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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不少。

而燕傾城,卻是一副怒發衝冠的模樣,安子澈見傾城如此,方才剛剛緩和了些許的神情,再次陰霾了起來。

燕傾城怒衝衝,折返回來,足有一米七七的身高對上輕狂那一米五七的嬌小個子,一把擰住輕狂的衣襟,便把輕狂提起%e8%84%b1離了地麵。

“土包子,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嫌棄本郡主比你老是嗎?”燕傾城擰起輕狂的衣襟,迫使輕狂同他麵對麵,臉色猙獰的厲聲質問。

臉對臉,鼻對鼻,嘴對嘴,兩人的鼻尖,隻相差一個手指頭的距離,便會撞上彼此,雖說兩人的臉上並未有所接觸,可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輕狂怎麼都未先到,燕傾城會突然做出如此的舉動來,頗為變扭的尷尬移開腦袋,躲避著燕傾城噴灑在她臉頰之上的雄性氣息。

“你……。你身為女子,為何就絲毫都不謹記古人的禮儀教條,男女授受不%e4%ba%b2,我雖還未成年,但我終究是個男兒身,你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成,成何體統?”輕狂憋了一口氣,這才讓自己的臉紅了起來,厲聲嗬斥著。

“郡主,時辰不早了,還是切莫耽擱了進宮向皇上複命的好。”苟以誠見此,眉宇微蹙,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上前提醒著燕傾城。

而燕傾城,對於苟以誠的和輕狂的話,卻置之不理。

燕傾城看著眼前這一開一合,吐出訓斥責罵於他話語的小嘴,腦子裡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在那巷道裡,看到她同國師鬥嘴,以及望向他時的震驚模樣。

一股說不出的具體味道馨香,撲鼻而來,不同於他身上多年來,沐浴以及衣服上調製出來的濃烈熏香,而是那種淡雅,清洌,似乎還帶著些許若有似無的甘甜,燕傾城目光灼灼,且帶著迷蒙好奇的望著輕狂。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女兒香?

可為何他以前同彆的女子相處之時,並未聞到過?

“放開。”輕狂身子懸空在半空中,極力的掙紮,手腳並用的踹打著,試圖掙%e8%84%b1開來。

苟以誠雖然心底著急,可是,基於擔心他太多的言語,會招來眾人對輕狂身份的懷疑,隻得暗自著急,不敢上前。

忽然。

輕狂感覺到陽光之下,身後一抹陰影襲來。

“傾城,胡鬨也得有個度。”燕回沉聲冷峻的開口道,同時,伸手輕鬆的就把輕狂給從燕傾城的手裡給解救了出來。

輕狂雙腳落地站穩後,趕緊整理%e8%83%b8`前衣襟,隨即合情合理的衝燕回投過去一抹感激的禮貌淺笑,可視線卻在對上燕回那幽深冷冽且含著利芒,沒有絲毫情緒的眸子時,臉上的笑意瞬間好似被凍僵了一般。

頗為尷尬的訕訕移開視線,一副害怕的模樣,垂頭望著腳尖。

燕回的視線從輕狂的後腦勺上收了回來,目光冰冷的深深掃了一眼燕傾城,隨即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燕傾城餘光在燕回和輕狂兩人之間來回掃了一圈後,這才衝燕回的背影,滿臉凶相頗為不甘的揮了揮手手中的馬鞭,泄憤似的喃喃自語嘀咕著。

“憑什麼凶我啊!我父王都沒有說什麼,你一個堂兄凶什麼凶,哼……等會我進宮後,一定要告訴皇伯伯,堂堂戰神世子,居然欺負刁難於我一介小女子……”

對於這真漢子假女人的撒嬌手段,饒是輕狂早已見識過,但此刻她表示依舊還是不能坦然毫無芥蒂的去接受,不著痕跡的抖了抖身上的%e9%b8%a1皮疙瘩,瞬間,她便感受到燕傾城投射過來的威脅殺人般的目光。

輕狂摸了摸鼻子,然後衝苟以誠笑了笑,剛要邁步繼續前行,前方卻傳來燕回那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冷寒之聲響起,“還不跟上來,傻愣在那裡乾嘛?誤了皇上的事情,你有幾顆腦袋可以砍?”

眾人先是怔楞了一下,隨即視線,齊齊集聚在輕狂的身上。

輕狂瞪大了眼,驚訝的掃了眾人一圈,然後頗為蠢頭蠢腦的呆愣模樣,用手指指向她自個的鼻子,“是,是在說我嗎?”那模樣,真是說有多蠢,就有多蠢。

此刻。

感受到周圍眾人包括太監在內的眾多鄙夷視線,齊齊落在她的身上,輕狂心裡頗為愉悅,看來,她演技還算勉強過關,雖然抵不上燕傾城那‘偽娘’的演技,但至少,一般人,還是能蒙騙過關的,瞧瞧她此刻,就把一個滿嘴仁義道德,膽小如鼠,不諳世事的小藥童,演繹的還像是那麼回事。

正當輕狂心裡暗自給她自己點讚之時,忽然,前方的燕回腳步猛的停下,轉身,目光冷冽的射向她。

輕狂頓時一個激靈,趕緊低著,避開燕回的視線,望向燕傾城。

說實話,她此刻寧願同燕傾城一起走,也不願同燕回一道,誰知道若是同燕回一起了,那心思深沉,心細如塵的家夥,會不會對她產生懷疑。

正當輕狂猶豫之時,小身板猛的被折返回來的燕回攬住了肩頭,強行被人拖拽著朝前走去。

“喂,你,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能這麼粗魯,快放開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輕狂趕緊掙紮,並回頭求救的望向燕傾城。

