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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考慮過竹籃打水一場空,與其羨慕遠處樓台山水,不如自處一方田園,知足常樂。‘月梢’為什麼非要接近秦觴不可呢?”

溫雅地一笑,低下頭去自顧自喝茶,仿佛隻是些閒言碎語,興口而談罷了。

進入第二輪選拔的名額隻有五個,段硯行不是種子選手,能不能入選尚未可知。

當日雲觴的後話讓他琢磨了好幾天,不得其解。

到了結果出來的前一天晚上,他終於按耐不住,找了個機會偷偷打電話給雲觴。

意氣風發,宛如是情竇初開的熱血青年,捏著手機的手心都冒出了一層汗,比以往都要慎重小心:“不管‘月梢’為什麼非接近秦觴不可,雲觴,我心裡,非你不可。”

電話裡一字未答,這回輪到雲觴一聲不吭地掛了他的電話,讓他像吞了個核桃似的,不上不下。

冷僷欣隔天拿著通知書一大早殺到他家,河東獅吼:“你說你身體不舒服需要休假,結果卻是瞞著我們大家去參加《月觴》電影版的試鏡!你要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麼給穆總監一個合理的解釋,要麼讓你大哥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那是封殺你的解釋!”

三個都是狠角色,段硯行一臉尷尬地從經紀人手裡保下通知書,厚臉皮道:“木已成舟,看在我接下來可能要長期聆聽雲導的訓斥,你們就饒了我吧?生氣容易長皺紋,冷大美人~”

冷僷欣是到年紀了,一聽到這種話母夜叉變乖乖貓,臉一紅,沒話了。

段硯行笑歎,此招百試百靈。

入圍第二輪的有宣賀明、安德盛、檀逸、陸澈,此四人本來就是種子選手,一個個都是真材實料,實力不容小覷。

選秀的小家夥繼續去選秀了,最後一個名額蒙雲觴關照,給了段硯行。——段硯行自己這麼認為。

實際情況是楚寒詠的認可起了很大作用,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曾提到自己非常喜歡“裴易尋”這名演員,雖然還年輕,卻可以給人帶來不少驚奇。

這話是不是雲觴教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在第二輪正式選拔以前,雲觴召集男女主角兩邊的候選人和三個副導演一起,說他做東,請客吃大餐。

吃完大餐後才是正題。

香格裡拉大酒店一間標準套房的價位約莫是普通白領上班族的月薪,雲觴租了七間,三天兩夜,價位都比標準的高。

除了三個副導演住的那間複式,和他自己一個人單獨的那間皇帝套房,其餘都是情侶套房,由抽簽來決定男女主角候選人如何兩兩搭配住一起,理由很頭頭是道,全為將來培養男女主角的感情做預演。

電影版的劇情中有月梢和秦觴住香格裡拉的橋段,所以此次揮霍享樂也算是另一種變相的培訓。

索性大家都是有經驗的演員,異性相處到也不會尷尬。

雲觴在飯桌上給大家敬酒時說:“這次的學費是葉BOSS替大家交的,鑒於葉BOSS雄厚的資金實力,大家可以儘情吃喝玩樂。”

眾人應酬著將美酒灌下肚,雲觴卻隻是靜靜笑著觀察各人的酒量,自己滴酒未沾。

似乎真的戒酒了。

段硯行注意到他在提到葉慎榮時,神情中有一股說不清的味道,左手無名指上的銀色指環光澤雖暗淡,卻尤為惹眼。

可除了那枚戒指以及黑裡參了白的頭發,雲觴照舊是揮金如土,錦衣玉食,叫菜的時候大有滿漢全席的派頭,一身整套的衣服十幾萬定做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鑲嵌在領子袖口,閃得人眼花繚亂,比之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煙還是一根接著又一根,仿佛與生命相連。

“裴易尋”的體質不勝酒力,兩杯下去後,段硯行已覺腦袋犯暈,咬字也有些吃力。

雲觴就坐在他邊上的位子,給他遞了杯涼水,低聲在耳旁說:“你是不是故意想喝醉,晚上好睡我的床?”

段硯行一驚一乍間,糊塗地看向雲觴,隻見雲觴萬般風情彙成一抹豔笑,醉生夢死,眼中媚得如盛了水,誘惑的氣息呼之欲出。要不是有眾人在場盯著,他或許就立刻把這妖孽按倒在地上%e5%90%bb上去了……

隻是雲觴在笑過之後,眼底又淌過不易察覺的涼意:“想睡就過來吧,世俗的眼光我本來就不在意,男人風流快活一夜縱欲又怎麼了。本來就是七情六欲的生物麼,你說是不是?”

彎彎的一雙眼睛柔光四溢,滿滿的一杯茶,被他當做酒似地仰麵灌下去。

才過了一晚上,陸澈忽然耍大牌,%e8%84%b1離集體組織,自己開了間房。

幾分鐘以後,事情傳到雲觴耳朵裡,他裹著浴衣從自己房間騰騰騰地衝到陸澈房間,一副打算整頓風氣的逼人氣勢。

段硯行碰巧也從房間裡出來,跟著過去看熱鬨。

雲觴朝他斜了一眼:“我以為你昨晚會過來。”

段硯行頂著深深的黑眼圈,又震驚又懊悔地瞪眼:“你不是信口開河,糊弄我?”

