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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嗅薔薇 月下金狐 4300 字 2個月前

的優勢,讓玉店再一次賺的滿盆皆溢,不隻是光賣玻璃種翡翠,也間接帶動了其它玉件的售賣,那賺得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而且不隻是賺了錢,也賺得了更多的名氣,可謂是一舉兩得。

徐長清這天查了帳後,知道那塊花了五十五兩銀子拍下的石頭,隔置了一年後,竟轉眼賣了幾千兩,也是有些驚訝,雖然陳掌櫃說這都是東家的功勞,但徐長清卻心中明鏡。

這玻璃種能流行開來,很大的原因是京城人玩玉的風氣濃鬱,然而常玩的玉隻有幾種和幾色,早已不能滿足人們愛美的需求,所以出現一個新奇的不帶色的玻璃種玉件的人,便會覺得驚訝,才會發現原來沒有顏色的透明翡翠居然也能這麼美,關於他抬了無色玻璃種翡翠身價的說法,也不是,其實這隻是必然趨勢,總會有這麼一天,有這麼一個人戴,就算不是自己,也會是其它人。

說到功勞,玉石雖是自己買回來的,但是切石,出花樣,雕玉,製盒,售賣的,可都是自己店裡夥計的用心做的,他們若不用心,玉也不會賣的這麼火,往大了說,沒有他們一點一滴的心思,這玉店也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名氣。

當天中午,徐長清便讓人在祥和酒樓訂了幾十樣名貴的酒菜,光是肉就有驢肉燉白菜、羊肉絲燜跑、炸熏肘花小肚、鹵煮豆腐、五香乾、烹白肉,飯間點心是七巧點心和花開富貴,還有吉祥果和卷煎餅等等,全是詳和酒樓的招牌菜,非有錢人不能吃到。

付了銀兩做好後讓他們送到店裡來,然後讓自己家的夥計在院子裡擺三張桌子。

來送菜的祥和酒樓夥計進後院擺菜時,目光都是極為羨慕的,這玉店的玉器,工好色美的名頭他們知道的,但沒想到,東家為人也是這麼好,為人溫雅對下人也極是大方,他們在酒樓做了這麼久的工,見多了三人一夥,兩人一桌大吃大喝的貴人子弟,但真的沒有見過有給下人買酒菜的東家,別說是酒樓裡沒有,試問整個京城,恐怕也沒幾個東家會捨得銀兩給下人訂這麼好的吃食。

也難怪這大宛美玉三年來風頭獨顯,有了這麼好東家,那就是下人的福氣,換成是他們,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為東家做事,回報東家。

幾個夥計邊擺菜邊羨慕,眼光也偷偷打量起院子來,到處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別說是人住的地方,就是做活的房子也堪比大戶人家的建築,根本不是那些石場下人住的含酸草屋可比,院子裡忙裡忙外的大概有十來個人,個個穿著上街有名的劉裁縫訂製的薄棉新衣,即吸汗又舒服,而且都笑容滿麵的。

有兩個玉店的夥計見徐長清邊上看著菜色,怕油星濺到他身上,也不多話,轉身便去前廳取來玉席給徐長清,讓他坐得遠些,馮滿還取來他前幾日特意給徐長清做的一隻大的草簾傘,放到徐長清邊上可以遮擋乘涼,虎子則抽空去廚房拿來涼茶和幾塊點心送到他旁邊桌上,讓他沒事掂掂,徐長清都一一微笑接過倒謝。

德子愛酒,徐長清買來的酒是過十年的麴酒,味道極為香鬱濃烈,幾乎就是按他口味買的,往每人碗裡倒酒時一時嘴饞竟是偷喝了兩口,喝完吧唧吧唧嘴滿臉享受樣兒,而馮滿最是愛魚,那一大盤香酥炸魚是徐長清專門為他訂做的,他忍不住偷拿了一小根到嘴裡,吃得津津有味,而虎子就更誇張了,這菜還沒擺全乎,自己一人就吃著滿嘴流油,嘴角還掛著點心上的黑芝麻。

