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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07 字 2個月前

琰身上,要最後一次徹底銷魂,樂琰半推半就,也就依了。第二日起來,小夫妻又和好如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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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放在現代,可能是件大事,在古代麼,風流罪過,也從來不是被當成真的罪過看待的。這件事雖然沒能瞞得過閣老們,但也沒激起什麼太大的波瀾,甚而李東陽還在心中暗暗覺得,皇上在這點上,倒是要比孝廟更像個男人,連他都是這樣想,還有誰會當真?而另一件本來不應該激起什麼波瀾的小事,反倒讓他們懸起了心。

說來也是好笑,並不是正在翻修中的豹房引起他們的注意,也不是北邊蠢蠢欲動的韃靼讓他們心神不寧,不過是皇帝最近迷戀上了皇後發明的牌戲,日日裡除了上朝之外,連奏章也不批,所有的空閒時間,全都沉迷在這牌戲之中而已。

按理說,這位小皇帝本來就對國事沒有太大的興趣,不管他是在打球還是在下棋,反正不會是在處理國事就對了,而大臣們也漸漸地學會用另一種眼光來看待這個現象:除了指手畫腳的劉瑾之外,實際上,這樣的君主也並不能說是太壞,至少他並沒有以自己的想法隨意改變這國家,而是把治國的責任托付給了內閣與司禮監,如果不是劉瑾是個巨貪,且不少手段,都粗糙得可怕,和太監合作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士大夫們並不排斥在手中握有更多權力,但,這牌戲是誰發明的都可以,就不能是皇後發明的。後宮中有一個劉瑾已經夠了,若是皇後也蠱惑皇上荒廢朝政,那就是個極為危險的信號了。

當然,夏皇後原本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女,除了到現在肚子還沒有消息,多少讓人為帝國的未來感到些微擔憂——但也並不過分,帝後的年紀,畢竟也都不大——之外,後宮的政權交接,進行得還是極為平穩的,皇後接過內庫後,也還沒有向戶部開過口,這都是讓士大夫們感到滿意的部分,但對以道德完人自居的他們來說,他們可以接受皇後與皇帝感情疏遠,皇帝四處獵艷,卻無法接受皇後離經叛道,與皇上一起沉迷於嬉戲

84、殺殺殺殺殺 ...

之中。

大學士楊廷和是這樣想的,首相李東陽也是這樣想的,兵部黃尚書是這樣想的,翰林院編修唐寅也是這樣想的,正月十五元宵節,在接受過朝拜之後,皇後在含元殿賜宴,她自己卻是隻出現了短短的半個時辰,便告退到了後堂,與幾個親密的姐妹們享受著久違的相聚時光——說來也是可悲,這所謂的親密姐妹,也隻有顧紋賢與黃娥兩個人罷了。而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完,這兩個好姐妹,也就向樂琰提出了這麼一個尖銳的問題:“皇後發明牌戲引誘皇上荒廢朝政,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背後隱藏著的涵義,盡管沒有一個人明說,但卻也是眾人都心知肚明的,那便是皇後想在正德朝的政治舞台上,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作者有話要說:偶爾也準時一下,今天十點就起來了,炫耀ing

以及,別忘記哦(不厭其煩)下周是二四六更新,下下周才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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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皇帝的處世哲學 ...

樂琰對這個問題,倒也有些心理準備,雖然沒想到是由自己的閨蜜問出口,但她都已經應付過了張皇後的詢問,也就不在乎多個人來質疑,更何況這些士大夫,也的確是正德朝一股重要的政治力量,她想要整垮劉瑾,少了他們的幫助純屬癡人說夢,因此聽了此問,反倒高興得很,盯著黃娥問道,“你可關注過皇上這幾個月來的考勤?”

