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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開眼我撇開頭。

“來來來,謝謝各位領導的屈尊,我們村裡沒什麼好東西,大家彆見怪啊。”

村長爺爺率先舉了杯,意思意思先抿了口開胃酒,我也裝模作樣地用%e8%88%8c尖%e8%88%94了一%e8%88%94……麻痹,好辣!

我偷偷用手肘撞了一下寧遠,“喂,喝不喝?這酒好辣,我喝不下去,你幫我喝了吧。”

他夾了一塊茄子塞進嘴裡,一臉嫌棄,“不要,你都碰過了。”

切,潔癖!拉倒。

酒過三巡,氣氛聊開了不少,菜也已經吃了大半,村長爺爺紅著臉站起來把酒杯舉向裴渡,“裴先生,我老頭子就代表我們村給您道個謝了。”

寧遠也跟著站了起來,“我現在也算村子裡的一份子,裴先生,我敬你。”

裴渡隻是用手握住了酒杯卻完全沒有要起來喝這杯敬酒的意思,眼神似有若無地飄到我這裡,氣氛一時凝滯了起來。

我捏著筷子轉了轉眼珠,一桌子人都後知後覺地看向我。臥槽,看我乾什麼,吃菜啊!

寧遠在桌子底下用了力道踢我一下,我吃痛地瞪向他,他眼神竟然敢比我還淩厲,傳達的意思也很明顯:蠢貨,還不快起來!

我掃視一圈,硬著頭皮乾笑著站起來,“咳,裴先生,我也敬你。”

裴渡揚起臉,抬了%e5%94%87冷笑道:“你叫我什麼?”

“裴先生啊……”

他不說話,用酒杯的杯腳在桌麵上有節律地磕打著。

我深吸了口氣,蕩開笑意:“裴渡,我敬你。”

我隻不過是說了句我們沒有關係,你一定要這麼步步緊逼嘛?

☆、第53章 五十三

(五十三)

“我隻不過是說了句我們沒有關係,你一定要這麼步步緊逼嘛?”我站在山口的小溪邊衝著遠處叢山放肆大叫。

白酒勁大,像我這種一杯就倒的酒力能撐到席散也不容易,村長跟寧遠在前麵送客,我以不舒服為理由跑了出來散酒,村長倒也沒為難我,隻說了句“謝謝你了”便放了我出來,隻是看我那眼神終是多了絲不對勁。

“混蛋!死裴渡臭裴渡混蛋裴渡,去死去死去死!”

我就叫你一聲“裴渡”你是能多長塊肉還是怎麼樣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我難堪有意思嗎你!

“我死了你就開心了?”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不回頭都知道是誰,他怎麼還沒走?

細碎地腳步聲傳來,接著是肩膀被人扳向後麵的力道,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一下子就籠住了我,壓抑地我喘不過氣來,“來,喝點酸奶解解酒。”

我瞟了一眼他手裡的盒裝酸奶,應該是他帶過來捐贈給小朋友的,胃裡跟火燒一般,熱*辣地在翻江倒海,我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子火苗從胃部一直延伸到心口,最後直躥腦門。

他歎了口氣,拆了習慣插、進盒子裡放進我手裡,滿是無奈地語氣:“怎麼酒量還是那麼差,就喝這一點就精神恍惚了。”

我掌心收縮,用了力甩開沉甸甸地紙盒,就像甩了身上壓著的無形包袱,以為這樣就可以隨心所欲,“裴渡,你有完沒完?”

“先打我一巴掌再給我一個甜棗吃,這種把戲你玩不膩嗎,我真想不通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以至於你這樣逼著我不放。裴渡,你說,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呢?”

我知道是我貪得無厭,不該把自己困在幻想裡享受與你的重逢,不該任性自私的把那個%e5%90%bb當成一場夢,不該在心安理得地享受完之後還一臉坦蕩地在這裡質問你。可是裴渡,如果不逼你,不逼我自己,我真的怕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

他手指掐著我的小臂,目光深沉的注視著我,從熾烈轉為平淡,直至黯淡無光。

“你看,你也說不出來是不是?”我抹開臉,苦笑:“裴渡,你想做什麼是你的自由,我無權過問,我不乾涉你也請你不要來乾涉我,我們兩就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他不說話,%e5%94%87線緊抿,半晌才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我不,偏不。”像極了小孩子耍脾氣時的撒嬌語氣。

我穩穩神,忍住一波一波襲上腦的暈眩,“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我隻是在通知你。”

我轉身欲走,奈何手臂被他拽的死緊,任我怎麼掙紮他就是不鬆手,襯衫袖子已經皺的不成樣子。

“裴渡!”

“額,抱歉,方便打斷一下嗎?”寧遠不知何時站在樹邊上,笑的風騷明媚,“雖然我知道現在打擾你們挺不……道德的,但是裴先生,村長找你。”

“莊照照同學,可以回神了嘛。”寧遠五指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收回黏在裴渡背影上的目光,打掉寧遠的手,不耐煩:“乾什麼啊。”

他嘴裡叼了根吸管,酸奶盒被他吸癟了,發出難聽地“吱吱”聲,“莊照照,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突然鄭重其事,我被唬地一愣,“什麼問題?”

“你竟然敢玩早戀!”

