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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點地全部償還回來,陪他一起墜入無間地獄。

“鬆開你的狗嘴!”帶著一股勁風,一把黑色的刀鋒突然插入兩人中間。

夜殘偏過頭,臉上被劃出一道血痕。隻是動作的瞬間,懷中緊緊擁抱的人已經失去了束縛,瞬間從他的懷抱裡逃離並且進入另一個避風的港灣中。

用拇指擦去臉上那道細長的痕跡,夜殘將嘴邊最後一縷血液%e8%88%94舐殆儘,調整了視線,將目光定在相擁的二人身上,笑意不減。

隻是這一次,眼神之中蘊藏了某種銳利和決心,給人一種錯覺,那是一條冰冷的正在吐著信子的毒蛇,一定被盯上他將給予最沉重最致命的毀滅。

“你們,惹怒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狩獵開始

察覺到鏡華額頭上冒起的細密汗珠,花解元連忙伸出袖子替他一點點擦去,緊張地問:“你怎麼了?”

奈何鏡華注視著夜殘時刻防備著,隻是抿%e5%94%87衝他搖了搖頭。

“夜殘,你到底想怎麼樣?”鏡華拉下花解元的手。這時候,隨意一個舉動可能都會讓夜殘心生異樣,從而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為。

“我能想怎麼樣?”夜殘盯著鏡華懷中的花解元微微地愣神。

無論是花解元還是花子墨,他這副表情夜殘都是第一次見,除了擔心和憂慮。那眼神之中分明還存著愛慕,那麼明顯的感情是他從未曾見到過的,他看自己的眼神卻向來隻有冷漠、拒絕甚至是厭惡。

“隻是想讓這一切回歸原點罷了。”明明都是從同一具身體中剝離出來的,花解元卻獨獨抱著連記憶都沒有的身體噓寒問暖。

守了一千多年,等了一千多年,甚至第一個發現找到花解元的都是他夜殘,可為什麼現如今得到這一切的卻是那個叫離洛的家夥。

“不可能的。”%e8%84%b1離了夜殘那種強勢中帶著瘋狂的掌控,花解元像是被人用冰水澆醒了腦子,清醒而冷靜地思考。

“夜殘你看清楚點,除了這張臉,這具身體,我究竟哪一點還像花子墨?我是花解元!”花解元用力地嘶吼,%e8%83%b8膛都在震顫。

“求你醒醒吧,你要等的人都不在了,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花子墨一輩子都沒欠過人情,除了你。他唯一覺得歉疚的就是當初拋下你,所以我會儘我的一切努力彌補你。但是夜殘,這並不表示我就能愛上你。除此以外,我什麼都可以……”

“可是除了這一條我什麼都不要!”夜殘的臉上帶著悲愴,感天憫人。

突然,他笑了,捧腹大笑,仿佛世間的憂愁都在一瞬間消散:“花解元,多虧了你,我才明白我想要什麼。”

鏡華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拽著花解元後退一步,滿臉警惕。

“原本我隻是想做回皇甫洛,我的身體,我的功力,我的地位,我的一切。但是現在看來,這些都遠遠不夠。”

他望著花解元的眼神有某種貪婪:“我還要你變回花子墨。”

“他欠我什麼要他自己回來償還!既然覺得歉疚,怎麼樣都會留在我身邊的吧。”最後一句話像是在開玩笑,但是直視著花解元的眼神告訴他,夜殘說的是真的。

花解元被他毛骨悚然的視線看得渾身發冷,如同無數隻觸手在他身上作怪。但很快,這種緊迫感就消失了,擋在他麵前的是鏡華高大偉岸的背部。

“真的,就沒有餘地了嗎?”花解元默念,深深地後怕。

鏡華卻突然回頭,神色堅毅:“這是他的選擇,我們已經給了他機會,如此執迷不悟就說明他已經斷了自己的退路。解元,若此時你再尚存一絲愧疚之意,那麼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廢話少說,我先解決掉你這個麻煩。”夜殘的刀來得很快,絲毫不見了之前藥力的影響。

等花解元看清時才驚覺,那刀竟是夜殘不知什麼時候從自己身上抽走的,自己竟然連什麼時候被奪走了武器都不知,果然像鏡華說的他空有一身仙力卻還不能運用自如。

一道火光衝起,一明一暗兩道身影如虹般瞬間騰起糾纏,刀刃交鋒的瞬間擦出的火花猶如浮光掠影,稍縱即逝。仿佛是席卷的狂風,巨大的衝擊使得崖上許多樹木被攔腰折斷,天地也隱隱露出灰暗之色,蒼涼不已。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對敵。

花解元此刻顧不上驚歎,目光灼灼地望向對戰中的二人。他們的動作很快,但以現在花解元的眼力卻能看清楚每個分解動作,夜殘是如何砍下的,而鏡華又是如何擋開的。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剛才還勢均力敵的二人已有了勝劣之分。鏡華每一招都接得很吃力,而且這種情況還存在愈演愈烈的趨勢,相反夜殘的臉上卻很得意,似乎鏡華的異常全都在他意料之中。

“毀掉你。”

即使相隔甚遠,花解元依舊能看見夜殘在做著這樣的口型。

這樣下去,鏡華真的會被毀掉了。

大腦做出理智的判斷已經是在身體行動之後了,一個瞬移,花解元已經撐起一個最簡單的結界,手也握上了那把黑金古刀。

鏡華被迫退後一步,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抬手擦去的瞬間就已經朝花解元開罵:“你乾嘛突然□□來,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與其在這裡罵我,不如坦誠地告訴我你隱瞞了什麼。”

