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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謹言微微眯眼,淡淡地說道,“我記得你至今還在遊手好閒中。”

顧柏林大歎,嘿嘿笑道:“彆,哥,那不叫遊手好閒,這叫體驗生活,我這不是被你給招回來了嗎?不然我這會子還在阿爾卑斯山那邊滑雪呢。我也是關心你,你看我要是不在家,你也不敢帶我嫂子回來是吧,不過我貌似有兩個嫂子了。”

顧柏林大耍嘴皮子,一邊跟喬謹言嘮叨,一邊朝著喬鎖微笑,招呼道:“小鎖,你隨便坐,自己家,我天天在家,有事就找我。”

額,喬謹言突然之間有些不放心了,雖然說柏林是他弟弟,可也是男人呀,喬鎖這幾年跟他相處的時間都極短,想到這,喬謹言有些酸澀了,看向喬鎖,淡淡地說道:“你先上去休息吧,二樓左邊最裡麵的房間。”

喬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她去看了看喬安,見喬安睡得很是安穩,絲毫不知道換了地方,身邊又有傭人照料,這才有些放心,上了二樓。

喬謹言見她上樓去,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有些難以收回。

顧柏林見狀大歎,這個大哥從小就活在母%e4%ba%b2的各種規矩下,後來又是過繼到喬家去,這性子打小就壓抑得厲害,情感也內斂的很,依他看,這兩人之間問題很深呐。

大哥也不知道怎麼逼得喬鎖到了顧家,明明愛的不行,偏偏悶騷的很,又不懂甜言蜜語,喬鎖那神情冷的很,這兩人都是情感白癡嗎?

“大哥,你彆忘了你的正妻還在莫家。”顧柏林咳了一聲,提醒道。

“婉兒有她自己的生活。”喬謹言表示很滿意,他們彼此各不乾涉,又擔著虛名,各自藏著所愛,這點他很是滿意。

顧柏林見他這般說來,想到喬鎖的身份,如今確實有些不妥,顧家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倘若大哥再跟淩婉鬨離婚,母%e4%ba%b2定然將這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喬鎖身上,反而不好,更何況喬鎖的身份暫時也不適合嫁入顧家。

難,這果真是難題。顧柏林有些佩服喬謹言,大概也隻有他有這個恒心和毅力走這條路了。

顧柏林伸了伸懶腰,明兒的事情明兒再說吧,船到橋頭自然直,他也就不操心了。

“我先睡了,你放心,我沒事會多注意著嫂子的動向,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留在顧家,母%e4%ba%b2最多說的難聽點,你也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顧柏林打著哈欠去睡覺。

喬謹言點了點頭,他去煮了一杯熱牛奶,睡前喝牛奶有助於睡眠,初到顧家,阿鎖未必會睡得著。

喬謹言上樓進了房間,隻見喬鎖已經睡下了,她原本就清瘦,躺下來蜷縮在一處,隻隱約看見被子微微凸起一塊。

喬謹言低低歎息,知道她沒有誰,將牛奶放到床頭的櫃子上,淡淡地說道:“喝完牛奶再睡吧。”

喬鎖沒有吱聲。

喬謹言去洗澡,出來時牛奶被喝光了,他上床,感覺到喬鎖身子微微一顫。

喬謹言伸手攬住她,見她整個身子抖得厲害,小小的,蜷縮在一起,心中微痛,低低地沙啞地說道:“我隻想抱著你睡覺,阿鎖,大哥好些年沒有抱著你了。”

他將她攬在懷裡,感受著她的輕顫和溫暖,這才閉眼,眉眼間堆積的疲倦和疼痛似乎在這樣的觸?感中被一點一點地抹平,心都忍不住歎息起來。

喬鎖聽他這樣說來,感受著他的呼吸和氣息,身體依舊無法控製地輕顫。

她害怕,害怕他的靠近,喬謹言對她而言就是火,燃燃大火,她是壽命極短的飛蛾,唯有遠離他,她才能安生。

喬謹言見她抖得厲害,伸手抱住她的手腳,將頭壓在她的腦袋上,低低地說道:“彆怕,阿鎖,睡吧。”

他很累,累了好幾年,如今隻想抱著她好好地休息,他不習慣說那些情愛的字眼,他知道他是一個自私霸道的人,可是他的愛原本就是這樣霸道自私的,他源源不斷地給,她承受著就好,倘若有一日她也能回報他點滴,他便感激不儘了。

這是他愛的方式,他沒有愛過彆人,也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隻知道愛便要在一起,就算疼痛也要在一起。

晚安,阿鎖。

第一百三十七章 雲中漫步的莊園(一)

這一夜喬鎖迷迷糊糊似乎很晚才睡著,睡得卻很是安穩,第二日醒來,喬謹言已經不在了。他一貫起的極早,生活很是規律。

她如今在顧家的身份很是尷尬,喬鎖醒來後,深呼吸,給自己打氣,喬謹言說過,對於他母%e4%ba%b2顧雪諾,能忍就忍,不能忍就無需忍,倘若得罪了這位,把她攆出顧家,也不算是壞事。

喬鎖下樓來,正好看見傭人在忙碌,喬謹言一邊看報紙,一邊喝咖啡,喬安還在睡懶覺,喬謹言看似心情很是不錯,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馬上就是早餐時間,我今天有時間在家。”

這是向她彙報行程嗎?喬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去看了看喬安,然後見顧家的早餐時間還沒有到,便出了屋,沿著小路去了屋後的樹林,看雲杉樹。

她之前在顧家生活了幾日,知曉顧家有嚴格的作息時間,每天早上八點吃早餐,過了點早餐就不供應了,中餐和晚餐也是一樣的,生活在這樣的家族裡,莫怪喬謹言言行舉止都是中規中矩,極為克製的。