我:……嗬嗬。

寧遠說他站那有好一會兒了,一杯酸奶都搞定了我倆的戲還沒演完,所以他就很不道德的把準備送給我的酸奶也搞定了。他是陪著把領導都送出村了才過來的,因為送完人之後才發現最重量級的大神不見了,順便被下達了一個爆炸級的通知:裴總出於負責任考慮,會在貴村逗留幾日,體驗一下農家生活,請村長多多照顧。

可憐村長爺爺一把年紀了,差點給嚇暈過去,趕緊差了人去收拾個窩出來給裴渡入住。

精神一鬆懈下來,酒勁就往上衝,我蹲在小溪旁舀了一捧水拍到臉上緩解燥熱,心裡雖然不痛快,但是卻無可奈何。

“我覺得你跳下去的話,解酒會解的快一點。”

這人今天怎麼這煩?我抱著膝依舊蹲在地上不理他,晃晃腦袋保持清醒。

他伸展了一下也跟著蹲了下來,一隻手臂自覺地搭到我肩膀上,又開始絮絮叨叨:“其實我挺納悶的,你跟裴渡怎麼看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怎麼會這般,額,曖昧不清?”

我說是命,你他媽能信?

“寧老師。”我撐著頭,甩開他的手臂,“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八卦。”

他淺淺的打了個酒嗝,有點破壞形象,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日子過的太無聊了,隻能找點瑣事打發打發時間。”

我笑了,“那你乾嘛要辭掉工作啊,或者以你的能力,另謀高就也不難啊,何必來這裡消磨時光。”

他似乎也是喝多了,臉上也有些微醺後的紅潮,輕笑著回答我:“受人之托。”

什麼?

我還沒有發出質問,就被他打斷,他鞠了一把涼水突然拍我臉上,大笑開來:“哈哈,現在是不是清醒多了。”

臥槽,他還是那個溫和有禮公子端方的寧老濕嘛!

我太陽%e7%a9%b4突突直跳,抹掉臉上不斷向下滑的水珠,同樣鞠起一把涼水往他身上潑,咬牙切齒地發起反攻,“神經病,一群神經病。”

他來了興致,站起來側身躲過我潑過去的水,言語挑釁我:“莊照照同學,尊敬師長懂不懂?”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尊敬你個頭!

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站起來去踢他,可是腳還未踢出去,另外一隻支撐著我身體的%e8%85%bf明顯感覺到撐不上力,腳底下不受控製地一滑,整個人順勢往後倒去,猛然向下的趨勢讓我心口陡然一驚,條件反射地用兩隻手去撐地。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隨之而來的除了%e5%b1%81%e8%82%a1上鑽心的痛意以外,還有岸上那個蛇精病的捧腹大笑,“一隻青蛙兩隻眼睛四條%e8%85%bf,噗通一聲跳下水……”

尼瑪啊,有藥嗎,給我吃或者給他吃都行。

被寧遠這麼一鬨,我酒意算是徹底醒了,偏偏又是深秋,風大意寒,有落葉吹到我身上沾了水便黏在我身上,我撣了兩遍沒撣掉,氣得直接甩了襯衫外套摔他腦袋上。

他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珠,從頭上扒拉下來濕漉漉的襯衫,“你……咳……”他話還沒說完,便不自在的撇開頭,從身上%e8%84%b1下他的外套遞了過來,不自在道:“先穿著吧,彆受涼了。”

現在才想到我會受涼,剛剛乾嘛去了!

我沒好氣的伸手去接,視線無意掃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臥槽,我竟然忘掉我裡麵穿的是白t恤,遇水一濕,透了。

結果就是,寧遠被我一路追殺到家。

“寧老師,你們這是?”一進門,差點和村長爺爺撞了個滿懷。

到了人前,寧遠倒恢複了些正經樣子,溫笑著解釋:“沒事,照照她不小心掉水裡了,我帶她來弄點熱水。”

裴渡帶來的電器都堆在村長這裡,用電器燒水比起火用鍋爐燒水快很多。深秋的寒意還是不容小覷的,萬一真弄感冒發燒了,這裡醫療設施缺乏,反而累人累己。

我瞪了一眼寧遠,這廝還敢不敢再表臉一點!噴嚏突如其來,我聳聳鼻子,語調聽起來有點委屈:“張爺爺,借你家廚房燒點水可以嗎?”

村長連忙給我讓了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快,快去。”

將將走兩步,手臂就被牽住,我無力地翻了個白眼,裴渡你到底想怎樣!

他擰了眉,“等一下。”他轉向村長,“張村長,方便給我一條乾毛巾嗎?”

“當然當然,在屋裡我去給你拿。”

寧遠吹了聲口哨,“我去燒水。”

裴渡鬆開我的手,從村長手裡接過毛巾囫圇吞棗的蓋在我頭上,用了力揉我的頭發,鼻間輕輕哼了一聲,“就不能讓人省心一點嗎。”

我眼睛被蒙在一片柔軟間,準備抬起來推開他的手被他的話一阻,莫名就被泄了力,心底有那麼一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不過也隻是一瞬。我垂了眼瞼,咬咬牙用了力打掉他開的手,寒了聲:“謝謝。”

他手僵在空氣裡,停了幾秒後收回,沒有再說話。村長目光複雜地盯著我們看了幾眼,又假意咳嗽了幾聲,杵著拐杖轉身出去,“你們先聊,我去看看寧老師水燒好了沒有。”

村長一走,氣氛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我低著頭一點一點擦頭發上的水珠,指尖攥著細軟的毛巾越發用力,如果說我最討厭裴渡什麼,就是他的沉默,他越沉默越縱容我我就越不安,這種不安像一個定時炸彈,我不知道時間,它卻有可能隨時爆炸。

“照照姐姐,陳奶奶暈倒了。”我正打算找個借口走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