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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84 字 2個月前

手上卻沒再動作。

兩人依偎在一起,貪圖這一點點難得的溫暖,兩隻碗都被他放在了榻邊,碗口朝上,盛上佳釀,映入兩汪水月,也映入兩個糊裡糊塗的人。

就這麼禮成了。

慕丞雪懵懵地倚著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說是疼,但比想象中又好受一點,沒有常媽媽說得那麼恐怖,但她又沮喪不已地想啊想,興許是自己年歲大了,身子不如二八芳華時來得嬌嫩,會不會讓他覺得不夠味。

被他推一推壓一壓,除卻腰酸背痛,倒也感覺不了太多異樣,隻是粘著一身汗,極不舒服。

她拉拉被顧玉麟扯壞的衣裳,想起他剛才說什麼“%e8%84%b1衣裳”,卻又不由失笑,就這落魄的樣子,哪還有衣裳可以%e8%84%b1?想得入神了,又免不了自嘲一番,隻覺得自己這樣時而忌憚,時而失笑,還真有點像得了失心瘋的病人。

“夫人你笑什麼?這表示滿意,還是不滿意?”顧玉麟很是男子漢地跨%e8%85%bf坐著,一掃平素的斯文柔弱,像極了一個搶了壓寨夫人的山大王。

“臨陣磨槍,能有多滿意?”慕丞雪咬著牙,紅了臉,眼睛卻偷偷往地上的春圖上掃,顧玉麟反應極快,一個掃%e8%85%bf把那東西踢去了榻底。

兩下人同時輕咳了一聲,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慫樣。

“以,以後會好一點。”他磕磕巴巴地將眼睛亂瞟,瞟見她領口的一抹淺玉,又不由得僵直了身姿,但想想後,卻還是作罷。聽說女子頭一回會傷得很重,若不好好休養,接下來幾天連走路都成問題,他雖然還精神著,但也差不得這一時。就算猴了急了,不還有五指姑娘?他有些尷尬地望天,抬頭長聲%e5%90%9f道:“今天的月亮好圓,隻是沒有花,老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慕丞雪不知他心裡彎彎繞繞想得多,隻笑道:“哪能沒花?描金居裡不還有三五株臘梅?”

臘梅?顧玉麟猛然想到碧水庵前向太妃窗口栽的臘梅,陡然將滿腔熱情化成了心悸,他遲疑了一會兒,沒想好怎麼開口,卻聽慕丞雪在耳邊輕輕地道:“……戶部欠的那筆銀子,田大人就沒想過要還,是麼?相公想和我說的,是不是這個?在來書樓前,我就已經知道了。”

她沒看過真的賬本,卻看出了假賬裡的端倪。

賬是假的,人是活的,雖說鋪麵上的賬與家賬不同,但大抵不過出與入,左手進右手出,計的是盈餘,同行同業同地段的鋪子一比較,就能知道賬缺在哪裡。

表麵上是做平了的,但長工短工的工錢卻總有貓膩。

看一本或許看不出什麼來,一大摞放在一起,便有待商榷了。

雙禧園裡藏了那麼多來自戶部和工部的骨肉皮,這大筆的爛賬卻並沒被人捅出來,原因可能有兩個,要不,就是這些人都拿了顧家的好處,要不,就是得了上頭的指示,裝聾作啞。

這件事露餡了,對兩邊都沒好處。

“相公怕連累我?”她對顧玉麟不算真的知根知底,卻絲毫不願懷疑他的真誠與善良。

“……”顧玉麟萬沒料想她這麼快就把賬本裡的貓膩摸清楚了,一時不知該驚訝還是該要誇讚,怔忡片刻他突然反身過去,抱住她用力%e5%90%bb了下去,慕丞雪驚惶地瞪直了眼睛,鬨不清他這什麼意思,“咦唔”之聲剛出口,就見他一聲歡呼,“喝合巹酒,然後回去賞花,為夫前前後後想通透了,再和夫人慢慢道來。”慕丞雪聰慧,一點就通,他知道他一開始就沒選錯人。