雲觴冷笑一聲,不屑地轉過臉去:“我糊弄你做什麼,男人想找個床伴你還不懂?白癡。”

這話若反駁了就等於承認自己不是男人,段硯行低頭暗自罵自己確實白癡,欲哭無淚地速度變成透明人,尾隨雲女王其後。

門還沒敲,房裡卻傳出咣當一下玻璃砸碎的聲響,即便是有地毯緩衝,還是驚天動地。

隨即而來的男人嗬斥聲更是驚悚不已:“你他媽豬腦子麼!幾分鐘前我跟你說的話,你居然記不住?!”

段硯行和雲觴在門口麵麵相覷,一時間神情很是有默契。

他們同時想到,不能莽撞闖進去,出乎意料人贓並獲才有新聞可爆料。

段硯行拿出手機,雲觴奪了過去正打算撥通某某記者的電話,房門卻忽然開了,陸澈若無其事出現在他們麵前,臉上是厚厚的冰霜。

“你們站在我門口乾什麼?”

段硯行和雲觴都沒有向他瞧,他本來也沒有刻意掩飾的樣子,站在門的一側,露出房間裡跌坐在地上的男人。

那人看起來大概二十五六歲,亂糟糟的頭發差不多蓋沒了半張臉,白T恤和淺色的牛仔褲上都濺了咖啡的顏色,腳邊一地碎渣。

身形異常的纖瘦,露在外麵的雙臂仿佛隻是在骨骼上附了一層薄薄的皮膚,一絲肉都看不見,很快令人聯想到長期挨餓,營養不良的難民。

他茫然地抬頭向門口瞧來,一側臉頰破了道血口,顯然是剛劃破的,從傷口中滲出的血淌到下顎,乍一看有點駭人。

雖然臉大部分被亂發蓋沒看不清楚,段硯行卻認得那個身形,一下子有恍若隔世的感覺,巨大的差異讓他又開始懷疑。

他認出了那個身形,卻認不出那種戰戰兢兢的目光。

如果林雲衍在場,一定也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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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竟然是曾和他們一起參加過“造星計劃”的蘇文!

第四十七章 突變

陸澈並不想掩飾自己對人施暴,媒體的一貫偏寵袒護讓他養成了肆無忌憚的習慣,但他卻沒想到段硯行會直接衝進房間,讓他措手不及。

等他想過去堵截時,雲觴配合段硯行的步調,已經先行把他攔截在門口。

“原來陸天王有這種愛好?”雲觴不冷不熱地笑笑,精明銳利的眼睛已然昭示了對陸澈的逼壓。他在娛樂圈早就是大神級人物,一言九鼎,陸澈再牛逼,也要給他三分麵子。

陸澈抖了下眉毛,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教我的私人助理怎麼做事,雲導也要管?”

雲觴笑而不語,往房裡瞄一眼,段硯行正把蘇文扶起來,蘇文腳步不穩,一個踉蹌跌進他懷裡,段硯行扶得尤為順手。

雲觴並不認識蘇文,隻知道他們一起做過節目,隻在節目錄像中見過。他這個人不太喜歡記路人甲乙丙丁的臉譜,印象裡也隻剩下模糊的概念。但看段硯行那緊張的樣子,才想起蘇文是什麼人,雪白的額角不由就突突地跳了。

——彆人的事你都愛管,隻有我的事你從來不管!

嘴角勾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拍著陸澈的肩膀笑眯眯說:“我正好缺個私人助理給我做事,借你的用幾天。”

話音未落,段硯行已帶著掛了彩的蘇文到門外。陸澈想理論,雲觴笑得花枝招展,巧妙地用身體擋住他:“謝啦,改天請你吃飯。”語畢,帶上門,大搖大擺走人。

陸澈哪兒能想到自己的助理就這麼被帶走了,愣在房間裡半天緩不過氣來。

三人就近進了段硯行的房間,同居一室的女演員叫茗瀾,還是個不成氣候的情景劇演員,因為長得古典,才被評委看中得以入圍。

她看見總導演立馬慌得沒了方向,正想好好打招呼,又被段硯行陰氣逼人的臉以及尾隨於後臉上淌血的男人嚇得魂飛魄散,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雲觴一把拽了她往門外丟,再塞給她一疊小粉紅:“請他們喝茶去,傍晚前彆回來,還有,彆亂說話,明白麼?”

茗瀾哪敢搖頭,頭點得跟小%e9%b8%a1似的,雲大導演是圈內有名的妖男人,須發見白也影響不了美貌,讓小女人的心裡小鹿亂撞。雲觴慈眉善目笑一笑,砰地一下,把門關上。

段硯行把蘇文安置在單人沙發上,隨後目光飄向雲觴。雲觴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心有靈犀的很,臉上堆笑,一個眼神就會意了,馬上打電話給服務台送醫藥箱過來。

段硯行給蘇文處理臉上的傷口時,他還熱情地倒了杯冰鎮果汁給滿頭大汗的蘇文,這種雜活平常不像他會做的,他也從來不是細心體貼的人。

段硯行自己喝上一口茶之後,想起什麼,往另一張單人沙發那兒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你……要留在房間裡?”

房間裡空調打到十八度,雲觴隻穿了單薄的浴衣,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擱起%e8%85%bf,捧著冒熱氣的茶杯,理直氣壯道:“他現在是我的私人助理,我為什麼不能留下?”抬起眼皮來,對段硯行訕笑,“你們聊你們的,當我是空氣就可以了。”

話裡頭總覺得有股酸酸的味道,可雲觴向來高深莫測,段硯行摸不清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