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1 / 1)

不聞不問,然後看著她腐爛、遮掩、惡化下去,爺爺,顧家是名門望族,可那是過去的輝煌了,我們還要固守著過去的榮耀將自己逼死嗎?傷口腐爛了就要挖去,治好了才能長久地活下去。”喬謹言一字一頓地逼迫著老爺子,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幾分,你應該知道我這些天一直有接觸徐枳殼,當年的事情知曉了大半。”

老爺子低低歎氣,見事到如今再也瞞不住了,睜眼看著他,沉穩地說道:“沒錯,你姨母的事情是我這一輩子的痛,是我和你母%e4%ba%b2造成的。當年她和徐枳殼相愛,懷了他的孩子,是我和你母%e4%ba%b2從中作梗,說他被自己父%e4%ba%b2毒打病死,你姨母為了孩子為了顧家的聲譽這才嫁給了認識幾個月的喬東南,開始了她悲劇的一生。”

老爺子說時,老眼閃過一絲淚光,帶著幾分的悔恨來。

“徐枳殼確實被他父%e4%ba%b2毒打,帶回了徐家,可是並沒有死,紙包不住火的。”喬謹言說道。

“我們不過是告訴了他小妍結婚生子的事情,他以為小妍移情彆戀,一怒之下離家出走,這事也算是遮掩了過去,可是你姨母並沒有如我們預想的那樣得到幸福,那個孩子出生不過百日就夭折,你姨母大病不起。”老爺子擦著眼淚,繼續說道,“這是孽啊,我們虧欠了喬家,所以你後來愛上----”

老爺子的話突然斷了,沒有說下去。老爺子猛然想起喬謹言和喬鎖的事情不能提。

“姨母是怎麼心臟病發的?”喬謹言切入要害,問道。

“那是好幾年以後了,徐枳殼在外流浪得到貴人的幫助開始施展自己的才華,並娶了一個法國女人,當時他和他妻子都是有些身份的,這事情便上了報紙,你姨母無意中發現了真相,便來質問我和你母%e4%ba%b2,後來你母%e4%ba%b2跟她發生爭執,你姨母心臟病發,搶救無效。”老爺子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一把年紀擦著淚,說到,“是我害了你母%e4%ba%b2和你姨母,是我害了他們。”

喬謹言劇烈地深呼吸,他扶住老爺子的書桌,取出手帕遞給老爺子,說道:“所以後來母%e4%ba%b2無法接受這一切,偏執地認為是喬家害死了姨母,並且把那個夭折的孩子也算到了喬家的身上,讓我多年前就過繼到喬家去,隻為了查一個不存在的真相?”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顧喬兩家並無恩怨,但是這些年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兩家已經結怨已深。

他的母%e4%ba%b2患有嚴重的妄想症,這些年無法接受自己最愛的妹妹因自己而死,便將一切的都怪罪在喬家身上,而且偏執成狂,不可救藥。

可母%e4%ba%b2的悲劇又是誰造成的?喬謹言扶住老爺子,低低地悲哀地問道:“爺爺,這些年了,難怪您從來都不願意呆在帝都,而是住在偏僻的祖宅,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多年來的生活成為一個笑話,看著我痛苦掙紮,您終究是愛母%e4%ba%b2的,為了圓她一個平靜的美夢,犧牲了我。您看著我報複喬家時,看著我跟喬鎖痛苦時,您以為不在帝都便能視若無睹嗎?”

喬謹言低低自嘲一笑,說道:“對了,您還有柏林,他是快樂成長的,因為這些年母%e4%ba%b2將一切都加注到了我的身上。”

老爺子緊緊地攥住他的手,乾枯的手上隱隱透出黃色的經脈來,嘶啞地說道:“對不起,謹言,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你母%e4%ba%b2,她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又失去了最愛的妹妹,受不得一點的刺激,要是不這樣,也許我連你母%e4%ba%b2都要失去了。”

喬謹言見老爺子這般模樣,有些難受,其實他早就猜想到了,他低低地說道:“我不怪你,爺爺,我也不怪母%e4%ba%b2,隻怪造化弄人,隻怪這個封閉保守的家族戒律扼殺了母%e4%ba%b2、姨母和我的幸福,對不起,爺爺,我要將它腐爛的東西都挖掉了,不管多痛也要去挖除。”

“謹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老爺子渾身一震,有些哀求地說道。

喬謹言搖了搖頭,歎氣,沉沉地說道:“爺爺,錯了這些年了,不能再錯了,讓母%e4%ba%b2去接受治療吧,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病。”

喬謹言不再看老爺子,轉過身去,低低地說道:“您繼續過您的日子,這些事情我來處理,還有不要告訴柏林,他既然什麼都不知道就永遠都不要知道了。”

老爺子哽咽著,沒有再說話,喬謹言感覺身子異常的寒冷。他走向書房的門,拉開出去。

“謹言,你都記起來了?你和那個小姑娘的事情,爺爺同意了。”老爺子顫唞地說道。

喬謹言身子一震,低低自嘲一笑,透出幾分的悲涼來,原來大家都是聰明人,隻是再聰明有些事情也無法改變,比如命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她來了,你彆慌(一)

驚蟄之後,便是春分。||帝都下了一場雨,萬物複蘇,欣欣榮榮的樣子。喬臻早上去上班,下班回來後聽傭人的彙報,才得知喬鎖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他去敲門,喊了幾聲,許久門從裡麵被打開。

