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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58 字 2個月前

聲,雙目噴火地瞪向顧玉麟。

“皇上,丞雪不是你該叫的,你應該喚一聲二少夫人。”顧玉麟卻像母%e9%b8%a1護%e9%b8%a1崽似的,將慕丞雪藏在了身後。他冒了一身冷汗,麵上卻將表情繃出了滿臉殺氣,還真有那麼點男子氣概。

慕丞雪聞著他身上龍涎香,稍稍安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張俏臉轉向朱鉭:“皇上恩賜良緣,民婦一生感激不儘,相公他……待民婦千般好萬般好,其中滋味難以言表……民婦不求榮華富貴,隻願一生喜樂平安,有良人相伴,有美景臨窗。”

她有賢夫,會做飯熬湯,會洗衣漿裳,會畫眉添妝……

他精通女紅,又有武藝傍身,他惜她愛她,嗬護有加……

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有他在,她可以不用做任何事,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做任何事……

就是這樣。

有夫如此,又當何求?

顧玉麟擋在她身前,一臉防備,許多年以前的慕丞雪也會像這樣,拿著根小木棍,顫巍巍地攔在還是太子的朱鉭身前。這麼多年過去了,身為一國之君的他竟沒發現,慕丞雪攔在自己跟前的時候,是會發抖的。

她其實膽子也不大,隻不過他是儲君,她是臣女,她得必須得這樣做。

她待他,與顧玉麟待她,分明是不一樣的。

她從來沒說過喜歡與不喜歡,她在他麵前,隻有應該與不應該。

朱鉭借著頭頂的炫光,打量慕丞雪的臉,同樣豔可傾城,卻漸漸變得陌生。

他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中的戾氣。

絕望地搖了搖頭,事已至此,不甘也罷。也罷。

他的目光在顧玉麟手上的鳳釵上停留片刻,終於沒再繼續糾纏下去。

隻輕飄飄地道:“丞雪,你且隨我去一個地方,去過之後,你我就當從來不曾相遇相識。”

作者有話要說:

☆、骨肉血%e4%ba%b2

杜州有比狗鼻子還靈的嗅覺,流雪有……比彤影還威武能乾的,鸚鵡。

觀山院裡的美男子們看見站在流雪肩頭那隻神氣十足的綠皮鸚鵡,立即就傻眼了——哪有用鸚鵡來追蹤辦案的?想一想,他們覺得還是“杜四娘子”的鼻子比較靠譜一點,哪知那綠皮鸚鵡冷傲地踱了兩步,甫一昂頭,學著彤影的聲音傲然說道:“二花,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陣瘋狂的狗吠由遠及近,兩道斑斕的影子教人癡迷。

大小二花走路帶風,霎時吹歪了美男子的發型。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丫鬟婆子們手拿長棍,氣勢非凡地跟在兩條土狗身後直奔揮金居。

杜州好半天才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吃力地接了回去。

好狗!好鳥!

“有真的狗鼻子可以用,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這不是存心讓我丟臉麼?”

想他嬌滴滴個大美人,像公狗似的抱著樹乾嗅半天成何體統?杜四娘子很生氣。

“她們不是存心讓你丟臉,是有意來找我的晦氣。”

衛天真把指關節捏得喀啦喀啦響,瞧著流雪的背影咬牙切齒。

這鬼丫頭,賊精賊精的,她故意帶人上觀山院來堵門,不就是為拉他們下水?畢竟誰也不知道“擄走”她們主子的人是什麼來頭,小心點總是好的,多找些人來墊背也是好的。

不過顧玉麟和慕丞雪是自己跑出了門,那隨後潛後描金居的……又會是哪路人馬?

關於這一點,他自己也很想弄個水落石出。

衛天真豪邁地揮了揮袖子,指著遠處的簷角,朝杜州吆喝道:“小四,帶路!”

竟真的將他當狗使了。

……

而此時此刻,三公子顧玉犰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舞著塊金絲手帕擦古董上的灰呢。

他院子裡的多寶格已經被清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是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打理起來十分費勁,他認認真真地折騰了一整天,才隻摸完了一排。

等他哼著即興編唱的歌兒繞去第二排的時候,天已經黑沉下來,園子裡傳來了狗吠。

“一兩銀子買不了田地,買一塊手帕送姑娘喲,二兩銀子買不了魚塘,買一盒胭脂送嬌娘喂,三兩銀子買不了山川,買一隻鐲子套新娘哎……咕!”唱著唱著,肚子餓了。

顧玉犰吞了一口口水,將帕子一扔,大搖大擺地往香洲走去。

他的揮金居裡不擺膳,要吃飯都是去香洲,今次也不例外,隻走著走著,他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第三排格子旁怎麼多了一個大花瓶,還灰不溜秋的?是蝦米東東?

“四兩銀子買不了……”

他負著手走過去,想摸摸那個來曆不明的花瓶,卻猛地發現那花瓶會動。

不但會動,還笨拙地轉過了身。

“哇啊,你是什麼妖怪?是花瓶成了精麼?”

他一躥三尺高,以絕影神行的速度倒退了十來步。

幸好是扶住了身邊的假山石才沒被嚇得跌倒。

“兒啊,是我,我是你娘。”

沉悶的聲音從“花瓶”裡傳出來,一截布滿灰塵的竹席隨著聲音剝落。

月光下,露出一個亮晶晶的光頭,站在顧玉犰麵前淚水盈盈的人兒,居然是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尼姑。而且,這尼姑還很不要臉地自稱為他的娘。

這太詭異了。

顧三公子被嚇著了,一張玉臉立馬就變成了青椒綠。

“刺客,哇哇,有刺客!”他怪叫起來,卻並不急著逃走,而是轉身尋了個最值錢的多寶格往屋裡拖。這奇怪舉動,倒把慧恩堵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錢比命還重要麼?這孩子魔障了?

