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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自閉,可是越是自閉的人,一旦愛上誰便是一輩子的事情。從小我跟大哥的感情很好,但是除了我,就連母%e4%ba%b2都很難走到他的心裡去,他沒有告訴我任何有關你的事情,隻是依照顧喬兩家這麼複雜的關係,還有你們之間曲曲折折這些年,他若不是真心喜歡你,不可能會跟喬東南的女兒來往,他一貫清冷、自閉而且有精神潔癖。”

顧柏林看著她,說道:“喬鎖,我大哥是將你放在心上愛的,隻是他一貫是不喜歡多說什麼,加上母%e4%ba%b2的緣故,兩家的積怨太深,才會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麵。這些年來,明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可是我大哥還是一直走了下來,如今更是跟母%e4%ba%b2冷戰也要讓你進顧家,你有想過他的立場嗎?”

喬謹言的立場?喬鎖深呼吸,顧柏林突然之間說了這一大通話,她有些頭暈腦脹,喬謹言的立場,她這些年來一直不明白喬謹言為何忽冷忽熱,對她是反複無常,是真的因為喜歡她嗎?是不善言辭嗎?

“七年前,他就娶了淩婉,來顧家是我自己決定的,他說孩子必須入顧家的族譜。”喬鎖低低地說道,“如果這算是愛情,喬謹言的愛未免太自私了一些,若不是為了小安,我不會來顧家。謝謝你,柏林,我跟你大哥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得清的,這些年顧喬兩家的恩怨也是死結在,你無需多說,我之於顧家是過客。”

再多的愛情也被耗在時光裡了,她和喬謹言能這樣平安無事地相處便是極好的。她如今隻想等著小安長大。

不愛則不傷。她不會愛了,不管喬謹言是否愛她,可這樣陰晴不定捉摸不透的喬謹言,她是不敢愛了,也不能愛了。

顧柏林見喬鎖這樣說來,不禁扶額大歎,大哥的想法是有些異於常人的,大概也隻有他才明白喬謹言的想法,那些所謂的婚嫁關係名分他是根本不在乎,他跟淩婉結婚多年,一直不過問淩婉的事情,卻將喬鎖鐵了心地綁在身邊,還有了一個孩子,這情感深淺立馬便能看見了。

“恩,你們之間的事情隻有當事人知道,我也不多說,我隻是希望你能多跟大哥交流交流,他不說你可以問的。”顧柏林看了看時間,笑道,“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話了,我們回去了,到點吃早餐了。”

喬鎖點了點頭,她今日發現了這個天然的湖泊還有遠處的葡萄莊園,倒是很是歡喜,往後清晨傍晚她可以帶著小安來散步了。就算是平時在顧家呆的膩煩了也可以來這裡看看。

顧柏林繼續給著她說一帶的事情,喬鎖這才意識到顧家這一帶的產業竟然這般多,可以媲美一個小王國了,她原先以為隻是有那麼一幢古老的房子。

那幢房子不過是建的最早,後來顧家人念舊,不願意搬走,便漸漸地以老房子為中心,將這方圓百裡都改建成為了外圍。

這裡的一切都獨屬於顧家。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雲中漫步的莊園(二)

喬鎖跟著顧柏林一路走回到顧家時,已經過了八點。……

早餐還沒有開動,傭人在喂喬安吃飯,喬謹言見他們兩回來,這才抬起頭淡淡地說道:“小荷,去喊夫人,開飯吧。”

顧雪諾出來,依舊是細長的鳳眼,眉眼冷淡,深秋的季節,穿著旗袍配披肩,越發的精致散發出古典的韻味。

顧雪諾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坐上餐桌吃飯。

顧家吃飯時的座位很是有講究。主位是留給老爺子的,老爺子不在,也沒有人坐。下首便是顧雪諾,挨次是喬謹言和顧柏林。

顧柏林坐到了喬謹言的對麵,喬謹言替她拉開身邊的座位,淡淡地說道:“我讓人煮了粥,喝粥養胃。”

喬鎖看了一眼顧雪諾,顧雪諾很是優雅地吃早餐,顧柏林朝她擠眉弄眼。她點了點頭,坐在喬謹言身邊,坐下來吃早餐。

早餐沒有人說話,直到眾人吃完,傭人將碗碟等物都撤了下去。

顧雪諾離席,顧柏林也起身,打招呼說道:“大哥,我出去溜達去,你的車借給我。”

喬謹言點頭。

顧雪諾和顧柏林都相繼離開,家裡隻剩下她和喬謹言。

喬鎖原本以為會麵臨一場風暴,卻沒有想到顧雪諾是徹底地無視了她,喬謹言也沒有跟自己母%e4%ba%b2多說什麼,顧家人的相處之道似乎極為的淡漠有禮,就算她是喬東南的女兒,可是依舊沒有直接打罵摔臉。

喬鎖鬆了一口氣,終究是顧家人,這事若是擱在喬家,沒準已經鬨得%e9%b8%a1飛狗跳了,這樣子看來,她在顧家隻要學會隱忍、沉默,這日子也是能過的下去的。

喬安換了一個新的環境,很是好奇,在屋內東碰碰西望望,喬鎖沒讓她亂碰,她便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好奇地瞅著,很是萌。喬謹言實在是喜歡這個小不點,便帶著小喬安一起玩耍,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麼。顧家的客廳內大部分收集了各處的古董,都是上了年歲的東西,喬安也聽不懂,就望著爸爸的臉,伸出小手碰碰,然後興奮地對著喬鎖喊道:“鎖,玩耍。”

