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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05 字 2個月前

你父親,你姐姐還有樂瓊,都不能讓你稍微安穩些?”秦氏的眉頭又皺緊了,“二姐,你心懷高遠,我沒法說你什麼,但你也得腳踏實地!”

樂琰又笑了笑,她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撫著肚子略帶絲感慨地道,“皇上現在與我鬧上了別扭也好的,他見不到我現在的醜樣子,想到我時,都是我漂亮的時候,倒也就沒有破滅了。”

秦氏頓時無語,想了半日,知道樂琰終究是不會為了夏家回頭的,也隻得道,“你們夫妻之間,還真是不同尋常。”樂琰哈哈大笑,樂道,“什麼事兒都自有好處的,難道繼母還真以為我現在很美不成?”

兩人也就按下此事,又說笑了一番,秦氏有心要找幾個例子來教樂琰學曉夫妻之間相處的道理,便問她道,“你與青雪、玲雪可還有聯係的?”

“不曾,她們也都出嫁了吧?”樂琰倒是多年沒聽到這兩個名字了,聞言忙問道,秦氏點頭笑道,“是,青雪倒還好,現下也生了兒子。倒是玲雪與丈夫處得很不好呢,據說三不五時就回娘家哭訴婆婆刻薄,姑爺又不疼惜她。”

樂琰還記得玲雪的夫家也是京郊一帶頗為殷實的地主,出嫁時丈夫已經舉人了,想來也是有些前途的,也為玲雪歎息道,“雖然她是張家的女兒,但到底不是長房的,將來分家出來,倒是不大好借英國公的名字去壓人。想來在家也是常擺小姐架子,才惹得夫君與她離心吧。”

“夫妻間的事,誰說的清楚?玲雪倒是說他不是個正經人,日日沉迷於那些%e6%b7%ab詩艷賦的,勸了幾次,他還反過來說玲雪不學無術,沒能和他夫唱婦隨。”秦氏頗有些不以為然地道,“這張家也是的,麗雪教的知書達禮,偏偏嫁了個武官,怎麼青雪與玲雪反倒隻是認得幾個字而已?”

“當年也是教導過的,無奈孫夫人覺得女兒家不以讀書為要,也隻是認了幾個字就強著去學繡花了。”樂琰搖頭道,“當時也不覺得什麼,現下出嫁了就吃虧了。將來我們也要好好教導肚子裡的這個,務必不要行差踏錯了,那就是一生的慘劇。”

兩人又說起眾人的近況,紋賢嫁了李東陽的本家侄兒,兩人到宣府去了住下,正與婉玉並她丈夫住了隔壁,說起來,婉玉的丈夫還與那李指揮是同僚呢。當時紋賢與婉玉的身份,何止

104、要生 ...

天上地下?如今卻要以姐妹相稱,兩人都嗟歎了一番,秦氏才道,“婉玉也不很得意,她連著生了兩個女兒,丈夫又是個野性子,年前寫信回來與青金,說是那人常在外頭眠花宿柳的。”

“江指揮的性子本來就倔強得很,婉玉和他要是能恩愛起來才怪了。”樂琰淡淡說了一句,便又問道,“麗雪也許久未曾有信來了,她在顧家可還開心吧?我有心要讓錦衣衛去打探打探消息,又總是忘了。這出嫁了的姐妹們,聯係也是漸漸地就這麼淡了,不說別的,年氏與我都在京中,可這大半年來,就沒能見上幾次麵。”

“麗雪又有了身子,婆婆強要與小侯爺納妾,她也心煩著呢。小侯爺待她倒是好的。”秦氏近年來與張家走得很近,對麗雪的消息,自然是知之甚詳的,忙說道,“這幾年她侍奉在婆婆身邊,也吃了不少苦頭。說起來,你算是個極幸運的,太後對你,可是沒得挑的好。”

“是,若是她不中意我,我吃的苦頭可就多了。”樂琰也坦然道,“天下間有我這麼幸運的人,倒也不多的。何止太後,太皇太後也是個極為慈和的,我雖然鬧騰出這麼多麻煩,兩個老人家口中可是一句不是都沒說過。”

若是樂琰生的是個女兒,就不曉得之後還能不能享受到這個待遇了,秦氏暗歎一聲,又笑道,“何止如此,皇上待你難道不好?你看你的這幾個姐妹,誰的夫君有他那樣疼你?”

