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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嗅薔薇 月下金狐 4344 字 2個月前

衫,腰間束著彩絲攢花結,外罩一件石青鏤花穗褂,腳上的是青緞粉底靴,膚白如雪,眼尾處微微上翹,目含秋水,一雙桃花目如春曉之花,麵頰有一點美人痣,笑時極為美艷,視人而有情。

怪不得眾人都抬首目送,確實是位俊美少年郎,即有男子的身量,又有女子的嫵媚,受人目光敬仰也是情之所處,隻是麵刷脂粉,穿得像個女人,讓第一次看到這種裝扮的徐長清頗有些不習慣,不過人家穿得如何,與他並無乾係,也不想非議。

步煙台下了樓,在小廝的引路下,來到了江決一行人桌前,隨即施禮道:「步煙台見過各們公子爺。」聲音不重不輕聽著極是悅耳。

江決心情淡不上好,口氣有些陰陽怪氣道:「步頭牌的架子好大,五百兩銀子都請不動,還讓我們兄弟好等了半個時辰。」

說半個時辰顯然是太誇張了,但步煙台卻是一點火氣也無,笑著賠禮道:「讓江公子及各位久等,這是煙台的不是,為了賠罪煙台特意取來一壺過三十年的佳釀,請各位爺兒品嚐一下。」說完讓小廝拿出裝酒的玉壺來。

過三十年的酒,就算是富家子弟也是不常喝到的,自然對此幾分垂涎期待,江決原本是不想喝,但奈何酒味實在勾人,也就舉杯和眾人乾了,徐長清是最後一個拿起杯子的人,眾人都喝他不喝實在不好,隻好佯裝的喝了兩口,滿口酒香,出奇的沒有辣喉之感。

江決喝完後,不吝嗇讚美了酒一句,隨即道:「這是我的幾個書塾的同窗,想先介紹一下與步頭牌認識認識。」

步煙台卻是笑道:「江公子還是喚在下煙台吧,步頭牌隻是給外人叫的名號。」

步煙台極會說話,江決聽著臉色漸緩,開始一一簡單的介紹起來,輪到徐長清時,江決特意的加以介紹一番,徐長清聽著他不斷稱讚自己的語氣,身上極不自在,終於無法忍受的站了起來,拱手道了句:「在下徐長清見過煙台兄。」成功的打斷了江決的話。

步煙台一開始聽著江決介紹,見到徐長清的人時,麵上笑容已有些勉強,當得知徐長清是戰府的侄少爺時,目光突的轉向徐長清,神色間有些複雜。

而其它幾人已是看得有些發愣,徐長清不站起倒也罷了,一站起身便與步煙台並排,幾人不由的看看步煙台又看看徐長清,想不對比一下都難。

徐長清今日身上隻著一件輕薄白衫,頭上插|著一支綠簪,整個人隻有白衣黑髮綠簪簡單的三色,腰間不紮不束,與平時的樣子並無不同,原本步煙台穿著極是耀眼華貴,應該很輕易的就能將徐長清這身簡單的裝束比下去。

但令幾人難以置信的是,徐長清一站起來,步煙台當即便成了陪襯,他那一身彩色紅金華貴衣衫,竟是壓不過他們同窗簡單的一隻綠簪一件白衣,實在是讓人頗有些言語不能,這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除去衣物,麵色也顯然易見,初看大家都覺得步煙雲臉色極白,但此時有了對比之下,才發現那種白缺了活氣,說得難聽些就像是塗多了粉的死人臉,哪裡比得上玉白色的溫潤之色,更不要提那染了胭脂的朱紅,和未染半點胭脂自然紅潤的雙%e5%94%87。

