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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嗅薔薇 月下金狐 4304 字 2個月前

均有些不自在的瞥開頭各幹各的,其中一個忍不住擺手道:「江兄,你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江決指著他道:「你說,你來說,徐長清的長相比不比得上那四大美男任何一個?」

四個人都道:「自然比得上。」謫仙一樣的人物,怎麼是那庸脂俗粉可以比擬。

江決聞言更是一臉不平道:「就是說嘛,這排名完全不屬實,狗屎一堆,排得一個比一個爛,更可氣得是,那步煙台還真把自己當京城四首了,看他昨晚那個騷包樣,別人的恭維居然來者不拒,還真把自己當成天仙,那臉上還塗著胭脂,看著我就倒足了胃口。」

幾個人聞言又互相看了一眼,不由苦笑,雲良館就是那種場所,小倌自然要塗些脂粉待客,其實京城裡有心人排得這四大美男還算是公道的,長得都是極為俊美,而且各有各的特色,隻不過這都是平常人的眼裡美男子,像江三公子之列,也就例外了,一是他以前沒去過那些男娼之地,不甚瞭解,二是常對著謫仙一樣的人看,眼光自然就高桿了,到時再看那些普通的美男,就覺得名不符實,但這跟人家排名的人沒什麼關係,主要是他自己眼光高的問題。

半響,幾人中一個猶豫道:「其實,最開始排名時四美之首是徐長清,隻是後來撤下來了。」說完目光猶豫的看向其它幾人,急忙又解釋道:「大概是徐長清平日不太露臉,也不像我們這樣常到風月場所玩樂,所以見過他的人少,知名度不高……」

「是嗎?」江決有些不信的問道。

「當然是了。」其它幾個人紛紛點頭附合著。

江決拿起杯子一口乾了酒後,一展桌上的扇子,想了想開口仍不解氣道:「哼,既然如此,待明日我就把徐長清帶到那雲良館,去煞煞那個步煙台的傲氣,也讓他知道知道,京城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那京城四美之首的位置,與我同桌相比,也不過是爾爾罷了……」

其它幾個聞言差點沒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緊張的後頸都出了汗,這江公子是朝中一品大員之子,地位自不是他們能比,所以一些內幕也就無人告知他,不知曉這事其中的緣由也是正常。

可是,為什麼那徐長清為什麼沒有排上名次?為什麼排上了又被撤下來了,仔細想想就能發現其中的端倪極為顯而易見。

若非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不想讓他的人在人前被人品頭論足,豈會四人中沒有徐長清之地?

而那個動手腳的人,根本不難猜,想想就知道了,他們幾人之前也是倒黴的受了牽連,被人割袍警告,尤其查到警告那個幕後之人是誰後,更是半分不敢再提,這江三公子居然要帶那徐長清去雲良館……

幾人一陣惡寒過後,再次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紛紛低頭佯裝喝酒,然後腦中迅速琢磨著明日該尋哪些閉門不出的借口,此事也不能怪他們不厚道,如果現在阻止了那就是得罪了江家三公子,若一起陪同去又恐怕惹毛那位做事不手軟的大人……

相比之下,就隻能兩麵都不得罪好了,何況他們與江決隻不過是酒肉朋友,江決想要如何就如何,可那位卻不一樣,反正他們這次是肯定不沾水的,打死也不會去的……

第六十章

第二日中午,書塾上完早課後,江決與其它幾個要好的同窗邀徐長清去賭石,徐長清已多日未去石場,沒有多想便一同去了。

此次顯然運氣不錯,石場昨日才上了批新石,徐長清用意念探到一塊顏色種水都不錯的福祿奢,一般的福祿壽三色翡翠基本都是一色艷兩色淡,最好的也是兩色艷一些其中一色較淡,種水也是參差不齊,很少有質地細膩通透的,而這塊石頭卻是極難遇到的福祿壽上品,不僅三色皆艷,還是冰種接近玻璃種的好種水,這一塊雖不大,但是卻能賣到三千兩銀子左右,如果加工成玉飾,料取的好,雕工好,恐怕要翻上兩倍不止。

徐長清並沒有當場解石,而是雇了輛馬車,和其它兩件廢料混在一起,一同運回了玉店。

徐長清一向謹慎,賭石基本保持十賭五輸的機率,也一般不在石場裡解石,一是石場解石的費用貴,不如拉回去讓自己的人解,二是這樣的話,無論是他賭漲了還是賭垮了,外人都無從知曉,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自己的人自然也不會到處亂說。

既使這樣,店裡的人對徐長清的賭石運仍然是震驚的,雖然拉回來的石頭有一半解開是一文不值的廢料,但是若是解出玉來,無一不是讓人驚嘆的上品好玉,即使有賭垮也都是穩賺不賠,這三年來玉店裡售賣的上品玉,大多都是徐長清賭石得來,根本不用買明料來加工,或是與其它地方進些成品玉件來賣,其本自產自銷足夠了,所用的本錢也都是壓到了最低,賺得卻是其它玉店的幾倍不止,可以說手下的人手藝好,也全部都建立在徐長清玉石的供應充足上,沒有足夠的玉石便無法練出上等的雕工。

江決的運氣也極是不錯,開出了一塊臉盆大小,成色很好的墨綠色冰種翡翠,賭石場老闆當場要三百兩收購,江決卻是不理會,將石頭直接留給了徐長清,這墨綠冰種很少有成色好無瑕疵的,屬於難以一見的上等玉,開出一塊不易,徐長清很是領情,從袖中取出六百兩銀子給江決,這是賭石場老闆出的雙倍的價錢,那賭石場老闆見狀當即也就不做聲了,對徐長清的為人心中也是服氣的。

