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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16 字 2個月前

?”

這是娘家人興師問罪來了,劉瑾沉%e5%90%9f片刻,回道,“這也是皇上的意思,我們做奴才的,還不都是揣測上意行事?”

“哎,這上意,也有許多種不是?咱們慶陽伯府送來的錢財,買個尚書都綽綽有餘,廠公也就給個麵子,把那錢寧處理一下,大家好來好去,才是做人家的正道。”秦氏笑得是滿麵春風,語氣又極親切,倒比樂琰要平易近人得多,劉瑾思來想去,他已知道朱厚照是不會收用錢寧的,想著那人放著,也是礙眼,說不準哪天又被樂琰揪住小辮子在朱厚照麵前告狀,便也有幾分意動,但仍拿捏著道,“夫人這話也未免有些過了,錢寧是皇上身邊的近人,哪裡是劉瑾可以隨意打發的。”

秦氏稍微往前傾了傾身,推心置腹地道,“廠公,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姑娘的性子,當時那大好的前程,險些就因為她與皇上鬧脾氣,就那麼葬送了。你還指望她對你低頭?今日我說出這些話,便是她已後悔了,廠公自己衡量輕重……也該知道怎麼做才最好。”

劉瑾打了個機靈,想到當時樂琰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五品官女兒,就敢沖朱厚照大喊大叫,又把定情信物擲還給他,有這樣的膽量,若是

89、天癸!天癸! ...

真要與他為難起來,行事間可就麻煩得多了。他的位置,也並非穩若泰山,還有好幾個人盯著呢,實在沒必要結下這麼個強敵,便頹然道,“夫人說的是,奴婢知道該怎做的。”

秦氏微微一笑,從袖子裡抽出張銀票遞了過來,劉瑾眼神一亮,瞧了眼上頭的數字,饒是他見慣世麵,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驚歎道,“夫人好手筆。”

“哪裡,廠公客氣。”秦氏若無其事地道,兩人相視而笑,劉瑾便起身告辭,“皇上那裡現等著我的印……”秦氏忙起身送到屋外,方才直進了裡屋,笑道,“成了,你的眼中釘,大約在最近也就拔掉了。”

樂琰笑道,“那就好,隻是勞煩家裡為我出了銀子——母親不知道,這內庫的錢,雖然是我管著,但卻是不敢隨便動用的。”

秦氏忙笑道,“一家人,客氣什麼。”夏家雖然不再占地,但這一年多來,家產也是多了數倍,送給劉瑾的銀子雖然肉疼,但卻也都是沾了樂琰的光才賺來的,她這話,說得還算真心實意。

樂琰自然曉得裡頭的道理,微微一笑,就不再對劉瑾這話題說事,而是問道,“那民間的良醫,尋訪得怎麼樣了?宮裡這些醫生隻會開太平方子,我的癸水,還是那樣時準時不準的,叫人著急。”

“已是找到了幾個,等你下回出宮,便能為你診脈了。”秦氏關切地道,“怎麼,肚子還是沒有消息?”

樂琰苦笑不語,又問道,“婉玉怎麼樣了?”秦氏忙道,“她啊,好得很,嫁了個武官叫江彬的做正室,現在大小也是個官太太了,前些日子才隨著丈夫到宣府去,還上門來辭行呢,我送了她一百兩銀子的程儀,她倒也客氣,隻是不要。”

婉玉乃是高鳳的乾女兒,香火情分,總有一些,錢估計還真不缺,樂琰笑道,“有機會,咱們也拉一拉她的丈夫,到底是我手底下出來的人,天然就是咱們這派的,在朝堂上能有個為我們說話的人,也好。”秦氏笑道,“是,方才我沒說,你姐夫在江南時,與當地的文人墨客處得極好的,江南四大才子倒有三個和他成了莫逆之交,與唐學士也常書信來往,進京後再這麼一聯係起來,你在朝中,就不至於完全孤立無援了。”

