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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96 字 2個月前

希望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同時盡可能為世間做些好事,王嶽往她家塞的那個人,正好就觸犯了她的底線。

芳華依然似懂非懂,樂琰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兩人行走著,已經繞到了豹房那頭,幾個管事的太監忙上來請安,樂琰笑問道,“這裡頭還養了什麼猛獸麼?”問得裡頭隻有幾頭豹子、老虎,也都老弱得不成樣子了,見那幾個管事太監的樣子,仿佛不像是知道什麼豹房擴建的事,稍微放下心來,見芳華滿臉的欲言又止,就從懷中掏出那懷表看了一眼,笑道,“這個時辰了?可得快點回去。”說著,起身與芳華說話,不提防手一滑,懷表就摔在地上,當即就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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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早上與幾個顧命大臣扯了半日的皮,心情極是不悅,進了坤寧宮時,見樂琰也是滿臉怏怏,自己的一腔不快,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合起扇子在掌心敲了敲,笑道,“是誰惹朕的心肝寶貝不舒服?”又摸著下巴道,“你這皺眉嘟嘴的樣子,倒是比平常來得好看些。”

樂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了朱厚照一眼,起身道,“看你進來的時候,也是一腦門子官司,怎麼,閣老們給你氣受了?”說著,上前為朱厚照寬去外袍,埋怨道,“大熱的天,穿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做什麼?又是一身的汗臭。”

朱厚照順手就摟住樂琰,在她耳邊輕聲道,“不是這樣,你會親自上來給我寬衣?”樂琰咬著下%e5%94%87吃吃地笑,兩個人自然有一番肉麻,不需多說。吃過了午飯,樂琰忙著打發朱厚照上床午睡,偏生這位小皇帝人都躺到了床上,卻還是不安分,拉扯著樂琰的衣襟,不知在說些什麼,嘴裡呢呢喃喃的,樂琰被他鬧得沒法,隻得自己也上了床陪他躺著,伏在他懷中道,“心裡有什麼事,便說,別這麼葳蕤。”

兩人做了這一段日子的夫妻,對彼此的了解,也深了幾分,樂琰的性子其實極為明理,雖然有鬧小性子的時候,卻也擅自嘲,總之與她相處,並不需要耐下性子來哄著拍著,也不用做大丈夫狀,極是逍遙自在,兩夫妻就如朋友般無話不說的,朱厚照一肚子的悶氣,被樂琰這麼帶著嗔怪地一問,就消散了不少,歎了口氣,低聲道,“鹽引的事,怕是難以善罷了。閣老們始終沒有鬆口,到了最後,恐怕還是要拿個一半作數。”

君權與相權碰撞,君權處於下風,卻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樂琰見朱厚照滿臉歉疚之色,便笑道,“這有什麼的,眼見皇莊的錢就能到位了,到時候,內庫還少你的錢使啊?”

“傻瓜,若隻是為了一般日常使用的錢,難道還

77、MB,遲早搞掉你 ...

會真的少了?”朱厚照翻了個身,趴在樂琰身側,望著小妻子秀美的容顏,飛揚自信的神情,就打從心底愛了起來,撫著她的手,輕聲道,“我想,你家原來在金魚胡同那的房子,的確是小了點,現在在建的那個侯府,也不能說是很好,得了那注銀子,倒是可以把侯府修得華麗一些。”

就算在現代,又有幾個男人能這樣為嶽家著想?樂琰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俊臉,又想起豹房,一時間,倒是先想到,“他該不會騙我?”接著就在心底摔了自己一個耳光,這事怎麼能騙得了的?一時百感交集,半晌才道,“你對我怎麼這麼好啊……”

“你是我娘子,不對你好,我對誰好?”朱厚照大感荒謬,嗤之以鼻地道,樂琰一想也是,擰了他一把,笑道,“肉麻起來,比我還肉麻,偏生不許我肉緊一下?”

兩人打打鬧鬧,朱厚照卻始終是愁眉未解,樂琰也就住手不說話,半晌,小皇帝才低聲道,“我想把劉健和謝遷搞掉。”

作者有話要說:唔,話說回來,大家覺得有寫的不好的地方一定要來提意見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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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漫漫掌權路 ...

樂琰頓了頓,方才奇道,“那李大人呢?”

朱厚照麵上掠過一絲模糊的微笑,一時間,這個俊俏的少年郎看起來,竟有幾分深不可測,樂琰不禁靠得他緊了些,聽他輕聲道,“內廷與外廷之間,總要有人互相牽製的。現在的外廷,太強了。”

是的,這,才是朱厚照與內閣不和的根本原因,當年孝宗在位時,他一手簡拔了三相不說,也是個極為關心政務,堪稱堯舜的英明之主,這才能與內閣平起平坐,若朱厚照隻是個天分平庸之輩,倒也好了,內閣隻管治國,他隻管享樂,也沒什麼矛盾,很可惜,這位小皇帝不但天性放蕩不羈,還是個天資聰穎之輩,對治國未必沒有自己的想法,現在正是初登大位,雄心勃勃的時候,與內閣的一戰,實乃必然。而根據樂琰那點有限的明史知識,大臣們似乎也把這一戰放在了心上,不久之後,就會對八虎發起總攻,從此,皇帝與大臣之間的關係便一再惡化,到了最後終於把朱厚照逼成了破罐子破摔的荒唐皇帝,為帝國的未來埋下了破敗的伏筆。

不論是從哪個角度出發,樂琰自然都不樂見這樣雙輸的場麵出現,她雖然沒有改變歷史的野心,但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再度淪落進悲劇之中,當然政治鬥爭中永遠沒有誰是真正正義的一方,站在內閣的角度來看,總是希望新皇也是如孝宗一樣的英明之主,他們的職責也正是規勸朱厚照成為這樣的有道明君,若是一開始就放任小皇帝為所欲為,養成了他放縱的性子,君權壓過相權,長此以往,並非國家之福。可這樣的矛盾,恰恰是樂琰沒有任何一點辦法調和的,她無法要求朱厚照抹殺自己的個性,成為一個標準完美的封建君主,也無法要求內閣放棄士大夫慣有的風骨,曲意奉承朱厚照,從中尋找平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才嫁入天家不久的皇後,能拿什麼籌碼來改變現有的僵局?

