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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63 字 2個月前

瓏之輩,有的見了樂琰與永夏的美姿,心生慚愧,知道自己無望入選,反倒放開了,盡情地在這難得一見的人間仙境中玩耍。一時處處鶯聲燕語,真乃是少見的熱鬧。

樂琰與年永夏,作為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兩個奪冠大熱門,自然是不好和這些人一起奔來跑去的,兩人相伴著走了走,便在假山上的小亭子裡落座,含笑沖起了茶,秀女們進宮,並非是為了享受,自然也不可能有宮女服侍,年永夏動作溫文優雅,已是沖了一盞芝麻核桃茶,推到樂琰麵前,笑道,“看你平時,像是愛吃這些的。”

樂琰的確是有意識地在護養秀發,聞言,也是揚手將一線熱水注進盞子內,笑著將自己泡的蜜餞茶推給年永夏,道,“看你平時愛吃蜜餞,吃吃我泡的茶,平時繼母在家裡,很是愛喝的。可惜現在手邊隻得蜜棗子,家裡釀的酸梅要是再加幾顆,便更惹味了。”

年永夏笑著喝了一口,歎道,“難為你連這樣的小事,都記在心裡。”樂琰笑了笑,一手撐住下巴,望著假山下眾秀女四處閒走的樣子,心中暗自羨慕,無奈她與年永夏現在的身份,也是不適合做這種天真活潑的事了。好在這裡倒沒有那些無處不在的眼睛——那些太監與宮女們,都在遠處觀望,倒是聽不見她與年永夏的對話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喝完了半盞茶,樂琰才道,“年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她卻是真心相問了,年永夏聰慧美貌,性情又好,原本,也隻是想安於側室的位置,卻是被自己逼得必須與自己一爭高下,樂琰對她,實在是有一些愧疚的,總覺得人家一再容忍,她卻一再進逼,連她自己,都有些過意不去了。如今婚事大抵已是定了下來,想來問這句話,不至於被年永夏當成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

年永夏笑了笑,忽地指著太液池邊的一株樹木,笑道,“那是石榴樹呢。沒料到,瑤池邊,也是會種這種樹的。小時候每

63、恨未相逢 ...

到夏天,娘親的病也就好了些,我們一家四口,在樹下吃著石榴,也不知多麼悠閒,自從爹爹去後,沒多久,家裡便隻得把樹砍去賣了,換些藥錢……”

樂琰紅了紅臉,雖說穿越後,她也沒過幾年省心日子,但夏儒與秦氏,好歹都算得上不錯的父母,也沒讓她凍著餓著,為錢的事煩惱過。她訕笑著低頭喝茶,年永夏卻又向她笑道,“不是我有意說起傷心事,隻是,這幾個月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到以前,一家人還好端端在一起時那快樂的情景。曾經,我也是嬌養的女兒那……”說著,樂琰也不知怎麼有些傷感起來,想到前世家境寒微,父母都是老實之輩,自己為了拚一口氣,掙紮到穿越前的地步,個中的心酸,真是有誰知道?一時,兩人都沒了話,年永夏為樂琰加了水,輕聲道,“不論夏姑娘信還是不信,永夏對太子,從無男女之情,太子雖好,卻也不是誰都要喜歡上的。隻是……唉,人要活著,怎麼就那麼難呢?”

樂琰度其意思,試探性地道,“難不成,年姑娘別有懷抱?”她一下高興起來,笑著拉住年永夏的手,道,“快別害羞了,掏心掏肺地說句話,咱們女兒家不為自己考慮,還能指望誰呢?當年,我也是那樣過來的。今兒,年姑娘把名字說出來了,隻要是能成全的,我都會盡力周全。”

年永夏望著她嫣然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真可惜,我們相逢太晚啦。否則夏姑娘與我,必定是最要好的朋友。”

樂琰頓了頓,笑道,“現在開始做朋友,也不算遲嘛。”

年永夏也笑道,“說的是,現在開始做朋友,也不算遲的。”兩人相視一笑,年永夏吐了口氣,徐徐道,“不瞞夏姑娘說,我自以為此計巧妙異常,夏姑娘是如何看破的?”

樂琰知道她說的是算命的事,在這上頭,兩人其實已經是異常激烈地對上了一次,到最後,誰都沒能讓事情往預想的方向走,誰也不知道占算出來的是什麼結果。當下也不瞞著年永夏,直言道,“當年陪著麗雪,倒是去過三山庵一次,承蒙善靜大師看得起,被她算過一卦。但……卻還是高內侍,曾出言指點在先。”

年永夏恍然大悟,笑道,“是了,高內侍在宮中經營多年,會知道這些事,倒也沒什麼好意外的。當時,本來是想待夏姑娘真成了氣候,再出此招,隻是鋪墊了幾時,便知道了太子對夏姑娘的心意。永夏自己,今生是與心上人無緣了,卻不願意再拆散一對有情人,不想,夏姑娘的心性,倒是永夏未曾想到的堅定。”

樂琰不禁臉紅起來,年永夏真是敦厚老實,連這個嫉妒心的問題,都說得這麼好聽。當下還欲再

63、恨未相逢 ...

