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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的,隻可惜一直沒有得逞罷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個難纏又可敬的對手。

“現在的大燕朝廷,不是我想看到的承平天下,大燕皇帝也不是值得我所效忠的明君,既然這個皇帝他們不會做,這個天下他們不會治,不如交給我。”燕北羽說話間,眸光深邃而明亮。

謝詡凰微震,當初霍家輔助長孫家打下江山,父%e4%ba%b2也是想為天下百姓謀一個承平盛世,誰知道……最終也不過落得如此下場。

這個鎮北王,不僅有野心,且有魄力和膽色。

“王爺就那麼自信,自己能做得比他們好?”

“你會有看到的那一天。”燕北羽決然道。

謝詡凰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道,“我很期待。”

“後天我得起程去各邊城巡防,大約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回京,你既不願去,我也不強求了。”燕北羽道。

“嗯。”她悻悻地應了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燕北羽沉%e5%90%9f了半晌,將自己手上的扳指拿了下來,放到桌上道,“這是天機閣號令的信物,你收著。”

“給我?”謝詡凰有些受寵若驚。

天機閣是他手裡至關重要的,就這麼直接把信物給了她了,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我不在京的時候,若是有事可以拿著它到沈園找人。”燕北羽道。

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不管他在不在燕京,她一定不會安安份份地過這半個月,可自己屆時不在京城,若真有了事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

“那就謝了。”謝詡凰爽快地收了起來。

第三天的夜裡,她也儘到了一個王妃的責任,幫著寧嬤嬤替他收拾了行裝,借著晚膳給他餞了行。

誰知,剛一躺下就寢,一向規矩睡在外側的男人就貼了過來,她一時沒防住就被圈在懷中。

“燕王爺,可以把你的爪子收回去嗎?”謝詡凰冷冷地警告道。

燕北羽卻整個人貼在她的背後,在她耳邊低喃道,“一走半個月都見不著了,抱著睡一晚有那麼難?”

“我不喜歡這樣睡。”謝詡凰耐著性子拒絕道。

背後的人低笑,“難道你喜歡做點彆的再睡?”

謝詡凰掙紮了幾下沒掙%e8%84%b1,索性便放棄了,隻是被人整個人圈在懷裡,他的體溫和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了,還讓人怎麼睡得安生。

“都到嘴邊了卻吃不著,真是折磨人。”燕北羽慨然歎道,早已食髓知味,現在看得著,摸得著,卻動不得了。

謝詡凰咬牙,忍著想一腳將他踹下床的衝動,閉著眼睛繼續假睡。

“或許我一開始手段並不光彩,但那時候真的想要你這個人,可現在我卻貪心地想要更多了。”燕北羽喃喃低語,似是在說給她聽,又似是在說給自己。

鳳凰是他心頭抹不去的遺憾,他不想這一個再成為生命中的缺憾。

他想要這個女人完全屬於他,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全部。

謝詡凰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沒有回答。

如果沒有經曆那一場浩劫,也許她真的會為這樣的男人而心動,可她終究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霍宛莛。

這世間所有的事,也從來不是誰想,就能隨誰所願的

一夜相擁到天明,晨光照進房間,燕北羽醒來的時候,懷中的人還正睡得香甜,他以手撐著頭靜靜地打量半晌,忍不住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e5%94%87角。

謝詡凰,早晚你都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更衣穿戴踏上了離京的路,卻不想這轉身一去,她就將整個燕京攪了個天翻地覆。

謝詡凰起床的時候,身後早已空無一人,伸手看了看套在手指上的扳指,這個時候他不在燕京,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晏西聽到屋裡有響動,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燕北羽走了?”謝詡凰一邊起床更衣,一邊問道。

“嗯,走的時候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他是不是又占你便宜了。”晏西問道。

“可能嗎?”謝詡凰理了理衣袖,問道,“十公主最近在忙什麼?”

“你猜得沒錯,她那傻妞又被南宮沐月哄得團團轉了。”晏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將帶過來的書信遞給她道,“九哥給你的。”

謝詡凰接過拆開看了看,笑著說道,“他請我們去看戲。”

“去哪兒?”晏西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謝詡凰說著,先行去洗漱了。

兩人在府裡用了早膳,方才慢悠悠地出了門,在街上逛悠了一個多時辰才尋了處茶樓坐下,晏西不住地抱怨道,“什麼請我看戲,人呢。”

晏小九越來越不像話了,不僅現在寫信沒她的份兒了,連做事也越來越不像話了。

謝詡凰在茶樓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壺雀%e8%88%8c,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下麵的人群,看到下麵從店鋪裡出來一身便服,手挽著手的南宮沐月和十公主兩人,%e5%94%87角緩緩勾起了冷冽的笑意。

“沐月姐,我們去前麵那裡看看,然後找地方等太子哥哥來接咱們。”十公主拉著她道。

南宮沐月婉然而笑,“你啊,明知道他忙,還要這麼調皮,仔細一會兒又要被訓了。”

“我們走那邊……”十公主拉著南宮沐月,剛走了兩步瞧見人群裡一道熟悉的背影,一時有些失了神。

“怎麼了?”南宮沐月側頭望了望身邊的人,問道。

十公主定定地望著人群裡的那個黃衫女子,看著她側頭打量著街邊的鋪麵,隻是麵上蓋著的麵紗一時讓她看不起真容,可是那舉手投足的姿態卻又熟悉得讓她心顫。

她鬼使神差地尾隨著,想要一探究竟,眼看著那個人走過長街,最後走到了霍家的舊宅門前停了下來,久久地凝望著。

十公主站在她背後幾步開外,定定地望著那人的背影,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顫唞了。

太像了,這個人……太像了。

“你……”她走近去,出聲想要詢問什麼。

那人聞聲轉頭,看到她眼中瞬間一陣欣喜,伸手拿下臉上的麵紗,驚喜地喚道,“小十?”

