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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33 字 2個月前

去躺下裝死,卻不料回頭撞見一雙炯亮的眸子,他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夫夫夫夫人人人人……你你,你醒了?”

他一瘸一拐地轉回來,掩不住眼底未被刹住的賊光。

“早醒了,看了你老半天。”慕丞雪伸掌扒了扒被壓在臉頰邊的錦繡枕頭,懶洋洋地道,“有心思熏香,有心思把枕頭換了,又零零碎碎地整了那麼多不相乾的小玩意,怎麼就沒想到把描金居裡那床羊毛被也搬來?多搬幾床來,我們就不用擠在同一個被窩裡了,免得又硌了相公你的傷口,妾身可是擔待不起啊。”

這位夫君大人得是多閒啊,難怪不準她%e4%ba%b2自去點禮單,原來是藏著私的。

不過心裡頭暖融融的,那又是怎麼回事?她翻了個身,坐起來。

顧玉麟立即%e5%b1%81顛顛滾過來:“夫人起了?為夫伺候夫人更衣?這件寶藍色的不錯……”他手臂上搭著一件沒見過的衣裳,刺得慕丞雪眼皮直跳。可不就和那妝龕上的娃娃一個樣?穿出來像隻開屏的孔雀似的,要怎麼見人?慕丞雪無力地扶了扶額頭。

“相公,傷口不痛了?”

“痛?怎麼不痛?不過這藥膏好,涼涼地,多搽幾次就好多了。”

“顧玉麟,你當我養的狗是傻的?還是當我傻?”

“呃……”

慕丞雪挺無語地打量著他,兩道淩厲的眼風直往下邊掃,顧玉麟出了一身冷汗,隻道自己要被這雙眼睛給閹掉了。

“過來?”她十分霸氣地朝他招了招手,“讓妾身看看相公究竟傷在哪裡。”

“不,不不用了,傷在那地方,挺尷尬的,大白天,也怪不好意思。”顧玉麟一邊推%e8%84%b1,一邊磨磨蹭蹭地往慕丞雪身邊挨,眼見快挨著了又改了主意跳起腳要逃路,卻被慕丞雪眼明手快一把擒住,她的手指有些涼,撓過掌心卻勾起一股燥意,顧玉麟頂著一身汗,莫明感受到了來自於靈魂某一處的濃烈醉意,他%e8%88%94%e8%88%94%e8%88%8c頭,艱澀地解釋著,“為夫未曾沐浴,出了一身汗,著實有些不太方便。”

“相公,你這隻手為什麼那麼粗糙?”慕丞雪在他耳邊吹氣如蘭。

“嗬嗬,嗬嗬,為夫不是說過了嗎,為夫心喜營造之術,嘗效仿玉蟾山主人做些土木活計,拿刨子執斧子,就自然成這樣了。”

“哦……相公好高明,尋常工匠兩手隻握刨子,相公卻隻需一隻手,嘖嘖,什麼時候也讓妾身見識一下?”慕丞雪的手臂一繞,到了身側,伸手翻轉他的左掌。掌心向上,光潔如玉。

“夫人,你離我遠一點,好癢啊。”

“顧玉麟,不要扯開話題,你這隻手明明是握劍的,還騙我說什麼做木工,學營造之術?你從西牆進牡丹園,中間隔著一道六尺寬的水渠,你從外邊進來,連鞋子都沒有濕一點兒,我的相公大人,你究竟有多少事是瞞著我的?”

“我我我,我餓了,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顧玉麟一躥老高。

“對啊,去看看廚房裡有什麼好吃的,順道提醒錢錢,多做幾樣淮陽小吃,可彆再故意弄這不鹹不淡的薄粥了。”慕丞雪衝他的背影道。

顧玉麟身影僵了一僵,回頭露出一個甜死人的笑容,刷刷刷幾步瞬移,又退回到慕丞雪身邊坐了,正兒八經地撣著袍子上的灰。

隔半晌,才幽幽地開口了。

“夫人……你坦白告訴我,要是多搬了幾床大被子來,夫人會和為夫同榻而眠麼?若不是那碗不鹹不淡的薄粥,夫人會理會我這個被狗追著咬的夫君麼?若不能輕鬆躍過那道溝,我這個倒楣的二少爺,能那麼及時地衝出來了砸暈那死不要臉的狗皇帝麼?世上能同時凋動錦衣衛和羽林衛的人不少,但能讓沈統領和錦衣衛同時出現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幾個?能讓衛天真死皮賴臉住在一介小民家的園子裡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幾個?”

