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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37 字 2個月前

不好得,送%e9%b8%a1送鴨送鶴也未嘗不可,但是顧家這也太獨樹一幟了,居然送鸚鵡。

而且還是一隻很不安份的大鸚鵡。

田香招撲騰的當兒,那鸚鵡一張尖利的勾嘴解開了綁腳的繩索,一口氣躥到他頭頂,撲楞著翅膀扯開嗓子就嚷開了:“呼喲喂喲,咳咳,唉喲……”

感情它以前的主人家是個病癆子,那慘叫聲學熟學慣了,喊得維妙維肖。

慕府的下人撲出來捉它,它也不怕,東飛西停,得空就低下頭咬咬爪子尖尖。

田香招一張枯槁老臉像死了八百年的樹樁似的,一路追著那鸚鵡直跺腳。

顧玉麟一臉陰暗地躲在慕府的西牆下,猛然聽見牆得呼喊連天,還以為是慕府大白天走水了。

其實這時候,慕丞雪與顧玉麟隻隔著一道牆。

慕大小姐早上起來身子乏,沒吃什麼東西,隻顧站在園子裡發呆和吹風,無聊之餘,也就看著奶娘常氏在院子裡曬花生。常氏總說,花生地瓜要晾一晾再煮才味甘。

前院一陣喧嘩,一道翠綠的影子呱呱亂叫著,一路飛飛停停,就從前院逃逸進了後院裡。

慕丞雪一驚。

流花眼尖嘴快,揚手指著那鸚鵡一臉興奮地叫起來:“小姐小姐,你看那是什麼?”

慕丞雪抬頭,順著她的手指一看,就瞧見了那隻綠毛紅喙的小壞蛋,正自邁著師爺的外八字步,在一叢柳樹上橫著圓嘟嘟的身子走來走去,小模樣可神氣。

幾名小廝扛著竹竿跑出來,看見小姐站在院中,便不敢近身,隻得紋菊一人追了上來。

“呼喲喂喲,咳咳,唉喲……”鸚鵡眨著眼睛,歪著腦袋,叫聲卻淒慘。

“小姐,這鳥怎麼是這樣叫呢?”流月傻傻地望著。

慕丞雪看著有趣,連日來的愁雲因為這隻壞鳥的到來煙消雲散。

“常媽媽,遞一把花生給我。”她招招手。

流花和流月幾個看見小姐臉上有了笑容,也很高興,一齊張羅著從常氏那兒端了一小碟花生。

慕丞雪執起花生,衝著柳樹一通亂扔。

那鸚鵡不高興地大喊大叫,卻也不忙著飛走,而是想著要怎麼下來吃那些落在地上的花生。

看那不認生的模樣,竟似誰人家裡養熟的。

“饞嘴!”慕丞雪笑,“這小東西是哪裡來的?它若是願意留下來就好了,怪有意思的。”

慕二夫人的貼身大丫鬟紋菊慌慌張張跑過來,看見慕丞雪才立馬息了步子。

她小心翼翼地看兩眼鸚鵡,湊上前去小聲說道:“小姐,戶部尚書田大人,代表顧家前來說項納采了。這隻鸚鵡應是納采禮。”

“原來是來納采的。”慕丞雪目光一凝,忽然就不想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的,原本是可以日更三千的,但是我家喵老爺不讓,唉。