慕丞雪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己手舞足蹈的相公,心間酸脹,慢慢湧上鼻尖,可是手%e8%85%bf卻一陣陣發麻,身體裡像盛了一壺春水,蕩漾不止。

顧玉麟和她高高興興地喝了一碗竹葉青,隨手將碗一丟,一手抱著媳婦,一手托著酒壇,%e4%b9%b3燕投林般躥入了夜色之中,此時此刻,他隻想大喊大叫。

慕丞雪不嫌棄他,就算顧家承不住那筆虧缺,她也不嫌棄,她,也許有一點點喜歡他。

不,她說過,她已經喜歡他了。女子的喜歡,需要全身心的投入。

他靠近的時候,她沒有躲開,他進入的時候,她沒有推拒。

她完全把自己交給了他,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皇帝真是倒大黴了,老婆被老娘誆了,真正便宜了他這不入流的商賈小子。

不過也好,把她放在顧家,總比放在天家危牆之下強得多。

他能夠保護她。

慕丞雪聽著呼呼的風聲,隻能攥緊他的衣襟,將臉埋在他的%e8%83%b8口,強而有力的心跳隔著衣料傳來,令她記起了上元節的歌舞鼓點。

“相公,有時間的話,帶我去巡巡鋪子。”顧家宅門裡沒什麼好計較的,大家都是為了這個家,沒有人可以鬥,頗有點英雄寂寞的感覺,現在這種感覺卻消失了,她大概知道顧氏兄弟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麼。

顧玉犰借蔣家的水路倒賣古玩,得來的錢,都是為了填這個大窟窿。

被天家坑掉的錢未必真的不能要回來,但時間卻不由人等。

顧家最重要的生意是錢莊,要是浮雲錢莊挪用存銀的消秘走漏出去,顧家的基業也許會保不住。身為顧家的兒媳婦,她不能比蔣千水差。

蔣千水可以靠上漕幫的娘家,而她,卻隻能靠自己。

“好。”顧玉麟長眉一軒,原本秀氣的臉上嬌柔全失,這一刻,曝露在銀白月光下的,是一張線條明朗的俊臉。

“那說好了。”慕丞雪學著他的樣子,在他%e5%94%87上輕輕一啄,笑得明媚動人。

……

描金居裡的人並沒有全部散去,顧玉麟帶著她從後牆翻入的時候,錢錢正拉著流月在台階上分吃一塊酥,驟然看見白影越牆而入,錢錢首先跳起來,等他看清了自家公子懷裡的人,才又怔怔地站住。

隻有流月傻乎乎地拍著衣上的碎屑,驚聲道:“小姐你的衣裳怎麼破成這樣子……”

顧玉麟從衣帶上扯下兩顆珍珠朝她一丟,道:“錢錢,帶小流月去買糖吃,彆壞了爺的好事。”

流月道:“三更半夜哪來的糖……”話沒說完,被錢錢扯起衣袖就跑。

錢錢邊跑邊嘟囔:“要吃還不容易,我給你做……”

便是頭也不回,死拉活拽把流月扯出了月亮門。

顧玉麟抱著老婆翻過牆又爬窗,終於進了房。

外頭還在吵吵,但聽聲音已經遠了很多。

顧玉麟看看慕丞雪,撇撇嘴,顯然還是不滿意的,洞個房嘛,竟要弄得跟打戰一樣。

慕丞雪有些冷,這會子卻不能嚷著去沐浴。

兩個人坐在床邊沉默了一會兒,顧玉麟很自然就抓起了枕邊的小梳。

他一下一下地梳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頭發,回想起書樓洞房神魂顛倒的那一刻,竟是半點細節也不記得了,隻曉得緊張,緊張得手心裡直冒汗。他思忖著,不是說男人經了那事之後會累得先睡著麼,怎麼他就一點困意也沒有呢?

