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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

我扯了扯%e5%94%87角,深吸口氣,才稍微緩下心裡翻滾著的情緒,可手機卻突然像催命一樣響起來,震的我太陽%e7%a9%b4突突直跳。

我按通接聽鍵的同時,媽媽幾乎是瞬間過來搶走了手機,狠狠的砸到牆上,手機應聲而碎,她眸色冷曆,眼裡的光彩是牆角的手機碎渣。

她寒著聲對我說:“照照,不要聽,惡心。”

她冰涼的手指捂在我耳朵上,生怕我被電話裡那女人的聲音汙了耳朵。

我甩掉她的手,心莫名在這刻就靜了下來,比起前世聽了十年的汙言穢語,這點算什麼。

我隻是覺得很無力,命運這東西怎麼就這麼喜歡開玩笑,用彆人的痛苦鑄造自己的快樂,很好玩嗎?我沒有奢望過什麼,就是想簡簡單單的過好日子,這個要求有這麼過分嗎,我努力去迎合爸媽的喜好,努力當一個好孩子,這還不夠嗎?

“媽媽,你說爸爸乾的事惡心,那你呢,你跟薛元就不惡心嗎?”同樣都是背叛不是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我低著頭,腦子裡空白一片,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依稀可以聽見她略顯粗重的呼吸,不可置信地反問我:“莊照照,你說什麼?”

這話說一遍已經用掉我所有的力氣,我退後幾步,才敢慢慢抬起目光,儘量勇敢無畏地望向她,她平日裡黑又亮的眸子在這刻像是失了絢爛,隻有一片死水,如瀕死之人的絕望透頂。

我緩緩閉上眼睛,那麼多過往不停在腦海裡翻飛,每一個畫麵都在破碎,對錯我已經開始分不清,我輕著聲說:“隨便吧,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既然不管如何,我都沒有決定權,那過他們的怎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去老家住段時間,照顧耀耀。”我頓了頓,忍下心裡大片的哀涼,“你們就算不為了我,也請為耀耀想一想。”他還那麼小,怎麼忍心讓他再走一遍我走過的路。

我把還夾在手裡的日記本還給她,這既然是你的真愛,那我哪有權利剝奪。

“莊照照,你什麼意思,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你寧願幫著你爸侮辱我,也不相信我,好,好啊,你們都滾,滾了就不要再回來……”

我關上房門,隔絕門外的聲嘶力竭。

相信?這個詞太嚴重了,我負擔不起。我曾經相信忍耐就會有希望,就會有永恒的幸福,可後來呢,還不是連死都死得那麼窩囊,我相信回來就會不一樣,但事實呢,從抱有期望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在失望來臨時,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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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冬日到了三九寒天,車窗外經過之處一片肅殺,大雪蓋住了整個天地。

我把頭靠在車玻璃上,冰涼的感覺從太陽%e7%a9%b4一直冷到腳底,但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稍微清醒一點。

今天大雪封路,在汽車站等了好久,才等到發車。媽媽並沒有來送我,從早上我出門時,她的房門就一直緊閉著,客廳廚房的燈光依舊開著,和昨晚一樣的死氣沉沉。

我環顧了一周,隻多帶了幾樣耀耀喜歡玩的玩具,剩下的,好像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上車前給爺爺打了個電話,知會他們一聲說我要回去,耀耀在電話那頭聽見了,吵著要接電話,拿到話筒的第一句就是:姐姐我要吃好吃的。

本來煩悶地心情被他消了大半,也所幸,我還有個弟弟。

我扭頭對著窗外發呆,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我手還插在口袋裡,能清晰的感受到強烈的震動感,可是我沒勇氣去接。

早上候車時,手機進了條短信,發件人似乎很愉悅,一張白雪皚皚的照片和一句調侃似的話:早安。今天的紅包用紅燒肉包給你如何?

如果還是昨天,我一定會哭死苦活地找他要一年的紅燒肉,但是現在,我連去見他都不願。

坐在我旁邊的大媽像是不耐煩了,搗了搗我手臂,說:“小姑娘,你電話響了你還不趕快接啊,都打好幾次了,莫不是有什麼急事喲。”

我回過神,抿抿%e5%94%87,抱歉地對她扯%e5%94%87笑了笑。歎了口氣後,掏出手機來直接長按掛機鍵,關了機。我不想聽見他的聲音,我怕我會控製不住自己,讓情緒崩潰,我早該想到的,他是薛元的兒子。

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巧合,同是出國留學同是舉市聞名同是一個時間段回來,這麼多的明顯提示示我竟還能傻乎乎的無視掉,蠢到不自知。我承認我小心眼,我無法原諒薛元,連帶著對裴渡,都恨屋及屋。

我死死捏著手機,越想越好笑,昨天晚上我好像還在含蓄的跟裴渡表白,可為什麼卻感覺好像過了許久許久呢,明明也是那麼深刻喜歡的人,為什麼這一刻就突然變得陌生,變得遙不可及。

這笑話多好笑啊,真心還沒來得及付出去,就被死死的扼殺在搖籃裡,連喘熄的機會都不給我,便直接宣布我死刑。

原來媽媽一直所喊的根本不是“佩佩阿姨”,是“裴佩阿姨”,裴渡隨的是母姓。一直都是我傻傻地想當然,讓自己活在幻想裡,自得其樂地享受著烏托邦裡的幸福泡影。

“小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暈車不舒服啊,我給你搞個塑料袋吧。”旁邊的大媽一臉詫異地看著我,她估計是不大明白我這又想哭又要笑是什麼狀況,以為我是暈車暈的頭腦都不對勁了。