“楊慎待黃娥就不錯麼,小侯爺也極疼惜麗雪的,更別說小公爺與年氏之間,也是波折重重,這才修成正果。”樂琰有些不以為然,回了一句。

秦氏失笑道,“你再別提小公爺了,所以說我是看不上甄氏的為人呢。鎮遠侯夫人要給小侯爺納妾,她氣得暴跳如雷。這邊年氏才傳出有了身子,甄氏就張羅著要為張侖找個通房。連老夫人都看不過眼,問她,‘當年你懷著我孫子的時候,我可曾給你添過堵?’甄氏這才罷了,鬧得大家臉上都老大的不好看。年氏也是麵上光鮮,一肚皮的苦水。”

“那也是她自己選的。”樂琰不為所動,聳肩道,“她要堅持找個合心意的,就得受這麼多苦。繼母且瞧著吧,以年氏的手段,不到三年,必定能把上下都抹平的,她不過是剛嫁進張家,沒個兒子傍身,說話沒底氣罷了。若是這一胎生的是兒子——哎喲,我這說的不就是我自己嗎?”

兩人相對大笑,秦氏乘機道,“年氏可是把張侖籠絡得死死的,你也不能落後了,就算生了兒子,也不可放鬆了皇上那頭,將來再生幾個,你說話就有分量了。”

樂琰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她雖然也希望自己肚子裡的是未來的大明天子,但如果真的是女兒,難道就不愛了?再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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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落後的衛生條件下,她頂多再生一個,朱厚照都要燒高香了,要再生更多,豈不是把自己當成母豬了?因此隻道,“先看這一個是男是女再說吧。若是男孩,便緩上幾年也是好的。”又說了幾句話,秦氏便起身告辭,樂琰捧著肚子送她到了門口,秦氏忙囑咐道,“你快回去好生呆著,春天風大,仔細著了涼。”說著,方歎了口氣,轉身去了。

樂琰望著她的背影,想到秦氏進門以來十多年,與她之間的那點情誼,也不由得心裡酸酸的,但她的心意,倒是極為堅定,並不因此有所動搖,芳華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娘娘,仔細風大,還是快進屋去吧。”

樂琰應了聲,動了動,忽然覺得小腹一緊,一陣劇痛侵襲而來,她連忙把住門邊,苦笑道,“快把繼母請回來!這胎兒是男是女,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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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是男是女?! ...

樂琰到如今才堪堪邁入了懷孕九個月的門檻,眾人都想不到她胎動得會是這樣早。一時都慌了手腳,還是樂琰掌得住,先淨了身,又忍著陣痛吃了些點心,產婆與太醫都到了跟前了,這才進了早就預備好的產房,秦氏與芳華一邊一個握住她的手,都是強笑著給她打氣,樂琰還與他們說了些笑話,心卻也跳得厲害,一疊聲問道,“告訴了太後與皇上沒有?”

秦氏心中暗歎了聲,輕聲道,“已是派人去尋了,皇上恐怕還在外廷議事,太後人該在鹹熙宮,這就都過來了,別著急,悠著些,還不知道要多久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樂琰疼得滿麵都是冷汗,死死地捏了秦氏的手,央求道,“繼母,會、會不會很疼啊,我,我怕……”

秦氏看她臉色發白,疼得上%e5%94%87都顫唞了起來,也是一陣心疼,輕聲道,“會,但忍著些也就過了,這世上的婦人,誰不曾有過生產的日子?還不是都熬過來了?”