屋後的雲杉樹成林,映襯著遠處的青山彆是一番風情。她踩在鬆軟的泥土上,慢慢悠悠地閒逛著,顧家的生活很是枯燥,不似以前的喬家豐富多彩,喬家以前時常開宴會,來往人數很多,顧家低調慣了,喬鎖倒是沒見到有什麼人來串門子。據說顧雪諾在家裡呆煩的時候便出去散心,不是滑雪就是潛水,顧家老爺子更是住在祖宅那邊偏多。至於顧家其他人,她就沒有聽說什麼了。

喬鎖沿著雲杉樹往前麵走,雲杉樹林之後便是小青山,不知名,她便隨意取了一個。

她沿著小道走著,看見從遠處騎馬過來的顧柏林。大清早的,他興致極高,穿著騎馬服帶著帽子,看見喬鎖很是高興,下馬來牽著馬,說道:“小鎖,你怎麼在這裡?”

喬鎖見他很是自來熟,叫的這般%e4%ba%b2切卻很是自然,也就笑笑,說道:“還沒有到早餐時間,我出來走走。”

顧柏林笑道:“大哥沒有陪你一起?”

喬鎖愕然,喬謹言是不怎麼喜歡閒逛的人,他所有的時間都是極其寶貴的,以前偶爾也會犯懶,就抱著她看書,兩人鮮少出去玩。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喬鎖看著他牽著一匹很是健碩的白馬,有些驚訝,問道:“哪裡來的馬?”

顧柏林見她這般,笑著指著身後的青山說道:“我真是服了你和大哥了,喬鎖,你該不會對我顧家一無所知吧。”

喬鎖點頭,說道:“也不算,我知道喬謹言和你是兄弟。”

顧柏林大笑,驚得白馬都有些煩躁地踢了踢地上的泥土。

“行,還是我來說吧,大哥那個悶騷的性子,我也不指望他能多說幾句話。你隨我來。”顧柏林牽著馬,帶著她往前走,說道,“你現在所見的都是顧家的產業,這一帶就住了我們一家,青山山腳下是我們家的馬場,裡麵養了好些匹好馬,大哥也在裡麵養了一匹,你要是喜歡,回頭我找人給你挑一匹,沒事就去騎著玩。”

顧柏林指著這一帶,說道:“你知道人有時候無聊了就恐慌,不知道該怎麼過日子,馬場是我舅舅建的,後來舅舅走了,馬場就放著在,大哥十天半月都不去騎馬,我回來了便去看看,馬場邊上是新建的莊園,莊園是我母%e4%ba%b2建的,想培育葡萄釀酒來著,不過氣候不適宜,她後來改種那些花花草草了。”

喬鎖見路這麼長,哪裡看的見莊園,她之前住顧家時,最多在雲杉樹下曬曬太陽,哪裡會走這麼遠。

“我母%e4%ba%b2是個很傳統保守卻有些愛幻想的人。”顧柏林帶著她繞了小道,牽著馬走過去,喬鎖這一出來便看見了遠處的天然湖泊和矗立的房子。湖水碧綠,隱約還能看見歐式莊園的倒影,很是靜謐幽美的樣子,顧柏林說道,“你看過雲中漫步沒有?”

喬鎖搖了搖頭。

“那是一部極老的片子,我母%e4%ba%b2當初看時很是喜歡裡麵加州的napavalley的葡萄園,便折騰出了這個莊園,想著搭起一排排的葡萄架,等到帝都霜降的時候,也能喊上傭人生火,她好利用最老式的方式用兩個巨大的翅膀來化解霜凍,好似飛翔一樣,這就是所謂小資的毛病,後來葡萄是活了,可是釀出來的酒就不好說了,母%e4%ba%b2沒了興致就隻派人日常打理著。”顧柏林很是健談,顧家的事情他對於喬鎖倒是一副知無不言,隨意說的樣子。

“我和你說這些,不過是希望你能多了解一下顧家人,畢竟我們以後是要生活在一起的。”顧柏林晃著一口白牙,笑道,“我猜想大哥應該從來不跟你說這些事情,我隻好來說了。”

喬鎖見他神情很是真摯,便點頭,淡淡地說道:“謝謝,你繼續說。”

喬謹言真心不會跟她說這些。

“其實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顧家其實是一個很封閉的家族,因為人丁單薄,越發地看重血脈%e4%ba%b2情,族人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但是因為封閉,我們每個人都是有些缺陷的。缺陷這個詞用的不恰當,應該是在某一方麵功能比較薄弱,比如大哥,就是自閉,不會表達自己。”

喬鎖大吃一驚,看向顧柏林,顧柏林將馬的韁繩放開,拍著馬的%e5%b1%81%e8%82%a1讓他自己尋路回去,然後給馬場的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過來牽馬,然後才對喬鎖說道:“大哥自閉這件事情,我也是長大後才知道的。他很小的時候,姨母和我一樣在外遊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姨母嫁給了你父%e4%ba%b2,孩子夭折,姨母病重。那時候我母%e4%ba%b2很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妹妹,漸漸地成了一塊心病,大哥從小在母%e4%ba%b2的這種消極情緒下長大,開始變得自閉,不愛說話,後來去了喬家情況開始變本加厲,所以大哥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

喬鎖身子一顫,許久,淡淡地說道:“雖然我和喬謹言有了孩子,可是這些年,我越發的不能斷定我們之間是否有情。柏林,你大哥是一個理智、冷漠的人。”

顧柏林帶著喬鎖沿著湖邊走著,說道:“所以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