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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33 字 2個月前

,讓他帶去竇虹瓊麵前交差。

之前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可方才顧家人的舉動……顧玉眠說“……工部、忘部的舊賬要趕著結算”、蔣千水說“這鐲子……能有平安度厄之福運”、婆婆說“多住幾日也是無妨”——這分明是要將她和顧玉麟支開去啊。

為什麼?

對了,那送出去的幾十人之中,有一半是工部、戶部官員的%e4%ba%b2信,這樣一送出去,顧玉眠那邊還不翻了天?把工部、和戶部的人送到了兵部,這中間又將是怎麼樣的一著棋?

都說官場水深,沒想到這商場裡的學問更深。

顧家的人,都是真心為顧玉麟好的,不然也不會由得她來胡鬨,於是默默把黑鍋給當了。

慕丞雪玩著手腕上叮叮當當的金圈玉鐲,忽地自嘴角溢出一絲高傲的笑意,那點笑如同寂夜的明燈,將整個人照得似一株火樹銀花。連夜折騰的疲憊一掃而空,慕丞雪靜靜地坐在晨光裡,笑得像隻危險的凶獸。顧玉麟忙活半天,回頭一望,差點兒把魂膽給嚇飛了。

“夫人你笑什麼?為夫長得很好笑?”顧玉麟神情恍惚地扯扯自己有些歪了的腰帶。

“笑,當然是因為高興,偶爾我也會發現,嫁給相公你也不錯。”慕丞雪伸掌握住了他的手背,輕輕一撓,%e5%94%87角啜著的笑化成一片柔波。

嫁了,她卻並沒有離開權謀宮鬥的中心,而她不用跟在那個人身邊,也一樣可以享受到與人周旋的其樂無窮,如果說偌大的一個後宮是朝堂的縮影,那小小一個雙禧園便是朝中權臣弄臣乃至貪贓之臣的縮影,原來牽一發而動全身,對顧家也一樣適用。

不同的是,她手中掌著的財權,隻怕要比那九天鳳印好用得多。

“相公想不想看棒打落水狗?”她眨眨眼睛,“如果想看的話,我們便在大哥這邊多住兩天。”

“多住兩天?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看看慕閣老的書畫藏品?有沒有玉蟾山主人的丹青真跡?我猜是有的……”顧玉麟比她還高興。

常媽媽的幾個丫鬟聽著馬車裡的笑聲,不約而同地想:“真夫妻就是不一樣,先前還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現在就如膠似漆了。這算不算陰差陽錯成就了一段好姻緣?”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在未來的三個時辰內是如何的%e9%b8%a1飛狗跳,大概也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了。

與人鬥,其樂無窮,慕丞雪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啊。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

☆、暈馬車的人

慕丞雪進門時日不長,對“金陵一桶金”最初的印象也僅是止步於那個一眼望不到邊的雙禧園,再深一點就是顧玉麟身上裹著甜味的龍涎香了。有錢,也很浮誇,這就是她的夫家。

回門路上不冷清。

手裡托著顧玉眠準備好的地圖,慕丞雪虛心認路,直到這時才真正體會了一把鄉巴佬進城的錯愕,顧玉麟說的一點也不誇張,顧家在京裡雖不是最大的商戶,卻絕對是行業跨度最大的家族,連城門邊的驛站也少不得顧大爺插一條%e8%85%bf進來,更不消說酒樓、當鋪、客棧……

慕丞雪和顧玉麟都看花了眼,折騰一夜的困意早早跑去爪哇國了。

坐在金山銀山裡過日子,誰不得打起十分精神來?