黑金古刀觸手的瞬間,花解元聽到一聲近乎雀躍的刀鳴聲,渾厚而嘹亮。這把刀本就是由花子墨的風月重鑄而成,此刻回到真正的主人手中,威力也定然非同尋常可比。花解元輕輕巧巧的一刀,竟發揮出鏡華平日裡兩倍的威力。

在實力麵前,任何的言語都成了徒勞,花解元已經用他的攻擊證明了一切。

他並不需要過多的擔心,他也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花解元能做到這一步,鏡華或多或少有些失落,就像看見走出自己羽毛庇佑的雛鳥,現在卻比自己飛得更好一樣,但是同樣他也為花解元感到真正開心。

“他還殺不了我。”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這已經是鏡華能拋下尊嚴說出的最直白的話了。

他是個喜歡死扛的家夥,但偶爾花解元願意伸出肩膀給他的時候,他也要委婉地接受一下不是嗎,這在鏡華眼中似乎也是愛的一種表現形式。

但浪漫的時候總會有人不和時宜地攪局,夜殘尖銳的聲音猛然紮進耳朵裡:“怎麼,離洛你還有難言之隱?是害怕得不敢告訴花花嗎?沒關係的,我可以幫你啊。”

鏡華一滯,額上青筋畢露,隱隱有爆出血管的態勢。

“花花,那家夥,就快要變成廢物了。沒有了仙力最後連身體一並被我毀掉,這世上就隻有一個皇甫洛了!”受到了花解元的攻擊,夜殘很不高興,所以他的這份不快也必須原封不動的奉還。

“什麼?!鏡華你的仙力……”花解元大驚失色地看向鏡華,難以想象仙力耗竭的鏡華剛才究竟是怎樣撐過那些天花亂墜的攻擊的。

被揭破老底的鏡華臉色顯得尤為怨懟,他平靜了一下,正要說些什麼,從%e8%83%b8口奔湧而出的鮮血立刻嗆住了喉管,哇地吐出一大口來。

隻有夜殘對這樣的現況十分滿意:“他的仙力自然是回到我這裡來了,一個弱者憑什麼支配這樣的東西,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夜殘揚起的右手,上麵的仙力如絲如縷,而另一頭正是連接鏡華%e8%83%b8口的地方。透過或明或暗的光線,花解元發現裡麵的東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向夜殘,而鏡華的麵容也逐漸開始蒼白起來。

沒有了仙力的維係,鏡華與夜殘戰鬥時收到的傷害將給予這具身體最嚴重的打擊,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死。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這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點聯係,”夜殘的聲音如同鬼魅,眼神輕蔑“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那麼必要了。”

夜殘刻意蓄起的指甲留的很長,也很尖銳,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之後卻如同刀刃般鋒利。他用一種磨人的速度,將指尖伸向那絲絲縷縷的聯係,臉上卻帶著醉人的笑容,緊鎖住花解元的麵孔。

與此同時,鏡華按壓在%e8%83%b8口的手也偷偷塞入衣襟之內,略微細查便找到了錦帝給他的那張紙,捏住一角預備伺機而動。隻是他需要時間,念完整張紙上的符咒卻不被打斷的時間。如果沒有合適的契機,鏡華比誰都清楚,以夜殘的戒心他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重新來過。

花解元所有的視線全都放在了夜殘手上,仿佛指尖牽動的分明是他的命運。

心跳幾乎在那一秒驟停,聽不清是誰的呼吸,壯烈得如同鼓聲雷鳴。

世界好像交彙到了一點,手指抬起然後落下,那細得如同發絲一樣的東西瞬間脆弱不堪。

“不要——”

花解元尖叫的聲音劃破天際線,維係的結界瞬間崩裂,人影閃成一道光劈入其中,轉瞬之間攔住了夜殘正要落下的那種手,五指強有力地緊扣住對方的手腕,甚至勒出一道紅印。

當看到夜殘另一隻手上牽引的東西並未來得及斷裂,花解元幾乎要炸裂的心臟終於定格,長長地輸出一口氣。

再回頭,鏡華好好地待在原地,有心跳有呼吸,可是神色卻緊張得嚇人,捂住%e8%83%b8口的手維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如同石化一般僵硬。

花解元的思緒好像卡住了,就在波及輕轉的瞬間,夜殘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恭喜你踏入陷阱,我的獵物。”

作者有話要說:

☆、恐怖終極

花解元一低頭,原本連接在鏡華%e8%83%b8口的絲狀仙力現在卻如繩索般纏繞在自己身上,仿佛帶著生命一樣,要將自己緊緊地與夜殘聯係在一起。

“你很害怕,害怕他受傷?”夜殘嘴角勾起,帶著諷刺的笑意故意挖苦花解元。

“離洛隻是我的一部分,想要毀滅掉他隨時都可以,根本不需要這所謂的聯係,也更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把屬於我的仙力搶奪回來。”捆在花解元身上的仙力纏得更緊,控製著他的手腳不得不按照夜殘所要求的方向動作著,勒進皮膚裡的紅色發出輕微的摩攃聲,而夜殘似乎對此很是享受。

他的仙力原本是透明的,如今變成這樣暗沉的血紅似乎代表著主人內心微妙的變化,焦灼的恨意和瘋狂的貪求。

他挑起花解元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凝視著他:“我這麼做隻是因為你,我賭你有多在意他,就要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

“你卑鄙!”花解元唾口大罵,他扯動著身上那些無形的“線”,可無論怎麼動彈,都逃%e8%84%b1不了夜殘的掌控之中。

“沒用的,這東西本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我了解你的一切,你的招式,你的習慣,和你光明磊落的性子,一千多年過去了,一點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