同。

朱文軒不耐煩道:“我跟男人女人結婚礙你什麼事了?沒事就趕緊滾蛋,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李克清還想再說什麼,被楊素貞拉了一把便閉嘴了。

楊素貞笑著上前,語重心長地說:“文軒,你也彆介意,你舅舅他隻是為你好,你說我們鄉下地方,你跟個男人結婚,傳出去多丟人啊。”

“夠了!”朱奶奶生氣道:“如果你們兩口子上門就是為了說這事兒的,那你們可以走了,我們朱家跟誰結%e4%ba%b2是我們朱家的事,不需要你們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