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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替者。

喬臻坐在喬宅的門口,看著喬鎖一言不發地離開,沒有看他一眼,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他感覺這些年他終於做到了,他奪走了喬謹言最珍視的東西,他讓他們兩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可是他也失去了,他失去了他的愛人和妹妹,他失去了小鎖。

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他和小鎖可以離開的,遠離這一切雙宿雙飛的,為什麼,為什麼她寧可被抓坐牢也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

喬臻的臉扭曲起來,他站起身來,有些搖搖晃晃,還未走一步,已經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為什麼被帶走的人是阿鎖?”喬謹言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嘶吼道。

他很痛苦,還有震驚,他是真的痛吧,這樣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男人居然會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來。喬臻看著他的臉,低低地有些瘋狂地笑起來,他笑的悲涼,%e8%83%b8腔都隱隱震動:“你還不明白嗎?喬氏的法人代表不是我是喬鎖,你揪出來的那些罪證毀的不是彆人,毀的都是喬鎖。你們這輩子都彆想在一起。”

喬謹言隻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他想起剛才看見阿鎖時,她是那樣厭惡地皺眉離開,整顆心頓時墜入了無儘的深淵裡。

為什麼是阿鎖?

“你以為就你聰明,就你會布局,你的那些伎倆我早就看透了,在喬氏跟洛克斯簽署合約的第二天,我就將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了小鎖,加上她之前擁有的15的股份,她才是喬氏最大的股東,是喬氏的法人代表,喬氏所有的商業犯罪都會由她來承擔後果。”喬臻被打的嘴角裂開,他不躲不閃,有些瘋狂地笑道,“喬謹言,是你狠,你想毀掉我喬家,要不是你野心大,也不至於會%e4%ba%b2手毀掉她的,你以後還敢站在她麵前,喊她的名字嗎?”

“你還是人嗎?”喬謹言聲音無法控製地顫唞,雙眼透出一絲的血色來,有警衛上前來拉開他們。

喬臻坐在地上瘋癲地笑著:“我不是人,你也不是好東西。是你毀掉了小四,是你,你色欲熏心、貪婪冷酷,是你毀掉了我的小四。”

喬謹言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不要跟這個瘋子糾纏,他伸手按住眉心,感覺手抖得厲害,一直無法冷靜下來,阿鎖,阿鎖,他感覺自己隻能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喊著她的名字,才能壓製住滿心的痛苦。

“喬先生,你沒事吧,你臉色很難看。”

喬謹言搖頭,他看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的喬臻,看著他滿眼無法抑製的痛楚,突然之間大徹大悟,原來他也愛著阿鎖,原來他們走到今日這一步不過是因為他們都愛上了阿鎖,也都因為私欲而毀掉了她。

喬謹言大悲,身子無法控製地後退,痛入骨髓。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在時光裡等你(三)

夏侯來看喬鎖的時候,她一人孤身坐在警局的審訊室裡,麵色很平靜,有些異常索然的感覺。

他得知消息趕過來時有些晚了,他走過去,在她麵前俯下`身子,握住她的手,低低地沙啞的喊道:“小鎖?”

喬鎖的瞳孔動了一下,她抬眼看了夏侯一眼,沒有說話。

“你怎麼這麼傻?”夏侯和她平視著,說道,“你一開始便打算為喬臻為喬家犧牲自己嗎,所以什麼都不辯解?你會坐牢的,小鎖。”

“我知道。”喬鎖開口,聲音暗啞而憂傷,她看著夏侯,大眼透出刻骨的傷痛來,其實她不想多說什麼的,她伸手抓住夏侯的胳膊,無意識地抓緊。

“這件事情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你不能為喬氏頂罪,我會提出上訴的。”夏侯微微動怒地說道。

喬鎖搖頭,低低地哀求地說道:“不要。”

夏侯見她這樣,恨不能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大腦構造。

“喬家生你不曾養你,多年來對你不聞不問,出事了就讓你去頂罪,你還執迷不悟地逆來順受,喬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夏侯抓著她的胳膊吼道。

她抬眼,看著他,烏黑的大眼中清清楚楚地印著這些年來她所受的傷害,不用任何的言語,夏侯便能體會到她的傷,他有些不忍直視,偏過臉去,疼痛難抑。

“我曾經恐懼白晝,總是在想,白晝為何那麼漫長,黑夜什麼時候才會到來?”她低低地歡喜地說著,眼中滿是氤氳的霧氣,“我害怕陽光,它們會清楚地照射出我的那些腐爛的傷口來,可是現在當我身處黑暗的時候,我開始期盼光明,當一個人匍匐在泥沼裡,一身汙黑,那未嘗不是一種重生。夏侯,你知道嗎,隻有毀掉以前的喬鎖,我才能重生。”

夏侯雙眼有些溼潤,他痛苦地搖頭,沙啞地說道:“可是這代價太大了,我不允許。”

她閉眼,如同虔誠的信徒揚起麵容,平靜地說道:“人總是要經曆一些東西的,才能懂得這個世間的苦難,夏侯,我想抄寫佛經,你可以給我帶兩本進來嗎?”

