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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用小半年的時間,像我這種窮逼到底是怎麼有勇氣來這裡住的。

“好,利息一天一百塊。”他說的雲淡分輕。

靠,放高利貸都沒有你這麼黑!我怒瞪他,“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他拿起客房電話,隨手按了服務鍵,挑了眉望過來,“哦?既然這樣,沒錢……”那邊話音通了,“請送一份中式晚餐上來。”

我百無聊賴的左右張望一圈,便聽到他徐徐說:“沒錢,色也行。”

我正往落地窗的方向走,聽到他的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撞到玻璃上,將將站穩,肩膀上就傳來一道有力沉重的力道幫我扶穩身形,我抬頭,直直闖入他黑沉地視線。

落地窗外五光十色,不知道什麼光線從遠處越過來,映在他側臉上,剛硬也被這光照成了繞指柔。

分彆這幾年,我幾乎不敢去深想他的輪廓,這陡然靠近,看得仔細明白,心裡“嘭”地一聲撞上什麼柔軟的東西,軟綿綿地拾不起力氣讓我錯開視線。

他麵容越來越清楚,瞳仁在我眼球裡放大,滿含璀璨的眸子裡布滿溫柔,沒了白日的針鋒相對,這一刻柔和地不太真實。兩%e5%94%87想貼,我忘了拒絕,他忘了以前。

室內靜止,空氣裡都染了靜謐,良久,他微離開我的%e5%94%87,摩攃著開口:“一千萬,夠不夠買了你的後半生?”

我驀地睜開眼,他眼睛就離我一寸不到的距離,裡麵蘊著醉人的亮色,溫熱地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歎了口氣後鬆開手抱住我,說:“算了,你哪裡值一千萬。”

☆、第52章 五十二

(五十二)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早到什麼程度呢,我去退房時值班的工作人員還在偷懶打瞌睡。

她惺忪著眼給我辦好退房手續時已經清醒了大半,微笑著把押金遞給我,我想了想還是收了下來,反正到時候還要一並還給裴渡的。

回縣城裡班車始發的早,我其實大可以坐晚一點的班車回去,可是我害怕,我害怕麵對裴渡。

大清早的班車還沒有多少人,我靠在車窗上發呆,手指不自覺就扶上%e5%94%87部,昨晚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當時說的是“我不止值一千萬?”還是……我不值一千萬?

我肯定不值一千萬啊!

不對啊,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我竟然沒有推開他!我一定是腦子被一千萬砸糊了,一定是。

周轉幾下,回到村子裡已經是中午了,我老遠就看見村外停了好幾輛商務車和貨車,熱熱鬨鬨地人群聲音從裡麵傳來,好像氣氛不錯。

“哎,小莊老師回來了啊。”我一踏進門,村長爺爺就興高采烈地把我迎進屋,屋裡紮了一堆子人,個個都紅光滿麵的樣子。

除了村民還有一群西裝革履的人正兒八經地坐在椅子上,為首的是……裴渡!

我瞪圓了眼,他眼神似有意無意地才看到我一樣,端著茶杯微抿著茶水,%e5%94%87角的笑意溫和有禮,與平日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判若兩人。

“小莊老師啊,多虧了你,我就知道你們讀過書見過大世麵的人就是有能耐,你看你這昨天才出去的,今天就給我們村帶回了這麼多捐款,我、我無以為報啊。”村長爺爺激動地要對我鞠躬,我受寵若驚連忙扶住他,我自己腦子裡都一片霧水,什麼情況啊這是?

他拽著我的手把我拉到裴渡麵前,鄭重其事地做介紹:“裴先生,這是我們村裡的小莊老師。”

“小莊老師,這是裴先生,是個大善人,給我們村捐了好多東西啊。”

我腦子還在發蒙,麵前就伸過來一隻骨節勻稱的手,“莊小姐是嗎,我們昨天見過。”

他客氣有禮,還真是一副我們才剛剛認識的模樣。村長見我沒反應,輕輕搗了我一下,我立馬條件反射地握住他的手,說:“裴、裴先生,你好。”

他微微一笑,兩手相握,我明顯感覺到他捏住我的骨節稍稍加了點力後又立馬鬆開。

“裴先生,我們村裡沒什麼好東西,您要不介意就留下來吃頓便飯,我們馬上去準備。”

“好,打擾您了。”

我眼珠子轉了一圈,看到一直站在人群後麵若無其事地寧遠,把他扯到一邊就問他:“怎麼回事?裴渡怎麼會來?”

寧遠被我拉得一踉蹌,站穩後拍拍被我拽皺的袖子,挑眉道:“人家捐了一千萬來看看是否物有所值不是情理之中嘛。”

好像確實是這個理,可是有個很關鍵的問題是:“他怎麼會突然到這裡搞什麼慈善義賣啊?”

“有錢,任性啊。”

我:……也是。

裴渡這次捐的不止止是錢,還帶來了許多家電,比如電磁爐煤氣灶,細致周全到連安裝線路的工人都帶來了,乒乒乓乓的折騰了二十多分鐘就全部煥然一新。

但是,村長爺爺為難地看著我:“小莊老師,這,這些東西我們不會用啊。”他看看外間的賓客,“要不我們給你備菜,你今天先幫忙燒一頓?”

