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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以科學來解釋的特殊事件……幾位對此應該也有一些了解。”

“這個簡稱絕對是借機報複。”許多憤憤地插嘴,“到哪哪兒人管我們叫‘非正常的人’,誰不正常啊!”

“……”張非聯想了一下某把手槍,覺得他很能理解這種叫法,“那麼兩位這次來……”

他的眼睛下意識地在旁邊座位上輪了一圈——這兒現在坐著一個預備役鬼王,一個僵屍,還有一個能隨時隨地靈魂出竅的富二代,好像人人都能算“不能以科學來解釋的特殊事件”。

……好,再加一個原本正常卻能見鬼揍鬼的他自己。

“這一次前來,是因為之前在臨山市發生的一些‘非正常非科學事件’。”襲邵說,“八月份的‘紫金大廈事件’,和不久之前的‘重華高中集體昏迷案’……我想,在座的幾位對此都應該有些了解?”

“不知道兩位是來詢問的,還是來訊問的?”比起張非,長生更擅長應付這些政府來客。他端正地坐著,身材瘦小卻充滿氣勢,看得張非都忍不住愣神。

“詢問。”襲邵倒也理解眾人的態度,他順手一敲老神在在吃水果的許多,“你說。”

“啊……哦,其實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們辦公室就有個名字,實權一點沒有,連槍也不許佩,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證,每個月工資都……”許多剛想滔滔不絕地抱怨下去,襲邵眼一橫,他立刻換了話題,“這次來就是確認一下事情的情況到底如何,如果沒啥問題也就罷了,要是有什麼隱患,能幫幫就幫幫。”

他抓了抓頭發,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才那個……呃,我先說聲對不住,昨天晚上剛看了小說,老想耍一耍……對不起啊。”

他態度誠懇,張非朝他笑笑,算是接受了這個道歉。

不過接受道歉不等於接受了兩人的說法,彆說他們的身份現在還沒什麼有力證明,就是有了,張非也不敢貿然向他們說出實情。

在座之人除了長生有足以庇護他自己的背景,剩下的,連帶他自己在內,都不是什麼有分量的角色。張非畢竟也當過流氓,雖然現在改邪歸正,可對政府他還是有點天然抵觸,很難放下戒心。

感受到幾人表現出的些微敵意,許多微微歎了口氣:“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次來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個,惡情果。”

這詞一出,在座之人的臉色都有了細微的變化。張非這邊自不必說,連襲邵的表情都凝重起來。

“你們知道這個?”畢竟關係重大,張非略一遲疑,還是直接問道。

許多點了點頭:“知道一點,那東西要是隻有單個的還成,可要是四個湊齊了就麻煩——混沌凶魂,破空而至,方圓百裡,俱成死地。好家夥,這完全就是靈異版的原子彈嘛。”

他歎了口氣:“可惜,惡情果的存在一直都是個傳說,連帶號稱威力無窮的那個陣法也一樣。否則衝著這個評價,怎麼也不至於隻有我們兩人來。”

“你們有多少人?”張非問。

“我們部門的要求是少而精,所以……”許多坐直了身體,正要滔滔不絕,襲邵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說:“現在有空的隻有我們兩個,因為某人經常在沒必要的時候展現他的創意,所以其他組都不敢跟他一起出任務。”

“……搭檔,少說兩句你會怎樣啊!”

“那兩位的實力……”

“我麼……你就彆指望了,我是文職,否則剛才也不至於那麼容易讓你按倒,”許多說,“搭檔倒是很厲害,不過他之前剛受過傷,跟人打沒問題,鬥鬼就比較懸。”

得,還以為是兩個生力軍,想不到就隻是代表組織上來慰問一下而已……張非歎了口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

“雖然幫忙是幫不上,不過我們可以提供支援。”許多說,“另外,我們來這裡也有探路的意思,畢竟現在情況還不明朗,可要真有個萬一,本部門的精英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笑容很燦爛,帶著種能感染人心的溫暖。張非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話。

有了張非點頭,雙方勢力之間的僵局也有些鬆動。長生抱著筆記本過去跟襲邵交換情報,而許多則笑嘻嘻纏上了張非。

他先是恭維了一番張非的實力,再是惡狠狠稱讚了某人之前舍身護校的壯舉小說,連環馬%e5%b1%81拍得張非微笑頷首。最後,他觀察了一下張非,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總算繞到了正題上——

“你問我是怎麼做到徒手打鬼的?”張非眨巴眨巴眼,“繞了半天,這個才是主要的?”

許多嘿嘿笑了兩聲,老實承認:“我這人沒啥天賦,就是一文職,跟人鬥鬥也就算了,跟鬼鬥實在力不從心……張老師你好像也沒學過哪門哪派的傳承,是怎麼這麼厲害的,能不能指點小弟一二?”

“我也不知道,”張非一攤手,“莫名其妙就厲害了的。”

“是麼……”許多頗為失落,他又瞄了瞄張非,忽然眼睛一亮,“那,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嗯?”

“你有這種能力,隻當個老師未免可惜,”許多認真地說,“我們辦公室雖然工作比較忙,不過待遇優厚,工資高,福利一流,能分房,還能認識漂亮MM哦!”

我說,你是來打鬼的還是來推銷的?

許多喋喋不休著“加入我們的好處”,張非無可奈何地笑笑,剛想打斷他,卻忽然聽到個冷冷的聲音:“不行。”

鐘錯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一手抓著他的衣服,兩眼望著許多,眼中流露出的情感,甚至可稱為敵意。

許多愣了愣,隨即小心問道:“那個……你是?”

