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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74 字 2個月前

吹了風更慘,現在就隻能是張著個嘴像條半死的魚一樣往外吐泡泡,若是換作平時他還有力氣與那蘇朗對罵幾句,這一回,臉都丟去爪哇國了。

朱鉭一聽慕從知要將慕丞雪“禁足”,心裡急得像一把貓爪。

可那蘇尚書還在笑,一團和氣,像個麵粉坨坨人一樣。

慕從知越是難受,他就笑得越開懷。

朱鉭看在眼裡,隻覺得心裡硌了一塊石頭,吞也吞不進,吐也吐不出。

“慕閣老可好些了?”他沒話找話。

“……謝皇上關心,老臣暫時還死不了。”慕從知翻了一個白眼,抽風抽得好像就快斷氣了,頓時嚇退幾位同僚。

“……”朱鉭被他噎得夠狠,龍顏頗為不悅,但是想了想,卻拉著徐公公小聲問起來,“那個蘇朗是誰叫來的?朕沒有傳喚過他。”

“呃,這裡的張大人,李大人和王大人也不是皇上傳喚來的。”徐公公好心地提醒。

“……”朱鉭又被噎住了。

他這個做皇帝的雖然有點標新立異,與眾不同,但還不至於是個二百五,徐公公一說,他就明白了八-九分,這分明是有人不想讓他見到慕丞雪,才故意搞出來的名堂。

試問這泱泱後宮還有誰敢明目張膽地插手天家的姻緣?

答案可想而知。

所謂的湊巧也太巧了……

朱鉭將在場的大臣們逐一打量了一番,表麵上卻看不出什麼端倪。

與慕閣老鬨不和的也就隻那蘇朗一人而已,其餘幾個,都是與慕閣老素來交好的同僚,挑不出什麼錯處,不過換個角度一想,母後做事還真是天衣無縫。

朱鉭不覺冷笑了一聲。

母後這樣也太心急了些,平時應和著他將慕丞雪說得千般好萬般好,可臨著辣手拆鴛鴦這事做起來卻絕不手軟。當著一套背著一套,竟把那後宮裡慣用的伎倆都使在了兒子身上。

好,很好。

若不是他一早猜出母後的心思,指不定還真要以為慕丞雪與那顧二有一%e8%85%bf呢。

朱鉭笑,蘇朗也笑,各有各有深意。

慕從知請茶看坐,冷淡得可以。

蘇朗臉皮夠厚呆得住,朱鉭卻沒這個本事。

一群人陪著一道坐了半個時辰的冷板凳,慕從知始終不發一言,慕丞雪也始終沒有露麵。

朱鉭的心裡就快憋出個鳥來了。

“太醫怎麼說?”最後還是皇帝妥協了,憋了一肚子氣沒話找話。

“回皇上的話,管太醫說,老臣離棺材隻有半步之遙。”慕從知一點也不給他麵子,張口把朱鉭的臉刷成了青瓜色,朱鉭終於坐不住,拽起徐公公就要擺駕回宮。

“那慕大人好好將養著,慕大人乃是朕之肱股,國家之棟梁,朕離不得慕大人輔佐,望慕大人快快好起來才是。”客氣話說完,朱鉭才拿出點皇帝的架勢來,揮揮手,指著那群做陪襯的大臣們道,“你們幾個有空多來看望慕大人,也算是替朕分擾了,徐樹同,擺駕。”

徐公公扯著嗓子道:“起駕——”

朱鉭快走一步搶出去,徐公公引著路,陡又將嗓子提高了八分,依舊是那句:“起駕——”

