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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第一次被人當做神經病,當然不爽,便開著車堵在了加油站,不走了,然後等著她給我賠禮道歉。

事情一鬨自然就大了,經理出來給我賠禮道歉,順便訓了她,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要不是看在你苦苦求我的份上,我也不會用你,你還是回學校去讀書吧。”

小幽便倔強地咬著%e5%94%87先求經理,然後來求我。

那時候是何等的青春年少加狂妄不羈,我說:“你上車,這事便算了。”

小幽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起了加油槍便朝我頭上打來。

這是個外表柔弱,內心火爆的暴脾氣小妞。我吃了一槍後,覺得這事鐵定是沒完了。後來那個場麵一團糟,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小幽成了我女朋友,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皆大歡喜。

她出生在單%e4%ba%b2家庭,母%e4%ba%b2體弱多病,她小小年紀便勤工儉學,一邊拿著國家獎學金讀大學,一邊在外麵做家教,在加油站當小妹來賺錢養家。

小幽的存在深深地羞辱了我這類的紈絝子弟,難怪她會憤怒地拿加油槍打我,當然也不排除她看上我瀟灑俊朗、英俊多金,故意打我要抱大%e8%85%bf的節奏。

我也不會承認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死皮白咧地將她追到了手。

小幽是學霸,我一貫是喜歡當學渣的。

我玩賽車的時候,她都是坐在車裡麵被英語單詞,我帶她去吃飯時,她能替我省掉飯錢,將我從法國料理店拽到路邊大排檔,爺第一次吃大排檔,然後閒來無事也會帶幾個哥們來吃吃大排檔,一邊吃一邊拿筷子打他們的腦袋,說:“我叫你們奢侈,叫你們浪費,這才叫吃飯懂嗎?”

後來那群哥們說我中邪了。

我當然沒有中邪,我隻是覺得這日子過的比以往有趣多了。

後來我從花花?公子變成了癡情俊男,我回去興衝衝地跟老爺子說:“爺爺,我要結婚了。”

那時候才幾歲來著,年輕的就像一棵水靈的蔥,老爺子當時正在吃飯,聞言一口飯全噴了出來,嚷著去找棍子。

我直著脖子跟老爺子對乾了起來,他打我就跑,我掃了幾件衣服,帶上錢包瀟灑地離家出走了,揚言要為真愛奮戰到底。

小幽知道後,拿著書敲我的腦袋,說我腦子進水了,然後就抱著我哭,說一輩子都不離開我,就算我日後變心了,娶了彆人,她也不要離開我。

我一顆五顏六色的心被她軟化的不行,甜甜蜜蜜地跟她膩歪在一起,那時候我並不知曉,我與她的情緣不過短短一年。

小幽死後,我頹廢了很久,我去醫院看她的母%e4%ba%b2,跪在她麵前,求她的原諒,後來我成了她的乾兒子,代替小幽來照顧她。

老爺子見我頹廢,把我丟到了南邊去曆練。

我在部隊呆膩時,喬臻那廝出事了,讓我去接他妹妹。我嗬嗬了,他從來就沒告訴我他除了喬思還有妹妹,是怕我對他妹妹下手麼。

他那時左交代右交代,讓我照顧喬鎖就像照顧妹妹一樣,我不屑一顧,直到實在無聊,飛了奧克蘭,見到了喬鎖。

見到她時,我以為見到了初次見到的小幽,她的臉色是蒼白的,不帶血色,眉眼間很是涼薄,她酗酒抽煙,女孩子常年喝酒抽煙,居然皮膚還這樣好,著實有些奇異,她很孤僻,不跟任何人來往,這樣的女子身上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神秘而吸引人。

我以為這是上天對我的補償,讓我彌補錯失小幽的遺憾,我帶著喬鎖回到了帝都,知曉了她的過去。

她19歲時就愛上了一個男人並懷孕墮胎,被喬家放棄,我看著她的眼,常年涼薄,帶有氤氳的霧氣,似乎隨時就溢出滿眼的憂傷來。

我們都是為情所傷的人,我以為喬鎖是屬於我的,事實證明,她屬於喬謹言,那個因為他的婚禮而讓我對小幽一見鐘情的男人。

喬鎖和小幽長得很像,然而認識的時間一久,我便知道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小幽看似文靜,其實是個急性子,脾氣火爆,而喬鎖則文靜內向,生性涼薄。

她的人就如同她的名字,將過往和很多的秘密都深深地鎖在心裡,誰也無法碰觸。

她像一隻流浪的小貓,每天奔跑在人潮裡,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帶著她去旅行,她抱著我哭,我知道她不是為我哭,她為的是另一個男人,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個男人是喬謹言。

孽緣。

她愛上了一個最不該愛的男人,所以年少時便失去了腹中骨肉,多年來自甘墮落、顛沛流離。

我不知道我對喬鎖是何等的感情,替身嗎?可我清楚她和小幽是不同的兩個人,我還是想娶她回家,有些人,你說不上來是什麼感情,看見了便知道,她是你想要的那個人,你們是可以相守一輩子的。

