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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榻之上,望著映在房門上的那一抹影子,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被封鎖了消息,足足好幾天的她,今兒白天,想方設法的終於偷聽到了一個令她無比震驚的消息——燕回登基為皇了。

輕狂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她率先開口,打破了屋內屋外她與燕回兩人之間的沉默。

“既然來了,就進來談談吧!”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冷冷嗓音,聽在燕回的耳力,卻宛如掙紮般的刺進他的%e8%83%b8口。

門外的燕回身子一怔,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微顫的雙手,這才放在門沿之上,推門而入。

一身的黑衣,明顯消瘦了不少但卻比過往冷冽許多的臉頰,以及深藏著忐忑的神情眸子,這一切,都讓輕狂感到了莫大的壓力,目光對上燕回,仿佛呼吸沉重了起來。

“娘子。”燕回冷冽的臉上,勾起一抹溫潤忐忑的深情微笑。

輕狂眸光頓了一下,眉頭情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抿%e5%94%87道,“皇上叫我輕狂便是。”

燕回臉上的笑意,唰一下被定住,神色微微青白了起來,疾步走向了床榻,矗立在輕狂身前一步之外,堅定而決絕,“娘子,一日為妻,終身為妻,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燕回的妻,至死不休。”

麵對燕回灼灼的視線,輕狂從床上起身,避開走向房中的桌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向燕回,卻在燕回一步之外停下,手一鬆,裝滿水的杯子一聲清響,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皇上,覆水難收,你我之間已再無可能。”輕狂低垂著頭,望向碎了一地的碎片輕聲道。

“不,輕狂,之前我們明明好好的,你明明也對我是有感覺的,對我是有感情的,為何你如今要如此決絕的離開我?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曾經我寫下的那一封‘放妻書嗎?’可當時環境逼人,我以為我死定了,不想讓你陪我赴死,這才……”燕回見輕狂這冷冷清清的絕情模樣,心,頓時就徹底的慌亂了,大步向前走到輕狂的身前,雙手緊握住輕狂的雙肩俯身迫使與之對視,失控的解釋了起來。

輕狂看著燕回泛紅的雙眼,咬%e5%94%87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燕回,我隻是把你當搭檔夥伴而已,若是讓你誤會了,我在這裡對你說聲抱歉……”

話還未說完,便被情緒已經失控的燕回給猝不及防的以%e5%90%bb封緘。

輕狂短暫的怔楞了一下,便宛如木偶般任其而為,沒有任何反應,而燕回的%e5%90%bb,卻炙熱,癡狂,更多的則是不敢置信的無措和深深的恐懼。

片刻後。

燕回見懷裡的輕狂對於他的%e4%ba%b2%e5%90%bb,沒有任何反應,隻得挫敗的鬆開輕狂,對上輕狂那一雙絲毫都沒有動情,沒有任何波瀾情緒起伏的眸子,備受打擊之下,身子不禁一個踉蹌倒退了兩三步,跌坐回到凳子上,目光憤怒而複雜的看向輕狂。

“這下你相信了吧!我對你的%e5%90%bb,是沒有任何感覺的……。也許,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會對一個男人真正的敞開心懷,真正的愛上一個男人……。”輕狂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前世被%e4%ba%b2妹妹以及男友試圖殺害她時才背叛醜惡嘴臉。

正處於悲痛之中的燕回,聽聞輕狂此話,眼中的不解更甚,緊盯著輕狂麵部的沒有個細微表情,他想不通,她還這麼小,十三歲而已,為何她卻說出永不再相信男人的話來,她的身上,究竟曾經發生過什麼?燕回的腦海裡,疑團越來越多。

突的,他想到了輕狂在天回鎮時,那個小山村裡曾經試圖侵犯輕狂的養父,難不成,輕狂小時候,曾經,曾經被……

正當滿臉毀天滅地煞氣的燕回企圖安撫輕狂,即便是她曾經發生過什麼,他也絲毫不介意之時,耳邊,卻再次響起輕狂熟悉且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

“燕回,看在曾經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放我離開吧!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做朋友,就算是連朋友都做不了,至少,我們彆成為敵人。我不擅爭鬥,不擅權謀,而你,無論是曾經的世子也罷,如今的一國之君皇帝也罷,圍繞在你身邊的,始終都避之不開各種陰謀的算計,父子相殘,兄弟相殘,妻妾相殘,君臣相奪,我想要的,隻是平靜而溫馨和睦的生活,而非你死我活窮其一生都置身於無窮無儘的爭鬥殘酷生活中。”這一番話,輕狂說的坦率而向往。

燕回幾次試圖張開嘴,可卻都沒能發出聲音。

“若是,若是撇開我的身份,我隻是一介普通人,你,你會回到我身邊來嗎?”半響後,燕回終於艱難而有期待的望著輕狂開口道。

輕狂愣了一下,直白道,“燕回,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所以,我也不知道。”

燕回聽聞後,低頭沉默了許久許久。

他不想放開,舍不得放開,怎麼辦?燕回垂頭望著微顫的雙手,心如刀絞,腦海裡,不僅閃現出,同她相處的每一個畫麵,閃過她暗中喂給他的神奇之水,閃過她曾經狡黠調?戲他的場景,閃過她同他一共墜入穀底時的共患難……

想著想著,燕回的臉上,儘是追憶的幸福之色,突的,不知是否想起了令他不悅的東西,臉上的柔和之色儘數散去,猛的起身,目光懷疑而冷冽至極的射向輕狂。

“輕狂,你方才說了那麼多不願進宮,不願回到我身邊的根本理由,都是為了他吧?你說,你是不是因為他,而不願回到我身邊的,你說,你說啊!”燕回整個人都失控了,雙手緊捏著輕狂的雙肩,發狂的搖晃了質問低吼了出來。

他?

