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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則消息到底是真的,還是燕北羽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好讓謝承顥帶著他們去燕京設得局,現在他也無法肯定。

但是,既然有了這樣的機會,去了南楚,就不能再讓宛莛和孩子再回來了。

半晌,謝詡凰扶著牆壁站起身,冷冷地望向謝承顥,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針一般尖銳,“這件事,你一定有參與吧。”

高昌也好,龐寧也好,還沒到能算計到燕北羽的地步,隻有他謝承顥有那樣的野心,有那樣的實力。

謝承顥抿了抿%e5%94%87,嘲弄地笑了笑,“既然你自己都想到了,朕還能說什麼,反正說了你也不會信。”

本來,就是他在算計燕北羽,他也沒什麼好爭辯的。

而且,從決定那樣做的時候起,他就知道事情一出,也肯定是會被她懷疑的。

“什麼時候起程?”霍雋打斷兩人問道,宛莛會懷疑到謝承顥身上是必然的,可是現在不是與他敵對的時候。

“朕安排好朝內事務,明日一早起程。”謝承顥道。

“我要現在走。”謝詡凰朝他道。

她一刻也等不了,她要%e4%ba%b2自回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朕說了,明天一早走,或者你可以不走。”謝承顥麵上沒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臉,一派帝王威儀氣度。

他會帶他們去,但決不能讓他們先走,雖然他自己清楚,那加在金曼陀裡的藥是無法醫治的,但是在他不確定燕北羽是真的死了之前,還是不能讓她先一步回去,否則若是他們聯手起來出了什麼變故,他就滿盤皆輸了。

謝詡凰恨恨地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沒有這個人的旨意,恐怕連這宮門都出不去,她恨不得此刻都生出雙翼飛到燕京去,可現在她卻又不得不等待著。

“宛莛,先回去吧。”霍雋拉了拉她,說道。

再這樣下去,她衝動之下免不得會和謝承顥鬨得更僵,現在還不到與他翻臉的時候,什麼都還得忍著。

謝詡凰轉身牽著璟兒離開,霍雋也抱著沅沅跟著走了,謝承顥還一動不動站在那裡,望著空蕩蕩的密道口。

方才,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深藏的恨意,因為他參與謀害了她心愛的男人,她恨他。

“陛下,真的要去南楚嗎?”萬裡詢問道。

謝承顥轉身走開,一邊朝寢殿外走去,一邊道,“當然要去,傳應承祖到上書房。”

從燕京把消息傳過來,已經有三天了,他必須儘快趕過去,否則等龐

寧和高昌聯起手來控了燕京,那他想要達到目的,可就還得多費一番功夫了。

“就算南楚皇駕崩了,那裡到底是南楚的疆域,王上也不可能帶太多的兵馬過去,若是出了什麼變故……”萬裡擔心道。

“就憑龐寧他們,還沒那個本事奈何得了朕。”謝承顥負手冷哼道。

他最大的敵人已經鏟除,那些小人物又怕他作甚。

萬裡想想,自己也是太過擔心多餘了,王上既然決定要去,必然就有一定要去的理由。

“還有,立即讓人到傳旨晏西回京,朕明日一早起程,讓她快馬前去會合。”謝承顥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萬裡躬身跪安,一起看著孑然一身漸漸走遠的人,不由歎了歎氣。

他自王上登基便做了這內廷總管,王上雖然這宮中妃嬪眾多,但多數時候還是獨來獨往的,也隻有王後娘娘那邊還算輕鬆自在。

隻是,現在他固然是除掉了勁敵,可無疑也讓王後與他嫌隙更深了,好不容易最近見他們相處得融洽了些,而今南楚皇帝駕崩,一切又煙消雲散了。

謝承顥前腳進了上書房,應承祖後腳就被傳到了,進門行了一禮,“微臣給王上請安。”

“起來吧。”謝承顥麵色沉凝,冷聲道“樞密院的人都召回中都了嗎?”

“按照王上的吩咐,三天前都已回中都。”應承祖道。

王上早料到這一天會來,所以早已經做好了諸多安排,也早設想到了燕京可能出現的諸多局麵。

“燕北羽駕崩之後,南楚有何動作?”謝承顥冷聲問道。

“燕北羽先前幾位%e4%ba%b2信武將,已經遵他遺旨帶兵前往邊撞一帶,似是防範我們北齊,燕京城那邊也都是龐寧的%e4%ba%b2信兵馬。”應承祖道。

謝承顥冷然哼道,“如此也好,倒省了朕許多功夫。”

“而且剛剛得到消息,先前退守在賀蘭關的長孫晟已經出兵,可能想先一步拿下燕京,不過現在到底戰況如何,還沒有消息回來。”應承祖道。

謝承顥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樣一來也好,大燕的兵馬攻打燕京城,就算龐寧最後能穩住燕京,肯定也折損了不少人,陛下行事就更容易了。”應承祖笑了笑,說道。

謝承顥微擰著眉頭,道,“送出消息的人,確定燕北羽是死了嗎?”