樂琰舒心一笑,道,“到底是姐姐姐夫,”她想到夏儒的荒唐舉動,就不再往下說,換了個話題道,“李首相那裡,平時也不要斷了來往,爹爹是他的門生,本來就該與他多走動走動麼,逢年過節,請他吃頓酒,就連內行廠都說不了什麼的,母親回到家中,務必要轉達爹爹,可別忘了。”

秦氏目光一閃,打量了樂琰一眼,見樂琰悠悠閒閒地坐在那裡,眉眼之間,卻自有一股懾人的貴氣,在心中暗歎了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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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點頭稱是。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如果我這陣子沒怎麼回復留言的話,那是因為親戚來訪,家裡很忙碌必須一直在陪伴的關係,這幾天的分量我是存稿箱定時更新的,不要以為小香從此就不回復了哦XD還是要繼續留言給我寫下去的力量!

然後從周一起回復日更~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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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豹房奇聞錄 ...

正德三年七月,京城熱得連寄居在此的南人都大吃不消,更別說是世代習慣了涼爽天氣的北人,自六月起,陸陸續續就有些家境富裕的居民,到郊外避暑,到了七月,偌大一個京城,隻有晚上人才多些,那一等有閒的平民百姓,多半都是點了燈在院子裡搖著扇子,撲打飛蛾取樂,也聊些閒篇,有時竟到天亮才去休息,小攤小販也都到了晚上才沿街叫賣,鬼市前所未有的熱鬧。

大學士唐寅新娶的繼室沈氏乃是南人,沒出嫁前,一向都是深閨幽居的大家小姐,到了京城,卻隻能住在抄手胡同內的小院兒裡,夜夜都聽得鄰居們談笑之聲,不由得嘖嘖稱奇,這一日早起打發夫君上朝,便笑對唐寅道,“都說南人富裕優雅,其實北人雖然窮些,這取樂的勁頭,卻是與南人一般的。”

唐寅如今已經過了四旬,但仍是儀表堂堂,風流一如少年時,他自從科舉中試以來,官運便一路亨通,才隻是十多年的光景,就拿到了右春坊大學士的位置,雖然最近與劉瑾鬧了些不快,也不得朱厚照的寵愛,官路前景似乎黯淡了些,但卻仍是那不急不緩的樣子,因為他素來並不貪墨,做了一任地方,也不過隻能租得起三進的小院子居住,又和新任戶部侍郎南雅交好,劉瑾一時拿捏不到他的錯處,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因此唐寅雖然身帶官司,卻依然是氣定神閒的樣子,他在夫妻上一直不甚得意,先後兩任妻室都多病早亡,新娶的這房繼室乃是江南名門沈家的女兒,當年的女閣老沈瓊蓮的嫡親侄女,雖然生得平常,但治家本領一流,且知書識禮,溫柔大方,夫妻兩人感情一向不錯,聽得妻子這樣說,便笑道,“可不是?單看皇上是怎麼樣,你就知道北人有了錢,比南人也不差什麼。”

沈氏來到京城後,日日裡聽的就是皇上的荒唐行徑,今日又在豹房大興土木,明日又縱容劉瑾做了如何如何傷天害理的事,後日又帶著八虎到京郊打獵,大後日又帶著皇後出宮玩樂,凡是與丈夫相與得好的官僚內眷,談到皇上與皇後,無不是大搖其頭,有些弘治年間得用的老人,就更是提著孝廟說個不停,活像是當年孝廟內幃,就沒有半點事似的。不過明朝無論官員還是平民,都喜歡談論天家內事,沈氏在江南時,也聽人說了不少,隻是姑姑沈瓊蓮在弘治十八年就返鄉養老,未曾與她多說過當今帝後的逸事罷了,其實說起來,沈瓊蓮是張太後身邊的近人,更是夏皇後的師父,這兩年來年年生辰都有京裡的太監送禮過來,她與夏皇後,也算沾親帶故,因此聽唐寅提到皇上的行徑,就有三分的不樂意,白了夫君一眼,嗔道,“皇上的事,也是你隨便議論得的——說來,皇後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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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我們這些命婦,定了就是後日進宮請安,朝賀芳辰,我可沒進過宮,到時候若在宮中失禮,那可怎麼處?”

