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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經常碰頭。

樂駿拿了個新人獎,圈內圈外春風得意。

段硯行不甘示弱,憑“流毓”的新形象,粉絲團逐漸壯大。

裴邵賢力挺的《劍門世家》上映三個月,票房突破6.7億,讓公司淨賺一倍。

董事會見它如此有市場,立馬給裴邵賢放話,要拍《劍門世家2》,而且要由影後薛婧演女主角。

裴邵賢速速與馬宇重導演談妥了續拍的合約後,卻坐在辦公室裡發愁。

穆染進來送年度報表,看過裴邵賢的臉色後,貼心地讓秘書泡杯咖啡來,他%e4%ba%b2自端給裴邵賢,笑一笑說:“裴總,在為什麼事煩惱?”

裴邵賢拿著一張大紅色的卡片,左右端詳,眉毛也不抬一下地問:“小尋最近在乾什麼?”

穆染莞爾道:“在煩工作的事,目前有三部片子等著他選,但是角色都與‘流毓’有點相似,他說沒突破,暫時還決定不了。”

“不想拍就推掉,又沒人等著他賺錢養家。”裴邵賢心情很煩躁,這時候說話難免有點使性子。

好在穆染對他性情了如指掌,溫言道:“我看他最近處事,比以前謹慎多了。”

也不知是不是從穆染的話中領悟到了什麼,裴邵賢神色出現一絲迷惘,而後歎息道:“他在煩惱雲觴的事吧。”

穆染不語。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可以言論,什麼事不宜多嚼口%e8%88%8c,他一向很有分寸。不該自己評論的,絕不主動談及。

裴邵賢看出他的心思,自己卻忍不住喃喃:“小染,你覺得雲觴是不是被葉慎榮封殺?”

穆染思忖片刻,道:“我不好估判,可能雲導真的身體需要修養。”

裴邵賢看出他不願評論是非,也就沒有把這個話題固執地持續下去。

他把大紅色的卡片丟在桌上,穆染低頭看一眼,和預料的一樣,是張請帖。

裴邵賢既而神神秘秘地笑道:“猜猜是誰的請帖。”

穆染想了想,搖搖頭。

雖然他心裡有答案,但卻不想說。

裴邵賢從椅子上站起來,到後麵大幅落地窗前負手站定:“老二要結婚了。”

悠悠的一聲籲歎後麵還跟了一聲譏嘲:“門當戶對,家世不錯的千金小姐。春節前那位小姐被車撞了,老二正巧路過,送她去醫院,一來二往兩個人就認識了。聽說是那位小姐先對老二一見鐘情,後來上門拜訪,兩人情投意合。那女孩子性格挺好,溫柔賢淑,又能說會道,連我那尖酸刻薄的老媽都對她很上心。家裡好像是書香門第,在南方有點勢力,春節後就派人來我們家提%e4%ba%b2,聘禮都到了,我老媽是眉花眼笑啊。嘖嘖……我老覺得她會不會被老二騙了。”

穆染不溫不火地道:“那位小姐知道二公子在外頭是做什麼事的?”

“似乎是知道的。”裴邵賢用納悶的口%e5%90%bb嘀咕,“知道老二在外麵殺人放火,還非他不嫁,你說這女孩子是不是也有點問題?還是女人家一旦墜入愛河,就那麼無可救藥?”

這話雖然是有點誇張,穆染也不予置評。

他看著裴邵賢的背影,淡淡一笑,中和地說:“二公子既然打算洗心革麵,回歸正途,隻要他不想將過去的事告訴那位小姐,想來那位小姐也不會知道他曾經的那些癖好。既然如此,兩人能結緣,就是人間佳話,對方小姐滿意,令堂也滿意,皆大歡喜,裴家總要有人繼承香火的。”

他停了停,考慮一下,再說:“裴總,要是段硯行行不正坐不端,在外麵殺人放火,您也還是會對他死心塌地吧?”

裴邵賢沉默了一下,道:“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才不和那種壞胚子一道。”

第三十八章 二哥的婚禮上

女方從另一個城市嫁過來,入鄉隨俗,起初婚事說是全憑裴邵仁家裡安排。

早過了而立之年的裴邵仁不想太鋪張,原本打算簡簡單單請幾個%e4%ba%b2戚朋友喝個酒席辦了就是,女方也沒有覺得委屈,嫁%e9%b8%a1隨%e9%b8%a1嫁狗隨狗,什麼都依著丈夫。

可是老爺子不許,硬要把家族規矩搬出來,說這是裴家小字輩的第一樁婚事,關係著祖業的光耀。

然後讓女方娘家知道了,唯恐把禮節德儀疏忽怠慢,於是也讚同按傳統婚事來辦,三天酒席,一個步驟都不能少,大有和婆家較勁的意思。

談婚論嫁的事一向由不得子女,裴邵仁隻好先勞師動眾去媳婦兒家擺酒席,然後再把新娘子娶回來。

五月本就是喜氣洋洋的日子,段硯行許久沒有回到裴家了,這次以小叔子的身份踏進家門,心情頗為異樣。

本來清清冷冷的遊廊庭院裡都張燈結彩,貼滿了紅燦燦的“喜”字。

往常不大容易見到的家仆都魚貫似地在廊中湧入湧出。

段硯行覺得自己到像登門來喝喜酒的客人,直到女傭過來喊了他一聲三少爺,他才回過神。

伸手往背後拽一拽矗在門檻外頭的男人:“嘖,來都來了,還鬨什麼脾氣?要麼你就彆來,自家的門檻有那麼遭你嫌棄嘛!”

