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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168 字 2個月前

很,不管要種什麼,收成保準都是不錯的。”他略帶一絲討好地問,朱厚照哈哈大笑,“好!怎麼不好?也難為大伴了,這才兩個月,就都完事兒了,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哈哈哈。”

劉瑾跟著笑了一會,雖然覺得朱厚照的話很不是滋味,但這位主就是這樣,聰明得讓人無話可說,別看他現在極受信重,什麼事兒都要過了他的手,才能叫朱厚照知道,就連內閣首相李東陽,見到自己都要客客氣氣叫聲廠公,但在朱厚照這裡,那是從來沒落著過一句完完整整的好,小爺心裡清楚著呢,你背著他收的錢多了?豹房一修,就看準了要你破財。想把幾個政敵往死裡整?這裡才把人關進詔獄,那邊就傳話出來了,“某某某這樣的好人你也敢抓?放了。”嘿,謝遷劉健不是好

85、皇帝的處世哲學 ...

人?怎麼他們辭職,就批得那麼快?別看劉瑾服侍朱厚照也有十多年了,從他還是個隻會吃奶睡覺的嬰兒開始就在一邊看顧著,到現在他也不敢說自己摸透了朱厚照的性子,摸透了他手上的底牌。每次見過朱厚照下來,他都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過是他手上的一頭狗,被小皇帝驅趕著與內閣互咬,讓他自己,能安安穩穩地坐在寶座上看戲打牌罷了。

朱厚照不知道劉瑾的心思,他也沒有興趣知道,兩個人乾坐著喝了半天的酒,他已經覺得有些無趣了,心中惦念著坤寧宮裡的牌戲,他不等身邊的宮女幫忙,自己挑掉了油燈芯上結著的燈花,就著亮起的火光仔細地打量了幾眼自己身邊最得用的老太監,在燈下看來,劉瑾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加明顯,滿臉都透著老態。小皇帝心裡一酸,就脫口而出,“大伴這幾年為國為民,把心都操碎了,居然老了這麼多?”

劉瑾又是喜悅,又是害怕,喜的是主子知道自己的不易,怕的是下一句就是“以後就別這麼辛苦了,手上的事情,分給別人做吧。”還好朱厚照隻是這樣感慨了一句,便又把話題轉向了吃喝玩樂,偶然想起,也問問朝中的人事任免,邸報上的新聞人物,劉瑾撐著醉眼,打點著精神回了幾句,耳中就聽得朱厚照那輕飄飄的聲音道,“對了,你內行廠已經上了正軌,手裡,就別再抓著錦衣衛了,一手掌兩家,大臣要彈你,我也不好為你說話,這錦衣衛,你看誰來管好些。”

這一問,劉瑾是早有準備,別看朱厚照對他是十分的信任,但東西廠廠公,與他卻是麵和心不和,三人互為犄角,互相牽製,誰和誰的私交都不好。劉瑾之前隻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時,能格外執掌錦衣衛,已經是朱厚照對他的信任,要比對別人多些的表現了,如今又開設了內行廠,錦衣衛他是要吐出來了,若是再推薦自己手裡的人,被朱厚照猜忌上了,那就夠他喝一壺的了。當下也就光棍道,“皇上說是誰就是誰,我們當下人的,哪裡敢擅自為主子做主?”

朱厚照也老實不客氣,沉%e5%90%9f了片刻,就笑道,“高鳳不是還在家閒呆著呢,反正錦衣衛的事,平時也都是韋順做著,那就讓他手底下的徒子徒孫為韋順傳話進宮吧。”劉瑾放鬆下來,高鳳是半退休的人了,雖然政治立場傾向於外廷,但處事一向老到,他手底下帶出來的人,是不會與自己為難的。

正這麼想著,朱厚照又漫不經心地道,“皇後怕的,不就是朕一不寵她,她在宮裡就成了個中看不中用的泥菩薩嗎?那朕就給她吃顆定心丸,這錦衣衛的事,以後就叫高鳳直接與皇後說去。”

劉瑾頓時是驚得掉了才伸出去撿菜的筷子,半日才道,“皇上,這是…

85、皇帝的處世哲學 ...

