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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讓她在北齊境內,從彆的人口中去得知一切。

“病重?”她問道,聲音哽咽得令人揪心。

那麼,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在一天一天承受著病痛的折磨,到最後……病逝了?!

而那封出自他手的%e4%ba%b2筆信,竟隻字片語都未曾提及過病重的事?

霍雋點了點頭,道,“我也去折劍山莊,托師公想辦法,但我們這裡無法得知那邊的消息,所以我也無法得知到底是後是何結果。”

方才聽到他駕崩的消息,他也是全然沒有想到的。

“到底是什麼病?”謝詡凰顫聲問道。

他一向身體康健,便是有受傷的時候

tang,也都很快痊愈了,怎麼病重到那個地步了?

“這個,我未曾見到她在,靖瀾與燕京也聯係甚少,並不知那邊是何狀況,所以並不清楚這病是如何來的。”霍雋說道。

他當然知道燕北羽是如何病重的,可是要他如何去告訴她,他所愛的男人,是被她%e4%ba%b2手送去的金曼陀毒害,一日一日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所以,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他更加打定了主意,要讓她和兩個孩子早日遠離北齊,遠離謝承顥這個人。

“是謝承顥害的嗎?”謝詡凰聲音冷冽如冰。

“這個,現在還不知道,一切待回到燕京再說吧。”霍雋道。

一旦告訴了是謝承顥毒害的,那麼她也很快會知道,謝承顥是如何毒害了燕北羽的,那麼也會得知她自己就是那個幫凶之人。

那樣的真相,讓她如何承受。

“一定是他,也不止是他。”謝承顥喃喃自語道。

普天之下,能做到這一切,也隻有他。

而謝承顥一直在北齊,那麼在南楚一定還有他的幫凶。

“宛莛,不管這則消息是真是假,你和孩子都不能再留在北齊了,所以……現在必須有所打算。”霍雋麵色凝重地說道。

就算事情真的是最壞的結果,也絕不能讓謝承顥真的得逞,孩子和她一輩子都被北齊的控製,終身不得自由。

“現在,還來得及嗎?”謝詡凰道。

“他不是要帶你和孩子去南楚,這就是最好的機會,隻要到了南楚境內,謝承顥就不會再有在北齊這樣絕對的控製權。”霍雋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那裡還有靖瀾和緹騎衛,還有折劍山莊,不家燕北羽的%e4%ba%b2信,隻要能成功阻止謝承顥的目的,反過來在南楚控製他,那麼不僅可以保住南楚,還要吧讓你和孩子不必再回到北齊來。”

她和孩子在北齊的話,不管什麼樣的打算,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到了南楚的話,那麼事事就由不得謝承顥他想怎麼樣就怎麼要聞。

冗長的沉默之後,謝詡凰起身拿起了一直放在屋內兵器架上,那柄從高昌帶回來的雪影劍,不管他是生是死,他們也該回去了。

“以我的推算,謝承顥極有可能是想到南楚扶持璟兒為帝,然後借以控製的大權。”霍雋站在她背後,低聲說道。

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手算計得太高明了,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控製了南楚的大權,一統了天下疆域。

隻是,還沒到最後一步,最後贏得是不是他也還不一定。

“大哥,我累了,給我點時間休息。”謝詡凰幽幽說道。

她想要一片安靜的地方,理清楚這一切,思量清楚從明天開始要去做的一切。

“好吧,我去準備明天起程的事。”霍雋離開,掩上了房門。

謝詡凰緊緊握著冰冷的劍鞘頹然坐在榻邊,屋內的光線從明亮的午後到一點點被黑暗侵蝕到了黑夜,隻有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紙進屋內,臉上的淚痕乾了又濕了,濕了又乾了。

她蜷縮在榻上,緊緊抱著身邊這件曾屬於他的東西,眼前不由閃現自相識以來點點滴滴,年少懵懂的初遇,北疆戰場相逢不識的針鋒相對,燕京大婚的潛流暗湧,江都相守的纏綿溫馨,函北關決彆的撕心裂肺……

“燕北羽,我要回去了,璟兒和沅沅也要回去了,你說了要等我們的,求你再等等我們……”她說著,眼角的淚無聲滑落。

再等等我們回去,等等璟兒和沅沅喚你一聲父%e4%ba%b2,等等我回去告訴你……

我愛你,這一生真心所愛上的,隻有你。

這一生,你愛我太多,我愛你卻太少。

求你再多給我多一點時間,還你一世情深到白頭。

這一夜,除卻兩個孩子,無人安眠。

霍雋在自己房中望了望黑暗未掌燈的房間,深深地歎了歎氣,這樣的消息對於她的打擊實在太大,可是此去燕京還有許多事情還得她自己出麵才行,他也隻能從旁協助,一切也還得她息站起來去解決。

不管燕北羽是假死還是真死,有些恩怨也還是需要她自己去了結的。

“霍將軍,要不要給霍師姐送些晚膳過來

,她一直都沒有出來。”羅蘭過來,低聲問道。

霍雋轉過身來,道,“現在送了,她怕也不會吃,明早準備吃的,上路之前我會去叫她。”

現在,她需要的安靜,安靜地讓她去想念她心中的那個人,安靜地讓她為她自己和兩個孩子謀算好出路……

“好吧。”羅蘭道。

“羅蘭,緹騎衛的人應該還在燕京,等回去之後,必須要拜托你們一件事。”霍雋道。

“霍將軍請說。”羅蘭直言道。

霍雋望了望對麵謝詡凰所居住的寢居,說道,“到時候燕京城中必然混亂不堪,請你和緹騎衛的人務必幫我們保護好璟兒沅沅。”

