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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163 字 2個月前

後的那幾個月裡,因為她有了身孕,劉瑾也不知道多少次安排了孌童少女在宮外等著,隻要皇上點個頭,立刻就能出宮玩樂。你道她恨不恨那死太監呢?”

黃娥瞪圓了眼,驚歎道,“竟有這樣的事?!我竟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她比不得年永夏,與夏家沾親帶故的,年紀也還小,不知道也不足為奇,年永夏點頭道,“我也是過了門才知道這裡頭的彎彎道道,別看她與我們見麵時,都是一副神氣十足的樣子,前兩年私底下卻很是受劉瑾的氣。也虧得皇上疼她,不論劉瑾怎麼拉他,也不肯出宮。隻在宮裡陪著二姐——皇上對她,真是沒話說。”

楊慎雖然也疼愛黃娥,但他們還未曾圓房,對夫妻之間的事,黃娥經歷得就少了些,想了又想,也不知道樂琰與朱厚照究竟在鬧什麼脾氣,不由得洩氣道,“這樣的一對神仙眷侶,也有口角的時候?年姐姐,你猜是誰生誰的氣了——皇上待夏姐姐那樣的好,總歸不是夏姐姐生皇上的氣吧。”

“那怎麼會。”年永夏失笑道,“若是她還要生氣,天下的婦人全都別過日子了。自打她過門之後,皇上可曾讓她吃過一絲苦頭?連她出外散個步,皇上都要怕她被吹著了,什麼奇珍異寶,什麼該給的不該給的,全都是山一般地堆過去,要東西給東西,要人——連錦衣衛都給了,她還能生什麼氣?隻怕是皇上麵上雖然不說,心底卻也怪她在劉瑾的事上,多少是不留情麵、擅作主張了些。”

黃娥似懂非懂,問道,“可若是如此,夏姐姐怎麼不主動俯就,非得也避開皇上呢?這可說不通啊,她又不是那等不懂得彎腰示好的人,和咱們在一起時,也從不使性子的,乃是最爽快的一個人呀!”

年永夏想了想,也不知個中究竟,隻得苦笑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求全之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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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要生 ...

一轉眼,便進了二月,樂琰已是快到了生產的時候,她前世穿越時,雖然已有了二十多歲,但卻沒有結婚,更別提懷孕了。在這事上,身為穿越者並未能給她帶來多少好處,反而讓她對明代相對落後的醫療條件深感憂心,但要改善談何容易?頂多是請了許多民間名醫,與太醫院的禦醫輪班守候,又指定了張老大夫為主治醫生,再對那些產婆做了個簡短的培訓,也就是了。

饒是如此,這些事仍是占據了她的不少心力,又兼樂琰雖然極力避免過度進補,但吃進去的山珍海味還是不少,以至於到了八個月,肚子就大得讓她難受起來。不要說活力四射地和人家鉤心鬥角了,連走幾步路都要提防著尿意不時就來拜訪,雖然天氣一日漸一日暖和了起來,但樂琰卻是越發少到外頭去走動了,頂多在每日陽光最好的時候,在院子裡散散步罷了。

小夫妻在冬至之後,除了新年夜侍候太皇太後、皇太後用年夜飯時見了一麵,便再也沒有打過照麵,到如今已是快三個月了。樂琰這邊不說,隻不過是專心養胎而已,到了這最後幾個月,她也的確沒有餘力再關心別的事了,別說與朱厚照和好了,就連張太後、太皇太後等人前來看望,她都是沒說幾句話就要告罪進裡間方便。更別提心悸、失眠、腰酸背痛等妊娠後期的常見反應一個都沒少,全在這時節前來拜訪,她沒心思與朱厚照求和,乃是眾人意料中的事。

好,山不來就皇帝,皇帝可以去就山麼。以這對小夫妻原本的恩愛程度,就連張太後都覺得朱厚照頂多忍到元月便了不起得很了,遲早要先對妻子低頭服軟,不曾想小皇帝竟也真能沉得住氣,也因為劉瑾去後,大量的政事重新回到他手上,又有劉瑾當時推行的改革措施要被全麵廢止,回復舊觀的種種煩心事要處理,小皇帝每日裡忙得是腳不沾地,日日叫了李東陽進來議事,不是提拔人事,就是檢閱資料,竟是一副勵精圖治的景象,鬧得朝廷上下又是一陣歌功頌德,全天下都曉得劉瑾這大壞人畏罪自殺後,皇上身邊少了人蠱惑,竟是個有道明君。

他不來找樂琰,原也在樂琰的意料之中,他們這幾個月來極力避免見麵,無非是想要把無可避免的一場大戰拖延到她產後而已,按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的確不適合有什麼過於劇烈的情緒起伏,因此不管旁人怎麼勸說,她都氣定神閒穩坐釣魚台,如此到了二月裡,連張太後都急了,親自到樂琰住處問了幾次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隻得求助於親家,到了二月二龍抬頭這天,秦氏終於進宮了。

要說這慶陽伯夏家,這幾年來雖然是乍貴的皇親,但作風一直還算是正派,也不曾做過什麼欺行霸市、魚肉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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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事,頂多是夏家二房在南京有些不像,但也都不曾離了大格兒。有張太後的兩個兄弟在前頭,人人談起夏家,嘴裡都隻有誇的,雖然未曾對樂琰在宮中的戰鬥有什麼極大的助益,但凡是樂琰需要幫忙時,夏家總是不會讓她失望的,這當然要歸功於秦氏,樂琰心中對她實是有些愧疚的,她一人帶挈得全家富貴了自是不假,但作為夏家的兩房姻親,張家一直把秦家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又是張夫人的女兒,秦氏在夏家說話的聲音,其實並不如何響亮,為了管教二房,這幾年來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風言風語,這也全是為了她著想。因此她對秦氏,就格外的多了幾分耐性,聽秦氏說了些夫妻要和睦相處的道理,這才道,“繼母說得也是有些道理,隻是我現在哪有心思想這些事?再說,要我向他低頭,絕無可能。”