朱鉭飛速地往慕丞雪的住處看了幾眼,卻還是失望了。

徐公公的聲音是夠尖夠大,足以穿破雲霄,無奈何卻穿不透那深閨處的半壁心牆。

他借著探病的機會來看慕丞雪,這希望最終還是落了空。

朱鉭吞慢慢地出府,又戀戀不舍地回過頭去看著那西院裡的乾枯的爬藤。

記得小時候,他和她時常一起蹲在這麵滿是爬藤的牆下麵捉蜈蚣,打死他也想不到,慕府的大家閨秀居然會無聊到拿蜈蚣耍樂。

他的慕丞雪總與那些個庸脂俗粉相比的,總是有些不一樣的。

可這一次,她卻遠離了他的希冀。

得不到,很心傷。

皇上前腳走,張大人李大人王大人後腳就跟著一拔。

轉眼間,慕從知的臥榻前就隻剩下兩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端著茶杯笑嗬嗬的蘇朗。

這貨居然還沒走。

笑麵虎的架子拿出了十分,把慕從知看得一肚子火。

“皇上已經走了,蘇大人還賴在我府上所謂何事?我慕從知一世清廉,可沒有替人捐官的想法,蘇大人你懂我是什麼意思。”

慕從知的父%e4%ba%b2官居一品,慕從知貴為內閣大學士,但弟弟慕從琅卻隻是個從七品的征仕郎,連個地方縣令尚且不如,聽起來都像個笑話。

可慕從知卻不怕笑話。

幾十年了,慕從琅還是個從七品。

慕從琅仕途無望,便將全副心思放在了傳宗接代的家族大業上,訖今成效顯著。

“嗬嗬,下官登門造訪,慕大人似乎猶為不喜,啊嗬嗬……”蘇朗手裡一杯茶被添了幾次水,早已衝得淡如白泉,但他卻喝得津津有味,吹了吹茶碗裡並不存在的浮沫,蘇朗依然笑得起勁,似乎兩邊腮幫子永遠也不會酸似的,“不過慕大人大可放心,下官此來,並不是要為難大人,而是……為了治大人的心病。”

蘇朗的臉上有寫字——我是好人。

“哼,你會那麼好心?”慕從知在鼻子裡哼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被喵星人吵得沒更完,爭取找時間補多一點,今天就當是過渡章吧。

早上偽更一下,捉個蟲,乾掉了幾個“口口”!

☆、公子與黃瓜之間

“衝喜?”慕丞雪與四個丫鬟幾乎異口同聲,一向沉默寡言的彤影也不禁有些不淡定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妹,這些話不是我要編撰出來的,而是我方才%e4%ba%b2耳聽欽天監鄒大人說的。他還說我們慕府最近晦氣重,烏雲蓋頂,要好好地打算打算才行。”

蘭姨娘甩著個小手帕,從慕從知房中出來後就賴在慕丞雪這兒不肯走。

這個蘭姨娘,在府裡是出了名地難對付,慕丞雪身邊的四個大丫鬟加起來還沒她一個厲辣,若不是她這些年在府裡頭還算是安分,對馮氏這個主母也還儘心,慕丞雪老早就想把人給攆了,慕府裡不缺女人,最不缺的就是像蘭姨娘這樣俗氣的女人。

蘭姨娘原先是馮氏的陪嫁丫鬟。

馮氏生了孩子之後,身子一直不見大好,便作主將這個陪嫁丫鬟抬了姨娘,一來替她伺候夫君,二來幫著她料理些鎖事,若說在這慕府之中,慕丞雪當得半個主母,那蘭姨娘就當半個總管,優點自不必說,缺點卻也是滿滿地一籮筐。

蘭姨娘最大的毛病就是迷信。

東郭先生、西郭先生說的話她都信,整天又拜佛又拜神仙,忙個不停。

進來慕府不到半年,京城方圓五十裡的山啊廟啊都被她拜遍了。

“欽天監什麼時候趕著要搶黃半仙的飯碗了?戶部發不出餉了嗎?”慕丞雪心裡正亂。

朱鉭那貨臨走的時候還讓徐樹同大呼小叫,分明是懷著不安分的心思。

若是大哥一直病不得好轉,這人有事沒事還往府上跑,那該怎麼辦?

衝喜,聽起來有點無稽,卻也算上得是權宜之計。

隻是她慕丞雪何嘗受過這樣的委屈?

