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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帝如此,皇帝身後的燕傾城不著痕跡的眯了眯眼,心裡卻著急擔心了起來。

“小神醫,皇上賜你的坐,趕緊起來吧!”培安滿是褶子的老臉,笑得宛如一朵菊花般燦爛,衝輕狂殷勤小心翼翼道。

一身的時間,都跟隨在皇帝身邊,作為皇帝身邊宮廷裡的一把手,培安比誰都還要關心皇帝的身子,畢竟,皇帝多活一天,他這奴才也才能多活一天,更何況,但凡是個人,吃五穀雜糧,就定然會生病,要是能同神醫打好關係,隻會有利無害,試問誰人不怕死呢!

燕回坐在皇上早先就賜了的椅子上,手中握著茶盞,有一口沒一口的輕抿,對於皇帝尋到了室外高人的欣喜,半點都沒有感覺似的。

輕狂怯生生的抬起頭,偷偷的瞄了一眼上座的皇帝,隨即又畏懼的趕緊低下頭,慢悠悠的起身,挪動著%e5%b1%81%e8%82%a1,坐在軟凳之上。

“皇,皇上……”濃濃的顫音,小心翼翼的眼神,這一副小家子的做派,真真是沒有半分世外高人之徒的半點風範。

皇帝見此,心裡頓時充滿了濃濃的優越之感,一想到他能被堪比鬼神還要厲害的神醫之徒如此禮遇,害怕,作為掌控天下的一國之君,怎能不為之自得,驕傲。

可隨即,皇帝覺察到了不對勁,按理說,有著那般真本事在世外高人,怎麼會徒兒如此的小家子氣做派呢!

“小神醫,彆害怕,慢慢說,當初你師父救了燕世子,朕雖然從未聽聞過你師父的大名,但是,卻從你師父救了燕世子後,朕便對你師父堪比神仙的高超醫術,為之震撼不已,不知你師父如今身在何處?可否還在佛門寺後山的穀底?朕還沒有當麵好好酬謝你師父,居然救了大燕的一員良將的天大功勞呢!”按耐住內心的懷疑,皇帝露出慈祥無害的笑容,開口引導低聲詢問著。

好似皇帝的安撫真的產生了效果,輕狂的身子,終於不再抖動得厲害,頗為震驚的瞥了燕回一眼,“原來師傅幾個月前那天晚上所救的人,就是燕世子啊!”

燕傾城%e5%94%87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這女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同他比較起來,可不論多讓。

燕回撩起眼皮,淡淡的掃了輕狂一眼,以示感謝,可不知為何,輕狂卻覺得燕回看向她的眼底,飛速的劃過一道怪異的光亮,心裡猛的一顫,隨即一副被燕回冷酷模樣所嚇到了一般,趕緊收回了視線。

清了清嗓子,隨即看向皇帝,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鴨公般的難聽嗓音,開始在大殿裡響起,“皇……皇上,我真的,真的不是什麼小神醫,我隻是,我隻是我師父六年前,從乞丐堆裡撿回去的,我也不懂什麼醫不醫的,其實,其實我隻是我師父帶回去養著的‘試藥’藥人罷了!”語氣中,夾雜著說不出的慚愧與愛恨皆有的複雜感情。

皇上怎麼都沒有想到,眼前之人,居然隻是被用來試藥的無用‘藥人’。

大殿裡,刹那間,寂靜無聲。

隻聽到座位上的瘦弱少年,繼續訴說著,“師傅一個多月前,出穀前去尋找一味藥材,把我留在了穀底,誰知卻被門中的叛徒師伯上門搶奪秘籍,師伯沒有找到秘籍,挾持我從穀底出來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師伯遇上了仇家,我這才趁機溜走,然後,然後就遇上了燕郡主……。”

說道這裡,輕狂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瞄了一眼燕傾城。

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麵色唰一下慘白如紙,眸子裡儘是膽戰心驚的惶恐之色,猛的從凳子上滑下來,跪在地上,一邊驚恐的哭泣著,一邊磕頭驚恐道,“皇上,求求你救救我啊!怎麼辦?要是師傅知曉我沒有乖乖的呆在穀底的藥浴水池裡,師傅回來後,肯定會打死我的,嗚嗚……皇上,說書先生都說,皇上你是天下最有本事,最最厲害的人,手握千軍萬馬,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要不然師傅看到他辛辛苦苦搗鼓出來了藥材被我給糟蹋了,一氣之下,他肯定會殺了我的,以前我給師傅整理房間,不小心打壞了一瓶藥水,師傅就把直接就把我渾身筋骨給差點全數打斷了,皇上,求求你救救我……”

燕回握住茶盞的手,不知不覺間,越攥越緊,片刻後,又不著痕跡的放鬆了下來,徑直自顧自的開始悠閒喝著茶水,好似對於眼前啼哭乞求之人,沒有半分的同情和影響。

燕傾城偷偷的瞄到燕回,眼底沒有絲毫的異常情緒反應後,這才懷著納悶兒複雜的心情,收回了視線。

皇帝麵對突然間聽到的這個消息,一時間,也怔楞了起來,眉宇緊蹙。

看向滿臉鼻涕滿臉淚的輕狂,尤其是看到輕狂那雙不滿驚恐的眸子,心底方才的欣喜,儘數消失。

從眼前這藥人的眼裡便能看出,那高人必定是個心狠手辣,脾氣乖張之人,若是這樣的話,就有點不好辦了……

苟以誠雖然一開始認為輕狂是在演戲,可突然間,想到輕狂年紀如此輕輕,深居山野卻能擁有一身不凡的醫術以及蠻力,對於輕狂此刻這一番啼哭之說,頓時就產生了聯想。

難不成,年輕狂曾經真的被人抓取當過藥人,然後逃出來的?