本來都把喵送到門口了,但看它一臉不願獨立生活的樣子,我又把它抱了回來。

由得它繼續吵吧,希望榜單的壓力少一點。我儘量日更。

☆、所謂美差

慕丞雪是個極心細的。

有時候又不僅僅是心細,還有點鑽牛角尖。

控製欲強是一定的,她在慕府管了這麼久的中饋,一年兩三百兩銀子加上宮裡的賞賜,莊子上的進項,拚死拚活地養起了全家,這不是一般女子可以頂得住的。

總之啊,慕小姐十歲走丟了一回,就好像連人連腦子都換了。

行事做派,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就連堂堂七尺男兒也自歎弗如。

也難怪皇帝打小就怕她。

慕從琅的大老婆,人稱慕二夫人的賀氏,今日終於知道慕丞雪的厲害之處了。

凡事抓重點,樣樣儘在掌握之中,隻有這樣,慕小姐才睡得安穩。

麵對顧家的突然提%e4%ba%b2,慕小姐%e4%ba%b2自壓陣,坐言起行,頗有點大將之風。

議事設在書房,在坐卻都是娘子軍。

慕從知這書房裡邊有一半的書冊是慕丞雪的。

慕從琅是個二百五,讀完了四書五經就當完成學業了,科舉落第後隨手燒了聖賢書,安心做了個從七品小官——皇帝看他祖上以及他哥、他妹的麵子欽賜的,吃吃空餉也很滿足。

但是他滿足,小妹卻傷腦筋了。

慕丞雪要嫁出去不是問題,問題是她嫁了之後,那手裡的印信、賬房裡的鑰匙,還有慕府那六個莊子,究竟要交予誰來打理。

按說,這中饋本該交由慕從知的大夫人馮氏來掌管。

可歎馮氏卻是個耳根軟,不知進出的。

她向來不知油米貴,一年一千多兩銀子的進項,在她手裡能撐過半年已經是天大的怪事,否則,這府中也不會由得慕丞雪這個做小妹的操持許多年。

那慕二夫人賀氏呢?

慕丞雪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中,目光微微一寒,心裡便想將這個人否了。

二房的掌錢也不是壞事,壞就壞在這個二嫂的性子,其實七出之條——不順父母,無子,%e6%b7%ab,妒,有惡疾,口多言,竊盜,她就犯了其三,慕太師在世時,是極不滿意這個二媳婦的,無奈何慕從琅那時喜歡,喜歡得要命,一徑兒死皮賴臉要娶回家,慕老太太心疼兒子,隻得允了。

但也就因為這門婚事不順遂,又或因慕二朝秦暮楚,見新忘舊,賀氏一年到頭怨氣纏身。

對慕太師、慕老夫人不孝順隻是其一,最重要的就是口多言,又善妒。

賀氏是個慣會說話的,表麵裝著像是直率又小家子氣,骨子裡卻算得麵麵俱到。

無利不起早,沒好處的事,她是不會做的。

慕從琅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府外,每月從西牆狗洞裡鑽進來也隻是為了找找其他姨娘,或者是心血來潮探探孩子,常常天不亮就又開溜了。

這個家,沒他等於沒他。

若不是碰上慕丞雪的婚事,慕二爺一樣呆不到第二天。

不過自從知道跟著自己鑽狗洞的人是他未來的妹夫之後,慕二爺就改過自新了。

自此不鑽狗洞,隻踩雲梯。

這幾天他都在很認真地學習一門叫“梯雲縱”的輕功,據說此乃少林絕學。

賀氏,不行。

那兩個得力的姨娘呢?

慕丞雪端起茶盞,輕輕地吹了一口,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蘭姨娘雖然老辣乾練,但為人處事卻有些太絕對,容易做了好事挨罵名,還鬨得闔府%e9%b8%a1犬不寧;夏姨娘……那叫一個豪爽,手頭上的銀子,指縫裡的水,接濟窮人習慣了,竟忘了自己也不富有,這錢要給她管,也是使不得的。

慕丞雪歎氣。

“小妹叫我們來,所謂何事啊?”

賀氏放柔了聲線。

可是誰都聽得出她語中的急切。

自從聖旨下來的,她就在肚裡盤算開了,什麼小妹的終身幸福,什麼慕府的顏麵她都沒計較上,光記得自己在那圈名門貴女之中的話語權了,她出門的頭麵首飾隻有三套,還都是娘家送來的,慕從琅以前倒是送過一套,但後來因為他要納夏姨娘這樣的山野村婦進門,賀氏氣不過,全砸了。

現在出門,那叫一個寒磣。◎思◎兔◎網◎

賀氏肚裡的怨氣一半留給了“苛刻小氣”的慕丞雪,一半卻留給了那平白無辜被她看顧的二十七房小妾。作孽呢。

如果要爭這中饋,她就得要這頭一份子,誰讓這府裡大半的人口都在他們二房呢?