那幾個祥和酒樓的夥計在一邊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這玉店的下人哪裡有個下人樣?幹這些事兒可都是在東家眼皮子底下,不過,這舉動顯然不是一回兩回能養成的,否則怎麼敢做出這麼無理的舉動,再看東家,果然是平日裡被慣出來的,見到了半點不嗬斥,甚至可以說是默許。

徐長清哪知道這幾個外來夥計的心思,這幾桌菜本來就是給大夥訂的,他們想吃就吃,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敞開了肚皮,怎麼吃都無所謂,若是真覺得偷吃的香,那就偷著吃,既然花錢買給他們,就是他們的獎勵,如何折騰他自然不管,隻要不為食兒打起來就行。

祥和酒樓的夥計暗地裡算了下,這三桌飯菜和酒加一起已經超出了八十兩銀子,於是幾個夥計忙跟徐長清一說,本以為徐長清會後悔點得太多了,畢竟八十兩銀子數目不小,可是他們一個夥計三四年的工錢,誰知徐長清的一句話,立即讓幾個夥計落了下巴,再次目瞪口呆起來。

徐長清聽完微笑著從袖裡又拿出一百兩,然後指著那香酥小炸魚道:「麻煩幾位,回去後把那個魚再送過來三盤。」

夥計下巴當即掉下一寸,這炸魚極為貴,一盤十幾根,售價是八兩銀子,可別小瞧那魚,品種極是罕有,是從南方一個叫修作的地方運帶回來飼養的,平日都用上好的飼料單獨餵食,而且長得很慢,一年隻能長成小孩巴掌那麼大,但是全身肉極為鮮美,掌櫃不久前也隻是買到了十多斤,一直放在冰窖裡涼著,豈不知才幾天的工夫,就要被這大宛美玉的下人全部吃光了,這幾個夥計個個麵色有些異樣,這本是給名貴人士備的,卻進了和他們一樣的下人肚子裡,說他們不酸溜溜都是假的。

接著徐長清又指了那過十年的佳釀,「將那麴酒也再拿兩壇過來,嗯,三壇吧,兩壇怕是不夠。」掌櫃和帳房都能喝一些。

幾個夥計的下巴又掉下一寸,這幾罈子酒也不是尋常的米酒,是過十年的佳釀,一壇值二十兩銀子,這三壇就是六十兩,富貴家辦酒席時給上賓喝的,可是給夥計喝……這東家,可真是暴斂天物啊。

徐長清平時隻喝小山裡紫紫釀的果酒,這米酒雖是十年佳釀,對他來說與普通的酒並無區別,也就不甚在乎,然後又將虎子和其它人喜歡的幾樣菜色,又都多要了一盤。

幾個夥計握著那一百兩的銀票最後弓著身子極為恭敬的離開了,雖然徐長清並沒有多給他們多少賞銀,但是像這樣對下人大方的東家,他們都是極有好感的。

菜一到位,大家笑著坐下,平日在一起吃住早就習慣了,拿起筷子酒杯就開始大喝海喝,錢遠在廚房裡做了一大鍋米飯,喜歡喝酒的喝酒,喜歡吃飯的吃飯,想喝湯的有湯,想吃肉的有肉。

熱鬧之餘,徐長清也陪著吃了點米糕和清湯,錢遠還特意給他做了一碗豆花,吃完後便起身去了前廳,後院隨著他們鬧了,到時收拾乾淨就行。

而詳和酒樓那邊,江決正和幾個平日交好的友人在雅間享用酒菜,因為他上午賭了一塊石頭,切開竟是現下最火的無色玻璃種,但是偌大一塊,純玻璃種也隻有兩個拳頭大小,其它部分是無色冰種,冰種比玻璃種透明度要差一些,裡麵有些霧狀絮,不完全的通透,但是無色玻璃種賣火了以後,因為稀少的緣故,無色冰種也就上了檯麵,以次充好倒也賣得出去,隻是價錢方麵要差上很多。

