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1 / 1)

看。

她站在客廳裡,看著外麵的黑夜,垂下眼,默默地去倒水喝。

喬臻一掌拍掉她手中的杯子,憤怒地叫道:“你非要為了那個男人丟掉性命才會覺悟嗎?”

杯子被打掉,滾落在地上,水濺了一地。長時間的等待和失望讓喬鎖壓抑許久的情緒突然之間爆發起來,她嘶啞著聲音砸掉桌子上的茶壺,哭著叫道:“可是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她不停地重複著那一句話,將桌子上的東西儘數都砸掉,在一片廢墟中茫然無知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後蹲下`身子,捂住臉,低低地哭出來。

她十六歲遇見喬謹言,這一路走來,愛了他八年,再給她十個八年,她也不會再愛上彆的人了,她該怎麼辦?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喬鎖哭到聲音嘶啞,哭到有些惡心乾嘔,眼前一片模糊。

喬臻見她哭的這般傷心欲絕,知道她是愛慘了那個男人,心中悲痛憤怒,上前去,抱住她的腦袋,沉沉地說道:“不要愛了,小四,你會沒命的。”

她早就活不久了,她有預感,她活不久了,所以這些年才會眷念喬謹言給她的那點溫情,執迷不悟地跟他糾纏著。

她想,死也要死在愛情裡,可是如今,她是真的累了,大哥從來就不會告訴她該怎麼走,他隻會默默地看著她,等她心灰意冷走遠了,他就拉她回來,等她在身邊了,他卻不停地傷害她,她從來就不是唯一。

喬鎖想起了什麼去找電話,她找來找去沒有找到手機,便去找固話,她要打電話給喬謹言,她要問他,為什麼這些年來這麼對她,她離開了整整一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他連解釋的話都沒有一句。

喬鎖顫唞著手去按號碼,她按了幾次是空號,隻能重頭再按,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

“阿鎖?”喬謹言清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他知道是她,知道她在喬家,喬鎖內心悲涼,淚水滾落下來,她坐在冰冷的地上,低低地笑了起來,這些年,這樣可笑狼狽卑微的喬鎖呀,她等了他整整一天,等到身體麻木,可是他明知道她在喬家,卻沒有任何的消息。

“謹言,誰的電話?”溫婉的女聲從電話裡傳出來。

喬鎖自嘲的笑聲轉變成哭聲,她猛然砸了電話,電話摔在地上。

“阿鎖----”喬謹言嚴厲的呼喊聲被摔成了忙音。

喬鎖抱著膝蓋無聲地哭起來。她真傻,真傻。

喬臻沉默地看著,轉著輪椅上前去,給她擦著淚水,輕聲說道:“痛就放手,放手就不痛了。”

喬鎖抬起頭來,滿臉淚痕地看著他,暗啞地說道:“三哥,你愛過人嗎?”

喬臻的手猛然攥緊了輪椅,一字一頓淺笑道:“愛過,和你一樣深。”

“那你告訴我,怎麼放手。”

喬臻摸著她的腦袋,冷酷而陰沉地說道:“小四,轉愛成恨吧。顧喬兩家終究是勢不兩立的。”

顧家

喬謹言在喬鎖摔掉電話後,臉色瞬間就變了,來不及多想,抓起車鑰匙便要出去。

淩婉一把拽住他,微微驚恐地說道:“這麼晚了,你去哪裡,是小四的電話?”

喬謹言點了點頭,示意她放開。

“你走了,媽知道你喜歡小四,往後小四還能活的下去嗎?”淩婉急急說道。

喬謹言感覺身子有些冷,心中莫名地絞痛起來,他閉眼按了按眉心,淡漠地說道:“婉兒,你不懂,阿鎖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我必須去一趟喬家,我擔心她會出事。”

“喬家還有喬臻和傭人在,小四不會出事的。”淩婉急急地說道,“媽故意留你在顧家試探你,你都忍了一整天了,現在去豈不是前功儘棄,謹言,我一直都敬佩你的隱忍和克製力的,等這件事情平息後,你找小四好好解釋,她會原諒你的。”

喬謹言的臉色透出一絲的蒼白來,他聽見了阿鎖的哭聲,她很少哭的那麼傷心,哭的他心如刀割,喬謹言堅定地拉開淩婉的手,沉沉地說道:“你不懂,她是個決絕的孩子,如果不愛了就會恨到底。”

他無法承受阿鎖的恨,一絲都承受不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在時光裡等你(一)

喬謹言一生中鮮少有後悔的時刻。顧家給予了他不同於普通人的身份地位和財富權勢,以百年家族的文化底蘊熏陶出他內外兼修的品質和堅韌的性格來。然而,這位清貴堅毅的青年,也有自己悔恨的事情。

時光易逝,很多時候一念之間錯過便是一生。那一夜,喬謹言終究是沒有走成,顧雪諾坐在客廳裡,看著最新的報紙,見喬謹言下樓來,淡淡地說道:“夏家說,那丫頭的孩子是夏家的種,謹言,你總算是沒有辜負母%e4%ba%b2的期望。”

報紙上登著夏侯的新聞發布會,明確說自己跟喬鎖多年前便相戀,那個孩子也是他的,喬鎖跟喬謹言的醜聞子虛烏有,而且兩人近期內就會舉辦婚禮。

喬謹言看著報紙,步伐停頓了一下,站在顧家的客廳內,看著外麵暗色的夜晚,又看了看母%e4%ba%b2,鬼使神差地克製了自己的行為。

往後漫長的夜晚和白晝,喬謹言都在想,如果那一晚,他去了喬家,見了阿鎖,他們敞開了心扉,那麼他們還會是這樣的結局嗎?