幾乎是眨眼間,樂琰心裡,就把這些利益得失,計算了個清楚,曉得她現在根本連下場的資格都沒有,捺下心中的歎息,垂眼道,“你要搞掉劉、謝二大人,也是應當的事,隻是這接替的人選,心裡也要有個數。”

“楊師父再歷練個幾年,也很可以入閣了。”朱厚照毫不考慮地道,“這幾年間,李閣老再照顧一下朝局,內廷裡,也該有一番人事變動了……這都是後話了。”

樂琰自然是巴不得王嶽早日下台的,聞言冷笑道,“王嶽早該告老了……別的事,你就自己掂量著辦吧,反正你是皇上,內閣就算要和你鬥氣,還能鬥到什麼時候?”說著,又往朱厚照懷裡鑽了鑽,忽地想到了自己的那隻懷表,便遺憾道,“是了,你給我帶的

78、漫漫掌權路 ...

那隻黑曜石懷表,今兒被我不小心摔壞啦,真是對不住。”

這黑曜石懷表,乃是朱厚照特地尋訪來的貴重物事,聽到被摔壞了,小皇帝比樂琰還要心疼,忙坐起身道,“我看看,還能不能修了。”旋又想起,笑道,“說來也巧,劉瑾剛找著了一個來做生意的西洋人,叫什麼羅伯特的,一會兒我遣人去問問,看他會不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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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琰忙道,“羅伯特?是不是一個高高的,金發碧眼的年輕人?”她屈指一算,當年與羅伯特做完買賣,他說要回國去報信買船,再來中國,已有了近十年了,想不到十年後,這人還真的來了不成?

朱厚照自然是一陣疑惑,待得樂琰說了當時與那羅伯特怎麼做成一筆生意的,便也稱奇道,“按你說的,當時他才十四五歲,隻是個隨船見識的小水手,就能一個人平安掙紮回去,可見不是個簡單人物。”說著,見樂琰滿臉的向往,心中一動,便大方道,“到時候,你隨我一道去見他,也不是不成的。”

樂琰頓時歡呼起來,她生性好動,長年累月被關在四方天井裡,實在也是難為了,如今有機會出宮走走,見識一下新鮮的人事物,哪裡會不高興?當下眉開眼笑地道,“朱厚照,你對我真好。”

“叫我相公!”朱厚照頓時不悅了起來,“哪有人連名帶姓的叫自己家相公的?說出去,大牙都叫人笑掉了。”樂琰咯咯直笑,道,“誰與你一般肉麻啊?什麼心肝寶貝不離口的,你又沒字,不叫你朱厚照,叫什麼?”

朱厚照大笑道,“叫聲郎君,會要你的命?”樂琰作嘔道,“別說了,你當你是戲文上的大才子啊?就算你是,我也不是後花園贈金的小姐。”

“那是,那些個小姐哪有你這麼不稍停?啊?”朱厚照說著,手上也不老實起來,樂琰忙按住他的手,嗔怪道,“還有正事沒和你說呢,今年皇莊的收成,你到底打算讓誰下去監管?”

小皇帝對自己的收入,也是關心的,但要他具體去抓人事,他就沒這個耐心了,揮了揮手道,“隨你安排了,隻要入庫錢銀不少,誰還能說個不字不成?”

樂琰就望了門口一眼,正好見到青衣一閃,心中就動了,盤算了一會兒,方道,“這事,終究是要你身邊的人出麵,才名正言順的,我看就讓劉瑾與張永負責挑人好了。”朱厚照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是,又興致勃勃地道,“哎,你道,那羅伯特在船上走了多久,才能到咱們大明?”

樂琰屈指算了算,不大肯定地道,“總歸是要小半年吧?”她想到現在正是大航海時代開始的年頭,在心中意%e6%b7%ab起了因自己一言,大明也加入了這舉世聞名的航海浪潮中,拳打亞歐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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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腳踩澳大利亞新西蘭,與朱厚照一起縱橫海上,立下萬世基業的畫卷,一時悠然神往,又暗笑自己幼稚,且不說這麼大的帝國,管理起來是多麼的麻煩,就說這縱橫海上吧,當時是沒有維生素C的,得了壞血病怎麼辦?不管歷史被粉飾得多麼美麗,現實終究是無聊瑣碎的日子堆積起來的。

朱厚照沒有她的知識積澱,但對海洋的好奇心,卻並不比樂琰少上半分,遐想了半日,也道,“若是有一天能乘著這樣的大船,到當年鄭太監去過的國度走走看看,倒也是快事一樁。不過,在那之前也得先把韃靼、倭寇給乾掉,再說。”說著,還沖著空氣揮了揮拳,樂琰笑道,“那也得國庫裡有錢,才能說打仗的話嘛。你看孝廟這麼多年來,都不敢妄言刀兵,為的不就是讓老百姓休養生息一番?”

朱厚照就哼道,“怕什麼,大不了,我們內庫的錢拿出來貼補貼補,打瓦剌,夠了。”他穿著極盡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