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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的領地,一個是黑熊的領地。再遠,他們也不知道了。張梓瑞失望不已,不過他卻沒有想著去獵殺老虎賺錢。有老虎鎮著,那一片的藥材也不會有人去挖,到時候還不是便宜他了。張梓瑞完全把山林之王當成看家護院的了。

兩人在山裡挖了些藥材,又打到一隻獐子,一隻麂子。張梓瑞不禁想起小時候爺爺講的一個故事裡提到的一句話,一見麂子,二見獐,過河看見細魚秧。他不喜歡吃魚,都把盤山河這麼一個天然的資源給忘了,改天去看看有沒有魚。他不吃也可以給家裡的幾個小孩補補身體。

這天收獲不錯,麂子肉細嫩鮮美,口感好,可以留著自己吃,吃不完的做成肉乾。他還記得以前和爺爺去南邊的邊境城市吃到過一次,那用不知名香草拴著,一紮長,小拇指粗細的麂子肉乾,那香味真的是尋常家禽的肉難以企及。麂子皮也是上好的皮革。獐子可以賣錢,獐子分泌的麝香可是名貴香料和藥材。吃的有了,賣錢的也有了,張梓瑞心裡十分高興。

下晌,兩人收拾了獵物和藥材,匆忙下山。走前,張梓瑞看了一眼遠處的山脈,心想要找時間去看看。他們現在雖說是進深山,但也隻是比村裡人深入得多一點而已,算不得十分深入。

這時走在他身邊的溫奇文腳下一滑,差點跌倒。張梓瑞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他,讓他避免摔倒。

“路不好走,小心一些。”張梓瑞說著,並沒有放開溫奇文的手,反而是牽著他的手,往前走。

雖然兩人每天都睡在一張床上,可並沒有%e4%ba%b2密行為。這時被張梓瑞牽著手,手上傳來讓溫奇文安心的溫度。他紅著臉小聲說:“瑞哥,謝謝,我——我能自己走。”

“萬一在跌倒怎麼辦?”

不知為何,張梓瑞並不想放開他。不止是因為擔心他背了太多東西不小心摔倒,更是因為心裡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忘了在這山裡溫奇文可比他走得穩多了。

兩人手牽著手一路往回走,走到村後的山坡時,隱隱看到草從中躺著一個人。溫奇文走過去一看,竟然是熟人。

“你認識她?”張梓瑞沒有錯過溫奇文臉上的神色。

“這是溫大叔家的女兒,小月。”溫奇文看著一臉菜色,嘴%e5%94%87乾裂全無血色,瘦得沒有二兩肉的小月,記得幾個月前,這可是個水嫩漂亮的小女孩,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小月身邊還放著一捆柴火,明顯是到後山來打柴火的。

小月?那不是溫成金的女兒,那家的人可是挑唆著村裡人,差點害死阿文,後來又差點毀了他們的土豆生意。

“瑞哥,她好像病得不輕,我們幫幫她吧?”溫奇文看著這處境淒慘的小女孩,還是心軟了,更何況傷害他的並不是小月,她隻是個孩子而已。

張梓瑞看了一眼一臉祈求的看著他的溫奇文,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月。那短了不少的袖子下,還能隱約看見青紫的傷痕,明顯是被條狀物擊打造成的。

“你還是先看看能不能把她弄醒。”男女有彆,他不方便出手。不是他多心,萬一他碰了這女孩,以後賴上他怎麼辦?