“兒啊,我是你娘,不是刺客!”他的破鑼嗓門嚇得慧恩小%e8%85%bf打顫,她慌慌張張地奔上前,要捂住他的嘴,哪知顧玉犰很快就改了口。

“抓賊啊,有賊啊!快來人啊!”

顯然,他完全沒聽見她的話。

於是認子失敗。

慧恩借著月色,看著自己長大成人的小兒子,一時間五味雜陳。

而顧玉犰卻手腳並用地抱著一坨玉麒麟,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後挪。

慧恩一臉母愛的迎了上去。

顧玉犰卻由於緊張過度,用力過猛,一頭栽在地上,額頭磕出個好大的包。

慧恩心疼之極,剛要伸手扶他,卻聽外頭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混著狗叫聲,接著,一串火把、燈籠組成的人馬蜂擁而至,徑將整個院子都包圍起來。

“滾,滾開!”顧玉犰又痛又怕,梗起脖子大叫道,“來人,有賊啊,來抓賊啊!”

聒噪得和一隻烏鴉沒區彆。

流雪與眾位丫鬟聽到顧玉犰的聲,心道要糟。

這賊人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三公子的麵行竊。

衛天真先打了個呼哨,原本跟他著追蹤顧玉麟與慕丞雪的幾名好手越眾而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之中。跟著,老家管帶著幾十個護院緊趕慢趕,將原本就水泄不通的院落又箍上了一道人牆,這下好,裡邊的人插翅也難飛了。

流雪拍拍%e8%83%b8口,這樣才算是鬆了口氣。↑思↑兔↑網↑

慧恩沒想到這些人會來得這麼快,頓時心急如焚,可又不知道要怎麼和顧玉犰解釋。

顧玉犰做了十幾年的顧三公子,早已打心底認定自己是要繼丞顧家香火的,哪能輕易接受個老尼姑作娘%e4%ba%b2,他瞧這慧恩纖纖弱弱的,一副風吹了就要倒的樣子,又見院子外頭來了那麼多幫手,老鼠膽子陡地就變成了老虎膽子,突然間就不怕了。

慧恩隻單槍匹馬一個人,沒援手沒後著,似乎不難對付。

顧玉犰那顆怕死的心莫名鎮定下來。

“這位師太,你一大把年紀,跑不動也走不快,這又何必呢?錢財身外物,就算拿去了金山銀山對你也沒用啊……”他挪了挪步子,依舊擋在最值錢的古董旁邊,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慧恩痛苦糾纏的視線,他挺起了%e8%83%b8膛一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絕然——揮金居裡這些寶貝都是他煞費苦心淘出來的,每一件都含著他的心血,不管是丟了哪一件他都會感到肉疼萬分,顧玉犰根本就沒打算以身試險與“歹徒”搏鬥,他隻想管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這個好像不難。

他在試圖說服她。

慧恩看在眼中,疼在心裡。

再怎麼說,顧玉犰也是堂堂皇族血脈,要什麼樣的金銀器玩會沒有?若不是踞在九天鳳闕之上那個賤人作祟,她的孩子會在這銅臭堆裡長大?一時之間,她滿心滿腹之有恨意,倒將顧老爺付出的犧牲完全忘在了腦後。她忘了,當初若不是為了救他們母子,顧家也不至於百年無仕,淪落至此……

“玉犰,我真是你娘,是你的生身母%e4%ba%b2。”

“胡說八道!我娘才不像你這般一臉窮酸相。”

顧家並沒有讓顧玉犰知道慧恩師太的所在,他就連碧水庵他也沒去過。

慧恩之於顧玉犰,是完全陌生的。

而這時,守在院子外的杜州卻在迷離的夜色中嗅出了彆樣的味道:“碧水庵?這香味,應該是出自碧水庵的!”碧水庵是顧家的家庵,也就是說,那個從描金居潛入揮金居的人,很可能不是什麼賊人。但既然不是賊人,那她又是該為何而來?

顧玉麟喜歡折騰女子的小玩意,慕丞雪首飾之亂,幾個貼身丫鬟都沒法描述,描金居裡到底有沒有丟東西,她們一時半會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如果是普通小賊,偷了東西得了好處,還不早早開溜?何至於獅子大開口,向顧玉犰的揮金居下手麼?

雙禧園裡一眾管家護院也都十分不解,各人伸長了脖子往院子裡瞧,卻隻瞧得見黑燈瞎火。

“說吧,你偷了什麼?”顧玉犰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院子。

“我沒偷,這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是我在十幾年前就埋下的。”慧恩瞪著他,滿眼恨意。

取走的是當年埋在描金居下的靈鳳頭麵。

顧玉麟與慕丞雪隻把靈鳳釵帶在了身邊,那套頭麵還是依樣掩埋,因為事發突然,他們也未曾想到這套頭麵的主人會在這個時候現身。

“十幾年前?”

顧玉犰壓根不相信她。

十幾年前,這描金居還沒建成呢。

他不動聲色地,緩緩上前一步。

其實他已瞧得分明。

慧恩纖瘦的身形之下藏不下大物件,她懷裡護著的東西很突兀,也很明顯……像是一個盒子。

而此際,衛天真看自己派出去的人手已妥當就位,不覺抬臂做了個手勢。

“動手!”

一聲令下,六七條黑影同時向慧恩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黑色之中一道金光劃過,一支冰冷的簪子不偏不倚地對準了顧玉犰喉嚨。顧玉犰萬萬沒想到,自己心存僥幸地踏前一步,恰恰給了她一個逃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