喬鎖光著腳,長發散落,隻穿著簡單的針織衫,她開了門,沒有說話,屋子裡有些淩亂,地上有酒瓶被打碎,喬臻見她是光著腳的,頓時有些心驚,一把拉住她,微怒地說道:“這一地的碎玻璃,你怎麼光著腳走路。”

喬鎖見他動怒的模樣,嗬嗬笑了兩聲,依舊不說話。

喬臻見她這樣子,有些心疼,低低地問道:“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鎖搖頭,說道:“三哥,沒事的,我就是想喝酒了。”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眼底都是紅血絲,也不知道夜裡有沒有睡覺,麵容透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來。

喬臻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厲害,這是感冒發燒的節奏。

他一邊喊傭人上來收拾房間,一邊讓喬鎖進去坐在沙發上不要動,他去拿家裡備用的退燒藥去。

回來時,喬鎖果真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沒有焦距,他拿了藥倒了熱水,讓她服下,她機械地服從,喝完了便不知道要做什麼了,繼續發呆。

這個世上能讓喬鎖這樣失魂落魄的也隻有喬謹言了,喬臻見她這個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之間難受得厲害,拉著她的手說道:“走,我帶你去顧家。”

喬鎖身子猛然一震,死死地拉住了他,哀求道:“不要,三哥。”

喬臻皺了皺眉頭,說道:“有些結總是要解開的,一味的逃避不是辦法。”

喬鎖聞言低低一笑,她站起身來,順了順頭發,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考慮好了,喬安跟著父%e4%ba%b2生活也許更好,大哥會找個時間來帶喬安回顧家。小安是個很乖的孩子,就算換了環境,也不會害怕的。”

她好像是自言自語。

喬臻有些擔心地問道:“小鎖,你想明白了嗎?你有找喬謹言好好談過嗎?也許事情不會這樣糟糕。雖然我希望你過普通平靜的生活,可是三哥更希望你能幸福,以前是喬家辜負了你,若不是我和爺爺私心作祟,你和喬謹言也不會走到今日這樣的結局。”

喬鎖恢複了幾分的冷靜,看著喬臻,搖頭,落寞一笑,低低地說道:“三哥,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孩子給大哥,我獨自生活,這樣也很好,我和大哥的事情往後都不要提了。”

喬臻還想再說什麼,喬鎖已經疲倦地搖了搖頭,進去浴室沐浴,洗去宿醉的痕跡,她進了浴室,感覺眼前有些模糊,猛然眨眼,才這看清楚了眼前的景物,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沉的。

▃思▃兔▃在▃線▃閱▃讀▃

喬臻交代傭人好好照顧喬鎖和喬安,出了喬家,徑自開車去了顧家。

他到顧家時,顧家人正在吃飯,老爺子、顧雪諾、喬謹言、顧柏林、談溪還有那個孩子小燁。

顧柏林正問著小燁一些學校的事情,小燁說的繪聲繪色,將小夥伴的那些事情說出來,一屋子氣氛很是融洽。

他來的猝不及防,顧家人有些驚訝。

喬臻看著談溪居然也在顧家,想起昔日她連進喬家都沒有資格,果真是世事無常。

喬臻冷笑了一聲,說道:“冒昧來訪,我找喬謹言。”

顧柏林見狀臉色微微一變,上前來,笑道:“喬三少真是稀客,這是第一次來我們顧家吧,大哥車禍後失去了記憶,不知道你找大哥有什麼事情?”

喬臻見他一副母%e9%b8%a1護著小%e9%b8%a1的模樣,點頭,說道:“你放心,隻是和平地說幾句話,要是你們介意,我可以在這裡說。”

他走上前去,將之前便準備好的一堆資料遞給喬謹言,冷笑道:“你在喬家十多年的生活都在這裡麵,今天我是以哥哥的立場來這裡的,你對我妹妹始亂終棄,總要給個說法,不要拿著失憶來說事,我不管你是不是失憶了,你必須對喬鎖負責。”

喬謹言接過資料,沒有說話。

老爺子也沒有說話。

顧雪諾冷笑道:“你想怎麼負責,父債子還,這是她咎由自取,跟我們顧家有什麼關係,倘若真要追究起來,咱們之間的債有的算呢。”

喬謹言皺眉,他沒有翻看資料,淡漠地說道:“你的意思是?”

“娶我妹妹進顧家,喬安跟著你們顧家姓,否則喬安必須歸喬家,這是我的底線。”喬臻說道。

孩子絕對不能給顧家,喬鎖要是沒了孩子,往後也不能生育,難道一輩子這樣子孤苦無依嗎?更何況,他擔心她那個剛烈的性子未必能活的那麼久。

“一個女孩子,當真以為我們顧家在乎嗎?想嫁進顧家倒是癡人說夢了,我不同意。”顧雪諾斬釘截鐵地說道。

喬謹言看了看老爺子,老爺子始終不說話,他站起身來,走到喬臻麵前,將資料儘數還給他,淡漠地說道:“你若是真的為你妹妹著想,就不該讓我娶她,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何況你我兩家多年來是非恩怨極多,孩子跟我,她往後才能尋個好人家。”

喬臻見他這樣不鹹不淡地說來,頓時火冒三丈,恨不能將手上的資料儘數砸在他的臉上,憤怒道:“你如今倒是說這樣的話,你當年騙小鎖時,是怎樣做的,十多年了,你讓她生不生死不死的,如今一句失憶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喬謹言,你倒是祈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