…這是後宮乾政啊,祖訓……祖訓……”

“祖訓什麼?”小皇帝不高興了,筷子一丟,皺起眉凶神惡煞地盯著老太監,“祖訓什麼?就你這個膽子,還敢做朕身邊的人?將來和韃靼打起來,禦駕親征時,就不帶你去!”

“親、親征?”劉瑾頓時又驚得說不出話了,他雖然是一代權監,但也絕不想落得個王振那樣遺臭萬年的下場,自從英宗北伐被俘後,禦駕親征四個字,就成了大明朝上上下下的禁句,朱厚照平時雖然好武事,但也從來沒有正麵透露過自己的誌向,如今這麼一說,就算是奉承他以安身的劉瑾都不敢順著往下說,咽了半天口水,才道,“皇上……這祖訓的事,也就罷了,畢竟奴婢自己,也是以內侍身份參與外事,但禦駕親征,您……您可要三思啊!再出英宗故事,可、可……難道要叫娘娘學錢皇後一般,哭瞎了眼嗎?”

朱厚照也是首次吐露心聲,就遭到劉瑾的無情打擊,想到大臣們可能會有的反應,他頓時不高興地皺起了鼻子,“這事,日後再說吧。”想到樂琰的支持,心就又向小妻子那裡偏了一點,揮了揮手起身道,“晚了,散了吧。田地的事皇後很是著緊,你明日把主管的太監派去,再問問她想怎麼弄,別讓我費了心思,還不討好。”

說著,醉醺醺地按住了一個小宮女的肩膀,劉瑾忙起身張羅著為這位小爺披上大氅,目送著他踏著新雪上了禦輦,才回轉屋內,苦笑連連地歎了好幾口氣,才叫道,“來人啊,給爺爺重新整頓桌酒菜!娘的,再來幾個人陪爺喝酒!”豹房內,頓時又好一番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後天來看更新哦……以及我真的陷進了低潮裡,求抱抱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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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基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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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豹房果然翻修過了,這裡原本是安置一些猛獸的地方,現下等於是完全改造了一遍,變作了一個小小的離宮,朱厚照有心搜羅些虎豹之物在宮中馴養,又怕驚著了樂琰,到底還是找了些猴子、山貓等物,離寢宮遠遠的關了起來,沒事就去逗弄一會兒,樂琰也不管他。

除此之外,豹房不過是比乾清宮要來得隨意些,多了一個大大的練武場,與幾畝地之外,暫且還沒有形成規模,到底也是因為時間太緊的緣故,樂琰卻覺得現下這樣,要比連綿起伏,房子多到根本用不完的紫禁城溫馨得多,反正朱厚照和她隻能睡在一起了,多餘的屋子一概沒有,兩人就好像是一對最平凡不過的小夫妻,到了晚上關起門來打打牌,說說閒話,朱厚照乃是多才多藝,興趣廣泛的天才型人物,隻要是好玩的,他就沒有不感興趣的,甚至還想找些樂工來譜譜曲,樂琰也不拘束他,總之隻要按時上朝,與內閣保持聯係,一切都隨便小皇帝鬧騰。

在這樣和諧的氣氛裡,劉瑾的身份,漸漸就有些尷尬了起來,他也是有點雄心壯誌的人,雖然索賄受賄,撈錢撈得不亦樂乎,但在劉公公心裡,自己貪汙與別人貪汙,那肯定是兩件不同的事,而要遏止國朝上下的貪汙受賄之風,他手裡的權柄,就要比現在的再大些,無奈原本因為後宮中沒什麼能夠與他爭鋒的人,而無限集中在他手中的大權,近來卻漸漸被分薄了出去,小皇帝迷戀上了三國殺,那就等於把自己的時間分配,交給了皇後,皇後要他上朝,他就上朝,要他見內閣,他就見內閣,要比親生的兒子,還聽話些,劉瑾這邊,無形間就少了不少與皇上相處的時間,要知道他這樣的內侍,身家性命,全在皇帝一念之間,要倒台,也是一朝一夕的事,劉瑾怎能不慌?但皇後也並沒有做錯什麼,想要固寵,乃是女子常情,再說雖然自己鬧出了男小倌那樣的烏龍事,皇後對他,卻還是信重得很,皇莊上的事情現在已經是與劉瑾無關了,大權全操在皇後手上,但皇後有個什麼動靜,也總要把他走去詢問意見,言語之間,對他的既得利益很是尊重,劉瑾也隻得是暗吞不滿,加緊了往豹房走動的步伐罷了。