誰都沒有料到,從來不輕易同人發生肢體接觸的燕回,居然會同今兒這麼個少年勾肩搭背,眾人無比瞪大了雙眼,驚訝之極。

燕回見胳膊下的輕狂回頭望向燕傾城,陰寒的眸子,好似迅速結了一層薄霜,及時輕狂此刻沒有看到燕回的眼睛,卻也能明銳的發現,燕回刹那間身上所散發出的凜冽寒氣。

安子澈心裡也是納悶不解,想不通究竟為何燕回也會對這渾身沒有半點出彩的乾癟小少年另眼相看。

“堂兄,你快趕緊放開他,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新玩具,要是勒死了他,你可讓我到哪裡去找這麼個又醜又蠢又笨的消遣玩意兒回來?”燕傾城好似半點都沒有發現,自家堂兄身上所散發的駭人寒意,吊兒郎當的走向燕回,目光瞄了一眼輕狂,隨即惡劣至極的陰森森笑說著。

燕傾城之所以開口,忌憚的,便是害怕燕回認出了輕狂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輕狂會對燕回泄露他的真實性彆。

所以,無論如何,燕傾城都不喜歡看到輕狂和燕回再次走在一起。

苟以誠看著眼前這箭弩拔張的場景,心裡更加的替輕狂著急不已。

而安子澈,似乎怎麼都沒有料想到,燕傾城居然會真的為了這麼個少年,同燕回對上,怔楞了一下,隨即出言開始圓場小說道,“燕世子,傾城,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定王爺想必此刻都快要見著皇上了,若是我們一乾人讓皇上久等,那可真就是罪過了。”

隨後,又把目光望向傾城,眸子裡溢出濃濃的傾慕已經深情。

燕傾城對於安子澈投射過去的愛慕視線,頗為不耐厭煩的移開視線,沒好氣的狠狠瞪了輕狂一眼,一副警告輕狂小心著點,事後再算賬的猙獰凶狠模樣。

燕回見傾城如此,冷冽的的臉上,似乎有著無奈,鬆開輕狂,聲無波瀾道,“傾城,你這隨心所欲的性子,有時候也應該改改了,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一個女兒家,還是多為自己的聲譽考慮考慮,皇上這段時間心情正是煩悶之際,要是知曉了你居然胡鬨到同這麼一個身份低賤的少年走得太近,小心皇上以為你在記恨他上次沒有答應你,把你賜婚給宮世子而故意給他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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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傾城瞬間臉色一變。

燕回見燕傾城如此模樣,點到即止,沒再繼續。

“趕緊走吧!皇上還在等著呢!”燕回衝眾人說完後,深深的看了輕狂一眼,輕狂再次垂頭避開視線,很快,燕回便邁著長%e8%85%bf,大步離去。

不多時。

一行人已抵達了皇上的養心殿。

輕狂隨同眾人,給皇帝跪安問好後,便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畏縮畏腳的驚恐模樣依照之前引領太監的告誡,極其規矩的垂首望著地麵。

“皇伯伯,快看,這就是我在路上,無意間遇上的世外高人之徒,你可不知道啊!可彆看他年紀小,剛一開始看到他這一身乞丐裝扮的模樣,還以為他說的都是糊弄我的呢!可當他說出他是佛門寺後山穀底隱士高人‘藥聖’的徒弟後,鑒於燕回堂兄的雙%e8%85%bf就是在穀底被人醫治好的先例,所以侄女這才膽敢把他給皇伯伯你帶來。”燕傾城問安以後,絲毫都不害怕皇帝似的,宛如小女兒般,蹦跳到皇帝的身邊,一邊替皇帝捏揉肩膀,一邊邀功的急切說著。

佛門寺後山的深穀?

燕回宛如枯井般幽深的眸子裡,迅速劃過一道暗芒,望著跪在地上的瑟瑟發抖的少年,目光定在輕狂身上好一陣,這才收回。

皇帝布滿血絲的憔悴黯然眸子,瞬間精光四溢,威嚴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迫切激動。

“此話可當真?小神醫快抬起頭來,回答朕。”雖然皇帝極力抑製住內心的激動,但衣袖之下的雙手,依舊不受控製的微微顫唞。

燕回的當初從穀底出來,才一夜的短短功夫,筋脈具斷的雙%e8%85%bf不僅恢複如初,甚至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更重要的是,燕回歸來後,先前被太易診斷出猶豫憂思過度,外加多年征戰身體內臟的各個器官,早已受損嚴重,就算燕回雙%e8%85%bf不受傷,燕回的身體,也是外強中乾,陽壽折損得厲害。

可從穀底出來後,太醫再次診斷,卻發現,燕回的身體各項受損的器官,都已然恢複。

穀底高人的醫術,簡直就堪比鬼神。

所以,皇帝此刻怎麼能不激動呢!他要是找到了那穀底的高人,也就代表著,他即將油儘燈枯的身體,隻要被穀底的高人出手所救,他不期盼能長命百歲,至少再活上十多二十年,想必定然都不是問題。

“培安,替這位小神醫賜坐。”皇帝見下方的輕狂半響都不抬頭,眉頭一皺,隨即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側頭對身旁的培安吩咐著。

“皇上,小的,草民,草民並非什麼小神醫,皇上誤會了,真的誤會了……。”輕狂雙手哆嗦著激動揮舞著,否認著自己的身份。

皇上笑了笑,並未說話。

培安一愣,隨即趕緊點頭,“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