“原來顧家還有馬場的麼?”慕丞雪隔著簾子好奇地張望著排著長隊等待托運貨物的人群。

“不是顧家,是我們家。有沒有馬場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不過貨運這方麵的錢是必須要賺的,畢竟我們家背後還有個蔣家,雙劍合璧,所向無敵。”說起這個,顧玉麟不禁有些自豪,但轉眼又看到了其他的,“大哥娶了大嫂,在我爹的眼裡看來,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好的一筆生意,隻是大哥體弱,大嫂和他在一起七年了,肚裡還沒個音信。我就不同了,我娶了夫人你,真是幾世修來的。”

慕丞雪見他手舞足蹈,不由自主地挪遠了幾分,心裡不免有點暗淡:“大嫂七年無所出那是小事,我……唉!”隻怕顧二這門%e4%ba%b2事,會是顧家做得最糟的一筆生意,完全是賠了夫人又折銀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自己心裡的那塊舊患,慕丞雪便不再有興趣打聽夫家的財產。

顧玉麟隻當她出身清流世家,瞧不起自己身上的銅臭味,不覺也緘了口,隻是換了個姿勢熱切地看著她,仿佛永遠也看不夠似的。

慕丞雪被他看得全身發毛,又不好當場拂了他的麵子,隻得默默忍著,由得他雙眼滴溜溜亂轉,像隻好奇的兔子。

天不熱,可是行不到一個時辰,兩人鼻尖都沁出了冷汗。

顧玉麟忍不住掀簾子問錢錢:“還有多遠,晌午時分到得了嗎?”還沒說完,窗外一聲尖叫,幾個穿紅戴綠的姑娘們追著馬車扔了幾個橘子進來,竟比暗器還有準頭,不偏不倚恰將顧玉麟砸了個眼冒金星。

“哎呀!這什麼鬼!”

他趕緊把簾子放下來,身子往慕丞雪身邊擠了一擠,慕丞雪沒防備,就被他壓在了車廂的一角,溫香軟玉在懷,他立即成了啞巴,慕丞雪與他愣愣地對視了半天,直至兩個都快成逗%e9%b8%a1眼了,她才沒忍住,掩口“噗哧”一下笑出來。

“挺討姑娘們喜歡的啊,才露一小臉便有人擲果了,這是要與潘安比美麼?”她拾起個橘子抵在兩人中間。

“潘安算什麼?為夫美貌世間少有,出門不得幾個果子對不起這張由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妖孽臉孔。”顧玉麟感覺氣氛輕鬆了一點,趕緊打鐵趁熱,從她手裡接過了橘子,認認真真地剝起來,卻沒有遠離她的意思,他故作不知地嬉笑,大大咧咧地道,“這橘子不錯,恰好是路上渴了,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的手指從近處看並不細膩,與昨夜感覺的一樣,有一層薄繭,似乎常做重活的人才會這般。

慕丞雪看出了神,忘記了推開他,也不再莫明其妙地臉紅,隻是盯著他的手傻乎乎的發呆。

顧玉麟沒等到慕丞雪的冷嘲熱諷,有些詫異,抬起頭時,卻發現她已然靠在車窗旁,已將目光怔怔地看向了窗外。

從雙禧園到慕府中間要經過聞雀大道,這條車水馬龍的主乾道依舊像平時一樣熱鬨。

慕丞雪回門之行並未大張鑼鼓命人開路,整隊馬車在鬨市裡四散開來,便有零散的車流與人流見縫插針地彙入其中。

慕丞雪就在躲閃顧玉麟直視的眼神時,由餘光掃見了一抹熟悉的側影。

她皺了皺眉頭,不期然的顧玉麟的手就遞到了跟前。

她就著他的手吃了塊橘瓣,才覺得有些不對。

她居然把他當成貼身丫鬟使了,而且還沒有半分不契合。

她沒來得及窘迫,顧玉麟就笑成了眼眉彎彎:“甜不甜?”

