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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站不穩,夏侯扶住她,輕聲說道:“諾克斯集團就是一周前跟喬氏簽訂合作戰略共同發展的跨國公司,諾克斯集團注資10億,成為喬氏最大的股東,你三哥喬臻%e4%ba%b2手將家族企業賣給了喬謹言,失去了掌控權。顧家的底蘊深不可測。”

喬鎖扶住他的手,看了他一眼,說道:“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你告訴我喬家往後的命運就好。”

“喬謹言成為喬氏的掌權人,你喬家雖然占有部分的股份,但是依照顧家的手段,一來排擠喬家人,二來顧家是不缺錢的,他們連跨國公司都能收購,掌權後,喬謹言可能會找出喬氏的商業內幕,一旦碰觸了法律界限,喬臻作為原喬氏的法人代表可能會因商業犯罪去坐牢,喬老爺子年紀大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喬家就真的敗落下去了。”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喬鎖聲音有些淡漠,低低地問道。

“你知道任何的大企業,沒有多少是乾淨的,你三哥喬臻正麵臨著商業犯罪的調查。”夏侯慢慢地說道。

喬鎖點了點頭,電話響起來,她看了看,是喬臻。

喬鎖按下了接聽鍵,喬臻的聲音從話筒裡模糊地傳出來:“小鎖,我給你定好了機票,明天就走,走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喬鎖站在人來人往的商場大廳,看著那些男男女女來去匆匆,看著身邊夏侯擔心的麵容,看著外麵明晃晃的陽光,下意識地伸手擋住麵前的天光,有些悲傷,她握住了話筒難受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三哥,這就是你給我選擇的道路嗎?

喬鎖一言不發,掛斷了電話,伸手握住了夏侯的後,對著他微微一笑,說道:“夏侯,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夏侯見她情緒不對,連忙點了點頭,握緊她的手,安慰道:“小鎖,你彆擔心,出了任何事情還有我,喬家的事情你無能為力的。”

喬鎖點了點頭,夏侯去拿車,她上了車後,靠在副駕駛座上就懨懨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冷氣嗖嗖地噴出來,她動了動,見夏侯將她的座椅放下來了,沒有打擾她睡覺。

“幾點了?”她沙啞地問著,腦袋疼的厲害。

“下午五點,你睡得沉,我沒有喊你。”夏侯說道。

喬鎖點了點頭,取下`身上的毯子,她坐起來,看著夏侯俊朗而粗獷的麵容,突然之間伸手抱了抱他,將腦袋伏在他的%e8%83%b8口,低低地說道:“你是個好男人,是我沒有福氣,夏侯,謝謝你。”

夏侯見她突然之間這樣煽情,嘿嘿地笑著:“行了,弄得我都手足無措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使喚我就好。”

喬鎖微微一笑,不帶任何的情緒。

她定定地看了夏侯一眼,下車,朝她揮手告彆。

夏侯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知曉她的性子,終是什麼都沒有說,開車離開。

喬鎖見他的車彙入車流中,不見了,這才轉身進醫院。

她到老爺子的病房前,老爺子正在裡麵大發脾氣,衝著喬臻怒吼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沒有通知我,你不懂事,你父母也不知道輕重嗎?毀了,都毀了。”

老爺子在裡麵大發雷霆,一口氣沒喘上來,醫生護士聞訊趕來,一陣人仰馬翻。

喬鎖靜靜地坐在外麵的座椅上,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老爺子緩過來了。

醫生護士離開,喬臻站在病房內,聲音有些模糊地傳出來:“爺爺,你彆擔心,喬家不會有事的。”

“都毀掉了,我辛辛苦苦幾十年的家業都毀掉了。”老爺子在裡麵老淚縱橫地悲道,“我早就說了不要打收購戰,直接推小四出去,讓喬謹言跟顧家去廝殺去,你偏偏不聽,顧家的產業我們如何拚得過,夏家那一群王八蛋一見情勢不對就丟下我們自保,背信棄義的東西,這下子全毀掉了。”

“爺爺,就算逼死了小四也沒有用,你自己也看見了,我帶小四回來後,喬謹言一直沒有出現,他是屈服於家族,放棄了小四,他不可能為了小四跟自己母%e4%ba%b2對抗的,這場收購戰在所難免,至於夏家,他們原本就是背信棄義的東西,夏侯隻想保住小四,根本不可能賠上夏家的產業幫助我們跟顧家對著乾。”

“那現在你說該怎麼辦?”

“爺爺,你放心,喬謹言整不死我們的。”

喬鎖站起身來,有些昏昏沉沉地往家走去。

她坐公交一路閉眼,在人潮擁擠的線路上坐到終點站,直到司機喊她下車。

喬鎖下車,發現自己坐過了站,便隻能往回走,她走的有些慢,走到喬家時,天都黑了,喬家的宅子透出微弱的光芒來。

她進了院子,坐在自己常常坐的藤木椅上,摸著木藤的紋路,沒有人發現她回來,她坐在樹影裡,聽見傭人們不安的聲音。

那些聲音繁雜她也聽不清楚,隱約知道大家都很不安。

喬臻很快就回來,他原本進了客廳,突然身子頓住,出來,發現了她,過來,摸了摸她的手,低低地說道:“我讓傭人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明天上午的飛機,飛奧克蘭,那裡你熟悉,新的身份證和護照還有錢,小鎖,你先過去,三哥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去找你好嗎?”

