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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92 字 2個月前

嘉德正微笑著從船頭處迎了過來。

樂琰掃了眼這兩個大明土鱉,翻身利落下馬,迎上宋嘉德淡笑道,“宋老板,親眼看了才知道,你的生意做得不小呀。”

宋嘉德還是那人畜無害的天使笑容,聽了樂琰不知道是贊是諷的話,也隻是微微笑道,“公子盛贊了。”樂琰有些沒趣,撇了撇嘴,問道,“你開放參觀的就是這艘船?叫什麼名字?”

“原本的名字已經不重要了,今日之後,它便改名為皇後號……可不是每艘船都能有身份如此高貴的女士造訪。這是我的榮幸,也是小人的榮幸。”宋嘉德將手按在%e8%83%b8`前,對樂琰彎了彎腰,認真地說道。

要說樂琰心中沒有一點半點的虛榮感,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她畢竟飽經風雨,吃下這點馬%e5%b1%81,那還是不在話下的,當下隻是點了點頭,便回頭對王守仁道,“王大人,這便是這家無名船隊在大明的老板,他給自己起了個漢名,叫做宋嘉德。”

王守仁那是什麼人?那是人精中的人精,樂琰話裡的那點意思,他捕捉得不要太清楚——皇後在說到無名與漢名兩個詞的時候,微微加重了語氣。

“哦,原來是宋老板。”他笑容可掬地對宋嘉德拱了拱手,便換成了葡萄牙語。“我的葡萄牙語也說得不錯了,還給自己取了個葡萄牙名字,宋老板的葡萄牙語名字是什麼呢?”

宋嘉德掃了樂琰一眼,笑容不變,語氣輕鬆地道,“到了大明,就要說漢話,用漢人名字,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入鄉隨俗嘛。哈哈哈。”朱厚照也來到了他

123、JQ預警 ...

們身後,靜聽宋嘉德與王守仁玩花槍,宋嘉德對他點了點頭,他也報以一個友善的笑容。

樂琰忽然就覺得自己此時就像回到了現代,在公司談判裡,她這邊是本地的地頭蛇,財大氣粗拳頭硬,宋嘉德卻是來自遠方的海洋貿易商,神通廣大門路多,兩方要坐下來談買賣,那必然是爾虞我詐,互相都要顯示一番肌肉才能坐下來分贓。朱厚照是年紀輕輕就空降董事長的英俊多金、離經叛道富二代,王守仁是靈巧機變精明乾練的智多星乾將,宋嘉德麼,便是心機深沉來歷神秘的海外CEO。眼下的這場會麵除了服裝與布景與現代有些不同,但本質上卻都是一樣的。

“王大人,福船工程的造船廠就是在附近不遠處吧。”思緒發散了開來,樂琰便有了決定,偏頭問王守仁。王守仁忙要彎腰顯示恭敬,卻被樂琰一把扶住。“王大人不必客氣,出門在外,不講那麼多的禮。”

王守仁本來也隻是和樂琰客氣一下,他比年輕帝後大了快二十歲,對這對小夫妻,多少有些長輩看晚輩的心情,便撚須笑道,“那老朽就僭越了。的確,造船廠就在前頭不到兩裡,隻是平時都圍了起來,不叫尋常人進去亂闖的。”

這和聰明人打交道,實在是叫人身心愉快,好像喝了杯好酒似的,樂琰才透了個氣,王守仁就連橋都搭好了。朱厚照立刻就又給橋麵上鋪好了板子,“黛眉的意思,是想帶宋公子去那裡看看?”

“來而不往非禮也。”樂琰笑著拽了句文,“宋公子是見過世麵的人,也能指點一下造船師傅麼。”她卻是在想,既然連朱厚照都有了用一用宋嘉德的心思,那對他的防範倒不必那麼嚴厲了,先不說永淳公主的事,做生意的人,追求的無非是利潤。中國的遠洋航線要是能開創起來,這裡麵蘊含的商機那肯定要比宋嘉德現在能拿到的多得多,商人逐利麼,合作,應當是一拍即合的事。那麼讓宋嘉德在福船工程裡發揮點作用,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了。

宋嘉德目光一閃,%e5%94%87邊笑容弧度加大,道,“這個再說了,我其實對航海懂得很少,造船修船,那不是我的事。”

他的語氣雖然軟,但態度的冷淡,是毋庸置疑的,樂琰也不生氣,聳聳肩笑道,“隨你怎麼說吧。王大人,我們上船吧?朱壽你先去造船廠瞧瞧,一會兒,我們便來找你。”

宋嘉德便也不再提此事,與朱厚照互相致意分別,便帶著樂琰與王守仁走向龐大的船隻。樂琰不由得好奇地左看右看,隻見船上的水手們雖然看似淡定,但來回走動之間,還是若有若無地瞄著自己與王守仁,便暗笑起來:恐怕他們還是第一批能夠上船見識的中國人吧。

雖然看得出宋嘉德努力過了,但水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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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行我素,不少人都光著膀子,或是敞開了襯衫的領口,讓五顏六色的%e8%83%b8毛接受深秋陽光的洗禮。王守仁才一上船就對樂琰麵露苦笑:堂堂大明的皇後居然會出現在這種場合,傳揚出去,對樂琰的名聲肯定是個損害。

樂琰倒是不在乎這個,示意王守仁與帶來的從人們找些水手攀談攀談,便對宋嘉德笑道,“艙房我就不進去了,一會兒你們搬幾箱槍支彈藥出來,找個野地叫人試射就夠了。我想,你倒也不敢拿假貨來蒙騙我的。”

“公子明鑒。我可還要在大明討生活呢。”宋嘉德的黑發被海風吹得飄揚了起來,襯得綠色眸子如雲似霧,“就由我陪伴公子,到船尾看看海吧。”

樂琰抿%e5%94%87一笑,忽然找到了一點當年校園裡約會的感覺,欣然道,“有勞宋公子了。”便與宋嘉德並肩往船尾走去。海風也吹起了她的衣袖,一時間,氣氛還真有些浪漫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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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船尾約會 ...