問那心上人是誰,顧紋賢卻與此時走進亭子笑道,“怎麼都坐在這裡,三月天,風還大得很呢,走一走,身上倒暖和一些。”

她天生怕冷,年永夏與樂琰都笑道,“坐著也好的,我們不怕冷。”年永夏更皺眉道,“到處都是春泥,裙子上濺得星星點點,實在是難看死了。”

顧紋賢與她相熟,笑向樂琰道,“這個人,別看她溫溫柔柔的,好像性子很好,其實最是挑剔的,你看著,要是裙子上濺了泥點子,恨不得就不要它了。”

年永夏微嗔道,“怎麼有這樣當著人麵,編排人的?”她實在是生得好看,這麼微怒起來,五官更是生動,樂琰與紋賢都看得呆了,樂琰由衷地贊道。

“就憑你這張臉,還怕將來沒人為你裁布做衣?”年永夏微微扁嘴,又白了她一眼,樂琰做捧心狀,紋賢在一邊看了,笑歎道,“你們兩個,真是芝蘭玉樹,平分秋色,這麼站在一起對我說話,我倒覺得自己在仙境,身邊都是仙女一般。”

樂琰與年永夏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樂琰真心道,“年姑娘生得又美,那一手繡活,更是絕頂的漂亮,我哪裡能和年姑娘比呢?”

“夏姑娘真是說哪裡話,你的那首西江月,我讀了好幾遍,都不忍放手呢。”年永夏忙道,顧紋賢也點頭贊道,“閒行間坐,不必爭人我。百歲光陰彈指過,成得甚麼功果,真是虧你哪裡想來的。”

還好黃娥不在這裡,不然,樂琰真的是羞得臉都要掉下來了,忙把話題扯開,說些繡花的事,她這才知道年永夏的母親當年便是最有名的繡娘,到現在也沒放下繡活,年永夏展開十指給她看時,隻見撚針的那幾根玉指,上頭都有薄薄的痕跡,都是原來有繭子,後來強行磨掉,留下來的印子。年永夏笑道,“拿磨石來磨的時候,真痛呢,本來想,日後慢慢的繡,也不會有這個印子了,不想為了做那條孔雀帕子,又捏出了印子來。”

樂琰與顧紋賢互望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顧紋賢笑道,“二姐的手上,卻是拿筆握出來的繭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歎道,“我呀,拿筆的繭也沒有,繡花的繭也沒有。怪道,我繡花也不好,寫字也不好了。”說著,三人都笑了起來,眾秀女在近處遠處看了,都歎道,“怎麼有這樣好看的兩個人,卻偏偏又常在一處,反倒把我們襯托得傖俗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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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坤寧宮那邊,便也已經議論起了這兩個出色的秀女相談甚歡的事。朱佑樘與張皇後都是十分愉悅的,這兩個女兒家,不論是誰,都當得上東宮正妃的位子,隻是朱佑樘喜歡年永夏的性子,張皇後卻看好樂琰罷了,如今這兩個人相處得好,

63、恨未相逢 ... ?思?兔?在?線?閱?讀?

到時候,一個做正妃,一個做嬪,豈不是和樂融融?甚而,先委屈了年四娘,讓她做個選侍,也是好的,想來,她的性子,卻不像是樂琰那樣激烈,當是不會不識抬舉。

帝後兩個心情好,卻也奈何不了太子的一張臭臉,太子今天出宮看了場好戲,本來極是高興,豐潤的桃花%e5%94%87瓣,微微上揚,笑微微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憐可愛可親,此時,那雙漂亮的%e5%94%87瓣,卻是狠狠地撇了下來,拉得老長,叫人看了就知道,這位天之驕子,眼下呀,正不高興。

穀大用與張永,還不知道這位的想法,可劉瑾卻是伴著朱厚照自小長大的,把這位爺的性子,摸得是透透的。在一旁低眉順眼地站了一炷香時間,朱厚照便忍耐不住了,拿起黃釉茶杯便往地下摔去,劉瑾忙上前按住了他的手,柔聲細語地道,“殿下,是何事煩心呀,不妨,與奴婢說說?”

朱厚照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來,他要怎麼說才好?因為年氏很有可能被封為太子嬪,他怕樂琰不乾?說出去,到底樂琰是太子,還是他是太子,到底是誰在選誰的秀?可要就這麼放任事態發展下去,他可是真怕樂琰又鬧出什麼蛾子,不肯嫁他,小太子人不傻,夏二姐的性子,他已經琢磨得很清楚了,這丫頭眼裡可是揉不得沙子那。

“一人也是愁,兩人也是愁,哼,倒要看看,她又有什麼主意。”他喃喃自語道,“大伴,伺候筆墨。”提起筆文不加點,便寫了一張短箋出來,劉瑾看了,不由得一苦臉,唉聲歎氣道,“殿下啊,您可是別再折騰奴婢了,二姐現在西六宮住著那,那年四娘,便是與她同住一室的,您是要怎麼瞞人耳目那?這傳揚了出去,與您,與二姐的閨譽,可不都是有虧嗎?”

“你傻啊,現在不是高內侍在管著選秀的事兒嗎?把條子給他。”朱厚照翻了個白眼,“反正我不管,明日中午我要見人。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劉瑾一臉無奈,唉聲歎氣地袖了那短箋,一出宮門,便見被打發回家幾個月,又回來宮中服侍的王嶽,他與王嶽是從小一起在一塊服侍的老交情了,上前便一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王頭——”話才說了一半,便見著了王嶽身後的黃袍男子,卡了半天,因朱佑樘搖了搖頭,到底不敢出聲驚動,跪下磕了個頭,便到一邊站著。

朱佑樘倒沒理他,自己掀了直綴下擺,進了正殿,劉瑾站在外頭,也聽到了朱厚照依然略帶稚嫩的嗓音驚訝道,“父親怎麼來了?”朱佑樘與他十分相似,卻又老成滄桑了許多的聲音回道,“本想帶你出宮走走的,但你都換了衣裳,便也罷了。”

劉瑾還要再聽,王嶽已是拉了拉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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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兩人悄悄來到宮門附近,王嶽這才低聲道,“皇上說了,明日午時,叫你將這兩個人帶到未央宮小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