這時候他目光清朗,又哪還得半分平素的怯懦與糊塗?

“金陵一桶金的顧家,一門三子,大哥顧玉眠體弱多病,小弟顧玉犰敗家揮金如土,我,顧玉麟,膽小如鼠……單憑著這樣三個糊不上牆的稀泥?顧家能撐到今時今日?”

這是實話,也是慕丞雪一早就思量過的,果然,這家夥,一直打著扮豬吃老虎的主意呢。

原先時隱時現的念頭也終於得到了證實。金陵顧氏不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天雷地火二個二

顧玉麟的手和慕清流的手一樣,虎口有繭,中間三指指腹粗礪。

慕丞雪看過,描金居裡的劍並沒有生鏽。

她扣不動機簧,不代表彤影也不能,彤影可是慕清流的師姐。

顧玉犰的揮金居她沒去看過,不過從顧老管家口中得知這位三公子喜歡買字畫古玩,每每出手,揮金如土,卻極少有看漏的時候。

初時她也以為是有錢人心性,有一兩個籽兒就想拿出來顯擺顯擺,直到她看見顧家的驛站。

顧家的驛站也運自家的貨物,出了道口去碼頭,借蔣家的船走水路,本也無可厚非。

但怪就怪在,顧家的米袋每個總比彆人家的重四五兩,加起來可也是一筆不小的尾數。

如果說隻是為了節省米袋等物料,大可不必。

再又,顧玉犰滿滿當當的多寶格並不見增多,聯想到這一出,慕丞雪八成也看懂了,顧家還倒賣字畫古玩。

隻是這些了古玩從未入過賬。

很奇怪。

明明是大富大家,為什麼卻要將生意做得這般偷偷摸摸?

大兒子病弱,二兒子膽小,三兒子敗家,為什麼要給人這樣的感覺?

線頭終於理出來了,她想起了那天審龍婆時佟氏和蔣千水的態度。

佟氏膽小,蔣千水心慈,這都是外邊的傳聞,她們其實比誰都精明。

但是這分精明並未用在大宅門裡翻天覆地的廝鬥上,更不曾用在官商相衛的揣度中。

她們……更像是忌憚著彆的什麼東西。

究竟是什麼呢?

慕丞雪腦中突然閃現出從蔣千水那裡得來的那本名冊。

……

顧玉麟趁著慕丞雪出神的當兒,順理成章地擺弄著她腦後的三千煩惱絲,心裡暗暗高興。

老婆大人好奇心強不是壞事,對他的事處處關心更不是壞事,如果慕丞雪能對他身上有沒有胎記這種事兒也能留得三分意,他的幸福日子就離得不遠了。

本以為慕丞雪還能揪出幾個問題繼續挖下去,卻不料她突然一甩頭,自言自語地道了聲:“愛乾嘛乾嘛,關我什麼事!”

冷不丁心就緊了一下,冷不丁手也滑了一下,顧玉麟把住慕丞雪的長發,梳子“啪”地掉在地上,他躬身去撿,卻忘了鬆手。慕丞雪吃痛,跟著彎腰俯身,卻忘記了自己腰傷還沒好。

“唉呀!”“唉!”一聲慘叫,跟著另一聲慘叫。

“嘭!”慕丞雪撞在顧玉麟背上。

“咚!”顧玉麟一個倒栽衝滾倒在地上。

“鏘!”扯著床帳倒下來,蓋在了兩人身上。

“嘩啦!”床上的被褥掉下來,連帶著顧玉麟沾了血的褲子也掉了下來。

顧玉麟看見那一片紅,立時一陣眩暈,他驚叫著捂住了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慕丞雪還沒站穩,被他翻身一拌,一個大馬趴,撲在他%e8%83%b8口上。