樂琰忍痛笑道,“繼母別、別騙我……這時代的生產,一腳踏在鬼——啊!”話尤未已,她又疼得大叫了起來。

且不提正院這邊怎麼著慌,朱厚照此時卻並不在外廷,而是滿麵不耐煩地坐在鹹熙宮聽訓,張太後已是說了近一個時辰,都沒能從這小祖宗口中掏出一句話來,問他為什麼要與樂琰吵架,不說,勸他放下架子體恤樂琰是個孕婦,先去求她和好,不去,總之就是怎麼都不好,此時正氣得在當地來回踱步,回頭發狠道,“你當哀家願意插手你們的事?皇後才除了劉瑾就與你分居,不是你昏庸,就是她悍婦,傳出去很好聽嗎?你是不在乎青史上怎麼寫你的,是不是?”

朱厚照還真不在乎這玩意兒,但他也不好說出來再氣一氣母親,卻也不願就此對樂琰低頭,扭頭哼道,“反正娘別管就是了,我們還有架沒吵完呢,待到吵完了,好還罷了,自是如以前一樣,不好的話,她會做什麼事出來,我還真不知道——她連劉瑾都能背了我一殺了之,誰知道她膽子大到什麼程度呢?沒準一狠心連我也殺了,也是說不準的事!”

張太後實在是頭大無比,瞪著朱厚照半日才氣道,“小畜生,你真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我不管,反正你們快些吵完,好也是她當皇後,壞也是她當皇後,你想換人,我是不許的!當年千挑萬選才選了她,我看你也樂意得很,怎麼才吵一次你就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當你是個薄情漢呢!”

“是我薄情還是她薄情,可難說了。”朱厚照想到樂琰說的,“你隻能打零分”,就翻了個白眼。張太後氣得拍了桌子,大喝道,“難道她還能把你休了?”

母子倆正在這鬥咳嗽,那邊消息一傳來,張太後就坐不住了,匆匆扔下一句,

105、是男是女?! ...

“你去不去守著我不管,我是要去的。”便扶著宮女的手匆匆地去了,朱厚照呆在當地,算了算日子,也覺得早了些,忙叫過張永來責問,“你不是說皇後最近身子還算安穩,怎麼這麼早就發動了?”

張永滿心的冤屈,隻是沒有地方訴說,樂琰近日能吃能睡,除了小解得頻繁了些,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算是極健康的孕婦了,誰知道才進了九個月就發動起來?他是個粗人,當下就嚷道,“娘娘近日裡的確沒什麼不妥,再說了,我一個內侍也不好老進娘娘的屋子,還不都是托宮人詢問?皇上若是嫌奴婢打聽得不全,為何不自己去看望娘娘?”

近日裡除了張太後,內閣有李東陽,朝廷有南雅唐寅,連朱厚照身邊的近人都有張永穀大用,句句話都在提點著朱厚照找樂琰和好,朱厚照早已煩不勝煩,但此時卻無暇和張永計較,他在當地走了幾步,一時想到樂琰那句‘你隻能得零分’,心腸就硬起來,一時又想到這女人家生產,一隻腳踏在鬼門關裡,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恐怕就要痛悔終生,又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去產房外等著。

這時候就要有個意誌堅定的人了,若換做是穀大用,恐怕還要揣摩朱厚照的心情,再決定怎麼說話,張永想得卻很簡單:娘子初次生產,做夫君的不到產房外去等候,也委實太過無情。當下便道,“皇上快隨奴婢到產房外去等候吧,這女人初次生產,產道狹小,極是凶險的。奴婢上回進去打探時,還聽得產婆在那碎嘴,直說娘娘的肚子大了些,恐怕不會太順遂呢。”

朱厚照一聽這話,頓時也坐不住了,自我安慰道,“我隻是在外頭看看,決不進去,也不算違背了我的話。”便隨著張永出了鹹熙宮往豹房去。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