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1 / 1)

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33 字 2個月前

她不得不狠下心來以他為質,哪怕她明知他是自己的%e4%ba%b2生骨肉。

冰冷的利器壓在喉管上,顧玉犰驀地大叫起來:“娘,娘……”

他口中的“娘”,永遠也不可能是她,佟出雲那個賤人,竟然搶走了她的兒子!

慧恩想起那遠在王府的長子,一股狠意湧上心頭,恨,恨得刻骨銘心!

原來佟出雲與宮裡那位並無區彆,她同樣奪走了她的所有!

她守著古佛青燈十幾年,卻忘了,自己也曾在無形之中,害了佟氏賴以托付終身的夫君。

“都給我退下!否則,我就讓他血濺當場!”

簪尾壓入皮肉,沁出一片鮮血,顧玉犰吃痛,終是沒出息的大哭起來。

她陰沉著臉,反剪住他的雙手。她在碧水庵裡做了十幾年的粗活,力氣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人群從中間分開,她冷冷地看向站在人群儘頭——

“備馬,我要去譽王府!”

……

譽王府裡那個才是她的兒子,這個膽小怕事的二楞子不過是她扔在這園子裡的一塊爛肉。

隻要能找回當年寄放在慕丞雪那兒的靈鳳釵,隻要能解開靈鳳釵裡的機關,一切便能浮出水麵,十幾年來的屈辱與仇恨,也將一劍得報。

作者有話要說:

☆、錯旨金緣

慕丞雪沒等到慕從知回來,便跟在朱鉭和顧玉麟身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了府。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鑽狗洞,其實,她也是拒絕的。

不過相公鑽,皇上也鑽,她到底不能幸免,卻不曾想,到了譽王府,他們三個還要再鑽一遍。

問題——

為什麼上至官邸彆院,下至平民百姓的彈丸之地,都會有狗洞這種神奇的存在呢?

折騰了將近個一時辰,三人才站在了譽王府雪白的高牆前。

慕丞雪滿心感慨。

這譽王府,她小時候和朱鉭就隻來過一次,當時的情形已然記不清了。

如今再次蒞臨,心中驚異自然是多於感慨的,她完全沒想到朱鉭要帶她來的地方會是這兒。

譽王朱鎔,與他們好像沒什麼關係。譽王的生母是向太妃,既然向太妃死了,年幼的譽王也就失了倚仗,皇太娘娘不待見他,便隨便賜了座府邸那麼養著,他從小到大幾乎足不出戶。

“這琉璃瓦挺貴的,一兩金子一塊,想買還買不到。”

朱鉭站在牆下一臉感慨,卻顧玉麟蹲在牆邊一臉陶醉,分明是要搶幾片瓦回去的意思。

這譽王府還挺奢侈的,以前還真沒看出來,若不是顧玉麟提醒,慕丞雪想也想不到。

不過……太後娘娘既然視向太妃為眼中釘肉中刺,那為什麼還要對人家的兒子那麼好?

一兩金子一塊瓦啊,趕緊數數有沒有一萬塊,趕明兒叫人拆了去抵戶部的債。

慕丞雪和顧玉麟在一起久了,三句不離金銀財帛,腦子剛轉個彎,就跑到“錢”字上頭去了。

她沒發覺朱鉭那一臉恨意,像要將整麵牆都吃進肚子裡去似的。

更沒去想,當年為什麼朱鉭要帶自己來這兒玩。

兒時的回憶,除了十年前那次劫難,其餘的一切,都模糊得難以言表。

自然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朱鉭站在高牆陰影下悲春傷秋良久,才發現沒有一個人能與他感同身受。

他有些悵然地歎了口氣。

“我們進去吧。”

皇帝是逃出來的,當然不能走正門通報,思來想去,也隻有爬牆或者鑽狗洞。

“等等,我們為什麼也要進去?還真以為我們雙禧園缺銀子,巴巴地來譽王府裡搬磚?”