夏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緊緊地抱住她,險些落下淚來,他感覺到她的痛苦了,她沒有說一句痛,可是她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苦難裡掙紮。她想徹底地斬斷自己跟喬家所有的關聯,用這一種自毀的形式來告彆過去的喬鎖。

為了那個男人,為了那一段感情,她不給自己任何的退路,選擇了自毀,就如同鳳凰涅槃。

“你就那樣愛著喬謹言嗎?”他突然體會到了喬鎖的愛情,開始第一次碰觸到她的內心深處。

喬鎖睜開眼,看著他,淺淺一笑,低低地說道:“愛,愛的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可是生活不是童話,我永遠都無法得到這段愛情,我隻能放棄。”

她的愛情是這樣的驕傲又是這樣的卑微,因為卑微而斬不斷,因為驕傲而選擇放棄。

她是為了喬謹言,為了放棄這段愛情而選擇替喬氏頂罪。她愛的那樣深,愛到無法舍棄,隻能讓自己經曆更大的痛苦來放棄這段愛情。

痛了,才會放手。

夏侯從未見過這麼傻的女孩子,他摸著她的腦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哽咽地說道:“小鎖,我會等你,你出來了,我們就結婚好嗎?”

結婚?那真是一個美好的字眼,如果曆經傷痛還能擁有婚姻,那大約隻能用千回百轉來形容。

喬鎖輕輕一笑,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不要等我了,我想一個人寂靜地生活。”

夏侯搖頭,低低地說道:“你需要我,所有人都可以放棄你,我不可以,我會陪你走完這段人生的旅程,不論後來我們會走向何方,小鎖,我總是要陪著你的,遇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應該陪著你走下去。”

喬鎖感受到了他的溫暖,閉眼,沉默地點頭,臉色透出一絲灰敗的青白來,就如同耗儘了這一生所有的情感,往後她隻是一個沒有悲喜的木偶,如同皮影戲一樣唱著枯燥的人生。

喬鎖剩下來的日子開始無儘的等待。喬謹言和喬臻後來試圖看她,被她拒絕見麵。

她想,顧喬兩家往後跟她再無半點的瓜葛。

很快就是庭審。她對於指控的罪行供認不諱。昔年,她跟在淩生身後看著他為了當事人辯解,如今她卻是連律師都不請的。

夏侯幫她帶話出去,她放棄任何上訴,承認所有的罪行。

法院判了三年。°思°兔°網°

三年,人生如白駒過隙,喬鎖默然,又是一個三年,世事終究是輪回。

夏侯時常來看她,給她帶了一些佛經和筆墨,還有很多的生活用品,他說,他打通了所有的關係,讓她安心呆著就好,三年不過彈指一瞬間。

六月很快就過去,暑假來臨的時候,喬鎖抄了一整天的佛經,然後起身時昏倒。

她在恍惚間感覺自己被人扶起來,眼前儘是模糊的光暈,她陷入了昏沉沉的黑暗中,隱約聽見有人說道:“快送急診室。”

夏家。

喬謹言來訪時,夏侯絲毫的不意外。

喬鎖進去不過短短一個月,可是夏侯看著這位顧氏的繼承人時,頗有些感慨。喬謹言的臉色很差,就如同大病初愈的感覺,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冷峻無情,這個男人大概都忘記了如何去笑吧。

夏侯讓傭人上茶,示意喬謹言坐下來。

“我聽說,阿鎖在裡麵昏倒了。”喬謹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夏侯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沒事了。”

喬鎖進去,喬謹言隻怕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人脈和資金幫她裡裡外外地照應周旋。他原本要出力,卻被上麵人告知,早就有人將上上下下的關係都打通了,他一猜便知道是喬謹言,也沒有說破,便時常帶東西進去給喬鎖。

“醫生說,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身體很虛弱,我不能去看她,所以想拜托你時常去看她。”喬謹言這是第一次求人,他說出這些話來時微微痛苦和喜悅,看著夏侯眉眼間都帶了一絲懇求的意味。

他微微咳嗽起來,臉色越發地透出青白來。

夏侯見他這般模樣,倒是有幾分的同情,點頭說道:“不用你說我也會去看她的,不過你放心,她在裡麵一直抄寫佛經,心境很是平和。”

喬謹言苦澀一笑,說道:“你不知道,她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她以前便墮胎了一次,那次受損很大,加上車禍後遺症,醫生說她懷孕很可能會沒命的。我原本不知道這些,所以今天來是想求你幫我勸勸阿鎖,放棄那個孩子。”

夏侯臉色一凝,沉沉地說道:“那是你的孩子。”

“我可以沒有孩子,卻不能沒有阿鎖。”喬謹言一邊咳嗽著一邊輕聲說道。

他一直渴望能跟她有個孩子,那樣子就算顧家不同意,有了孩子,爺爺和母%e4%ba%b2他們早晚有一天會接納阿鎖的,所以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始終沒有避孕。

他知道她懷孕時,悲傷不已,她始終不願意見他,如今懷孕,他卻是不敢去見她了。他害怕,深深地害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刺激,所以隻能來求夏侯,如今喬鎖隻見夏侯一個人。這些天來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就連酒精也無法麻痹神經,他知道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阿鎖,她那樣決絕的人,被他們逼迫到這一步,一切都無法挽回。

喬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