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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得團團轉的。

“我很好奇,你們從哪裡得來了那樣的毒藥?”燕北羽走在前麵,突地出聲問道。

這種以藥蠱控製人容貌變化的方法,便是在苗疆也沒多少人知道,這竟然都能被她們給找得到。

“隻要想收拾你,還能找不到辦法?”晏西得意地冷哼道。

一想到,這個人剛才成了小謝的手下敗將,自己竟沒能去看到好戲,心中不免有些可惜起來。

“這份心思,若是放在正事上,也不會到現在也這般沒有成效了。”燕北羽道。

“燕大王爺你若把你這份耍人的心思放到正事上,興許現在也不會落得這個地步了。”晏西毫不客氣地替謝詡凰回了話。

謝詡凰抿%e5%94%87失笑,由了她去嘲笑前麵的男人。

三人沿著秘道走了很久,再重新見到天光之時,已經回到了王府裡,而所處的地方正是燕北羽平日裡待的書房。

晏西打量了一圈書房,正事辦完了也就沒什麼興趣了,望了一眼謝詡凰就先行離開了。

謝詡凰也跟著準備走,屋內的人卻出聲道,“等等。”

燕北羽伸著自己還滲著血的手,道,“王妃是不是幫本王上個藥,你傷的時候本王可沒有不管不顧。”

謝詡凰咬了咬牙折回屋內,按著他所指的方向翻出了藥箱,走近榻邊咬牙切齒地拿著布擦了擦他手上的血跡,將藥粉灑了

上去,動作全無半分溫柔。

“我給你上藥的時候,可沒下這樣的狠手吧?”燕北羽皺著眉頭道。

謝詡凰動作粗暴地上了藥,包紮好了道,“本宮就這個手勁,王爺不滿意自己來。”

依她看,這混帳不知道趁著她受傷給她上藥的時候,看著她寬衣解帶暗自在盤算什麼呢。

“先前問你的,可考慮好了?”燕北羽定定地望著她,問道。

“什麼?”她瞥了他一眼,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燕北羽壓下翻湧的怒意,說道,“不再回北齊,跟著我。”

雖然這該死的女人有時候確實可恨,可他卻不想那麼輕易讓她從自己手裡溜走,經曆了今天的事,也更看明白以她的性子,若是沒她自己點頭,使什麼樣的手段也是白搭。

“跟著你,有什麼好處?”謝詡凰冷笑問道。

“你想要的,我能給的,都是你的。”燕北羽道。

他想,這世間再難找出如她這樣聰慧又鮮活的靈魂,足以與他比肩。

“不過,很可惜,本宮實在很討厭你這副嘴臉。”謝詡凰冷然一笑,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出門走了好一段,見鬼似地扭頭望了望,她沒扭斷他的脖子就已經夠大發慈悲了,還想她以後跟著他?

書房裡,隨著一陣風似離去的人陷入了無邊的沉寂,燕北羽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喃喃自語道,“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可是,這麼些年了,自己還是頭一回對一個女人有這麼濃厚的興趣。

另一邊,謝詡凰迫不及待地回了寢房,又重新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

直到燕北羽過來,才一下想了起來,急急上前一伸手道,“藥給我。”

“什麼藥?”

“沈園的避子藥。”她平靜地說道。

今天儘顧著對付他去了,當時都忘了喝藥,雖然說是自己這副身子體寒不易有孕,但總要防範萬一。

可她總不能自己跑出去,買這樣的藥去,隻好開口讓晏西去。

燕北羽定定地忘著她,眸光微微有些冷沉,“你就那麼不願有我的孩子?”

“我不想要個累贅。”謝詡凰轉身回榻上一坐,道,“你一會兒把藥取過來。”

她自己能活到哪一天都不知道,還要生個孩子出來,那才是瘋了。

“那裡已經被你砸成那個樣子了,你認為還有?”燕北羽絲毫沒有回去幫她拿藥的意思。

謝詡凰瞥了他一眼,道,“沒有算了,反正就算有了,也一樣會有人幫忙解決的。”

如果她真那麼倒黴大了肚子,隻怕燕帝第一個就得想辦法送她一碗落子湯了。

曾經,她雲英未嫁之時,又何嘗不是希望與自己所喜歡的男子能相守白頭,兒女繞膝,但自風雷原那一場惡夢之後,對這世間的種種美好事物,她早已經沒有了奢求。

燕北羽眼中掠過一絲戾氣,伸手將帶回來的藥瓶重重地擱在案幾上,拂袖而去。

謝詡凰認出是沈園的那瓶藥,朝著他離去的背影讚賞道,“你果然還是個識時務的。”

她不想要孩子,他又何嘗不是,所以又何需做出方才那副模樣來呢。

說罷,倒了藥粉到茶杯裡,混了茶水服下,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因著這一回在沈園的勝利,晏西一連好些天都心情大好,暗地裡去了信去苗疆將龍靖瀾祖宗十八代都感謝了一遍,也交待了沈玉邪就是燕北羽的這件事。

