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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羅夫特‘麥克‘。”

“有時間在這裡想你臆想中的情感問題,不如趁氣味還明顯的時候把檢驗報告做出來。”

“那你呢?”

“回貝克街。”

“案子就這麼破了?”

“就這麼破了

路德維希不在房間。

她回了新居所以後,怎麼都看不進書,索性換了一身衣服,去了最近的酒吧。

隻是了以後,才很囧的意識到……沒錢了。

現在她身上剩下的現金,每一天都是計算好的,今天多用了,就意味著,在不遠的未來裡的某一天,路德維希吃貨小姐要餓肚子。

Erich剛從一群纏著要他調花式酒的小姐們那裡解%e8%84%b1出來,就看見昨天剛見的路德維希小姐一個人落寞地坐在吧台旁。

她穿著一件極短的亮晶晶的小吊帶,披著鏤空刺繡長外套,十分養眼,卻喝著……蘇打水?

“看來今夜無人請你喝酒,miss。”

路德維希正鬱悶地喝水,聽見聲音,一抬頭,就看見一個漂亮的栗色頭發帥哥斜斜地倚在吧台上,朝她微笑,眼波流轉,卻半點不使人感到輕佻。

路德維希一笑:“這麼直接,可不是一個紳士的品格,你是來打壓我取樂的?”

“不。”他壓低了嗓音,故作神秘地微笑,卻並不像大部分故作玄虛的男人那樣使人厭惡:

“我是來解救公主的。”

“哦。”路德維希盯著眼前有些眼熟的男子,晃了晃手裡的蘇打水,像在搖晃紅酒:“可惜這裡沒有公主,隻有女巫。”

“小姐,請容許我這麼稱讚您,您是女巫,也是公主。”

他眸光深深,溫柔地、一眨不眨地看著路德維希。

絢麗的燈光下,他的眼睛落下濃墨一般的倒影。

那一瞬間,如果不是的確素不相識,路德維希真的會相信,他愛了她很久,很久。

會相信,他一直都把她放在心裡。

從過去,現在,到將來。

這個笑容……

這個笑容啊……

有那麼一刹那,酒吧的嘈雜,燈光和人語,通通都消失了。

路德維希眼裡,隻剩下了那個溫暖乾淨的笑容。

……

漫惹爐煙雙袖紫,空將酒暈一衫青。人間何處問多情。

小時候蹲在家門口的小青石板上背的一句詞,拉扯過十多年的時光,忽然就因這個似曾相識的笑容,從記憶深處翻滾了出來。

已經不記得詞從何來了,卻記得,教她寫詞的那個人。

那人持腕,毛筆點落在白色的熟宣上,墨色絲絲縷縷暈染,筆下生花。

那個季節,窗外紫陽花還青小,門廊上掛的那隻畫眉也未老,啼聲清清脆脆的,左右應和,仿佛要叫醒一個春天。

……

不,這太荒謬了李維希……

這不過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高中畢業生罷了。

路德維希用力握著水杯,痛感從指甲上傳來,將腦海裡紛亂的思緒剔除。

……

因為路德維希盯著他的時間實在過於長了,就在男子以為這是她的回望,微笑著想要在她臉側落下一個輕%e5%90%bb時,就聽路德維希說:

“你認識我?你是誰?”

艾瑞西哭笑不得:“艾瑞西,我叫艾瑞西,你幾天前在我的咖啡廳喝咖啡,我們互換了姓名,你不記得了?”

路德維希這才想起,眼前的男人不正是三天前那個土豪變裝服務生,跑來與她*還裝的無比純情的咖啡廳老板Erich麼?

艾瑞西歎氣:“你真使我挫敗。”

路德維希奉承得毫無壓力:“應該是我的記憶力感到挫敗,它連和我高中同桌三年的同學都無法記住,何況是一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無論這個男人多麼優秀。”

這倒是實話,她高中基本沒有去上課,誰知道她的同桌是什麼樣的呢╮(╯▽╰)╭

“都記不得了嗎?”他笑著,卻微微垂下了眼睛,睫毛在臉上留下一圈陰影:

“你過去的朋友,聽見你的話,大概要傷心了。”

路德維希不以為意地說:“所以被我記著的朋友,才會更為幸福。”

“說的沒錯……可有榮幸請你喝一杯酒?”

“艾瑞西先生,在請我喝酒之前,你總該知道我的名字。”

他怔了一下,隨即低低地道:“也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紳士地屈了屈身,抬起頭,笑容像是清晨薄薄的霧。

“小姐,請容許我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芳名。”

“路德維希。”她像舉紅酒一樣舉了舉手中的蘇打水。

卻扭過頭。

“路德維希……維希。”他低低地咀嚼著這兩個字,笑容倏忽明亮起來:“維希。”

“我想你明白,維希不是一個姓氏,路德維希才是我的名字。”

“我不願意那麼生疏地稱呼你。”

他眼神柔軟,看她時,就像是看愛了許久的愛人。

為什麼?