顧玉麟一臉不馴地拉住了慕丞雪。

他臉上的青紫還沒消退,整個人看起來比鍋底還黑。

三更半夜跑去爬牆,也不知道是不是陷阱,這小皇帝信不得。

朱鉭按捺住心頭的火氣,沉聲喝道:“顧玉麟,朕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膽兒有這麼肥?朕可是皇……”

顧玉麟沒等他說完,“刷啦”一下從懷裡扯出張欠條:“我管你是不是皇上,我隻知道戶部欠了我顧家很多銀子,這裡白紙黑字寫著的,我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那皇上您就是謀財害命。”

慕丞雪原還在旁邊頭大,扭頭一看那欠條,立時樂了。

顧玉麟這個奸商,不單是在欠條上記著衛天真暫住觀山院的開銷,還把戶部欠那一千萬兩也添筆進去了,衛天真當時隻管簽字畫押,哪曉得顧玉麟居然還有後著。

現在好,朱鉭想賴也賴不掉。

“顧玉麟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這種陰損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信不信朕現在就宰了你!”朱鉭肺都快給他氣炸了,當初要是切掉了他的小丁丁,讓他進宮去徐樹同為伍,他這個落難皇帝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下場,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朱鉭咬咬牙,不再理他,一折身自己先鑽進去了。

慕丞雪在後頭推著顧玉麟:“既然來都來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先進去看看再說。”

顧玉麟收起欠條,小聲道:“我就是想氣氣他,以前沒這張欠條,我說句話腰板都不敢直……”

敢情是無聊,逗小皇帝玩呢。慕丞雪沒好氣的掐他一把,他將腰一扭,一臉甘之如飴。

朱鉭氣哼哼的刨了兩把土,朝顧玉麟頭上撒,後者也不甘示弱,亦抓起一把泥土反擊。

不多時,兩人居然在狗洞裡打起來,直到有一隊巡夜的侍衛踩著沉重的鐵甲踢踢踏踏地路過。

慕丞雪給了兩個人一人一拳頭,動作麻利地拽著兩人一起跳進花壇裡。

“你們倆多大年紀了?”她板著臉訓斥二人。

“哎,地上有金子。”朱鉭顧左右而言他。

“哪裡哪裡……唉呀!”顧玉麟低頭找金子的當兒,朱鉭跳起來往他腦袋上按了一把,顧玉麟立馬跌了個嘴啃泥。等他直起腰準備揍回去時卻已經遲了,朱鉭瞄著空檔,拔%e8%85%bf往對麵的兩排廂房跑去。顧玉麟拉著慕丞雪一起追,自然比他慢了半拍,等到三人擠擠挨挨到了窗下,顧玉麟反倒失去了還手的最好時機。因為譽王府的守衛比他想像中嚴苛得多。

譽王的住處沒變,隻是巡夜的人有點多,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過去了五六撥,還一個個重甲在身,神經兮兮的,好似誰會在這月黑風高夜來行刺這個撒手王爺一樣。

隻有朱鉭心裡明白,這是那個惡毒女人對%e4%ba%b2生兒子無微不至的關懷。

譽王的房裡還亮著燈,有女子的尖叫聲從裡邊傳來,聽得人全身發毛。朱鉭聽著聽著,莫明就出了一身冷汗。他陰陽怪氣地看了慕丞雪兩眼,突然道:“知道裡邊是在做什麼嗎?”

慕丞雪和顧玉麟握在一處的手同時一緊,都不自然地板起了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這三更半夜,男男女女,不就那點事?

