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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155 字 2個月前

,不過半年多時間,就巴結到了吏部尚書的位置上。巧得很,上一個吏部尚書焦芳,現在已經入閣,也是劉瑾的人,張彩想要再進一步,便要扳倒焦芳,因此建功立業的心情,很是急切,對劉瑾的事,倒比對自己的事還上心些,咬牙苦思了半日,隻覺得劉瑾的話說得不錯,皇後現在是養胎的重要時刻,能做出什麼事來?恐怕唯恐得罪劉瑾還來不及呢,就算她是個蠢人,一心隻想乘肚子裡有龍種的時日裡耀武揚威,皇上也不是個蠢的,隻要他心中仍有劉瑾的位置,劉瑾就算看起來再危險,也不會真的倒台的。隻是再四考慮,他心中仍有隱隱的不快,隻不知道到底是出自哪裡,但見劉瑾已有些不耐,隻得把此事按下,笑道,“說得也是,乾爹就如那不倒翁般,就算一時有些不得意,也終於會起來的。”

劉瑾大為舒心,哈哈笑道,“可不是?當時三相除八虎,是何等的危——”他忽然不肯往下說了,張彩心知肚明,在心底不屑地一笑,心道,“那件事,還不是夏皇後網開一麵,放你們進去見了皇上?閹人,終究隻是條隻懂得咬人的狗。”但麵上卻是絲毫不露,又奉承了幾句,兩人方說起了王守仁的事,以當下劉瑾的威勢,依然要容得這個當時侮辱過他的小官重新崛起,劉瑾一說起他就心情大壞,揮手道,“真乃狗仗人勢,不過是不知道哪裡找了門路,把話說到了皇後跟前,便能再度起復——我劉瑾要讓他再升一等官,便不姓劉!”

張彩心中一動,徐徐道,“皇後在深宮中是如何得知這人的名字的,公公看,能否做些文章?”

“你是說——”劉瑾瞪大了一雙老眼,略帶絲驚喜地望著張彩,張彩微微一笑,低聲道,“皇後乃是妙齡少女,雖然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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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無緣得見,但據說也是生得和天仙一般的,就算這王守仁年紀大了,出京的時間也久了些,不好做得文章的。但唐寅豈不是托庇於皇後的麾下?他年紀也不大麼,又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兩日前才一進宮覲見,皇後就出來散步了……”

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曖昧地笑了起來,劉瑾瞪著他,半日才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樣下作的點子,你也想得出來?皇上知道了,怕是你連塊皮都剩不下!別以為皇上宅心仁厚,就沒有沖冠一怒的時候了。這話要傳到第三人的耳朵裡,你就等著瞧吧!”

說完,這老太監也不解釋緣由,摔了摔袖子,竟是徑自走開,張彩呆在原地作聲不得,半日才悻悻地自出了劉瑾的府邸,眾僚屬見張彩神色不對,知道他在劉瑾處定是碰了釘子,一路上一句話都不曾與張彩說,唯恐碰釘子。張彩悶著一團邪火到了家中,與妻子說了幾句話,便去偎紅倚翠,在他的溫柔鄉裡消磨時日。他生性好色,這大半年來也物色了不少美貌少年少女放在家中瀉火,甚至那個張美美,也是他買來再轉送給劉瑾的。張彩在最喜歡的一個叫麗麗的孌童懷裡胡天胡帝了一會兒,直把那孌童鬧得眼似春水,盈盈欲滴,這才稍微氣平,起身冷笑道,“死閹人,有朝一日,爺爺要你叫聲爹來聽!”

麗麗是個會湊趣的,此時便挨到他懷裡,一邊揉揉蹭蹭,一邊媚聲道,“老爺到了我這裡,就不許提那些丟人敗興的事,把那醜得讓人見都見不得的老太監提出來……”

張彩聽得他的話,一時來了興致,與他恩愛了一番,方才抽身出來,找了幾個同僚出去買醉,享受那青樓的韻味,又自與家裡不同。直到半醉了兩廂方才分手,張彩也不要人扶,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到自家宅子南邊兩個街口外的一條小小胡同裡,尋了扇油亮的紅漆門,拍門叫道,“你張大爺來啦!”