唐寅擺弄著官袍上的玉帶,聽了妻子的話,就笑道,“怕什麼,你們進去了,不過是在坤寧宮外行個禮就完了,京裡的命婦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除了皇後日常喜歡應酬的那幾個,其餘的誰見過她來?——不過你也算是她的師姐妹,會請你進去相見也難說的,到時候,可別把你家男人賣了。”

沈氏聽得唐寅話中有話,忙追問道,“難不成南大人與我們家走得近,乃是另有所圖?我看夏夫人與我相處時,倒不怎麼問起你的事。”

唐寅笑道,“夏夫人那是什麼身份,皇後的親姐姐呢,問到你,你還能不答應?不過是他們夫妻君子,所以才暫且放我一馬罷了,此事我心中有數,時機到了就自有分曉,你後日進去,若皇後提起什麼事,就隻管推不知道,別渾答應下來,我倒難說話。”沈氏應了,又為唐寅撫平了官帽上的一絲皺褶,方才為他戴上帽子,送他出了二門,這才回到自己屋裡,免不得又問南家借了個曉得宮禮的嬤嬤來,在家中演練,免得進宮出醜不提。

到得七月十三日,沈氏進了宮在坤寧宮外頭隨眾暴曬著對堂屋裡的寶座行了禮,果然有太監過來請她到豹房與皇後相會,沈氏這才知道雖然今日好些有名號的命婦都到了坤寧宮外頭,但皇後人卻還在豹房悠哉,心中不由有些不悅,又有些羨慕,卻不敢露在臉上,見那些地位高些的命婦,往往也有被太監請到鹹熙宮、仁壽宮說話的,便也隨著那太監一路走到豹房。

她穿的是誥命禮服,在烈日下走到豹房時,已是渾身大汗,但一進了皇後居住的跨院,便覺得一絲絲涼氣自腳下穿了上來,直透腦門,周身的汗便漸漸收了,留神打量四周時,隻見這院子裡,並不如一般北人塗得大紅大綠,黃花梨木的柱子上不過雕刻著些花鳥,雅致多於富貴,心中對皇後倒是多了些敬意,那小太監將她帶到院子裡便退了出去,早有一個生得平平的宮女迎上來笑道,“奴婢給沈夫人請安了。”說著,插燭般福了福身。

沈氏微微頷首,那宮女掀了竹簾請沈氏進門,幾句說笑,就溜了出來,沈氏聽出了南夫人夏樂瑜的聲音,心中的忐忑就少了幾分,沖那宮人笑了笑,跨過門檻進了門,也不敢多看周圍的陳設,見竹榻上歪著個女子,連樂瑜都是陪坐在一邊,更有數個宮人環繞,曉得那就是皇後,忙大禮參拜,皇後立起身受了她的半禮,點頭笑道,“沈夫人,這還是初次見麵——不要拘束,快請坐。”

沈氏就在八仙桌邊坐了,不留痕跡地打量著皇後,隻見她不過是梳了個道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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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著一件葛綢褡護,%e8%83%b8`前點綴著玉兔紋補子,卻是做男裝打扮,唯獨道袍下露出的是玉色綢褲,才有些女子的樣子,一雙腳也半大不小,她是江南守禮之家的女兒,哪裡見過這樣浪蕩的裝扮,一時間就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樂琰笑道,“沈夫人怎麼麵露驚容?”

沈氏忙掩飾道,“哪裡見過娘娘這樣的美人,臣婦都看呆了去。”她說的倒也是實話,皇後雖然生得與姐姐很像,但那股子瀟灑不羈、怡然自得的貴氣,卻是南夫人所不具備的。

樂琰就笑對姐姐道,“這個沈夫人,倒是一點都不像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