“你到底是哪國人。”

兩個說熟悉,也認識了有一年多,說不熟悉,卻又對彼此不大了解的人站在一起,往往對話都是以身家調查開始的,不管是數百年後還是現下,好像也都沒什麼差別,樂琰才來到船尾靠在欄桿上,也還沒看一眼海景,便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宋嘉德微微一愣,笑道,“我與羅伯特是表親。”

樂琰白了他一眼,宋嘉德頓時露出迷戀的表情,她有些嫌惡地皺了皺鼻子,笑道,“別做戲了,像你這樣的人,哪裡是能被一點美色影響到的?在我麵前,你大可不必演戲。”

宋嘉德也不否認,笑笑地靠到了樂琰身邊,離她足足有兩尺遠,兩人一個看著海,一個看著船上工人乾活,一時都沉默下來,又過了一會,樂琰才道,“歐洲那些小國之間,王室人員聯絡有親,導致整個歐洲的貴族階層,要嚴格說起來可能都算得上是親戚。羅伯特金是英國人不假,但你倒未必是英國人,是嗎?”

“夏公子,我一向想問你一個問題。”宋嘉德還是沒有正麵回答,他抓了抓頭發,略帶一絲困惑地問,“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我們歐羅巴的信息的?”

樂琰也沉默下來,她有些了解宋嘉德的意思了,一個人總有些事是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宋嘉德的身世,可能也正是他的傷心事。

但不知道宋嘉德的身世,她就無法放心招攬他留在大明,萬一這人是國王的兄弟,未來的親王,那他就算答應了自己的招攬,為的也無非是騙取一點好處而已,這樣的賠本買賣,樂琰是不會做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聽說過聖殿騎士團嗎?”她微微一轉眼珠,就想出了主意,故作淡然地問了一句。

宋嘉德的眼睛頓時瞪得大無可大,口中喃喃著法語——樂琰卻是聽不懂這門語言的,不過看宋嘉德的樣子,他應該是北歐那一代的貴族才對,怎麼又和高盧扯上了關係?不過她細心一想也就釋然了,當時的貴族都是精通數門語言的,宋嘉德可能根本沒有母語這個概念,不想讓她聽懂的自言自語,自然就用法語了。

她提到的聖殿騎士團,在當時才消失了不到一百年,歐洲各地還流傳著他們的事跡、遺物與傳說,這一組織在上個世紀的歐洲可說是位高權重,甚至比國王們還有權威,而且擁有大量財富,聖殿騎士的寶藏一向是歐洲經久不衰的話題。但在大明知道聖殿騎士團的人,恐怕不會超過兩三個,這都還是往多了說的。樂琰能說出他們的名號,便說明對歐洲是真有了解,並非紙上談兵。

“向聖殿騎士團一樣,充滿了謎團而又位高權重的組織,其實不止一個。”她忍住想笑的沖動,有板有眼地道,“我們大明嘛,也有這樣與世俗格格不入的宗教團體。”

124、船尾約會 ...

宋嘉德完全被唬住了,這個精明的少年人到底對大明的接觸還是太少,而按照歐洲的慣例,神權是高於皇權的。這個謊言可以說是完全針對他的心理弱點,讓他不相信也難。這天使般的少年睜大了眼睛,帶著一絲驚愕地道,“我還以為大明真的一直都是閉關鎖國……”

“當年閉關鎖國,是因為白銀流出的速度太快了。”樂琰淡淡地道,“但也有一群人一向在注意著新大陸……是啊,我們早知道新大陸的存在了。”

她這瞎話,可說是張口就來,偏偏卻又極有說服力,宋嘉德猛地拍了拍欄桿,大聲道,“我就知道!”但他又疑惑地望著樂琰,綠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都能看到虹膜邊上的一圈綠邊。“但你們為什麼不發掘新大陸上的寶藏……”

“大明的寶藏就已經讓我們滿足了。漢人與你們西方人不大一樣,我們追求的是內部的平靜,而非外部的財富。”樂琰加了一句,“至少,大部分人是這麼想的。不過,也有一些人並不這樣想。”

她話說得很含糊,但宋嘉德已是(他自以為)明白了樂琰的意思。方才這一番含含糊糊半吐半露的對話,已是讓他在腦海中描繪出了一副畫卷:一個擁有龐大勢力的隱秘的宗教團體,長期以來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歐洲的動向,而樂琰便正是這個團體的信奉者之一,因此她才這樣了解新大陸與歐羅巴……

宋嘉德不由沉思起來,這樣一個組織,內部的結構必定是極為完整嚴密的,別看這位皇後身份高貴,但未經許可,恐怕也不能向外人透露她的身份。

她這樣心急著想知道自己的來歷,是有吸納他入會的意思嗎?

宋嘉德微微瞇了瞇眼,思索了片刻,便道,“實話說,我的身份的確比較尷尬,我是混血兒。我的母親是瑞典女大公,父親則是某國的君主。”

這樣一來,他也算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女大公與君主的私生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宗教信仰的。不管他的信仰有多麼薄弱。

樂琰為的就是騙出這句話,而她的心也漸漸地冷了下去:宋嘉德再有才華,他的身份擺在這裡,出生這麼高貴的私生子,那是遲早要回到歐洲的,恐怕他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回到歐洲時能夠攜帶多一些的籌碼。讓他長久地留在大明,並不現實。

無論如何,既然他現在在大明,那麼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