那塊玻璃種最少也能賣五百兩到八百兩左右,所以這才請人過來酒樓吃飯,幾個人邊吃邊喝,話題逐漸從玉石轉到了風月場所。

大家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精力旺盛,又都是少爺公子,不缺銀兩,平時讀書煩悶,便結夥喝酒賭石或到風月之地玩耍享樂,這些早就見怪不怪,家常便飯了。

對於京城裡那些排得上號的青樓妓館,哪家的姑娘俏,哪家的姑娘嫩,哪家的姑娘嘴兒甜,差不多都是瞭如指掌。

江決喝得有了些醉意,隨即開口不屑道:「我說啊,剛才說的那些個姑娘沒什麼意思,玩來玩去也都那樣,你們可知道我昨天去哪了?」

有人笑著接口道:「難怪江兄昨天不在,原來是去別處風流快活了,到底是去了哪兒,說出來改天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江決嘿嘿笑道:「說出來嚇你們一跳,雲良館你們知道不……」

聞言旁邊幾個人互視一眼,都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來,幾個人裡就數江決年紀最小,其它人都比他長上兩三歲,於是有人打趣道:「江兄也到了年紀了,有些事也該通氣了,咱大宛幾年前不是有個風流書生說過一句話麼,叫做:男人不去雲良館,閱盡美人也不風流啊。」

江決聽罷轉圈看了他們一眼,挨個指指:「啊,原來你們都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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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幾人當下低咳了幾聲,都佯裝閉口吃菜憋嘴笑而不語。

大宛男妓之風極是昌盛,這主要是大宛的歷代皇帝皆好男風的緣故,宮裡養著眾多男寵孌童,以至於對此極為開放,民間有的富家甚至納上幾個男妾也大有人在,風氣如此,大宛的女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此不少子弟自小好男風的就大有人在,而青樓也就隨之有了男女之分,女的為樓,男的為館。

雲良館便是男館其中的姣姣者,昨天江決是和別人第一次去,因為他朋友說京城的四大美男之首,就是出自雲良館,他極為好奇,便跟去見識了一下。

「那你們見過步煙台沒有?」江決開口問。

步煙台就是雲良館的頭牌,也是雲良館最大的招牌,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人長得也極是俊俏美貌。

「自然見過。」其中一人道:「青樓的花魁和他一比都相形見絀,那一雙桃花眼特別勾人,聽說他的床上工夫一絕,做為四大美男之首當之無愧。」其它幾人顯然也是知道的,不由的點頭附合。

可是江決卻是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說道:「難道你們都這麼認為?」說完拿扇子一拍桌子不滿道:「也不知是京城哪個瞎子排的名次。」憤聲念道:「雲良館的頭牌步煙台,城北柳家二公子柳絮,中街富商之子鄭其次,還有齊家的小公子齊名,好,後三個算是大家之子,倒也俊秀,但步煙台那位,且不說他是個男倌,光是樣貌你們覺得他排在首位真的沒問題?」

幾個人手拿著筷子麵麵相視,然後一齊不解的問道:「這有什麼問題?」

江決頓時氣結,也是酒意有些濃,口中不擇言起來,「狗%e5%b1%81的美男,長得也就比我強那麼一丁點吧,算哪門子美男之首啊,尤其是他臉上那個大黑痣,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隨即不憤又道:「說句不好聽的,他連我同窗半根指頭都不如,徐長清你們知道吧?就是大宛美玉的東家,你們覺得他怎麼樣?」

幾人一聽江決把步煙台的美人痣說成了大黑痣,都有些想笑,但聽到他提及徐長清三個字來,才紛紛褪了笑意認真點頭:「自然見過。」

「長得怎麼樣我就不誇了,可那四大美男裡居然會沒有他?你們說排名的那個人眼睛瞎不瞎?」

那幾個人不由的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