正德二年的朝局,大致上還算得上平穩,當然一個國家每天發生的大事小事,總有那麼一攤子,但對相對安穩的朝局來說,今年不論是想要更上一層樓的劉瑾,還是想扳倒劉瑾的那些人來說,都沒有出現什麼值得利用的機會,雖然也有暗潮洶湧,但不論是皇帝還是皇後,一時半會,都不打算讓這局麵出現什麼大變化,現在他們所格外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子嗣問題。

樂琰本來也沒想在一兩個月裡就扳倒劉瑾,

86、基友? ...

那是在做夢,不是在生活,劉瑾自小看著朱厚照長大,就好像是他的親人一樣,不客氣地說,她夏樂琰之所以能成為皇後,還得感謝劉瑾多年來一直包庇他們私下裡的來往呢。要動這樣一個根深蒂固的老權監,不但得等到她有了更多的籌碼,還得找上幾個得力的盟友,當然,並非是說她的政治手段已經成熟到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與劉瑾對壘,但身為穿越女,樂琰好歹還是有金手指傍身的,在這個最有難度的人選問題上,她擁有的優勢是跨越時代的,張永與穀大用不說,張永就是擊倒劉瑾的主力,楊一清現在還在宣大一線,要要聯絡上他,難度是大了些,但還有李東陽和未來的閣老楊廷和嘛。中國人打關係,講究的就是這份情誼,楊廷和日後乃是權傾天下的首相人物,樂琰本來就打算和他打打關係,原來還想走黃娥楊慎的線,但在後位上歷練了一段時間,她已經改了主意,再沒有什麼禮物,比送給未來的閣老一份厚厚的政治資本更能打動人心,楊廷和與劉瑾之間,也有著傾盡三江五河之水也洗不淨的仇恨,他們之間的矛盾要比李東陽與劉瑾的矛盾來得更為尖銳——原因很簡單,李東陽之所以是首相,是因為他有資歷,有能力,他不需要奉迎朱厚照以自保,但劉瑾與楊廷和的前程,卻全都係在朱厚照的心意上,而沒有人會嫌皇帝心裡的人少,誰都巴不得是他唯一能信任的那個人。

也所以,正義在任何時候都不缺乏代言人,僅僅是在正德二年的北京城,就有夏皇後、李東陽、楊一清、楊廷和與許許多多官僚等著聲張正義,隻可惜在時機到來之前,真正明智的人從來都不急著第一個聲張正義,正德二年三月,剛搬進豹房的小夫妻,也因此過上了相對平靜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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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場的事,不能再拖了,必須現在就查清我們的草場還有多少是真正的活草,能養活我們的馬匹……唉,說到馬,又是一大個爛攤子。”立皇帝劉瑾眉頭深鎖,唉聲歎氣地道,盡管身邊環繞著的乃是內閣成員,他依然大模大樣地坐在主位上,隻是在首相李東陽緩緩踱進屋時,意思意思地起身虛讓了讓座,隨後,便又大剌剌地坐回了原位,繼續著剛才的話題,“今年春天雨水太少,到現在韃靼那裡滴雨未落,今年秋天,小王子是一定會進關打草穀的,邊軍不迎頭痛擊機會,到了明年春天,宣大一線又要鬧饑荒了。”

雖然看不上劉瑾的為人,但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