徐長清之所以給江決這麼高的價錢,一是這墨綠翡翠確是不錯,做出玉件售價不低,二是江決二話不說將這塊翡翠轉手給自己的情意,徐長清這人從來不願意欠別人的人情,別人對他有一分好,他必回報人家兩分,本來值三百兩的石頭,他出雙倍的價錢買下,為的就是不拖欠人情。

江決手拿著六百兩銀票,嘴裡卻是與其它人道:「這六百兩就算是我與徐長清搭夥,一起請大家去中街玩耍,我可把話說明了,錢我們出了,一會兒誰也不許唧唧半途離開掃人興,今晚我們幾個同窗可是要不醉不歸。」

回頭沖徐長清道:「咱幾個可好久沒聚了,你平日就老待在玉店不出來,今日可不行啊,若是半途走了,我可是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江決直接把徐長清拒絕的話給堵了回去,話說到這份上,也隻能苦笑的應了下來,他確實不愛與人去吃喝玩樂,即浪費銀錢也無趣,但是這些年他與江決有同窗之誼,關係也頗為交好,他既然如此盛情邀請,自己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幾人先是去一家酒樓叫了一桌菜,酒足飯飽後,江決這才提議去雲良館玩耍,徐長清雖是不常去這些地方,但也有耳聞雲良館的名頭,隨即有些遲疑,江決卻是道:「雲良館去了也就是坐坐,然後吃些點心,聽個小曲什麼的散散心,那裡的小館都是多才多藝小生,咱京城裡不少文人雅客都過去聽曲看畫,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麼嘛。」

徐長清聽他這麼說,便也罷了離開的念頭,就算是捨命陪君子了。

雲良館離酒樓並不遠,幾步路就到了,佈置看起來顯然比青樓妓院要文雅的多,青樓裡一向著於濃彩,顏色搭配極為艷麗,院外也都是掌燈結綵,以吸引客人的注意。

而雲良館卻是反其道而行事,從外麵看,極為平常,就像是普通宅院,走進去後,裡麵雖有假山池水,樓台高閣,但整個佈置淡雅而不張揚,選得顏色大多是以淺淡色為主。

進了大廳後,果真如江決所言,裡麵牆上字畫不少,文人雅客在其中川流不息,這雲良館乃是上等男館,普通等閒人是進不來的,大多是京城裡有頭臉的人物,或是風流才子之類。

江決等人一進來,立即便有長像俊俏的小廝上前招呼,得知身份後,便引至空閒的空位,上了些茶酒與點心,江決的目光在人群裡看了一圈後,便問小廝道:「怎麼不見步煙台?」

小廝立即回道:「步頭牌剛剛被客人標下,一會兒才能出來。」

「他今晚的標價多少?」*思*兔*在*線*閱*讀*

「三百兩銀子……」

江決從袖裡掏出五百兩拍在桌子上:「讓他現在過來,就陪我們哥幾個喝喝茶聊聊天。」

小廝立即猶豫了,似乎感覺到江決語氣的不善,然後目光快速看了他們幾眼,最後落在徐長清身上,徐長清自然不知道江決的打算,隻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暗讚了下這極品的碧螺春茶味道卻是不錯。

小廝沒有猶豫太久,立即接了銀兩然後客氣道:「小的這就雲喚步頭牌,請各位爺稍等。」

等的間隙,一個小倌的筆墨贏得滿堂喝彩,吸引了徐長清的目光,不由的過去看了一眼,字寫得極為俊秀,整張聯子看來,如人一樣冰肌玉骨風雅之至,的確是一篇佳作。

而那標下小倌的客人猶如揀著寶一樣,竟是抱著小館當著眾人麵抱著一陣猛親,小倌的欲語還羞的模樣讓徐長清看得一陣愕然無語,非禮勿視,正待轉身離開,胳膊卻是被人一把抓住,徐長清回頭便見一身穿紫綢的中年男子,滿嘴的酒氣,目露%e6%b7%ab色的抓著他語無倫次的說道:「雲良館居然還有如此絕色,以前怎麼沒有看到你?你是新來的小倌?標價多少我買下你……」

徐長清聞言頓時將眉頭一豎,目光看著他,口氣極為冷淡道:「這位公子,請你把手放開。」

「說嘛,多少銀兩能買下你?」那男子的手抓得更緊,臉色顯然有些急迫,不想輕易放開他,徐長清身上的衣衫料子是上好的玉蠶絲,最耐不得髒,也再無二話,將靈氣運於膊處,然後微微一震,便將那男子的手震開,趁著人多轉身繞路離去。

返回座位後,徐長清微頓,抬眼看了江決及其它幾個人,見其興奮模樣,想離去的話湧到了嘴邊,卻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隻好端起茶碗喝了兩口茶。

這時,大廳的人開始騷動起來,江決等人也隨之看過去,隻見從二樓的樓梯處走下來一個人。

大廳的眾人都停下手,或站或坐都看得眼睛發直。

「他就是步煙台。」江決小聲開口跟徐長清說道。

徐長清瞥了江決一眼,本是沒什麼興趣,因為這人是誰跟他沒什麼關係,但聞言還是勉強抬眼看了過去。

大宛的男子大多長得俊秀,因為從小修麵,無論男女都極盡保養之能事,所以就算長得不出奇,隻要皮膚保養的白皙,一白遮百醜,稍稍裝點都是能看得過眼的,而麵前正走下樓的那位雲良館的頭牌,顯然膚色極白,頭上戴著束髮的藍玉冠,眉處點綴著二龍搶珠的金飾,身上穿著一件紅百蝶的雙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