他們要顧及到的事情太多,難免會有對兩個孩子疏忽大意的時候,燕北羽已經出了這樣的事,若是兩個孩子再有任何意外,可就真的要將宛莛逼到萬念俱灰的地步了。

“好,一到燕京,我就去見他們。”羅蘭答應道,這是緹騎衛義不容辭的事,相信他們也會樂於相助的。

霍雋淺然笑了笑,“那介時一切就拜托你們了。”

“可是,要是燕北羽真的……”羅蘭有些說不下去,現在她們都還心存希冀,這一切隻是他為了迷惑北齊而放出的假消息,可若回去了,真的是這樣難以承受的結果,又該怎麼辦。

“不管是怎麼樣,錯過這一次的機會,就永遠無法%e8%84%b1離北齊了。”霍雋道。

有什麼時機,比謝承顥自己把他們帶到南楚,更容易%e8%84%b1身的呢。

可是,若是燕北羽真的不在了,他們就必須守住南楚,否則失去了與北齊抗衡的力量,也一樣不得安寧。

羅蘭抿了抿%e5%94%87,道,“要是大師姐還在就好了,她一定能有辦法。”

霍雋看了她一眼,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一切還是等到了燕京再說,龍靖瀾還在世的消息,現在也還不到告訴他們的時候。

“璟兒和沅沅都睡了嗎?”

“剛睡下,寶珠在陪著他們。”羅蘭道。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起還要上路。”霍雋道。

羅蘭看了看從窗口看了看對麵還是一片黑漆漆的房間,默然歎了歎氣,道,“璟兒和沅沅路要帶的衣物什麼的,這邊能收拾的我都收拾了,其它的還在霍師姐房中,我明早再過去取。”

“好,快回去。”霍雋道。

一夜無眠到天明。

天剛亮他便去廚房取了做好的早膳,送到了對麵的房間,屋內的人顯然是一夜沒睡,已經將兩個孩子的東西都收拾妥當放到了桌上,自己沉默地坐在桌邊,隻是臉色有些難掩的憔悴。

“宛莛,吃點東西吧,昨天晚膳你也沒吃,一會兒上路上就更吃不好了。”

謝詡凰點了點頭,拿起了碗筷,“璟兒和沅沅起來了嗎?”

“起來了,寶珠他們正在給他們穿衣服。”霍雋道。

兄妹兩同坐一桌,沉默地用完了早膳,羅蘭帶著兩個孩子過來,僅一個晚上沒見,兩個小家夥一進門就跑到了她跟前,奶聲奶氣地道叫著她娘娘。^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她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蹲下`身一手擁著一個孩子,咬牙忍著心頭翻湧的苦痛,“璟兒和沅沅吃早膳了沒有?”

“吃了。”璟兒說道。

“沅沅吃了一大碗。”小丫頭一邊說著,一邊還給她比著碗的大小。

她愛憐地摸了摸他們的頭發,道,“璟兒,沅沅,娘%e4%ba%b2要帶你們去很遠的地方,一會兒就要走了。”

“嗯。”兩個孩子乖巧地點了點頭,%e4%ba%b2昵地賴在她的懷裡。

過了一會兒,羅蘭和霍雋收拾妥當,過來道“可以走了。”

霍雋抱著璟兒,她自己抱上女兒,一行人沿著密道去了謝承顥的寢宮,準備起程前往北齊。

一向睡懶覺的謝承顥也出奇地早起了,看著他們一行人從密道出來,望了望他們抱著的兩個孩子,起身道,“沅沅先留在宮裡,路途遙遠,照顧兩個孩子也不方便。”

“我們自己可以照顧。”霍雋道。

他要把沅沅留在宮中,無非是

怕燕京出了什麼變故,那麼他手裡還有一個沅沅,這樣也容不得他們在燕京再耍什麼花樣了。

“隻能帶璟兒一個。”他決然說道。

燕京那邊到底是何情形,他尚不明確,不能把他們都帶過去。

謝詡凰冷冷地望著他,她當然知道他要留下沅沅的用意,但也知道如果執意要帶著沅沅,他一定不會讓走的。

“宛莛,讓沅沅留下吧,讓寶珠留在這裡,讓人知會一聲晏九,讓他暫時幫忙照顧。”霍雋朝她說道。

謝詡凰抿了抿%e5%94%87,將沅沅交給了那寶珠抱著,“沅沅,娘%e4%ba%b2不能帶你去了,但很快就和哥哥回來好不好?”

“不好,不好。”小丫頭哭著搖頭道。

謝詡凰看得揪心,道,“沅沅聽話,娘%e4%ba%b2辦完事,很快就回來。”

“沅沅要娘%e4%ba%b2,要哥哥……”小丫頭掙紮著,哭著朝她伸著小手。

霍雋走近,將自己身上的一個木雕留給了沅沅,“沅沅,這個是舅舅最寶貝的東西,沅沅先替舅舅保管著,舅舅和娘%e4%ba%b2辦完事就回來找你。”

“寶珠,羅蘭,你們先帶好沅沅回島上吧。”謝詡凰微微哽咽道。

她如何舍得將女兒一個人留下,可現在她不得不做這樣的選擇,大哥把那木雕留給沅沅也是告訴她,龍靖瀾會來中都。

寶珠和羅蘭抱著哭鬨的沅沅進了密道離開,謝詡凰聽到孩子的哭聲漸漸遠去,牽著璟兒出了大殿,看著外麵白雪茫茫的天地,歸心似箭。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5

因著時間緊急,一向貪於享樂的謝承顥沒有讓人準備馬車上路,而是同大家一樣選擇了快馬奔馳,隻是在這樣暴風雪的冬天趕路,實在是件不容易的事兒。

霍雋帶著璟兒,看著一馬當先跑在最前的人,著實有些擔心,“宛莛,已經走了好幾個時辰了,到前麵休息一下,璟兒也需要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