這時,門口“哐當”一聲巨響,常媽媽和流花一前一後地捂著眼睛原路跑回去了,撞了門柱也不敢喊疼。

前來向慕丞雪傳授為妻之道的馮氏被驚掉了下巴。

誰說這兩家夥貌合神離的,也這不好好的麼?光天化日也不消停,真羞死人了。

瞟一眼地上的血褲,馮氏臊紅了臉頰,沒等小倆口打招呼,便帶著丫鬟飛也似地落荒而逃。

又一個路過看過打醬油的。慕丞雪無地自容。

“夫人,你起來,為夫腰快斷了。”顧玉麟不是腰要斷了,是腰下三寸的物件要爆了,再這樣下去,他可把持不住。

“住口,都怪你,我的腰已經斷了。”新傷加舊患啊,慕丞雪扒著也顧玉麟的衣領,把他的上衣扯成了一把鹹菜,有錢人穿的料子就是不好,動一動就起褶子,慕丞雪撐坐起來腰便痛得厲害,趴下去又覺得極不舒服,顧玉麟更慘,腰處摩娑,都快起火了。

可是,起不來。

夏丞雪風風火火地跑來,大聲叫道:“慕丞雪,皇上不見了!”然後看著屋裡兩個堆疊的身影,也是找好久才撿起下巴,“這……天還亮著呢,你們就……真不要臉!”

她再粗魯也是個未經事的姑娘,見此情形一跺腳,轉身跑得無影無蹤。

慕丞雪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喂,狗皇帝不見了?”顧玉麟咧了咧嘴,痛並快樂著。

“嗯,我讓流花借口清點回門禮,讓彤影用顧家的馬車把人偷運出去了。”什麼虎符什麼皇帝,她才不管呢,把皇帝送回他娘%e4%ba%b2那兒,就可以換得長治久安,她早就摸準了。上次在沈群的彆院裡她能搬個太後出來,這次不會把他搬進去給那老太婆看著麼?

“皇帝走了,那就可以不用起來了?”顧玉麟扶了扶慕丞雪盈盈不足一握的纖纖細腰,像有一對大灰狼耳朵從頭頂鑽出來,立得老高。

“顧玉麟,你今天爬都要給我爬起來!”慕丞雪完全炸毛了,這樣地難堪,卻給那麼多人看見,讓她的臉往哪裡擱?當然,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能用劍的人,身子骨一定弱不到哪去。

顧玉麟未必真的起不來,他隻是不想起來。

昨天真是忙碌的一天啊。

顧玉麟進門,闔府的家丁丫鬟冷鼻子冷臉,慕丞雪立即就醒過神,準是有人以為她還能有機會進宮做妃嬪。

果不其然,顧玉麟和朱鉭同時“受傷”,顧玉麟這個新姑爺身邊卻連個主動來照看的下人都沒有,賀氏這個做主母的好像隱形了似的,端著一副勢利眼,衝上去就捧萬歲爺的臭腳,要不是流花機靈,趁著彤影帶著牛大夫進門來了個偷龍轉鳳,朱鉭還不知道要賴到什麼時候。

為了對二嫂施壓,慕丞雪特地吩咐了流花將禮單裡所有二房的見麵禮都摘出來,才勻出了一輛空車,好險好險。不枉她折騰一宿。可是——

夏丞雪剛走,慕從琅又出現了。

顧玉麟還在起來還是不起來這兩難選擇之中天人交戰,豈料,某隻宿敵在這個時候無聲出現。

慕丞雪聽到有人踏著步子氣勢洶洶地衝牡丹園,還以為是皇帝千裡迢迢殺回來了,甫一回頭,就看見了二哥那張醬紫色的臉。跟著身子一輕,人便被顧玉麟抱起來一躥老遠。

“奸-夫!”顧玉麟心道要糟啊,趕走一個還來一個。

“小妹!”慕從琅心裡那個怒啊,嫁走了妹妹跑了財,好不容易威風八麵地走一回正門,卻趕上賀氏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