“……他是我的祭師。”沉默片刻後,鐘錯回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小鬼也需要危機小說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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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許多整個一愣。

小說他的目光自鐘錯身上掃了幾圈,又轉到張非身上看了半天,臉上表情極為古怪。

還不等他張口,張非已經笑盈盈道:“對,我現在有工作在身了。”

他順手按到鐘錯腦袋上揉了揉,很趁人之危地把他頭發揉亂:“好男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這是原則問題~”

“是嗎,那也就沒辦法了,”許多也是個機靈人,隻怔了怔,便很快調整過來,把話題帶了過去。

這時襲邵探過頭來:“許多,你還記得臥龍湖麼?”

“臥龍……”許多表情一變,“你怎麼又提到那鬼地方?”

“那些麻煩家夥似乎盯上了那裡,你覺得會是為什麼?”

“不會那條龍也……”許多吞了口口水,張非離著他近,發現這小子的手居然在微微發顫,“要是那樣可就麻煩了,搭檔……”

“龍?”

“……市郊的臥龍湖真有條龍在那兒住,”許多猶豫了一下,還是坦言相告,“那條龍原本是湖神,後來不知道怎麼不乾了,扛天劫的時候也沒熬過去,肉身被毀,但他元神不滅,乾脆走了鬼修的路子,反倒讓他有了一番成就。”

他歎了口氣:“那條龍還活著的時候很喜歡收集一些奇怪的東西,死了之後雖然不收集了,但是藏品已經極為驚人……如果他那兒有惡情果,我不會覺得很奇怪。”

“你跟那條龍打過交道?”看許多一臉往事不堪回首,要說他沒跟這條龍發生過什麼誰信啊。

“打過……”許多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隻是我絕對不想打第二次了。”

張非還想再問,卻見許多擺手:“先不說了,我們先回去想辦法找那條龍問問,如果確有其事,得趁著對方行動之前從他那兒把惡情果要過來,這果子世間隻能一樣一個,如果有一顆掌握在我們手中,那就不用擔心他們擺下那個什麼陣了。”

話是這麼說,可許多的表情卻不見寬慰。相反,他說這話時,一直在用一種微妙而略帶憐憫的眼神看著張非,那樣子活像他要遇到什麼麻煩似的。

從張非家出來,許多唉聲歎氣道:“怎麼又是那條死宅龍……那東西不在他手上還好,要是在他手上,豈不是又要……”

“節哀。”襲邵言簡意駭地表達了看法。

“不過這次稍微好點,你之前的傷還沒全好,可以理直氣壯地翹班,那個叫張非的,實力應該不錯,就是……”-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他腳步忽然一頓,抬頭望著不遠處張非家的窗戶。

鐘錯正站在窗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注意到許多的眼神,他豎起一根手指,在%e5%94%87前輕輕一晃。

那意思明白得很,許多歎了口氣:“本來還以為會是個不錯的發展對象呢……實力強,又願意保護弱者,最棒的是他老爹還是軍方的人,可靠性也比那幫無牽無掛的出家人強不知道多少倍,可偏偏卻是鬼王祭師……”

“不問不答,不予不取,以後跟他打交道都得小心,更彆提把人吸收進來了——我想要個後輩就那麼難嗎?”

不問不答,不予不取。

這是自古以來,地府跟陽間統治者打交道時的態度。說得簡單點,就是四個字:保持距離。

其實采取這種態度也是沒辦法的事,那些帝王將相再怎麼權傾天下,卻玩不過生死天命。再英明神武的君王,也難免被鼓吹長生不老的方士蠱惑,甚至乾出蠢事。而地府,掌握了人的命數的地府,在這些人眼中,又會是怎樣強烈的誘惑?

讓他們糾纏得煩了,地府也定下各種細則,可這些細則唯一繞不過的,卻是鬼王,與鬼王祭師。

一年曆練過後,鬼王自是功德圓滿前往地府,祭師卻還要在人間,像所有正常人一樣過日子。

若是有朝一日……

“乾嘛這麼垂頭喪氣的?”臉上忽然落了個溫溫的東西,還不等鐘錯反應過來,臉頰一緊,已經被人毫不客氣地扯了起來。

“沒什麼。”

“要真沒有你早該咬我了……喂,我沒讓你真咬啊。”張非趕緊從鐘錯嘴裡把自己的手指頭拔出來。

“……你最好少跟那些人打交道。”沉默一會兒,鐘錯說。

“我明白我明白,”張非點頭,正當鐘錯奇怪他這次怎麼如此善解人意時,這人又加上了後麵半句,“吃醋嘛,你這種心情我也理解……”

“鬼才會為了你吃醋……”鐘錯磨牙。

“你說得沒錯,鬼王同誌。”張非意圖趁機揉頭,卻被某人雪亮的白牙擋了回去,“而且打鬼這種事情,當業餘、偶爾救急也就算了,真當成工作來乾那可沒什麼意思。比起警察,還是平時低調危難時緊急變身拯救世界的超人比較帥?”

話是有點道理,可讓這人說出來,怎麼感覺就那麼欠呢?

鐘錯無言地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為了某人心情鬱鬱真是純粹的浪費人生。

非正常辦公室,臨山臨時駐點。

“開始了。”

隨著襲邵的低語,他麵前陰陽魚盆中的水無聲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微微波動的水鏡。水鏡上,光華時聚時散,有時湊成了模糊的影像,又轉瞬則散,看得讓人揪心。

“搭檔彆硬撐啊,你……”許多話還沒說完,水簾忽然光芒大作,待到強光散去,那上麵,已經出現了清晰的人影。

“……是你們兩個?”陰沉而沙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