長孫茜不可置信地愣在了那裡,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顫唞而哽咽的出聲,“宛莛姐姐……”

“臭丫頭,還能認出我來了。”那人含笑走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麵上滿是重逢的欣喜。

長孫茜卻還是僵硬地站在那裡,怎麼也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父皇他們都說她和霍家的人都死在了北疆,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又活生生地站在她麵前了?

她不敢相信,眼中卻已經禁不住淚雨滂沱。

“十公主……”南宮沐月帶著兩名%e4%ba%b2隨一路追了過來,可是看到站在霍府舊宅門前的人,一瞬間周身的血液都寸寸冰涼了下去。

“沐月,你也在?”那人笑著衝她喚道。

南宮沐月驚恐地後退了兩步,借著%e4%ba%b2隨的攙扶才站穩了腳跟,死死地望著朝自己走近的人,整個人不住地微微顫唞起來。

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為什麼,為什麼她竟和霍宛莛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跟她記憶裡可恨的樣子一模一樣。

十公主走近激動地抓著那人,淚流滿麵地求證道,“你是宛莛姐姐對不對,你沒有死對不對,你是她對

不對……”

“嘖嘖嘖,都長這麼大了,還是愛哭鬼。”那人瞅著她的樣子,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長孫茜得到了確認,死死地抱著她嚎啕大哭起來,“既然沒有死,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肯回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一下問這麼多,要我從哪裡說。”那人無奈地歎了歎氣,伸手抹了抹長孫茜臉上的淚水。

正在此時,長孫晟騎馬一路尋了過來,遠遠便聽到十公主哭得聲音,快馬趕了過來一勒馬問道,“出什麼事了?”

可是,被十公主抱著的人聞聲轉過頭來時,他也驚得險些從馬上跌了下來。

“太子哥哥,是宛莛姐姐,她沒有死,她回來了。”十公主泣不成聲,又激動地衝著馬上還怔愣著的人大叫道。

這麼多年,若說最想這個人回來的人,隻有太子哥哥了。

長孫晟怔怔地騎在馬上,似是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個人卻笑意飛揚衝他喚道,“阿晟,我回來了。”

普天之下,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如此叫他的名字。

——

一更五千,頸椎有點疼,我睡會兒,二更起來再寫。

☆、上陽郡主霍宛莛2

茶樓之上,謝詡凰平靜地看著十公主和長孫晟一行人先後去了霍家的舊宅,那裡正發生著什麼也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早在去年開始,她和晏九就在著手於一個上陽郡主,她用了大半年的時間要她模仿自己曾經的一切,晏九又用了數月的時間給了她一張上陽郡主霍宛莛的臉,如今將她送到了長孫晟他們麵前,足以以假亂真。

隻不過,有太多不希望上陽郡主回來的人了,如果一開始暴露了出來,隻怕還不等到了燕京就已經被暗中滅口了誓。

而讓她先遇到長孫茜,是她深知這個丫頭的脾性,隻怕不到明天早上,半個燕京城的人都會知道霍家上陽郡主活著回來了,到時候那些處心積慮再想鏟除禍患的人就沒有那麼容易下手了敦。

至於長孫晟,是唯一能夠在宮裡暫時給她提供安全的人,所以必須要讓她先遇到他們這些人,這出戲才能接著唱得下去。

“咱們不能跟過去看嗎?”晏西扯著脖子朝霍家舊宅的方向看,可是隔得太遠根本什麼都瞧不著。

這麼激動人心的戲碼,竟然看不了,實在不甘心啊。

“還有熱鬨的時候,急什麼。”謝詡凰笑了笑,說道。

“你和九哥也太不夠意思了,連我都瞞著。”晏西垮下臉抱怨道。

謝詡凰淡然而笑,道,“你現在不也知道了。”

“不過,我倒好奇,燕大王爺回來見到了會是什麼表情。”晏西一臉興奮地問道。

好歹也是念念不忘多年的故人,見了麵也不知是個什麼情形。

謝詡凰抿了抿%e5%94%87,也幸好他已經離開燕京了,最開始計劃這一切的時候,她也並沒有料到燕北羽會是兒時認識的人。

他若在燕京,隻怕還會壞了她的計劃,如今奉旨離京了,倒也省了她費功夫造事支他離開。

“九哥呢,把我叫出來,麵都不露一個。”晏西抱怨道。

“他暫時要在那個人身邊,不方便跟我們見麵,但總有碰麵的時候。”謝詡凰說著,認真地囑咐道,“最近所有的眼線,都要安排在他們的事情上。”

這燕京有太多不想霍宛莛活著回來的人,暗中要處心積慮謀害的人太多了,雖然先找上長孫晟他們兄妹,讓她明麵上不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