路德維希壓下因他的笑容而紛亂的思緒,低頭喝水。

剛才一定是餓出幻覺了……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第16章 似是故人來{貳}

“加一份小瑪德琳蛋糕……不,兩份的話,我就允許你請我喝酒。”

路德維希一手搖晃著蘇打水,除了弱堿,不參雜任何雜質的清澈液體,燈光下竟也有幾分瀲灩的味道。

路德維希餓得毫無形象地趴在吧台上。

好吧,她已經破罐破摔了——

在她把把順杆就爬,不見好就收,葛朗台形象演繹到極致之後。

艾瑞西輕輕一笑,走到吧台裡,原先的調酒師打了一個響指就出去了,他熟練地拿出兩瓶預調酒來。

路德維希:“……你不要告訴我這個酒吧也是你的。”

心裡卻更為確定,之前那一切不過都是餓過頭的幻覺。

她有喜歡釀酒的朋友,卻絕對沒有喜歡調酒的朋友。

在他們那個小鎮子上的人看來,酒應該被好好地收藏在梨花木的酒桶裡,酒桶上刻著纏枝蓮花,靜靜地等待來年一次不經意地開啟。

而這種花式調酒不夠內斂安靜,野蠻的搖晃酒會失去酒最原本的味道。

安和那麼喜靜的人,連看見喧鬨的街市都會避之不及,又怎麼會在這樣光怪陸離的酒吧裡調酒呢?

……

是她錯了。

她曾經和安和一樣,對酒吧,夜場,以及花哨的生活嗤之以鼻。

這裡找不到她那個從小就認識的,%e4%ba%b2密的小鄰居。

這裡隻能找到,太會調酒,也太會說情話的英國人。

突然十分想要離開這裡。

“不,這是我朋友的,我隻有一間咖啡廳,標準的中產階級。”

艾瑞西手指眼花繚亂地翻飛著,一邊遊刃有餘地微笑,意有所指:

“家族的財產不足以讓我揮霍,但使我和我愛的人生活富足安穩,足夠了。”

他伸手把一杯調好的%e9%b8%a1尾酒放在路德維希麵前。

酒非常漂亮,各種各樣的綠色,一層一層如水晶堆砌出的,泛著通透光澤的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真美。”路德維希讚歎道:“她叫什麼名字?”

艾瑞西深深地望著路德維希的眼睛:“維希。”

“……”

……所以,這貨怎麼可能是嚴謹到不可思議的段安和,段安和怎麼可能肉麻地用她的名字去命名一種酒。

如果她問段安和,這種酒叫什麼名字?

他隻會認真地說,既然是用梨花釀的,就叫梨花酒吧。

……

“她叫維希……這是我為你調的酒,隻為你而調。”

他的語調帶著英國紳士特有的真摯和深沉,他望著你的時候,全世界仿佛都隻有你一個人。

而他,要把全世界唯一的你刻入靈魂。

他握住路德維希的手指放在%e5%94%87邊%e5%90%bb了一下。

嗓音還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溫柔。

“以此紀念,我第一次看見你時,那瞬間的錯覺。”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就好像,我們不是初次見麵,而是分離了許久的愛人……在日日夜夜的彆離和思念之後,我終於找到了你。”

“你坐在窗邊,雨水劃過玻璃,人來人往,你卻仿佛與整個世界都不相乾……你抓住了我的心,我的小姐。”

即便是在坦誠愛意,述說肉麻的愛語,他的眼睛,也是不可思議的乾淨。

“……世界那麼大,而你偏偏來了英國,英國有那麼多咖啡廳,你偏偏走進了我的……這不是偶遇,而是注定。”

路德維希:……尼瑪這年頭的英國人都這麼要命麼,抒起情來比法國人更坑爹啊。

還好,我們的路德維希小姐是屬於夜場上,你狠她能比你更狠的典型。

“很好,我抓住了你的心,你抓住了我的胃,一拍即合。”

路德維希一口氣喝了半杯,“你家還是賓館?”

艾瑞西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知所措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維希。”

路德維希又一口氣灌下了剩下半杯,塗了一層%e5%94%87彩的紅色的嘴%e5%94%87與綠色酒液碰撞,暗紅色的燈光下,勾出無限曖昧。

接著就聽路德維希冷冰冰地說:

“我也是真心的,但隻限於這裡。”

她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的土地:

“我不太懂英國人的規矩,但是,我曾和太多人虛與委蛇說著情話……不要露出這種不讚同的表情,艾瑞西,不要忘了,我也是法國人,你眼中,隻會坐在男人大%e8%85%bf上的法國女人。”

她放下酒杯,露出一個蕭索的笑容:“可是就在剛才,我累了,所以你來遲了,我不再和人玩酒吧的遊戲了。”

“酒我喝完了,既然你不打算開.房間,我就要回去了。”

路德維希揮揮手,剛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

艾瑞西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

人影搖晃,音樂喧鬨。

他遺世獨立一般地站在那裡,周圍是嘈雜的,而他是寂靜的。

就像很久以前的安和。

……深秋,沾在哀蛾翅膀上的白霜,落滿一地的金黃葉子,枯木橋,溪濺旁。

石頭的孔隙裡流淌出泉水,沽沽地沾濕他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