黃娥怔了怔,如實回道,“我平時在深閨裡,隻是做做針線,閒暇時讀書寫字,朝堂上的事,哪裡曉得?”紋賢也自然更不知道了,樂琰自信地笑了笑,道,“回去問問你公爹,皇上自從迷上三國殺之後,可耽擱過上朝,可耽擱過內閣議事?無非是沒了閒暇出去遊蕩玩樂罷了,他能在宮中老實呆著,又有什麼不好?”

黃娥似懂非懂,但看樂琰神態,也知道她對自己的做法相當滿意,並不是不懂得皇帝迷戀遊戲的危害,也就不再說話,望了紋賢一眼,主動問道,“顧姐姐,今日怎麼不見年姐姐進宮?”

紋賢呆了呆,垂頭有絲尷尬地道,“母親派人去請了一次,年妹妹回說身上不好,也就沒來了。這小半年來,她也很少到我們家走動呢,派人去問了幾次,都說在病著,也不知道是大病還是小病,現下病情如何了。”

樂琰與黃娥也都道,“可不是?派人去問好時,都說她瘦了許多,臉上的肉都乾了。”樂琰更是知道年家這小半年來,雖然銀米不缺,但門庭是冷落得多了,媒婆們等閒也都不上門來,雖有鎮遠侯府照拂,但難聽的話,那是難免的,年永夏的病隻怕有九成是心病來著,便歎道,“可惜張家要到今年六月才出孝的,不然現在就定下親事,倒也好了。”黃娥是不知道個中詳情的,忙問道,“什麼什麼,難道年姐姐要和張家結親了嗎?”

紋賢也露出關心神色,樂琰見了,就奇道,“這事怎麼都要告訴年夫人一聲的,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嫂子有意為張小公爺與年姑娘牽線呢。”

紋賢微露失落,並不答話,黃娥白了樂琰一眼,樂琰就省得是自己莽撞了,紋賢的親事是老大難,年夫人心疼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讓永夏的好親事傳到紋賢耳朵裡惹她難過?當下就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臉笑道,“不用急,這姻緣兩個字,是最急不來的,你這樣的好女子,哪裡能隨便就嫁出去了?不設個三關五難的,也顯不出他的誠心嘛。”

“娘娘說得是,”黃娥也順勢笑道,“不瞞顧姐姐說,當年我與楊大哥的姻緣,何嘗不坎坷呢?隻要是有緣分,不論是遲是早,那人必定會來的。”紋賢微微露出笑容,點了點頭,幾人又說了一番閒話,樂琰也不得不到含元殿前,與貴夫人們寒暄一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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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晚間朱厚照散了宴席,哪裡都不去,立刻就回到坤寧宮叫著要玩三國殺,樂琰拿他沒辦法,隻得和他坐在桌前兩人相殺,又玩了一整個晚上,兩人這才就寢。所喜這遊戲十分費力,按照朱厚照的遊戲強度,睡前也都疲憊欲死,沒得心思再糾纏她要這樣那樣,兩人相安無事,各自睡去。

大臣們得了樂琰的那句話,倒也都琢磨了起來,要知道能在管理偌大帝國的官僚,心眼那是一個賽一個地多,稍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樂琰的意思,朱厚照正迷戀著的牌戲,據說要八個人湊在一起才最好玩,這剩下的七個人,全都是皇後身邊的親信,還不是皇後讓他玩,他就能玩,皇後不讓他玩,他就隻能乖乖去上朝批奏章,還要快快的處決了大小事務,好回來玩樂?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當然,這在目前來看,自然是一樁好事,皇後走的是曲線救國的路線,士大夫們也都懂得,甚至還有更好的信號——皇上已經有小半個月沒召見劉瑾了,這當然也有這位劉內監正忙於在自己的宅邸中宴客的緣故,但也說明了內廷中,一個新的強有力力量正在崛起,而這力量與劉瑾不同,夏皇後從小就接受過翰林們的教導,也是有名的才女,她的政治立場,天然就傾向於士大夫一脈,幾乎是可以肯定的,當然這並不是說夏皇後就會為大臣們出生入死,並不計一切代價,但她與劉瑾不同,她是可以合作的。