她與秦氏說話,素來是和和氣氣的,哪裡有過這樣強硬的態度,秦氏怔了怔,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接話才好,想了半日,才道,“小夫妻有些口角,也是難免的,但他是你的夫主,就算你心裡覺得是他錯在先,那又如何了?你也不是那不曉世事的刁蠻大小姐,須知道夫妻相處,就得要互相廝抬著才有味道。你若是一直這麼倔強下去,到時候感情轉淡了,就算有兒子傍身,也終究是苦的。再說,誰不為你肚子裡的那個想,你也都要為自己的孩兒考慮,孩兒沒出生你就失了寵,將來如何說得過去?”

她說的雖然有些不客氣,但句句都是站在樂琰的角度考慮,樂琰也並沒有生氣,她歎了口氣,略帶一絲無奈地道,“繼母說的道理,我何嘗不知道呢?可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忍也忍了快三年了,難道還不夠?這三年來,我自認從沒半點對不起他的地方,但這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今次的事,就是個開始。”

“什麼開始?”秦氏聽得有些心驚肉跳,忙追著問了一句。

樂琰%e5%94%87邊飄上了一抹淡笑,摸了摸凸起的大肚子,輕聲道,“一切的重新開始,我是再也不會過之前那樣壓抑的日子了,不論肚子裡的這個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不會再對朱厚照讓步。朱厚照他幼稚得太久了,若是全天下都沒人出麵點醒他,我自然責無旁貸!”

秦氏徹底被這個繼女震懾得說不出話了,她沉默了下來,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容貌出眾、身份尊貴的繼女,在心中思忖著將要出口的話,半日,才有些軟弱地道,“皇上的行事,固然也有許多不妥的地方,但你身為女子,天下事哪有你置喙的道理?縱使仗著皇上的寵愛,一時間有了些許權勢,但他要動你,仍然是易如反掌,你道劉瑾為何死得那樣悄無聲息?你們本來就是依附於皇上生存的,他不過是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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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有了身孕的你,便有滔天權勢,也隻得在一夕之間撒手罷了。你難道想重蹈他的覆轍?”?思?兔?網?

“繼母說的的確都是至理。”樂琰淡淡地道,“但繼母難道現在還看不明白嗎?自從我從皇上手裡接過錦衣衛的那天開始,就為今日做了準備……我並不會隻甘於一個簡單的皇後身份的。”

秦氏皺眉道,“你年紀終究還不大,小夫妻素來又恩愛,有這個想頭,倒也不算是你的錯。皇上素日行事,也是有許多的不妥之處,但你要知道,女人要在這朝堂風雲上占得一席之地,並非那麼容易。我們大明從沒出過權後,夏家也根本是毫無根基,隻是依靠著皇上的寵愛度日,你想要成為能製衡皇上的權後,又談何容易?”

“我原也知道這不是容易的事,否則又何須忍耐到此刻?”樂琰自信地笑了。“繼母請放心,樂琰隻是不想庸碌度日罷了,也沒有做武則天的心思。皇上與之前的那些皇帝們,也有許多不同,為何就不許我這個皇後也與眾不同些?”

秦氏歎了口氣,知道這個繼女此時正是雄心勃勃的時候,她到底隻是繼母,不好直接出言打消了她的這個念頭。隻是夏家的榮華富貴,實在隻是係於樂琰一身,她卻是不願意看到樂琰性子就此驕傲起來,終至於和朱厚照感情轉淡,落得個淒慘可憐的下場,因此還是勸道,“若是如此,你就更要維係好與皇上的感情,須知道這感情,也是要靠經營的,你這樣的任性,就算他對你的愛再厚,能禁得起幾次口角?接下來,你總是要想辦法下台的,難道你還指望著皇上首先對你低頭?”

“我曉得總要有個人低頭的,但我生產在即,連朝堂上的事都沒心思去管,更別說去低頭了。等孩子出世了,我坐完了月子,到那時再來長談,才是時候。皇上不是說我懷著身子不好和我吵架嗎?那我就等到生了孩子再和他吵,我不信他還能憋出什麼逃避的理由!”樂琰精神奕奕地道,旋即又換了個坐姿抱怨道,“這幾日怎麼坐都腰酸背痛的,煩人得很。”

秦氏垂下頭,暗暗握了握拳,這才溫聲道,“不論你和皇上怎麼吵,家裡的事,你是不須擔心的。夏家的榮華富貴,本來就是你帶來的,現在我們能擁有的,已是比往日多得多了。”

“繼母不必這麼客氣,你花在我身上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樂琰哪裡不明白秦氏的意思?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我與父親的感情雖然有些淡淡的,但你對我,是真的不錯。”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能為家裡著想,隻管安富尊榮,別這麼離經叛道?”秦氏忍不住了,終於是沖口而出,旋即她就覺出了自己的放肆,但橫豎話已出口,便擺起了繼母的架子,嚴厲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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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樂琰。

樂琰苦笑了下,並沒有動氣,發自肺腑地道,“天下人都不會懂的,在你們眼裡,皇上與我,乃是一對最恩愛不過的神仙眷侶。但這恩愛,是我克製著、壓抑著自己換來的,若是要這樣活一輩子,我一生還有什麼意思?皇上對我就好像對一隻狗,高興了就給點吃的,不高興就一邊晾著我。我要這麼活下去,還不如死!”

“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