“小月,小月你醒醒。”溫奇文喊了半天都沒把人叫醒,伸手摸了摸小月的額頭,被嚇了一跳。“瑞哥,她的頭好燙,得把她帶回去。”

張梓瑞暗道一聲麻煩,但他還是將溫奇文身上的東西拿了過來,讓溫奇文將小月背在身上。溫奇文滿是歉意的看了一眼身上掛滿東西的張梓瑞,快步往村裡去。

他並沒有將小月帶回家,而是送到了劉大夫那裡。張梓瑞在路過家門時把東西放在院裡,交給阿武整理,自己匆匆跟在溫奇文身後去了劉大夫那裡。

劉大夫診斷之後,得出小月是受了傷,營養不良,才會發燒暈倒。溫奇文替她給了診費,又單獨給了十個銅板,讓劉大夫的妻子,惠芳嬸子照看一二。

“阿文,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這錢嬸子不能收。”她知道這兩家人的關係,阿文能救小月就已經算不錯。

這時劉大夫讓惠芳嬸子去給小月上藥,溫奇文那十文沒給出去,算是省下了。對於溫奇文的做法,張梓瑞默不吭聲。阿文這份善心,他並不會去抹殺,這是難能可貴的。要是一個人一點善意都沒了,餘下的隻是猜忌、防備,那也沒什麼意思。而且還有他在一旁看著,出不了什麼大事。

劉大夫兩人說了一會話,惠芳嬸子抹著淚從屋裡出來了。

“這天殺的李鳳嬌,她怎麼就下得去手,那可是她%e4%ba%b2生的孩子。她也不怕天打雷劈,下去以後沒辦法和溫成金交代。”

從惠芳嬸子的口裡,他們知道小月身上都是傷痕,新傷舊傷幾乎體無完膚,實在是難為她一個女孩子了。

張梓瑞和溫奇文對視一眼,他們能幫的已經幫了,剩下的就是彆人家的家務事,他們無能為力。

小月醒來之後,知道是溫奇文救了她,嘲諷的一笑。沒想到她的%e4%ba%b2人差點害死她,救了她的卻是她以為的仇人。被母%e4%ba%b2殘忍的虐待了這麼多天,村裡的閒話她也聽了不少,不在如同她那愚蠢的哥哥一樣。將自己所有不幸推到彆人身上。隻是感謝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她醒來之後,就被李鳳嬌接了回去。知道是溫奇文救了她,李鳳嬌還罵罵咧咧的說著小月不爭氣,罵溫奇文多管閒事。小月一臉麻木的跟在她身後一聲不吭,她知道此時她不能說話,那樣隻會招來更多的責罵。她想阿爹了,阿爹要是還在她還是那個不知世事的小丫頭。想到阿爹,一直沒哭的她,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劉大夫夫婦雖然同情小月,但彆人家的事他們管不了。隻能看著那受小的身影一路不是被李鳳嬌戳腦袋,就是擰耳朵,心裡彆提多難受了。

“瑞哥,和小月比起來我很幸運。我阿父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很疼愛我們。家裡雖然過得苦一些,但也沒被虐待。”知道小月的事,溫奇文覺得自己其實一點也不苦,還十分幸運。他有個好阿父,弟弟妹妹也聽話,現在還嫁了一個好相公。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幫不了她,等她熬幾年嫁人了,估計能好一些。”要是嫁了個好人家那還好,不然小月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他們從山上帶回去的獵物和藥材賣了不少錢,張梓瑞在土豆收成之前,又買了十四畝地。總要留些給那些願意買地的人不是?

地裡的土豆可以收了,張梓瑞同樣請了之前的幾人來幫忙收土豆。而且他還在家裡挖了個很大的地窖,方便儲藏。十幾畝土豆,有的一畝收了一千多斤,有的隻是*百斤,平均下來每畝一百多斤。

頓時這消息把大家都給驚呆了,聽說這土蛋做的餅子可是飽肚子的。有些人看著成堆的土豆,眼睛都快綠了。

這樣的大豐收把溫奇文和溫奇武樂得快找不到邊了,張梓瑞覺得差強人意,他那知道要不是這地方靈力濃鬱,還收不了這麼多呢。

土豆豐收之後,張梓瑞把石頭叔一家弄去鎮上賣土豆餅了,同時還讓幾家人推出了烤土豆。他們挑選了差不多大小的土豆,煮熟之後,外皮考香,刷上辣醬。辣醬是按十文一罐出售給吳叔他們。