光自己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馮氏被僭越了,卻沒有一絲不高興地樣子,隻附著賀氏問道:“小妹這樣發愁,可是為了嫁妝的事?其實如果妹子不嫌棄大嫂的東西老俗簡陋,大嫂倒可以幫補一點。”

夏姨娘道:“不夠的話,我也湊些,過兩年清流也回來了,憑他那樣子考個狀元進士是不可能,不過中個武舉還是沒有大問題的,待他有了俸祿,我們的日子就能鬆快了。”

蘭姨娘亦道:“是啊,有什麼為難的,大家夥一起想辦法。”

五個女人一台戲嘛,馮氏和夏氏的立場很明確,就是幫定慕丞雪了。

蘭姨娘還是做下人時候的風格,話說的玲瓏,卻是說了等於沒說。

至於賀氏……慕丞雪鳳眼一挑,%e5%94%87角露出幾分玩味來,賀氏立馬機靈地討了個好。

“對啊,還有你二哥哥在呢,擔心什麼呢?實在不行,還有二嫂子我看著。”

這話說得奸巧,慕丞雪聽後免不了一哂。

話是這樣說的,二哥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

她慕丞雪的嫁妝注定是和這位二嫂子扯不上關係了。

好在她心中早有計較。

一盞茶喝完,慕丞雪也有底了。

她微微一笑,從容地斂起了鳳目裡蘊著的光華,換上了一副溫婉得體的模樣:“幾位好嫂嫂的心意,小妹心領了,嫁妝的事小妹自有打算,這次叫大家來,是想說說中饋。”

她這時來說這個,在座幾位都不算吃驚,但賀氏的眼睛已比星星還要亮了。

慕丞雪將麵前的賬本打開,輕飄飄地道:“大哥每年的俸祿是一百九十二石,二哥少一點,合八十四石,每年宮裡的賞賜林林總總有一些,但半數是不能典質和買賣的,能用的,也就吃的穿的戴的,擺在架子上給人看的這些都不能算是錢,六個莊子有一個莊子是在虧的,發其餘五處每年的進益在一千一百兩到一千五百兩之間。小妹在這裡和各位交個底,幾位哥兒也都大了,清平、清流、清泠幾個也差不多到了婚配的年紀,說起來處處都要使錢,府裡這點錢,三年擠不夠一年,所以錢要管,誰來管,怎麼管,都不得馬虎。”

不到兩千兩的收成,要養一家四五十口,還不包括家丁護院,丫鬟婆子,莊上的長工短工,這筆賬確實不好管。彆看慕丞雪平素獨攬大權,肩上的擔子可重得很。

馮氏心知,這個主母的位子並不是那麼好坐的。

慕丞雪這一嫁,慕府裡很可能就要鬨饑荒了。

賀氏卻想得通透極了,她的澄哥兒今年十五歲,才考過秋闈,離婚配還早著,府裡難過,那也不關她的事,她能管錢那是最好,若實在不能管,丟給馮氏自然也是大大的妙,大房那個是沒主意的,比起小妹壓根不在同一根線上,是個說兩句就可以吹起走的傻子。

再有,賀氏也想到了,顧家的聘禮——

顧家是大富之家,花得起重金請田大人作媒,還怕出不起這聘禮?

隻是女方的嫁妝不大好弄,如果真的借錢給慕丞雪,慕府得了聘禮還不得抵債去?

但如果嫁妝輕了,莫說是慕府沒麵子,顧家的錢也進不得兜裡。

最好的方法——

賀氏注意到慕丞雪提到的宮中賞賜,當即一笑,計上心來。

“小妹執掌中饋這麼多年,從未出過差錯,著實讓二嫂我汗顏,但畢竟人不能太過自私,我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