這一個精心裝扮,一個隨興而著,高低與否,立即便知。

江決在一邊看得極是得意,尤其是看到步煙雲用嫉妒的眼神盯著徐長清,更是心中大爽,一解昨日受得窩囊氣。

徐長清也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妙,略有些侷促,隨即便放下手坐了下來。

眾人這才收回了目光,之前對步煙雲容貌的驚嘆也淡了下去,那步煙雲確是長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但是與徐長清這正正經經的俊美少年比起來,卻是有了些歪門的邪氣,雖攪得動風浪,卻難登大雅之堂。

就在這時,與步煙台一同下樓的一位金衣男子,突然走了過來,拱手對徐長清道:「請問這位是大宛美玉的東家徐長清徐公子吧?在下曾在店裡買過美玉,不知徐公子是否還記得在下。」

徐長清聞言回身看去,記憶裡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幾次欲買他頭上這支綠簪,甚至多次來玉店買玉,隻是後來卻是再沒見過。

既然是玉店的客人,徐長清便起身客氣的拱手笑道:「閣下氣度不凡,在下自然是記得。」

第六十一章

那金衣男子立即十分有禮道:「沒想到今日會在此遇到徐公子,心裡歡喜,特地前來打聲招呼,隻是不知是否打擾了徐公子和眾位的雅興。」

見他穿戴不俗,說話也頗為有禮,江決等人自然不在意,紛紛表示不介意。

金衣男子見狀,便道:「那正好,在下前不久剛偶得了一塊美玉,想請徐公子幫忙鑒賞一下,不知徐公子是否賞臉?」。

步煙台聞言,盡力擠出些笑容,打著圓場道:「這位金公子也是個好玉器的文人雅客,手裡頗有幾塊好玉,若是各位不嫌棄,不如一同移步到隔壁的雅閣,飲茶共賞金公子今天帶來的極品美玉。

徐長清心裡一突,他本來打算待一會就走的,此時若是去了雅間不知還要耽擱多久,正未開口,江決便應了一聲,帶著其它幾人已是爽快起身,頗是給那金公子麵子。

那金公子更是抬手請送徐長清,言語極是謙虛恭敬,徐長清無奈之下,隻好撫開長袍隨其它人一起向隔間走去。

雅間的陳設很是考究,屋內設有琴幔及棋台,桌上的筆墨紙張也都是必備之物,三大件瓷器擺放得體,屏風的花樣繡得也十分精緻,看得人極是滿意,待幾人坐下後,那金公子便喚來小廝,拿出一件巴掌大小的紅錦盒,然後打開讓小廝送與徐長清麵前。

隻見錦盒之內有塊奪目的血紅玉珮,甚是耀眼,細看之下裡麵竟似有紋路一般,光線不明時恍如血液一樣在流動,徐長清也不禁暗暗稱奇,不疑有他的抬手小心取出,想細看一番。

誰知一拿到手,沾的滿手腥紅水液,若隻是如此便也罷了,這水液一接觸皮膚,便覺得陣陣噁心感湧上心頭,巨惡之下差點將手中血玉給摔到地上,那金公子卻是在一邊眼明手快的接了過去,然後訓斥了隨身小廝一頓,然後轉首向徐長清道歉道:「在下本是想讓徐公子鑒賞,卻是一時魯莽,忘記擦去玉上的紅脂,汙了徐公子的手,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徐長清此時已顧不得禮數,隻想尋棉帕將手上的水液擦掉。

而其它幾人見紅玉後也圍了過來,光看著便嘖嘖稱奇,有人聽得仔細便詢問道:「何為紅脂?」

金公子急忙讓人取來絲布給徐長清擦手,並解釋說:「這是從西剎傳來的方子,用動物的膏脂煉出紅脂,將玉器浸入紅脂之中可以養玉,上品的玉石養上幾年,便會變成極品玉。」

幾人一聽顯然不信道:「居然會有這什麼神奇?」

金公子但笑不語也不解釋,隻是轉首向徐長清關切的詢問道:「徐公子覺得在下這塊玉,是否可稱為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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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清趁著擦手的空隙,強壓下心中的噁心感,稍一頓後,才勉強開口說道:「確實是一塊極品的硃砂血瑪瑙。」