“三天前的夜裡斷的氣,那些高昌的大夫一直守在屋內,%e4%ba%b2眼看著斷得氣,燕京宮中的禦醫也都去瞧過,不會假。”應承祖道。

那個,已經病成那番模樣,莫說那些大夫,就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救了他的命。

謝承顥這才放心了幾分,微微點了點頭,“那便好。”

“隻是,王上去南楚,不知道那邊會不會放行?”應承祖道。

“讓他兒子去給他戴孝奔喪,那些人不會不放行。”謝承顥冷然道。

現在,南楚迫切的需要要一個繼位的儲君,而璟兒是他的%e4%ba%b2生骨肉,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南楚邊境的人不會不放心的,再者還孩子他娘,那些駐守南楚邊境的守將也都是識得她的。

“那樣的話,臣這就去通知樞密院,派人先前方探路,準備明日起程。”應承祖道。

謝承顥斂目點了點頭,道,“朝中諸事,按照先前安排好的,你就不用隨駕前去了,留守中都。”

應承祖抿了抿%e5%94%87,倒也沒有再多做要求,畢竟有樞密院的人跟著,他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那要傳旨到軍中,發兵到北疆一帶做準備嗎?”應承祖問道。

“急什麼,待朕到了燕京再說。”謝承顥道。

讓軍中做好準備,是為了以防萬一發生什麼變故,還有個退路。

不過,隻要他在燕京讓璟兒順利登基坐上南楚的帝位,那麼根本就不用到兩國兵戎相見的地步,南楚就可以歸屬他的北齊。

隻是,這一去他最擔心不是龐寧和高昌那些人,而他的王後娘娘,一想到方才她置問他時的眼神,他心頭就不安的一跳。

“沒有彆的吩咐,臣去讓樞密院準備了。”應承祖道。

謝承顥沒有說話,隻是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待到應承祖退下,便隻剩下他一個人獨坐在空蕩蕩的書房內。

燕北羽終於死了,這個他權場上的政敵,情場上的情敵,終於倒下了。

他贏了,可是沒有預想之中的喜悅,也沒有覺得鬆了一口氣,反而心情有種無法言喻的沉重,他贏了江山,卻永遠贏不過燕北羽在她心上的位置,永遠……

他贏了燕北羽,贏了天下,可是他的王後,他最寵愛的女人,卻因此恨他入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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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熱鬨的島上,因著突如其來的噩耗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璟兒和沅沅一回來也都沒有再吵鬨了,安靜地站在母%e4%ba%b2身旁,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卻並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並不理解大人們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隻是覺得,他們的娘%e4%ba%b2有點奇怪。

霍雋沉默地站在一旁,勸道,“宛莛,沒有回去%e4%ba%b2眼見到,也不能儘信。媧”

他也希望,這隻是燕北羽為了引誘謝承顥把孩子自己帶去燕京的障眼法,可是又因著先前燕北羽那病重的消息,讓他又有些害怕,這事情是真的。

“是啊,燕北羽命那麼大,大周亡國他都沒死,到那大澤深處那麼九死一生的地方他都活著回來了,這一次也一定會不會死的,等去了燕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寶珠跟著勸道。

她是挺討厭那個負心漢的,可是霍姐姐又一直忘不了他,現在他又還是璟兒和沅沅的%e4%ba%b2爹,活著倒不覺得有什麼,可這要是真死了,確實是不怎麼好。

他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連看都沒看過一眼就死了,多可惜啊。

璟兒和沅沅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隻是一會兒望望這個,望望那個,難得乖巧地沒有吵鬨著要出去玩。

沅沅一直站在謝詡凰邊上,對著她的手吹氣,似是要給她把傷口給吹好了才肯罷休。

謝詡凰默然坐著,讓自己思緒漸漸冷靜下來,他說讓他們等著消息,這則消息固然能讓他們順利回到南楚境內。

可是誰來告訴她,這消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羅蘭,寶珠,你們先帶孩子去吃飯,我和大哥有話要說?”

寶珠和羅蘭相互望了望,上前去抱走了兩個孩子,哄著他們出去了。

“大哥,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麼?”謝詡凰定定地望著留在屋裡的霍雋問道。

他去了高昌,又去了折劍山莊,也是他為她帶回了消息,說燕北羽早有打算,若真是那樣,他也該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什麼。

而且,從他回來以後,她幾番詢問南楚的事,他都巧妙的回避了,那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現在想來就真的有些可疑了。

也許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已經錯過了什麼訊息。

“你想問什麼?”霍雋麵色沉定從容,心中卻又不得不開始盤算要向她說些什麼。

先前還能瞞得過她,現在她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定會對之前種種都會起疑。

謝詡凰抿了抿%e5%94%87,她不該懷疑自己的大哥,可是現在她心裡的念頭就是那樣的,他一直以來,一定瞞騙了她什麼事。

“你從高昌去見過靖瀾師姐回來之後,甚少向我說起南楚的事,即便我問了,你也都巧妙的回避了。”謝詡凰眼中淚痕猶在,眸光銳利地望著的兄長,“從那個時候開始,南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又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再那之後,因為燕北羽的一封%e4%ba%b2筆信,她便沒有再多追問了,加之後來入了秋,兩個孩子開始接連生病,她也就沒有再多去追問,照他們的意思安心等著了。

可現在想來,那一切都是有異樣的,隻是那個時候自己沒有發現。

霍雋沉默了片刻,也知道無法再瞞她了,歎了歎氣說道,“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燕北羽……已經病重了。”

他說罷,便看到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眼底再度卷起無邊的驚痛,可是這話便是他不說,一到南楚的境內,她也一樣會得知。

所以,思來想去,這話還是由他來說,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