滿臉期待被誇獎的渴求,令得她小心兒一顫,鼻尖的汗又流多了一點。

她想無力地抬起手,想要推開他,他卻將第二塊也遞了過來。

“甜就多吃些,這一路上還很長,我怕你暈。”

自然流露的關懷,像燙熨過的清泉,拿來泡茶是少了些火候,拿來潤手卻是一流。

就著那副柔和的笑意,慕丞雪心間一軟,仿佛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由得那溫暖的細沙順著奇經八脈鑽進來。她的喉頭有點乾,口裡卻是又香又甜。

“你知道嗎?我認識一個人,乘步攆會暈,坐馬車也會暈,在馬背上還暈……”慕丞雪想起了剛才大車畔掠過的剪影。

“有那麼不知福的人?連這麼好的馬車都會暈?”顧玉麟挨著她坐好了,又故意地挪近了一點,見她沒抗拒,嘴巴都要笑垮了。

慕丞雪卻在想:“那人豈會不知福?相反,他可是這世上最有福氣的人。”

想說的話沒說出口,前麵突然一陣混亂。

有人尖著嗓子高叫著:“爺,我家小爺暈過去了。傳太……叫大夫!快叫大夫!”

顧玉麟輕笑著往嘴裡塞零食,一邊吃一邊樂嗬:“還真是有暈馬車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慕丞雪卻突地推開他站起了身。

一道強光從簾縫射進來,車簾一擺,人已到了車外。

慕丞雪幾乎是搶過車夫的鞭子,厲聲道:“快走!”

顧玉麟被狠狠地顛了一下,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馬車便掉過頭飛也似的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隨後的馬車見主車改了道,也齊齊調轉了方向。

顧玉麟一跤摔回了車廂裡,剛剛翻身坐起,馬車卻加快了速度。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啪!”馬鞭揚空甩了一記,嚇得那馬兒發足狂奔。

兩邊的窗簾被風掀起,顧玉麟惶然無措之際,便看見了一張如刀刻的臉。

羽林衛統領,沈群?那他身邊坐的那位是……

他瞟眼看過去,卻沒見人,隻瞧見一個彎拱的背影,像小橋,像煮熟蝦仁。

原來連馬車都會暈的人……是他?

顧玉麟一躍而起,提著袍子跑到慕丞雪身邊盤%e8%85%bf一坐,一%e5%b1%81%e8%82%a1把馬車夫撅進了車廂裡。

“趕車這種粗活,當然是為夫來,夫人在旁邊看看就好。”

他豪氣乾雲地拍拍%e8%83%b8口,一手掣住了韁馬,一聲似模像樣的吆喝,斥著那馬兒越發賣力地狂奔亂跑,可憐那馬車夫,趕了一輩子的馬夫,今次卻是頭一回坐上了顧二爺趕的車。

“你會趕車?也是看著看著就會了?”馬兒跑得太賣力,慕丞雪怕自己一栽下去被馬蹄“碾落成泥化作土”,情急之下便死揪住了顧玉麟的手臂。

顧玉麟正中下懷,順勢就將她摟在了懷裡,颯然一笑。

“夫人有所不知,世間事,大多是看著看著就會了,趕個馬車而已,又有何難?”

“可是,你的馬好像不太聽話啊。”慕丞雪遲疑一會,自覺還是小命要緊,便小心翼翼地改抓為摟,樹熊似的抱緊了顧玉麟的手臂。

“無妨,第一次嘛,總不得儘善儘美,為夫以後會好好改進。”顧玉麟很男子漢地拍拍慕丞雪的背脊。慕丞雪卻不由自主地冒了一身汗。

“第一次……難怪車把式會吐……”

她回頭望了一眼,隻見車隊被甩去了老遠。

常媽媽、流風、流花等人都站出來了,踩在甲板上急吼吼地指向這邊嘰哩哇啦叫。

錢錢被當成了教唆主子的惡奴,被流月坐在%e5%b1%81%e8%82%a1下使勁掰手腳,又踢又打,慘叫連天。

慕丞雪緊張過後,隻想笑。

作者有話要說:  陪爸媽買零食去了,回來又被喵星人毆打了一個半小時,更新來晚了。

☆、哇啦哇啦

馬車歪歪扭扭地走大街過小巷,不時做著右側拐、大甩尾、急刹車等危險動作。

慕丞雪早就失了那顆鎮定的心,用手指甲掐著顧玉麟慌了神地大叫。

可是,車廂裡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