他是誰?

輕狂眼底先是閃過一抹不解之色,可很快,便從燕回瘋狂的眸子裡,得知了所謂的‘他’是何人。

是他嗎?輕狂的怔楞之後,腦海裡不僅閃過那有著雙重人格,經常把她氣得跳腳而有憋屈的男人,見輕狂神情恍然陷入回憶,燕回眼底的陰厲之色更甚。

“果然,你果然是喜歡上了那個妖道神棍,輕狂,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明明是我燕回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丈夫?”

輕狂感覺腦袋都快要被燕回給搖得掉落了似的,眩暈不已,雙肩被燕回有力的大掌捏得生痛難忍至極,實在是不想同失去理智的燕回如此這般,輕狂催動內力,終於從燕回的手下掙%e8%84%b1了出來。

“燕回,你冷靜一點好不好,這明明就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你何必扯到那些不相乾的人身上去。”輕狂著實怒了。

燕回怎麼都不相信,輕狂會如此聲色厲荏的如此對他,嫉妒之下,更加覺得輕狂是在左右而言他。

極力的深呼吸了好幾下,燕回目光難辨的望向輕狂,“朕說過,你一日為朕的妻,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燕回的妻,沒有我的允許,你這一輩子,都隻能寸步不離的留在朕的身邊。”

輕狂徹底的被燕回這個決定,驚嚇得傻了,愣了一下,便發瘋似的催動內力,試圖強行逃離定王府,可惜,她的功力同燕回比較起來,終究,還是差上了那麼一大截,更何況,還有外麵無數布下天羅地網的侍衛以及暗衛們呢!

輕狂很快便被製服,被封住了%e7%a9%b4道,落入燕回寬厚的懷抱。

“培安,即刻通知定王爺連夜即刻準備皇後明日進宮的事宜。”燕回抱著不能動顫的輕狂,對著門外跪了一地的侍衛,以及培安吩咐著。

“是,皇上,奴才這就即刻去辦。”培安心裡對於方才隱約聽到屋子裡皇上曾經那衝喜乾癟小丫頭如此嫌棄的話語,驚得心裡直打顫,聽到皇帝的命令後,心裡喜不勝數的趕緊告退,離開這氣氛僵持的詭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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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你真要執意讓我進宮為後嗎?”輕狂神情冷然望著燕回。

“是,你不僅是大燕的皇後,更是我燕回這一輩子唯一的妻子。”

“嗬嗬……是,我會是你唯一的妻子,但是,卻不是這一輩子唯一的女人。”輕狂笑得尤為嘲諷。

燕回癡癡的眸子裡,因為輕狂這話,暈染上了身不由己的無奈和愧疚。

皇權交替,尤其還是他這身份從原來的世子變為遺落在外被人掉包的皇子,雖說有逝去先皇的%e4%ba%b2自確認冊立為皇,但是,對於那些曾經試圖競爭皇位的皇子,以及黨羽們,緊握在手中用於對付他的最佳利器,所以,即便是他的心裡隻有她,可是,為了平衡朝中的局勢,他不得不做出讓步,為籠絡各大名門世家閥門站在他這一邊,很快,他將不斷的充實他的後宮,納妃。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的身份既然已經被曝光,既然已經坐上了皇位,他若想要活下去,想要保護他所在乎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緊握手中的權勢,一旦失去了權勢,失去了皇帝的身份,等待他以及支持他的人們,隻有——死。

曾經。

他為了保護她,而選擇了權勢。

而如今,留不住她,也是因為權勢。

燕回此刻,感覺他和輕狂兩人之間的關係,猶如走進了一條沒有出路的死胡同一般。

望向輕狂透著恨意以及譏諷的眸子,燕回的心裡,宛如針紮般的難受,輕撫輕狂臉頰,燕回摟緊輕狂,臉貼臉的在輕狂耳邊哽咽嘶啞的保證著,“輕狂,我知道你會恨我,怨我,可是,我舍不得你離開,你放心,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人,最最看中的人,你不喜爭鬥,我會保護你的,等到我們的孩子稍微長大一些,再培養一些值得信任的臣子後,我便退位,帶你一起去遊曆大好河山,好不好?”

輕狂頓時打了一個冷顫。

看向滿眼哀求的燕回,不知道究竟該稱讚他的天真,還是該為之譏諷。

後宮,屬於女人之間的戰場,永遠都是一場不見硝煙不見血刃的殘酷戰場,一想到她要和後宮中三千佳麗共用一個男人,一想到她若真是生下了屬於同燕回的孩子,將來,兄弟相殘的戲碼在她的兒子身上上演,那恐懼的感覺,讓她差點窒息。

不行,她絕對不能進宮,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早知如此,她寧願落在那變態國師的手裡,也不遠被關進那布下天羅地網的皇宮大鳥籠之中,而且還要被迫同彆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那變態如此厲害,為何她消失了這麼多天,卻依舊沒有來尋找她呢?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