我揉揉眼,試圖揉散眼角的酸澀,我笑著說:“阿姨,我給你說個笑話吧,從前有個醜小鴨,年紀輕輕就死了,可是沒死成,重生後還遇到了王子,當她喜歡到不可自拔的時候,才發現王子其實是仇人的兒子。哈哈哈,阿姨,你說好笑不好笑。”

“你彆蒙我,阿姨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好歹還是知道醜小鴨的故事的!我孫女經常說給我聽,你這故事不叫醜小鴨,你這是我媳婦兒愛看的韓劇。”她摸摸下巴,繼續總結:“如果我女兒愛上仇人的兒子,那我非打斷她的%e8%85%bf不可!”

我側著身斜靠在車窗上,笑了,笑到停不下來。是啊是啊,這其實是韓劇來著,哪裡悲傷了,明明是個笑話合集對不對。

“哎哎,小姑娘,你彆哭啊……”

我一邊笑一邊抹著臉,沒有啊,傻子才會哭,傻子才會喜歡裴渡!

莊照照,你就是個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全部重新寫了,大家可以從新看一遍。

這一星期沒更新,真的真的很抱歉,進入考試周了,每天都恨不得拆成兩個人來用,沒有及時更新對不起啊啊啊。掉收藏掉的我心塞塞,後麵我會儘量保持日更的!不要再拋棄我了嚶嚶~~

今天還有一更,下章放個番外,大家自由訂閱哈~(不是楠竹番外,你們會不會打我QAQ)

【小劇場】

關於吵架。

照照跟裴渡婚後的第一次吵架,還是比較凶的,她氣急隨時拿了樣東西就要開砸。

裴渡坐著沙發上,淡淡開口:“這個煙灰缸兩千多。”

兩千多了不起嘛!她默默地把煙灰缸放下,又重新鼓了氣勢準備開砸。

“這個茶壺四千五。”

“這個花瓶兩萬。”

莊照照:“……算了。”

裴渡起身把她拖進懷裡,%e5%94%87角揚了揚,“不吵了?”

“以後吵架去我家,我公寓裡的東西都比較便宜。”

裴渡:……^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第33章 三十三

(三十三)

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題記

如果問薛元是否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何簡的場景,那他一定會沉了眸子,思索半天後搖搖頭說,不記得了。

是啊,他怎麼會記得。他是薛家獨子,年輕時心高氣傲的不像話,哪裡會記得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妹。

薛家的老爺子當時在C市的人脈廣到周圍的縣鄉,雖然退休後有點隱居不問世事的意思,但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在圈子裡彆人多少還是要給點薄麵。C市城小油水少,但撈到的三分之一還是會進薛家的口袋。

書香門第出來的孩子,骨子裡都有股清貴,表麵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完美笑意,可裡子卻是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薛元自然也完完全全的繼承了這份清貴。

他從小到大都是萬眾矚目的,不管是成績還是外貌,還是家世。所以一直到高中的路幾乎是暢通無阻,就連開學典禮,他也是毫無意外地搶了高三學長的風頭,當了學生代表說話。

他站在高台上,望著下麵烏壓壓一片,心裡滿足又暢快,他不否認,他非常享受這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所以當第一次期中考試後,他就不得不注意到那個叫何簡的女孩,這次就差了兩分,差一點點就追上他了。危機感伴著好奇猛烈襲來,他第一次在一節體育課上,抬了正眼望向她,絢爛陽光下的女孩子眉目清秀,在跑道上哼哧哼哧的跑著,飽滿光潔的額頭上沁出汗珠,在強烈的光線下似乎閃著光。

他慢悠悠地跑在她側後方,她跑著跑著突然回過頭來,視線不期然撞上他打量的眼神,好像立馬紅了一張臉。

他心底莫名劃過一絲情緒,他掙紮了很久,才不得不偷偷承認那貌似是一股叫做“柔軟”的悸動。

當你開始注意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過你的眼睛。薛元又是個頂聰明的人,他發現何簡喜歡他,這件事並不需要太長時間。隻是多少,他都有點意外,或者說是驚喜。

那時雖然年少,但正是年少,才敢去做一些人越老越不敢做的事,比如追女孩。

他像平日裡他看不起的那些男生一樣,穿上了最愛的藍褲白衫,選好了角度,怎樣讓陽光照在他身上,顯得更帥氣一點,連嘴角掛著的笑容都估算的剛剛好。

他單手抵住她的單車,在她詫異的眼神裡,微笑著說:“何簡,以後放學要不要一起走。”

她很傻,愣了許久,才垂著頭遮住一半燒紅的臉,用蚊子哼的聲音說:“可以。”

很奇怪,這明明是在他意料之中,可為什麼會比拿了一百分還要開心。他注視著眼前這張清秀可人的臉龐,挑高了眉毛,大概是讀書的日子太過漫長寂寞,有個人能做個伴也不失為件有趣的事。

時間久了,總有明眼人能看什麼不對勁,班裡不管玩的好的還是不好的,都開始有意無意地開起他們的玩笑,老師上課又比較熱衷於點他們兩起來回答問題,總是會在他們兩相繼站起來後,又接收到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