當時北京八大胡同附近,都是明娼暗門子,這裡離著八大胡同並不遠,因此眾人都不以為意,張彩靠著門等了一等,又不耐煩起來,叫道,“張美美,你狗眼看人低?被、被皇——”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生得俏麗溫婉的青衣小婢便拉開了房門,張彩一把推開她揚長而入,幾步走進內院,那小婢忙追上來陪笑道,“奴婢與大爺掌燈。”

張彩醉醺醺地道,“這個院子還是我的呢,我要你掌燈?”雖然如此說,但也是扶了那小婢,一路看著花木扶疏的景致,一路彎彎曲曲地走到院子深處,上了繡樓,隻見一人背對著他正在梳頭,隻穿著小衣,露出那雪白的一段脖子,真是銷魂蝕骨。張彩不由得就咽了口唾沫,上前要摸,又不敢,那人雖然沒有回頭,卻似乎知道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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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寒聲道,“你敢?!”

“怎麼,劉瑾摸得,皇上摸得,我就摸不得?”張彩反倒被撩起了性子,一手就滑進了那人的衣下,那人反手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自己披了衣服轉身冷笑道,“衣冠禽獸。”

張彩被打得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酒倒是醒了大半,張美美雖然出身於他家,連張這個姓,都是張彩隨手給的,但現在已非當日的吳下阿蒙,正是劉瑾手中最得力的棋子,若是真把她惹惱了,一狀告到劉瑾那裡,他也落不著好。因此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陪笑道,“是我莽撞了,美美別生氣。”

張美美見他服軟,反倒覺得沒趣,伸了個懶腰笑道,“人家又不曾真的怪你,做這個樣子,給誰看?”說著,那白皙的纖纖玉足,便慢慢地爬到了張彩襠邊。

張彩正想著如何賄賂那婢女,又兼今日已連戰數場,一時竟是疲不能興,張美美呸道,“那你還闖進來乾嘛,隻是看著?”

說著,哼了聲,又轉身對鏡梳頭。張彩越發沒趣,但他到此,已是完全被張美美吊住,一時也捨不得就走,便靠在張美美身邊不遠處,看她梳頭。

兩人靜了一會,張美美這才自言自語地道,“坤寧那位,現下也有五個月的身子了吧。”

“可不是?他也算是個癡情種子了,竟忍耐到此刻,還不曾來尋你。”提到這件事,張彩便精神一振,湊近了張美美輕佻地道。卻聽得啪地一聲,臉上又著了一掌,倒是不疼,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摸他,張彩□的小兄弟,便有些不甘寂寞,他不敢再挨近張美美,後退了一點點,連連吞著吐沫。

張美美在燈下支頤看著他,冷笑道,“膽小如鼠。”轉身束起頭發,張彩苦笑道,“美美不要撩我。”他湊到張美美身邊,有些不甘地道,“算來,你與他那一夜,也有兩個月了,肚子可曾有什麼消息?”

張美美握著象牙梳的手,就頓了頓,偏首看來,媚眼如絲般道,“你猜?”

她這樣看來,張彩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握住她的下巴撲上去對了個嘴兒,半晌才分了開彈道,“你若不是出身於農戶,誰知道當今的皇後會不會是你——我也拿不準我是希望你有,還是沒有。”

張美美現在的身價,已經非同往常,張彩會這麼說,足見得是大有情義了。張美美目光一閃,彎下腰握住了張彩的塵柄,果然已是堅硬如鐵,她抬眼向上,橫了張彩一眼,風情萬種處,即使是見慣場麵的張彩,也不由得色授魂與,隻是他仍有一絲理智,急切道,“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快住手——”接下來,他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良久之後,張美美才從他身上爬開,理了理亂發喘熄道,“今日的事被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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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我都不脫一個死字,你曉得怎麼說的了?”