高起的門檻外麵伸進來一隻腳,半天後才跨過來一個人。

女傭驚了驚,忙張嘴:“大、大少爺!”

過了片刻,又來一個女傭,在走廊上堵住他們:“大少爺,二少爺在房裡等您,想您過去坐一坐。”

其實,裴邵賢這趟回家,和段硯行的心思差不多,都是懷著想看看斷袖了十幾年的裴二少能取回什麼樣的老婆。

說是書香門第,達官顯貴的閨女,窈窕淑女知書達禮,總要%e4%ba%b2眼見過才能相信。

兩個人在禮堂父母輩坐席旁一左一右宛如門神關二爺。

裴邵賢自從去二弟房裡聊過以後,出來就一直六神無主。段硯行本著初衷,盯著二哥那位溫婉美麗的妻子瞪得兩眼發直。

確確實實是郎才女貌,佳人美眷。

事後不禁自歎,不如當初不斷袖的好。

大概是沾染了新郎新娘拜堂行禮奉茶的喜慶氣息,段硯行在酒桌上有些坐不住,但是身為新郎的%e4%ba%b2弟弟,又不好隨便離席。

看看同桌的裴邵賢麵色通紅血氣衝天,已然有幾分醉意了,身旁陪同說話的人,段硯行根本就不認識。

整個禮堂設在裴家大院正中的香堂裡,幾十桌酒席一直擺到外麵的庭院,繁星下燭火通亮,既喜氣,又浪漫。

隻是人多口雜,略顯得吵鬨了一點。

段硯行眼巴巴看著敬酒的新人還在老遠的桌席那兒徘徊,百無聊賴地喝悶酒,再左顧右盼了一翻。

驀然看見另一桌酒席那,清清瘦瘦的背影酷似林雲衍。

清爽柔順的秀發,薄薄的肩膀,柔韌感十足的腰線,仿佛許久以前曾注視過這樣的輪廓,越想越覺得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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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尋思著要不要過去打招呼,新人忽然就跑這邊來敬酒了。

等敬完酒,寒暄得頭暈眼花,段硯行再往剛才的方向望去,卻沒有找到林雲衍的身影。

酒杯在手裡晃悠悠的差點打翻,他以為自己可能醉了,糊裡糊塗產生了幻覺,便重重一歎,擱下一席熱鬨的%e4%ba%b2朋好友,到外麵廊下去乘涼。

月圓風雅,良辰吉日。清幽的環境讓人心靜,隻是夜風如涼水一般往心裡淌。

站了沒一會,忽然有個纖柔的聲音喊他:“裴三少爺。”

段硯行回頭看去,愣了愣,從燈火裡走來的竟是新娘子唐琦。

屋簷下有些昏暗,新娘子一臉紅妝,大紅色的旗袍襯托著婀娜而又端莊的儀態,小碎步地跑來,一瞬間,在幽暗的光裡隱隱約約透出來的眉目竟有幾分似曾相識。

段硯行生澀地喊了一聲:“二嫂。”

唐琦是大家閨秀,平日裡大概不常這麼匆匆忙忙。她到段硯行麵前,顯得有些焦急,卻又露出溫婉的笑容:“我應該叫你小叔子了。”

連說話的語氣都有幾分熟稔的感覺,段硯行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喝高了,扶著立柱站站穩,笑著附和:“隨便喊什麼吧,省的麻煩。”

唐琦恐怕出自家教森嚴的家庭,非要雙手交疊雙腳成丁字站正了,小家碧玉的,才緩緩道:“其實,我是為我弟弟來問候你的,這麼突然來找你搭話可能不太禮貌,但我聽邵仁說你不常回家。我怕錯過了今天,以後要找機會碰麵就不方便了。”

出於對方的禮貌,段硯行也不由自主地嚴謹起來。

一邊點頭,一邊納悶:“你的弟弟是……?”

唐琦莞爾一笑:“就是林雲衍,我是雲衍的姐姐,他其實本名姓唐。”

事後,段硯行回想,覺得唐琦一定沒想過弟弟在外麵對真實身份隱瞞了多少。

或許也不能算隱瞞,因為他的確沒有正式地尋問過林雲衍,隻是林雲衍也沒自己提起過。

按照林雲衍的性子,彆人不問,他一定不會說起自己的事。

段硯行隻猜到他的舉止修養不似平常人家,卻沒想到父輩是在南方做大官的。

當時當地,好像有人在他後腦勺上輪了一棒槌,頓時耳鳴目眩,天昏地暗。

還好這個陰差陽錯不是太離譜,隻不過變成了二嫂的弟弟,輩分上,他也可叫一聲弟弟了。

他想起剛才在禮堂裡看見背影酷似林雲衍的人,此刻想來又覺得不是幻覺了。

唐琦沒有看出他有多麼震驚,溫和地道:“雲衍自從離家以後,隻和我偶爾有書信往來,他經常在信裡提到你,說他承蒙你的照顧,一切都很順利。所以我一直想來見見你,鄭重代我弟弟謝謝你。”

“哦,沒什麼……”段硯行還沒緩過神來,隻得敷衍地應答。

唐琦麵露一絲憂色,委婉道:“雲衍從小沒怎麼離開過家門,他一個人在外麵,我很擔心他會上當受騙,畢竟他一直養在深宅大院裡,接觸的外人很少。我們家規矩也很多,什麼事都要講輩分,雲衍在家裡是最小的,很多事不能由他自己做主。他想走演戲這條路,家裡的長輩們都竭力反對,結果他一意孤行,不肯回家認錯,鬨得現在家門都不能進,連我做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