可是再一深想,卻又覺得不對,因為從他的調查來看,年輕狂在天回鎮的那十多年,從未離開過那山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屋子裡,一時之間,除了輕狂的啼哭之聲,就再也沒有彆的聲音了。

“行了,彆哭了,雖說你在沒有師傅的命令之下出穀了,但也是被賊人所迫,相信你師父定然不會責怪於你的,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皇帝頗為不耐煩的看著啼哭的輕狂,冷聲的勸解著,本想讓輕狂留在皇宮,本著輕狂是個藥人,留著指不定還能有所用處,看能否引出他那師傅,可卻又想到穀底那高人乖張狠辣的性子,皇帝又不敢輕易犯險,誰知道他那師傅會不會是個瘋子。

皇帝後麵的話並未說完,而是看向下方從進來後,就保持一貫謹言慎行,請移步開口的定王爺。

定王爺一看皇帝這眼神,便知曉皇帝的打算,眉宇輕蹙,眼底閃過些許顧忌忌憚之色,隨後見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久久未移開,隻得硬著頭皮,跪下主動請纓,“皇上,不若暫且就讓他留在臣的定王府吧!皇宮之中,總是不便留下外男的……”

皇帝露出滿意之笑。

“嗯,那尋找‘藥聖’一事,就麻煩皇弟了。”

燕回的%e5%94%87角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卻什麼都未說,目光隱晦而複雜的掃了輕狂一眼,一口氣喝乾了茶盞中的茶水,自顧自的提起茶壺悠閒的斟茶起來。

“皇上嚴重了,這都是臣應該做的。”定王爺連聲道著不敢。

雖說眼底依舊還有顧慮,但內心,卻對於皇帝主動把這膽敢威脅他兒子的人,送還到他定王府去,隻是,唯一麻煩的就是,在還未找到這‘藥人’所謂的師傅之前,輕易不能讓年輕狂死去,不過總體來說,隻要把年輕狂掌控在他定王府,一切就要好辦得對了……

苟以誠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替輕狂接下來在定王府的日子,開始焦慮了起來。

皇帝掃了一眼自從燕王妃暴斃慘死後,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燕回一眼,隨即望向眾人,疲憊的揮了揮手,“燕回留下,你們都退下吧!”

“是,皇上。”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皇伯伯,那你好好保重身體,傾城就先回去了,你放心,傾城一定會想辦法替你找到‘藥聖’的……”燕傾城頗為不舍的搖了搖皇帝的胳膊,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堅定之色,同皇帝保證著。

“嗯,朕知曉傾城的一片孝心,回去吧!這段時間朝中事情太多,你父王也不容易,可彆像以前那般總是給你爹添亂惹麻煩,知道嗎?”皇帝和藹可%e4%ba%b2的拍拍傾城的手背,慈祥道。

“傾城知道了。”傾城不甘不願的含糊答應著,很顯然,壓根就沒有當一回事兒。

皇帝望了一眼傾城,隨即又無奈的看向一旁同樣滿眼無奈之色的定王,兄弟兩個相視一笑,頗有幾分兄弟友愛的畫麵。

輕狂看到這裡,心裡譏誚不已,哆嗦著雙%e8%85%bf,緩緩起身,轉身出門之前,餘光趁機瞄了一眼同樣看似不經意望向她的燕回,看著燕回那冰冷的眸子裡,似乎要迸發出些什麼後,心裡一抖,隨即趕緊垂下腦袋,跟著燕傾城的步伐朝門外走去。

燕回在皇帝看向他之前,便先一步的收回了視線,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皇帝,“皇上,臣是來複命的,叛臣四皇子的家眷奴仆,以及一乾黨羽,今日午時三刻,已儘數伏法被誅,請問皇上還有何吩咐。”

雖說燕回的話語,句句恭敬,可他坐在座位上那紋絲不動的身軀,卻表明了他對於皇帝的輕慢……。

第089章 登基為皇

皇帝見燕回如此態度,也並未計較燕回不敬君王,不敬父上的失禮之處,滿是褶子的老臉上,穢濁的眸子裡,反而透出了欣賞的滿意之色,望著燕回,目光幽深而飽含追憶,長歎一聲。

“回兒,朕知曉你的內心對為父有著諸多不滿以及憤恨,可你要知曉,一旦身上留著皇家的血脈,一生的命運,在成為強者之前,一生的命運,都將身不由己,不是你退避就能換來安穩,換來平安無憂的,彆說是皇家,就算是高門世家,亦或者是低賤的商戶,貧民,為了利益,為了活命,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試問誰人不是在爾虞我詐中手染鮮血一步步走過來的?”皇帝的聲音,暈染著些許感慨,飄渺,以及深深的無奈。

燕回目光直直的望向皇帝,目光由先前的不屑,逐漸瞳孔微縮。

皇帝掃了一眼燕回,繼續緩緩沉聲訴說,“每一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可這種權利,是建立在弱肉強食的基礎之上,朕這一輩子唯一深愛的女人,就是你母妃,在朕還不被先皇所喜之時,麵對每一次的暗殺,毒殺,從來都隻有你母妃,全心全意的愛著朕,甚至不惜用生命來保護朕,所以,在朕的心裡,她的位置是任何人都無可替代的。”

說道這裡,皇帝停頓了片刻!

突的,皇帝的眸子裡,掠過燕回很是罕見的滔天弑殺暴戾之氣,微微顫唞的雙手,緊握兩邊的扶手。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對於一個身在宮闈之中的女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