首相李東陽與潛力股唐寅都是這麼想的不錯,但另一個被當作閣老培養的楊學士楊廷和,卻並非這樣豁達。然而,與夏皇後一樣,他也隻不過是正在崛起的力量而已,要對夏皇後這樣強勢的新生股作出限製,楊學士還沒有那麼高的手段。

小皇帝的想法,則要比官僚們單純得多,樂琰的心思,他雖然也並不能完全看透,但要了解她忽然高調行事的動機,卻也並沒有那麼難:這女人是害怕了吧……

一個皇後最害怕的是什麼?

答案隻有一個:失寵。

“當然,那是她庸人自擾。”小皇帝帶著些無奈,卻又顯然有些得意地道,俊秀的麵孔上已然是桃紅一片,紅潤的薄%e5%94%87微微上翹,發髻歪在腦袋後頭,褡護高領上的扣子,也解開了好幾顆,露出了帶著潮紅的白皙皮膚,他又拍了拍老太監的肩膀。“朕隻是去瞧瞧熱鬧罷了,這女人啊,心眼就是小,你、你說是吧,大伴?”

內行廠廠公、司禮監掌印太監,已然得到了立皇帝“美稱”的老太監劉瑾不無尷尬地笑了笑,“瞧您說的,娘娘是何等的金尊玉貴,飄然出塵,怎麼能說她小心眼呢,皇上?”

朱厚照樂得哈哈大笑,“她金尊玉貴,她飄然出塵?哈哈哈,你倒是為她說話!”他又喝乾了杯中的美酒,眼神已現朦朧,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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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話,倒還算是有些條理。“她若是真的出塵,就不至於惦記著把長得好看些的內侍,全都撤換了下去!”

劉瑾擦掉了臉頰邊的冷汗,這是他所不曾想到的答案。身為皇帝身邊的頭號太監,乾清宮上下人等的人事任免權,一向被劉瑾緊緊握在手裡,沒想到他的幾個乾孫子居然莫名其妙地被裁撤了下來,遠遠地打發到惜薪司做些雜事,這裡頭有些膽大的,便走了門路,到他府上哭訴,劉瑾這次進宮,便是想問個所以然的。而這個答案,又是如此的荒唐可笑,倒叫老太監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說皇後善妒?開玩笑,皇後為什麼忽然善妒起來了,那還不是因為他劉瑾,錯獻了殷勤,將那男小倌給贖了身安頓在自己府裡?皇後當時陰著臉大發雷霆的景象,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的,這個主兒別看平時和和氣氣的,有利益大家均沾,不吃獨食,正要惹到她的底線,王嶽就是最好的例子,頭天還是司禮監掌印太監,第二天就落得個發配還鄉的下場,劉瑾雖然自忖也不是沒有與她一拚的力量,但和氣才能生財嘛,又何必無故得罪這位大神呢?

心中這樣想著,他也就吞下了要出口的勸誡,朱厚照醉眼乜斜,望了他一眼,吃吃笑了起來,親自執壺道,“來嘛,大伴,一道喝,一道喝。”他久已不叫劉瑾大伴,今日卻是一口一個,倒叫劉瑾心裡美滋滋的:不管你皇後多受寵,多威風,我也是從小看著皇上長大的大伴,隻要這份情分還在,那你就得對我客客氣氣的。

他喝下了杯中酒,欠身為朱厚照加滿了杯中物,左右打量了一眼這嶄新的屋子,有些心疼地瞟了眼屋角的兩個成化五彩花瓶,這豹房翻修,用的大部分銀子雖然都是從各地官員那勒索來的,但也有少部分動到了劉公公的家當。

“這新離宮,皇上覺得如何?到三月開春,田也就開墾出來了,用的都是多年的沃土,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