起先還以為與顧家結這門%e4%ba%b2,是顧家高攀,哪想人家一聽要娶她這個老姑娘還老大不樂意呢,真是王八看不了綠豆,綠豆也嫌棄著老王八。

如今再這麼巴巴地嫁過去,慕家顏麵何存?

但要是不嫁……由得皇帝隔三差五地來氣這位年過花甲的老哥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慕丞雪心裡毛躁。

蘭姨娘做丫鬟時候的習慣沒改,見人三分笑,哪怕是笑裡藏刀。

但接下來那席話卻耐人尋味了。

“小妹啊,衝喜這話可不是鄒大人說的,而是吏部尚書蘇大人說的。我也覺得奇怪,這位蘇大人與我家老爺向來看不對眼,他怎麼就舍得來我們府裡坐著了……”

慕丞雪一聽這話,就悟出了七八成,當下柳眉一揚,自鳳目中劃過一道精光:“是太後娘娘讓他來的?沒想到太後娘娘對小女子的婚事那麼關心,我還真是受寵若驚。”

太後要插手的事情,極少能有辦不成的,遲嫁早嫁都是嫁,慕丞雪本來也不介意多讓這一步,天子腳下做順民,她一樣知道趨吉避害,隻是……沒想到以前麵慈心軟的太後娘娘居然那麼有趣,若不是她一早就絕了進宮的心思,此際正好棋逢對手。

可惜,沒這個機會了。

蘭姨娘依舊是賠著笑,道:“小妹,這些話都不是我說的,老爺若是問起,你記得給幫襯兩句,免得老爺說我長%e8%88%8c婦,一件事東家說完說西家。”

她絞著手裡的小帕子,笑得極其卑微。

這種低三下四的笑意,正是慕丞雪最看不起,也最看不懂的。

這個女人,在府裡明明有夫君信任,主母放任,卻還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樣。

而慕丞雪,明知道她這小模樣是裝出來的,卻仍舊免不了膈應。

她慕丞雪,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些不相乾的人麵前伏低做小的。

衝喜是麼?她偏不!

正所謂,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相信大哥也不會為了這樣荒誕的理由逼她做決定。

“……蘇朗是個什麼東西?人家是太後娘娘的打狗棒,他卻是太後娘娘的攪屎條,胡攪蠻纏他最會,想我慕從知光憑著他一句蠢話就把妹子給賣了,門都沒有。來人,把那老匹夫送來的東西都扔了,扔得越遠越好,眼不見為淨。”

慕從知正在氣頭上,擂得床板咚咚響。

馮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繞著他的床頭走了幾圈,急得直跺腳。

慕從知已經是肝火旺得不行了,再被人氣兩回,可不得兩%e8%85%bf一伸,玩完?

經慕從知提醒,她才想起蘇朗登門造訪時奉上的禮物,轉頭問蘭姨娘:“小蘭,蘇朗來看老爺,可都帶了些什麼,把他給氣成了這樣?”

蘭姨娘為難地歎了口氣,小聲道:“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也就十來斤黃瓜。”

馮氏一呆,喃喃地重複了一句:“黃瓜……”

黃瓜榨汁可以瀉火,按說本來也沒錯。

太醫們都曾叮囑慕從知要多吃瓜果蔬菜,按說本來也是沒錯。

可是蘇朗向慕從知獻黃瓜……總覺得怪怪的。

“黃瓜不抵錢,聽老爺的話,都扔了吧。”

窮閣老抖不得真骨氣,要是貴重一點的東西,馮氏也隻能是命人原物送還,像慕從知大剌剌地喊扔,她還是不敢的。

可誰也沒想到,慕府扔個黃瓜而已嘛,居然也弄得跟顧二公子有關。

天朗氣清,天高雲闊,顧玉麟一早被大哥趕出了門。

既然娶慕家大小姐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顧玉眠也想早點解決這樁事,其中納采就是第一環。顧玉麟這次出門不為彆的,就為%e4%ba%b2自獵得一隻大雁作禮,並不是顧家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