再看慕丞雪的樣子,兩眼眯眯,被他順毛順得就快要睡著了。

振夫綱不到兩炷香,兩人又回複到了原本的狀態,他還是柔柔弱弱,她還是桀驁不馴。

“等等。”梳到一半時,慕丞雪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嚇一跳,丟了梳子捧著她的頭發問:“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卻露齒笑罷,彎身撿起了他丟開的梳子。梳子上纏著一團亂發,有她的,也有他的。

她小心地將頭發取下來,在掌中揉成了一團,幾首是貼著他耳邊說:“也算是結發夫妻了,給它做個香囊裝起來如何?”

顧玉麟伸手去接,很慷慨地道:“我來做。”

她卻將手一收,取出塊絹帕將青絲包起來放在了枕頭下:“我來做,你教我。”

庭前花開,時光正好。她暗暗地想著,是該為他做點什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新章到,搞喵去了。

☆、饕餮大餐

鐵小燕讓衛天真認兒子,衛天真橫豎也是吃了不認賬,兩個人相持不下,竟打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周圍姑娘多,衛天真想自己武大三粗出手重,更怕傷了無辜給皇上抹黑,愣是傻傻地吃了鐵小燕的幾個大耳刮子。顧醇帶著一眾來救場的家丁護院,和慕從琅一並石化。

見識到衛小將軍臉上五指印的人,都不禁暗暗吐%e8%88%8c:我勒個乖乖,鐵娘子真不是蓋……

直吵到天亮。

丫鬟們受不住,回去睡養顏覺了,竭斯底裡的爭吵終於消退。

這一夜,慕丞雪枕著那嘈雜紛亂,蜷在顧玉麟懷裡格外香甜。

她才不擔心,衛天真是外人,鐵小燕也是外人,夏夫人是外人,夏丞雪更是外人,至於慕從琅父子倆,不懂得腳底抹油,也會懂得鑽狗洞吧,到時候隨便找個由頭,園子裡便又可以多打發幾個人出去,至於觀山院那一幫吃空餉的,也可以一並打發了,一舉數得。

還是那句話,水清,則無魚。

她太了解自己這二哥哥,有麻煩的地方,絕不可能會出現他的影子,他一向是惹不起躲得起。

……

過些天就是祭灶的日子,慕丞雪打完一圈算盤,安心合眼,這一夜自然無夢無憂。

早起時,顧玉麟已經不在身邊了,剩一床淩亂的被褥,沾著一室甜絲絲的香。

慕丞雪起來隨便挽了個發髻,正要打發著流雪去尋顧玉麟,卻發現曾被他藏著掖著當寶貝的小盒子端端正正置於幾上,小冊子也規規矩矩地躺在旁邊。

她一邊由流風伺候著穿衣,一邊伸手翻了翻,才愕然驚覺,裡邊的已經條目變了。

首當其衝的“舞劍”,竟變成了“為夫人練好劍法”。

什麼叫“為夫人練好劍法”?說得好像是誰逼他去練劍似的。慕丞雪不覺啞然失笑。

可是再一想,心裡卻湧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甜膩。

相公。

直到這一時這一刻,她才真正理解到這個詞的含義。

夜間荒唐,沁了一身汗,令她渾身不自在。

可慕丞雪捧著顧玉麟的筆墨丹青,一路心情極好。

風花雪月四個為主子準備好熱水,又將姑爺%e4%ba%b2自挑選的衣飾一件件搭配好,慕丞雪胡亂披了件鬥蓬,由流雪攙著往浴室去。風吹梅花落,後院裡傳來了劍勢破空的聲音,她隔著花窗瞧了一眼,唯見衣舞蹁躚,隨風花飄擺不定,長衣之下,梅瓣繞飛,竟令人目不暇接。

舞劍的,自是她陌生而又熟悉的相公大人。

慕丞雪不懂武功路數,隻道這些不過是看起來賞心悅目的花架子。

直到轉過廊角,撞上抱臂倚在牆邊的彤影。

彤影有些憔悴,咬著%e5%94%87一語不發,不過看向顧玉麟的目光卻是認真的。

“如何?”慕丞雪摸摸下巴,和彤影一起看。

“力道差了些,架子卻不錯,教他劍法的那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