顧玉麟以為朱鉭這話是出於挑釁,卻不料他說完,又將臉扭了過去,麵上並無太多的表情。那屋裡的哭聲還在繼續,但守夜的人卻都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遠處點燈如豆,散發出微弱的光,照在朱鉭陰沉的臉上,他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壓抑,竟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釋然:“活該,他這是活該,丞雪你知道嗎?十數年前,朕才是這裡的主人,幸得母後垂憐,嗬嗬嗬嗬……”他笑,幾乎笑出了眼淚。

桃代李僵,隻是權宜之計,太後娘娘如意算盤打得劈哩啪啦想,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不但是個白癡,而且不能生養。她原想由向太妃的兒子頂著太子一位,等到自己的孫子出世,便可名正言順地令皇孫繼位,結果呢?

朱鉭笑完了,突然一把拍在了慕丞雪的肩頭,那一掌力道極大,差點拍得她垮塌下去。

她一時未曾防備,隻得先攀住了顧玉麟的袖子,顧玉麟怒不可遏,正出言訓斥,朱鉭卻道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事實真相。

“丞雪,你還沒聽懂麼?我的意思是說,我……才是真正的譽王,裡邊那個,才是當今太後的%e4%ba%b2生兒子,也就是當初拜投在慕太師門下的太子殿下,如果不是因為他天生就是個傻子,我早就死於非命了,說來說去,我還得謝他呢。”

這個真相,比念姨娘就是周念娘,就是慧恩師太,就是向太妃的消息還要來得震撼。

顧玉麟一時沒撐住,和慕丞雪雙雙跌在地上,半邊%e5%b1%81%e8%82%a1挨著石板,沁得心裡一片冰涼,好半天才咽了一口口水恍過神來,他低頭去看慕丞雪,隻見她也是神情緊繃,差點就石化了。

當初拜投爹爹門下的太子殿下居然是個傻子,爹爹雖然年紀大了,卻不至於昏聵如斯,也就是說,偷龍轉鳳一說,慕太師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大哥呢?他知不知道?

慕丞雪伴讀多年,對官場的嗅覺何其靈敏,隻在電光火石的一刹那,她便看清了其中的關鍵。

慕從知說朱鉭是個昏君,卻還是一無反顧地幫扶他。

慕從知一向與六部不和,那是因為以蘇朗為首的六部官員全都是太後的爪牙。

慕從知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他要幫的是誰,該站在哪一邊。他不願妹妹嫁入宮中,也是因為宮闈□□,風浪太大,他舍不得妹妹去冒這個險,隻要妹妹外嫁了,就成了慕府的外家人,誅連之罪,便不再殃及於她,不管慕府是興是衰,也都與她毫無關係。

燃燈處,房門被人從裡邊用力推開,一道纖細的人影撲了出來,趴在扶欄了乾嘔不已。

朱鉭的聲音像是從忘川彼岸飄過來的,一字一句,冷徹心扉:“母後每年都會以我的名義甄選秀女,但其實都送來了這裡,慕閣老罵我昏庸,罵我嗜-色如命,我都無力反駁,她們是因我而入宮,這一點總是沒錯的。朕隻有說喜歡你,反反複複地說喜歡,她才不會讓你入宮,你不入宮,就不會像她們一樣……被一個傻子,玩弄於股掌之中。慕丞雪,我其實早就明白,無論我喜歡,或者不喜歡你,都得不到你,她不會讓我如願,就因為我是向太妃的兒子……”

慕太師之死,令慕丞雪錯過選秀的年齡,朱鉭的一句喜歡,令慕丞雪與九天鳳闕再無緣份,可是也因為這樣,才能在冥冥之中保全她,朱鉭再不甘心,卻也明白得很,慕丞雪就是嫁%e9%b8%a1嫁狗,也比嫁他強。

他在心裡將太後當成了自己的最敬愛的母%e4%ba%b2,可是理智卻永遠也過不了這道坎。

“皇上,向太妃她還沒有死,她仍健在……”

朱鉭的真相,交換了藏在顧玉麟心中的另一個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

☆、女子紅妝

母妃沒死?

朱鉭首先想到的就是慕丞雪身上那把靈鳳釵,他沒有問發釵的來曆,卻隱約覺得這和%e4%ba%b2生母%e4%ba%b2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