這孩子的思維有些異於常人,異常地粘著喬鎖,但是說話的口%e5%90%bb很是早熟的樣子。

喬鎖看著父女兩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站起身來,走過來,對著喬安笑道:“好。”

喬安對客廳內沒有見過的東西都很感興趣,喬謹言倒是難得地解釋著一遍,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帶著一絲的磁性,緩慢地述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喬安聽的,還是說給喬鎖聽的。

喬鎖聽著他這般細細地說來,有些走神,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們還年少,那時候喬謹言不愛說話,時常站在窗口看著喬家的孩子在屋裡屋外亂竄。她不能走上去抱住他,隻能在夜裡無人的時候經過喬謹言的門口,他開門,看著光著腳丫拿著作業本的她,然後讓她進來。

那時,他們還沒有確定戀愛關係,她時常想看見他,覺得白天見到的大哥是那樣的孤獨,便隻能拿著作業去找他,說不會做。喬謹言總會很細心地給她講解,說了一遍後問她會嗎?她垂下頭,有些羞愧,他的每一句話她都聽進去了,可是每一句話的意思都沒有懂。他說話像他彈得鋼琴曲,跳躍的、低沉的、優美的,說的她有些沉迷,然後就無法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那時,喬謹言沒有責怪她,繼續說第二遍,第二遍,她很用心地聽,結果看著他的側臉,有些心慌,最後第二遍說完了,喬謹言看著她懵懂的樣子,然後捧起了她的臉,%e5%90%bb住了她。

那是她的初%e5%90%bb,她嚇得忘記了呼吸,臉漲的通紅。喬謹言低沉地說道:“我們來說第三遍。”

第三遍她很用心地聽,終於會了,喬謹言繼續%e5%90%bb了她,說道:“這是獎勵。”

那一日之後,他們開始陷入熱戀。

那些久遠的記憶浮上心頭,喬鎖垂眼,眼中有些傷感,他們後來為什麼就經曆了那麼多呢?

喬謹言帶著喬安玩耍了一段時間,便讓傭人看著喬安,讓她自己玩耍。

喬鎖將自己帶來的佛經拿出來,坐在雲杉樹下邊上的石凳上繼續抄寫。

她寫了一些,喬謹言走過來,看了許久,見她寫累了,收筆了,才問道:“抄寫佛經真的能讓你內心平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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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鎖抄寫佛經時是摒除一切雜念的,見他站在身邊不知站了多久,連忙收起了佛經,徑自平靜地說道:“也許不能,可我總是要找些事情做的。”

這一句話讓喬謹言思考了良久,他坐下來,看著喬鎖消瘦不見血色的小臉,她的頭發似乎怎麼也長不長,烏黑的大眼總是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哀傷,如同蒙上了薄霧,阿鎖,這些年過的很是辛苦吧。喬謹言突然意識到,他長久以來隻顧著看眼前的困境,看著他們的未來,卻從來沒有回頭看看阿鎖,他隻會在她跑遠的時候拉她回來,帶著她一起繼續往前走,可是他從來就沒有停下腳步,問她累不累,疼不疼,是不是跟的上他的步伐。

喬謹言閉眼,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喬鎖愣住,眼睛眨了一下,聽他低低地說道:“睫毛真的很長,阿鎖,我們去捉螢火蟲吧。”

喬鎖愣住,突然之間酸澀湧上心頭,險些令她窒息,螢火蟲,再也沒有螢火蟲了。

她偏過臉去,平複情緒,淡淡地沙啞地說道:“沒有螢火蟲了。”

今時不複往昔,螢火蟲活不過七日。

喬謹言伸手摸著她的小臉,低低地說道:“現在還是有的,大哥帶你去捉螢火蟲。”

喬鎖聞言猛然站起身來,她拿著紙筆一言不發地進了顧家,躲進了房間,靠著門,蹲下`身子輕輕地滴下淚來。

他從來不說愛她,連喜歡都不說,可是為什麼說要帶她去捉螢火蟲。

喬鎖呼吸有些艱難,這些年傷了她,再給她蜜棗吃,她就一定會回心轉意嗎?她抱著膝蓋無聲地哽咽著,就算他帶她去捉一百隻螢火蟲,她也不會原諒他了。

十月裡還是有螢火蟲的。喬謹言將喬安丟給了顧柏林,然後帶著她飛了泰國,到了湄公河畔。

喬鎖到了地方才知道,喬謹言是真的帶她出來捉螢火蟲了。

他們到了班洛姆苑村,租了一艘小船,行駛在湄公河上,暗色的夜裡,萬籟俱寂,兩岸的樹木倒映在水麵上,留下星星點點的墨色剪影。漫天的螢火蟲掛在樹上,有的潛伏在樹枝上,有的撲翅飛舞,喬謹言在耳邊低低地說道:“泰國人的祖先都相信,眾神會化身為小小的螢火蟲,生生不息地守護他們。阿鎖,它們是神靈的化身,你看到了年少時故鄉的螢火蟲了嗎?”

喬鎖沒有說話,她雙眼有些難受,看了看其他的小船,來看螢火蟲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遊客,有人驚歎,有人急著拍照,有人竊竊私語。

她聲音有些沙啞,在夜色裡低低地說道:“它們是神靈的化身,不能抓。大哥,你看,誓言抵不過信仰,失去的東西是回不來的。”

喬謹言聞言緊緊地抱住了她,他抱得有些緊,勒的阿鎖有些疼痛。

喬鎖有些傷心,他總是這樣,覺得快要失去她了,就緊緊地抱住她,覺得她離不開他了,便殘忍地放手,他總有很多的顧慮,不是身份就是家族恩怨。

“大哥,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