我有說不的權利嘛……

這幾年彆的沒學到,做菜的手藝卻是節節攀升,閒著無聊時就跟村子裡的大媽學做菜做麵點,偶爾還要弄一點小糕點什麼的哄哄那些熊孩子。

幾個大媽麻利地給我配好菜,我嫌廚房太小省得等會人都擁在這裡反而搞得一團亂麻,就讓她們先出去休息了。寧遠洗了根黃瓜靠在門邊上邊啃邊打趣我:“喲,沒看出來你還有當賢妻良母的資質。”

我抽空白了他一眼,把蔥薑蒜倒入鍋煎炒,喝著油茲拉茲拉的聲音說:“你沒看出來的多了。”

他聳聳肩,順手把我準備入鍋的茄絲遞給我,“是啊,就比如你跟裴渡的關係我就是沒大看明白。”

鍋鏟重重地撞擊到炒鍋上,差點被我用力過猛抄起來摔他一臉菜,我打哈哈:“我跟他能有什麼關係。”

“我也是市一中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在學校聽到的風言風語也不少,你還想瞞我?

我默了下來,手裡不停翻轉著鍋鏟,茄子經過油料一悶,香味立馬散了滿屋。盛菜裝盤,塵埃落定,我淡了聲:“我跟裴渡哪裡可以有什麼關係。”他是裴渡,是薛元的兒子,我還沒有忘。

“哦?是嗎。”清冷的音質突然從背後響起。

我心口一驚,扭頭就見裴渡立在門口,表情陰晴不定,%e5%94%87邊的笑意還在,可是漆黑地眸子裡卻是萬裡冰封。

突然就張口結%e8%88%8c了,“你,你怎麼過來了,寧遠,寧老師呢?”

他沒搭理我的問題,一步一步逼過來,%e5%94%87慢慢抿成一條線,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麼,隻能站在原地局促不安著一點一點地往後小幅度挪著。

腰已經抵到鍋把上,“啪”地一聲,是煤氣灶開關扭住的聲音,他俯下`身手臂伸到我身後,聲線冷硬:“記得關火。”

我腦子裡緊繃的線也隨著他的話猛地斷裂,他清俊地麵容就懸在我的正上方,我抬了視線就能看到他刀削一般地下巴,再往上是微紅的%e5%94%87色,薄%e5%94%87人薄情人。⊿思⊿兔⊿網⊿

他忽然低了頭,鎖住我的目光,似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一般,說:“莊照照,你才是最沒良心的那一個。”

我撇開了頭,“是啊,我就是沒良心。”

良久,他歎了口氣,問我:“今天早上為什麼要跑?”

誰跑了,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走的好嘛,我繞過他,又拿了一份草魚起鍋炒起來,“為了趕早班車。”

“莊照照,你是不是怕了。”這語氣還真是熟悉,明明是問句卻被他硬生生說成了陳述句,%e8%83%b8有成竹到讓人沒有辦法反駁。

我捏著鍋鏟若無其事的繼續翻炒著魚身,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反駁他,甚至會跳著腳也要跟他評個你死我活,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幾年時間不長卻讓我覺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時間越長沉澱越多。

“裴渡,你是以什麼身份來這裡的呢?”我平淡開口,“慈善家對不對?”

他凝視著我,顯然是不太明白我突然問這話的意思在哪裡,淡淡地從嗓子裡“恩”了一聲。

“那就是了,你於我來說是慈善家裴先生,不管你裴渡還是裴趙裴錢裴孫裴李,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這怕不怕又是從何說起?”

他眼神猛地一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微微笑開,“裴先生,你能慷慨解囊救助靈水村,作為這個村的老師我很感謝你,你們來者是客,想吃什麼儘管說,我儘所能招待好你們。”火苗吞吐,我沒關火直接倒油繼續炒下一盤菜,“哦,對了,這裡油煙大,裴先生還是先出去等吧。”

他%e5%94%87線緊抿,雙手複插回口袋裡,眸色又恢複平常的冷淡自持,沒有發一言轉身離開。

我%e5%94%87角僵持好久,用餘光掃視到他的背影徹底遠離,才猛地鬆掉一口氣,原本緊緊捏住鍋鏟地手驀地鬆開,後背稍涼被冷汗浸透了衣。

越沉澱越會假裝,這點功夫是這幾年除了燒飯以外學的最爐火純青的。

實際上我自己也是一團亂麻,主要就是被他戳中了心思,以防自亂陣腳隨便胡謅出來的。事實證明,偶像劇看多了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

被裴渡這一攪合,後麵的菜倒是一邊發呆一邊呼呼啦啦燒完了,速度快的我自己都沒有察覺。上菜時寧遠那個沒道義地不知從哪蹦出來,笑得一副人畜無害地樣子,“莊照照同學,不錯嘛,給你頒個三好學生獎。”

我謝謝你全家!

村長為了表示對貴客的歡迎,竟舍得把自己囤了幾十年的好酒拿出來分享,雖然瓶子還是老式地醬色瓷罐,但拍了封那酒香立馬壓住了濃濃菜香,引了一桌子人爭先恐後地去搶著倒酒。

當然,品酒不是我的特長,這還是寧遠跟我說的,他作為村裡的代表當仁不讓地搶到了倒酒機會,心滿意足地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

他一圈倒下來也不剩多少了,晃了晃酒瓶湊過來笑嘻嘻地問我:“你要不要來一點?”說這話時還有意無意地往主坐那邊看了看。

我%e8%88%94%e8%88%94%e5%94%87皮,真的那麼好喝嗎?“唔,那就來一點點?”

白色清澈地液體順杯而下,我湊近對著杯口聳了聳鼻子,首先就是嗆人刺鼻的白酒味,我皺眉忍著又聞了聞,隱約確實有一股子香味從裡麵散了出來。應該不難喝吧,我放下酒杯等著等會吃菜的時候再嘗一嘗,一抬眼無意間就撞入正對麵主坐上的裴渡掃過來的眼神,隻是一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