如果沒有喬謹言,我定然會跟阿鎖過著快樂而肆意的生活,可惜喬謹言愛的病態入骨,阿鎖將所有的悲歡都給了他。我注定在一段情緣失去後,再錯失第二段。

在這場愛情裡,我是炮灰,最重要的炮灰。

我見證了他們跌跌撞撞的愛情,分分合合,兜兜轉轉,最終曲終人散,我走,他們也走了。

我後來時常找喬臻喝酒,我還是很記恨他的,就是這混蛋讓我去接妹妹,讓我愛上他妹妹又一手拆散我們,我老想著灌醉他,狠狠地揍他一頓,清醒時打他太有失斯文了,我不想讓喬鎖看見我跟她哥哥扭抱成一團在地上滾的場麵,太特麼有損形象了。

事實上,我跟喬臻的酒量半斤八兩,難得有幾次把他灌醉了,卻也沒有揍他。

很多事情便是如此,錯失便是錯失,過去了便過去了,我們都是一笑泯恩仇的人,畢竟我們誰都沒有得到喬鎖,都是輸家。

後來喬臻首先認命低頭,他娶了一個大學老師,看上去很是淑女文靜,眉眼間還有幾分像喬鎖,他結婚那會兒,喬鎖已經跟著喬謹言跑到了瑞士去。

我找他喝酒,他在婚禮上很是高興,喝了很多的酒,後來人都了,我問他:“後悔嗎?”

喬臻找我死磕,冷笑道:“你是說你自己吧,爺娶妻你看著不爽是吧,你也去娶個。”

他不提喬鎖,我也不提。

我拍著他的肩膀,跟他笑著繼續喝酒。這便是我們這些高門子弟的真實寫照。

年少時荒唐、一擲千金,遇見了喜歡的那個人卻無法抓住,我因為身份門第,他因為倫?理道德,後來我們都失去了所愛的人,然後過著世人豔羨的日子,繼續肆意瀟灑,他娶妻,我也是要被迫逼著娶家世極好的女子,為家族延續血脈,這一輩子也算是過到頭了,等到我們老時,我們的孩子長大了,遇見了真愛,我們也會扯著嗓子,拿著棍子敲著他們的小%e8%85%bf骨說:“跟老子提愛情,老子打斷你們的%e8%85%bf。”

那時他們不會知道,他們經曆的愛情,老子年輕時都經曆過,可是後來抓不住,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溜走,失去。

他們在重複著我們走過的路,悲傷、歡喜、得到、失去,最終用慘痛的經曆走進人生這條滾滾河流中,一去無法回頭。

這便是我們滾滾紅塵的青春和愛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193章 滿身風雨,你從海上來(淩婉篇) 我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我出身書香世家,祖上三代都是文豪,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一輩子在研究所忙忙碌碌,我從小生活在這樣一個迂腐食古不化的家庭。父母給我的教育就是讀書、工作、嫁人,必須有社會地位,要體麵,淩家是有頭有臉的,兒女必須要成才,不能讓街坊鄰居看笑話。

我是家中長女,我在這樣的教育下安逸地生活了18年,並將之信奉為真理,直到高考結束的那年暑假,一次意外徹底了改變了我的人生,我遇見了莫冬勍,我遇見他那會兒,我是被販賣的無知少女,他是跟在大毒梟身後混的小弟。

那是我這一生永不想提的過去,黑暗、汙穢、掙紮和恥辱。

淩家因為我的那段過去感到恥辱,我亦是。

我遇見喬謹言時,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父%e4%ba%b2希望我能保送研究生出來留校當老師,就像他一樣。

那也是一個微醺的盛夏,我在夏天裡時常恍惚,好像我還在那個混亂的國家,莫冬勍站在人群之後,金黃?色的雙眼半眯,像一隻打著瞌睡的獵豹,他衝著我邪邪地笑,說道:“你是我的了。”

清醒後,喬謹言從車子裡出來,他長得很好看,很英俊,周身都透出世族大家熏陶出來的矜貴之氣,不似莫冬勍常年在腥風血雨裡闖蕩,眉眼間都是煞氣和邪氣,俊美的不像真人。

喬謹言準確地叫出我的名字:“淩婉。”

他眉眼間很淡漠,不露一絲的情緒,直接給我一疊資料。

我不認識他,我翻開資料,渾身發抖,裡麵的照片是四年前我被人販賣到山區叢林裡的照片,我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不僅有我還有莫冬勍。

“嫁給我,你的秘密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喬謹言語出驚人。他不缺女人,女人是排隊倒貼,顧喬兩家的繼承人,我後來才知曉他的身份,倒吸一口氣。

淩家是書香世家,可是跟顧家比起來,就如同員外家遇見了皇%e4%ba%b2貴族。

我沒有同意,喬謹言說道:“莫冬勍沒有死。”

我驚悚了起來,那個男人居然沒有死。我閉眼想起他最後盯著我的血紅眼睛,他笑著說:“婉兒,我會回來找你的。”

那些血腥的、糾纏的、暗香彌漫的夜晚浮上心頭狠狠刺痛了我的心。我知道他的手段,他會%e4%ba%b2手毀掉我,毀掉淩家,因為是我%e4%ba%b2自報案,毀掉了他的一切,將他刺傷。他跳海,我回家,過往愛恨深埋。

我看向喬謹言,發抖地問道:“為什麼?”

“我需要一個妻子,你的報酬很豐厚。”喬謹言簡短地說道。

事實上,我從喬謹言那裡得到的東西非常多,庇護和成長。我沒有當老師,我自辦了品牌,將傳統刺繡加入服裝行業,在喬謹言的幫助下將它們推向了世界。

喬謹言是一個孤僻的人,我以為我出賣的是我的一切,事實上他有潔癖,他隻需要我扮演妻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