喬臻說的很柔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絲毫沒有焦躁不安慌亂和沮喪,而是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後續的事情。

喬鎖反應慢了半拍,抬眼看著她,她伸手摸著喬臻的麵孔,他長得很俊美,和喬謹言、夏侯都不太一樣,喬謹言是英俊清貴,夏侯粗獷不羈,唯獨三哥長得漂亮,就跟女孩子似的,這些天他的臉色很好,眉眼間都是藏不住的喜悅。▓思▓兔▓網▓

“還記得在奧克蘭時,我們躲在昏暗的小酒吧裡喝酒嗎?”喬鎖低低的問道,她的目光在黑夜裡有些發亮。

喬臻點了點頭,安撫道:“小鎖,我們還會回去繼續喝酒,三哥陪你喝。”

喬鎖微微一笑,沒有答應,隻淡淡地說道:“這些天我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你聽我說,三哥,不要打斷我的思路,也許以後我再也不會如今夜這樣說出這許多的話來。”

喬臻見她語氣雖然清淡平靜,但是平靜得有些可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靜靜地聽她說。

“我一出生,母%e4%ba%b2見我不是男孩子,不能幫助她嫁入喬家,便買通了醫生和護士,將我和喬建掉包,後來她母憑子貴,如願以償嫁給了喬東南。我跟著談家顛沛流離去了南方小鎮,直到十六歲那年。”喬鎖平靜地敘說著,“我始終記得那一年的驚蟄,下起了蒙蒙細雨,我下課後踩著地上的積水回家,抬眼就看見了喬謹言,他長得可真好看,穿著深灰色的風衣,站在長滿綠色苔蘚的牆角邊,他對著我微笑,說,阿鎖,我是大哥,我來接你回家。我便這樣跟著他回到了喬家,開始了我苦難的一生。”

喬鎖閉了閉眼,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顧喬兩家的恩怨,也不知道當年喬謹言是不是真的愛我,或者隻是蓄意地以愛為借口,傷害著我,不過我是真的愛上他了,那時候年輕單純,一開始隻是依賴,後來便慢慢地情根深種,喬謹言開啟了我對於愛情的懵懂幻想,讓我成為了一個女人,開始學著去成長。那時候我們很小心謹慎,如今想來,你們四年前應該就知道了我和喬謹言的事情。當年我懷孕,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弄丟了驗孕棒,第二天早上喬建便囂張地踹開了我的門,拖著我去墮胎。我一直以為是喬建告的密,後來想,他是個張揚沒城府的草包,倘若是一早就知道的必然不會等到我懷孕才告發。喬謹言也不會說,他大約會送我走,讓我生下孩子,無論愛恨都是一個籌碼,思來想去,隻有你了。”

喬鎖看向他,淡淡地說道:“那時候喬思不在家,薛梅從來不關心我的事情,喬東南隻顧著在外麵養情人,是你知道了我和喬謹言的事情,是你看見了驗孕棒,是你跑去告訴了喬東南,三哥,那個孩子是你害死的。”

喬臻的臉色劇變,他坐在輪椅上,看著坐在木質藤椅上的喬鎖,她換了新發型,真是好看,可是這樣好看的小鎖為什麼要想通這麼多的事情,她一直做一個單純簡單的孩子多好。

喬臻點頭,沙啞地說道:“是我說的,我一早便知道了你和喬謹言的事情。”

他的手有些顫唞,承認這個事實就注定了很多事情將攤開在陽光下。

喬鎖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我失去了孩子,被丟到了奧克蘭,喬家人都遺棄了我,唯獨你時常去看我,陪我喝酒,讓我漸漸依賴你,信任你。三年了,我心灰意冷,絕望放棄自己的時候,你出了車禍,你讓夏侯來接我回來,你說你是被人陷害的。那時候你便策劃好了吧,你知道夏侯見了我,必然會因為我這張臉喜歡我,你便可以拉攏夏家來對付喬謹言。那時候你和老爺子便知道喬謹言留在喬家不過是查顧妍和那個孩子的死因。你們想對付喬謹言,讓我回來牽製喬謹言,果然是很好的招數。”

喬鎖低低歎氣:“我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很多事情過了一年才想明白,老爺子是自己舉報了喬東南,我父%e4%ba%b2一脈想必老爺子一早就打算放棄了,你們毀掉了喬建,趕走了喬思和薛梅,再利用我來對付喬謹言,做出了這許多的事情不過是為了踩著顧家上位,隻是可惜的是,喬謹言最終放棄了我,顧喬兩家打起了收購戰,依照喬家的根基,是永遠鬥不過顧家的,你便利用我拉攏了夏侯,可是你後來反悔了,惹怒了夏侯,導致夏家也袖手旁觀起來,三哥,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拉攏夏家,跟顧家死磕下去,我以為你軟弱了,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遠比我想的還要遠,還要深,還要狠。”

“不要說了,小鎖。”喬臻臉色慘白,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有些痛苦沙啞地說道。

“我要說的,這些話我也隻在今晚說一遍,往後就當他們都死了,永不會再提。”喬鎖微笑著,冷冷說道,“你喜歡我嗎,三哥,不然你為什麼不讓我嫁給夏侯,為什麼不惜跟夏侯決裂,可是三哥,我們是兄妹,有血緣關係的,這種愛陰暗而畸形。”

喬臻見她終於說出自己隱藏多年最扭曲的情感,雙手的青筋暴起,低低地吼道:“那你跟喬謹言是怎麼愛上的,那時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