張彩麵若死灰,半晌才歎道,“張美美,我實在是小看你了。”他慌忙起身穿戴好了,轉身出門又翻身回來問,“那婢女你務必不要叫她出去亂說。”◆思◆兔◆網◆

張美美冷笑道,“還用你說?滾吧!”張彩便如喪家犬般夾著尾巴灰溜溜地滾了。

他到家之後,半日才驚魂甫定,第二日起來便拉起了肚子,忙請了醫生來把脈時,隻說是他昨日縱欲過度又受了驚嚇,酒醉回家被夜風鋪麵一吹,寒氣不化就下痢了,也不過是臥床吃兩貼藥而已。正巧今日是冬至,朱厚照本來提前三日就要去齋宮齋戒的,但硬生生要到了今早才帶著百官去祈年殿祭拜天地,這是大事,劉瑾也要跟去的,卻不見了張彩,派人來查問了幾次,張彩隻得托詞解釋了,又與焦芳打了招呼,自己在家專心吃藥休養。

他自己常年酒色,早被掏空了身子,吃了藥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一時隻聽得有男女對話聲,男聲赫然便是劉瑾,他睡得本來不踏實的,此時疑惑起來,想道,“他不是隨皇上去天壇了?”半天掙紮著醒來時,房裡除了他妻子,卻又沒有別人。

張彩的妻子見丈夫醒來了,忙擰了一把手巾遞過來道,“你在夢中出了好多冷汗,剛才劉公公進宮,順路進來看你,都沒能叫醒你——做了什麼夢被魘住了不成?”

“進宮?他進什麼宮,他今日不是要去天壇?”張彩皺緊了眉頭追了一句,張夫人想了想,笑道,“是皇後拿住了他的錯處,要給他沒臉呢。說是今年秋收時派出去的管莊太監有了錯處。”

皇後把內承運庫把得極緊,張彩也是知道的,以劉瑾的作風,的確可能授意那些管莊太監為他斂財,這可就犯了皇上的忌諱了,皇後要拿這事發作他,皇上是斷斷不會攔著的。張彩想了下,反倒放鬆下來,呢喃道,“到底是婦人,這麼興師動眾地把劉瑾叫走,就為了在群臣麵前給他個沒臉,嗬。”說著,回念一想,又直跳起來,連聲道,“不對,不對。她今年不是把內庫交給太後管著?自己不曾親自過問?”

“皇太後也不懂這事兒,有了差錯,還是皇後倒黴唄。”張夫人不以為然,說了一句,張彩待要再說什麼時,又大瀉起來,隻得在馬桶上連聲叫人去追劉瑾,隻是這時劉瑾早去得遠了,哪裡還追得上?張夫人不解他的擔憂,捏了鼻子遠遠避到了一邊,心裡隻覺得張彩十分的乖僻而已。

卻說這邊劉瑾,因為朱厚照不在宮裡,就存了十二萬分的小心,打聽得皇後在西郊水雲榭賞秋,便不敢在別處多做停留,加緊腳步到了中海岸邊,自有宮女渡他上去,這水雲榭乃是中海小島上的一個敞軒,四麵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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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秋天,就是有名的太液晴波典出之處,劉瑾在船上便遙遙見得水雲榭窗門緊閉,就覺得有些不對,試探著問那船娘道,“娘娘說是要賞秋,怎麼不開窗?”

那船娘手腳靈便,一邊劃船一邊笑道,“娘娘的心思,哪是我們猜得透的,許是到了裡頭,又覺得風大了吹得頭疼。說起來,也是到了冬至了,賞秋不大是時候。”

劉瑾心中便有些疑惑,一時也不多說,從小渡上去了,直入水雲榭裡,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