然而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走過的路無法回頭。

再見喬鎖已是很久之後。

酷暑很快就來臨。喬鎖的頭發長長了些,夏侯帶她去養發館,專門找設計師給她設計了發型。她的發質是柔軟偏細的那種,天生微卷。男發型師看了看她的臉型和氣質,給她細細地剪了劉海,再修剪了發梢,笑道:“文藝、憂鬱加上慵懶的卷曲,堪稱完美。”

夏侯看了也點頭,表示很喜歡,她原本膚色便白皙,臉型的弧度很優美,短發凸顯出她尖尖的下巴和細致的輪廓來,加上她原本便喜靜,穿的又是素淨的棉麻裙子,越發美得有些不真實。

夏侯牽著她的手出來,低低地笑道:“你躲在家裡好些日子了,如今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感覺如何?”

喬鎖眯眼,看著外麵刺眼的太陽,淡淡地說道:“恍如隔世。”

她一笑,眉眼便溢出淡淡的憂鬱和傷感來。夏侯覺得有些酸澀,伸手遮住她的眼睛,笑道:“太陽太大,彆看,小心傷了眼。”

他帶她去逛商場,牽著她的手走在人潮裡,麵帶微笑。喬鎖看見有人偷拍,身子原本有一瞬間的僵硬,見夏侯處之泰然,便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夏侯帶她出來,目的就是讓她走在陽光下和人群中,無視前段時間的負麵新聞。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以他的方式保護著她,告訴她,走出來,不要活在彆人的目光中。

逛的累了,兩人就在商場裡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來休息。

“看八卦新聞了嗎?據說顧喬兩家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呀。”

“這新聞出來好些天了吧。”身邊坐了兩個妹子在八卦,“你是說那個兄妹亂倫嗎?自從夏家的人出來辟謠,這事就沒有什麼好爆料的了,那個小三據說退學了,不過有金主在,這輩子是不愁吃喝了。”

“不是,我這裡有最新的八卦,我男票在顧氏上班,被我挖出了內幕來,據說顧氏收購了喬氏。顧氏的公關部已經準備發發布會了,喬氏現在還瞞著在呢,馬上就要亂了。”

“你扯淡的吧,喬氏那麼大的企業說收購就收購?”

“你彆看喬家家大業大,這幾年內裡已經被掏空了,去年一年你沒看喬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男票說,顧家盯著喬家好些年了,這是厚積薄發一招致命。等顧氏召開新聞發布會你就知道了。”

“你說的靠譜嗎?”

“騙你呀,我男票是顧氏集團的核心成員,這事還是我要生要死地套出來的。”

喬鎖起身,她站起來感覺腦袋有些發昏,夏侯突然按住她的手,說道:“小鎖,顧喬兩家的恩怨跟你沒有關係,你去隻會成為利益之爭的犧牲品。”

“你早就知道了?”喬鎖看向夏侯,喃喃地說道,“這不可能,我早上還看見三哥去公司了。”

夏侯點頭道:“顧家籌劃這件事情不是一年兩年了,收購喬氏的企業是海外一家跨國公司,喬臻一直在跟喬謹言打收購戰,深知喬氏不能跟底蘊深厚的顧氏比,便跟海外的跨國公司共建合作戰略,試圖借助外力來吞並顧家,原以為是合作不想那家跨國公司是顧家在背後操縱,顧家雙管齊下反過來吞下了喬氏。”

夏侯看了看喬鎖,低低地說道,“喬家的事情誰人會跟你說半點,喬臻這幾天顧不上你就是急著忙這些事情,他不過是在垂死掙紮。”

喬鎖搖了搖頭,無法想象。她回到喬家才幾天的光景,為何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這些天來,她一直悶在家裡,原以為風平浪靜了,卻不想局勢驟變,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小鎖,商場的事情瞬息萬變,一夜敗落傾家蕩產並不少見。”夏侯歎息道。怪隻怪喬家的胃口太大,喬家老爺子原本是跟他夏家聯盟的,好在爺爺察覺出不妥的地方,否則他夏家也會被拖垮。

一虛一實,前後試探,威逼誘惑,雙管齊下,喬謹言好手段,他生活在喬家多年,這個局隻怕沒有個三五年是布不下來的。除去喬東南、斷喬家臂膀,再根據喬家放出的醜聞來麻痹喬家,借著反目成仇的契機打收購戰,就連他都在無意中幫助了喬謹言。

“我要回去了,夏侯。”喬鎖拿起包要走,她臉色有些發白,喬氏被收購,喬家要毀掉了嗎?為何這件事情真實地發生著,她沒有任何的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夏侯跟在她身後,兩人出了咖啡館,隻見商場的大屏幕上正現場直播顧氏的新聞發布會。

兩人站立,屏幕上喬謹言出現,淡淡地宣布著:“顧氏成功收購海外的諾克斯集團,成為諾克斯集團最大的股東。”

喬謹言說完話便下台離開,留下公關部的人員解答記者的提問。

喬鎖的心跳的有些快,她今日穿了高跟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