如此一來溫奇文也有了事做,他在家裡帶著二狗叔家媳婦香草嬸子和她家大兒媳許氏一起炒辣醬。然後讓二狗叔和六子叔種辣椒,按市價賣給他們。這些都是曾經在他們困難的時候幫過他們家的,現在他們也算是有能力了,拉一把也沒什麼。

石頭和二狗、六子幾人也沒想到張家能想到他們,原本看著吳家和二柱兩家人日子好起來了,他們還有些羨慕。六子在這些人中是受益最少的,他心裡也明白,他是溫家人當初給予溫奇文他們的幫助有限。他們能記著自己的好,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張梓瑞還租了二畝地給他,就等天涼了種土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然隻是這樣的小打小鬨消耗不了這麼多的土豆,於是張梓瑞讓口齒伶俐、聰明圓滑的二柱叔去縣裡的酒樓推銷土豆,雙方簽訂契約,張子瑞提供菜譜,酒樓以每斤五文的價格收購土豆,同時要求酒樓將土豆製法保密,如泄露將補償張家一百兩銀子。就此張家的生意算是穩定下來了。

此時已進入雨季,縣裡傳來消息,朝廷要征勞役去修河堤。家裡如有十六歲以上成年男子,必須去一個。如不去的,繳三十兩稅銀,即可免去勞役。

☆、第30章 生死離彆

消息一出,村裡頓時炸開了鍋。勞役雖說隻是三個月,但也不是這麼好服的。去了能有半條命回來,就算不錯了。

近些年來朝廷橫征暴斂,民不聊生,他們這裡山水好,還能勉強度日。不少地方遭了災或是老天不幫忙,家裡都窮得揭不開鍋了。

最近村裡為服勞役的事吵鬨開了,有的人家裡沒有分家,一家幾兄弟都住在一起,誰去就是個問題。而有些人覺得自己家本來就隻有一個壯勞力,去了之後剩下孤兒寡母怎麼過活?隻是不去要繳三十兩銀子,他們這樣的窮苦人家哪來這麼多銀子,除非他們把田地給賣了。可是這樣一來,一家老小又怎麼活?

還有不少人家懷疑村長,往年勞役隻需繳二十兩,家裡有兩個壯勞力的隻需出一個,今年怎麼就變了?村長心裡也苦,朝廷的賦徭越來越沉珂,如此以往這還叫人怎麼活?

外姓村民原本就與溫家有間隙,他們也不知道村長心裡的苦,此時就更怨上了村長。於是結伴上村長家理論,溫家族人隻在一旁旁觀,對於此次的勞役,他們心裡也有疑慮。

村長苦口婆心的解釋半天,村民還是半信半疑。隻是村長說了,過幾日就會有衙役過來,一起登記服役人員姓名,等把所有村莊登記完,再來接人。於是村民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散去。看來,這次是怎麼也躲不過去了,村裡家家戶戶愁雲慘霧。

張梓瑞因有功名在身,不用服勞役,溫奇文一個嫁人的雙兒也不用去。而溫奇武年歲不夠,躲過一劫,此事與他們家無關。

隻是與他們相熟的人家就逃%e8%84%b1不了服役的命運。二柱叔家是分家出來的,隻有二柱叔一人夠年紀,他被列在了名單之中。而六子叔,因為沒有分家,今年剛好輪到他去服勞役。他上麵的兩個哥哥都去過了,至今還留下病根。石頭叔家倒是還好,家裡沒分家,今年也輪不到他。

吳叔家吳叔和向北哥需要去一個,吳叔決定他去,向北哥畢竟還年輕,那三十兩他們家也給不起。吳嬸子的意思是家裡也賺了些錢,不夠的借點。隻是他們這些天一共也隻掙了二十兩不到,而且他們還買了三畝沙地,差的也太多了。這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世道,錢還是留著以防萬一。

張梓瑞一早醒來,向北已經將他們家的水缸挑滿水。雖然他們家已經不在這做土豆泥,但他心裡惦記著張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