「硃砂血瑪瑙?」幾人頓時震驚起來,硃砂血在大宛一向稀少,隻聞其名,不見其物,如今居然有緣見著一麵,已是極為難得了,於是幾人不禁羨慕的又多看了幾眼。

相比其它人的新奇,徐長清卻是避開了那塊玉,隻覺得自從剛才摸了那硃砂血玉上的紅液後,心下總覺得不妥,噁心感雖然消褪,但全身開始乏力起來,這是估內靈氣不暢的緣故,隨即想提起腹中靈氣時,卻發現半點都提不起,自己彷彿是與丹田的靈氣斷了聯繫一般,讓他不由的大驚失色。

而此時步煙台突然帶著五六個小倌一齊走了進來,幾個小倌個個俊美,穿衣更是勾人,原本江決幾人隻是打算在下麵坐坐便走,如今進了雅間,又有小倌在側,竟是都有些心猿意馬,走的念頭也動搖了起來。

徐長清旁邊也坐了一個小倌,穿得極是清涼,坐過來時,手臂立即主動的環著徐長清,顯然是極喜歡徐長清的樣貌,徐長清也沒有掙開他,並不是他不想掙開,而是全身連推的力氣也無,此時隻能維持著坐著的姿勢,心中卻是有如驚濤駭浪。

他不斷的抬眼看向江決幾人,見他們個個血氣方剛的摟著懷裡的小倌調笑,似乎無一人有異樣,隻除了自己。

回想一下,進來雲良館後,他隻喝了點酒和茶,這兩樣其它幾個也都有喝過,應該是沒問題,而唯一自己接觸,其它幾人沒接觸過的,就隻有那硃砂血玉上的紅液,不過,剛才他親眼看見那紅液金公子手上也沾了一些,而此時見他正與江決等人淡笑,絲毫沒有半點不適,難道也不是紅液的問題。

想到此,徐長清隻覺得一陣頭昏目眩,額頭冒出點點細汗,心中頓時湧起一個讓他驚駭的念頭,莫不是有人想算計他?

旁邊的小倌終於看出了徐長清的不妥,出聲問道:「徐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不遠處的金公子聽到了,轉身向徐長清走過來,一臉的關切問道:「是否剛才的井麴酒喝得猛了些,上了頭了?」

徐長清見他過來,本想站起來,奈何是雙%e8%85%bf不是自己的一般,隻是坐在原地,雖說酒能上頭,但是那酒他隻喝了兩口,其它人都是一飲而乾,相比之下自己喝得最少,即使是酒氣上頭,也不應該隻有自己一人才對,他雖是很少喝烈性酒,但紫紫的果酒每日還是要必喝一杯的,酒量也至於如此之差。

「既然如此,不如我扶徐公子到隔壁雅間休息一下?」說完一隻手便扶了過來。

此時徐長清知道事情凶險,而最可疑的莫過於眼前這位隻謀幾麵的金公子,若他真是暗算自己之人,自己卻想不出他所圖何物,難道是為了自己的頭上的那支帝王綠髮簪?

徐長清微微動了動手,開口想叫對麵的江決,卻發現那步煙台不知和江決說了什麼,江決竟是摟著小館急急的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其它幾人也是一臉慾火攻心起身離開,徐長清心知不妙,剛要大叫一聲,頓覺得腦後一震,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此時步煙台走了過來,見人都出去了後,便掩上了門,再看金公子,彷彿與剛才換了一個人一樣,麵孔有些陰森的問道:「那幾人可都離開了?」

步煙台點點頭:「他們喝了百年虎鞭酒,是個男人都會急著解決,一時顧不上這裡,不過……」目光看向暈過去的徐長清道:「煙台有些不明白,徐長清不僅喝了酒,還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