雖然這件事並不該透露,但龍靖瀾是留給小謝的一道王牌,將來這姓燕的玩什麼花樣,總還有個人能知道他的底細,能及時製住他。

謝詡凰瞅了眼哼著小曲兒從外麵回來的人,笑了笑問道,“你這一天是撿了什麼好處了,天天樂得合不攏嘴的。”

“天天看著燕大王爺那張臉,我就心情好得不得了。”從沈園回來之後,燕北羽天天都是黑沉著一張臉,可見那一次的敗北著實是氣得不輕的。

“長孫晟回京了嗎

?”謝詡凰問及正事道。

長孫晟又暗地裡去了一回北疆,可是時隔八年,他去了也終究是一無所獲地回來罷了。

“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這一兩日應該會到了,九哥也在來大燕的路上了,不過還得幾天。”晏西道。

謝詡凰輕輕點了點頭,靜靜地望著天際的風吹雲動,幽幽歎道,“燕京的太平日子,也該結束了。”

☆、上陽郡主霍宛莛

晚膳過後,謝詡凰窩在暖閣的榻上看著書,燕北羽進了門將一盤紅豆糕放到了桌上。

“和解。”他說道。

謝詡凰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又抬眼望向站在麵前的男人,淡淡道,“我晚上不吃甜食。誓”

也是,從沈園回來之後,他們之間除了晚上還睡在一張床上,已經快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不過這時候找上她和解,倒是有些讓她意外的敦。

已經被拆穿的燕王爺在她麵前,自然也沒了往日那般溫厚,“你到底想怎麼樣?”

“雖然前些天是有些冒犯了,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以後的盟友關係,所以王爺不用擔心……”謝詡凰低眉,手中的書翻了一頁。

“我不是說這個和解。”燕北羽皺著眉頭,打斷她的話。

“那是哪個?”

“就你和我的事,不關利益之爭。”燕北羽強調道。

他很不喜歡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他在她眼皮底下完全被當作空氣一樣。

“你和我?”謝詡凰冷然失笑,擱下手中的書望著他道,“難不成是睡了幾回的事,不過算來也是你占便宜了,我也沒追究,你還想怎麼樣?”

燕北羽被氣得陣陣牙癢,自己也真是瘋了,明明失了清白的是她,當初受了脅迫的是她,現在她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倒是他心煩意亂了。

“我的提議,真的不作考慮?”

“燕王爺,你的紅顏知己還在為你衝鋒陷陣呢,你這麼背著她拈花惹草,合適嗎?”謝詡凰笑問道。

她沒興趣跟任何男人發展男女感情的糾葛,無論是謝承顥,還是眼前這一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約男人覺得已經沾了的女人,就該是一門心思地圍著他轉的,偏偏她沒那個空閒在他身上費心思,他就坐不住了。

“沒有你想的紅顏知己。”燕北羽道。

謝詡凰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抬眼望著他問道,“燕王爺,你就那麼缺女人嗎?”

她有些懷疑,自己那天是不是下手太重,把他腦子哪裡給打壞了。

“女人不缺,缺你。”燕北羽直言說道。

他很肯定,這女人他要定了。

偏偏她又是個不一般的女人,容不得巧取豪奪的。

“燕王爺,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謝詡凰毫不留情麵地說道。

燕北羽定定地望著她,追問道,“還是,你心裡有人了?”

謝詡凰嘲弄地笑了笑,垂頭繼續看著手裡的書卷,早在八年前的世界崩塌的時候,她就已經喪失了對感情悸動的能力,也不相信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激起她的心潮。

“是誰?”燕北羽見她避開了目光,沉聲追問道。

“都死了。”謝詡凰淡淡道。

這世上,她所愛的,所在意的一切都已經死了,她的心早已是一片荒漠,再也開不出愛情的花來。

燕北羽久久地看著她,久久地沉默著,眼中不知不覺彌漫起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憐惜與心疼。

謝詡凰不經意一抬眼撞上那盛滿柔情與心疼的眸子,略微怔了怔,按理說這樣一個人是不該輕易在一個人身上動心思的,這個人認識她又才多久,老在她這裡費心思,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她自認,她身上沒什麼值得他圖謀的,若說是想要達到目的,他們已經是一條路上的人,並不必費這樣的心思來討好她。

半晌,她伸手拿了塊盤中的糕點,道,“和解我接受,彆的就免談。”

“好。”燕北羽在榻邊坐了下來,想來要她心甘情願也不是一朝一夕,反正她也沒有那麼快回北齊,他還有的是時間。

“那咱們就說說正事,後麵的事你有什麼打算。”謝詡凰合上書卷,認真地問道。

“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最近頻繁與北齊暗中聯係,你們又在算計著什麼。”燕北羽自己斟了杯茶,問道。

“因為應承祖的事罷了,現在宮裡的人都盯著我,我還能做什麼。”謝詡凰麵目平靜地說道,自己的真實目的,她自然是不能向這個人透露的。

“是嗎?”燕北羽

tang似笑非笑,顯然並不相信她的這番說辭。

“我倒是好奇了,長孫家似乎待王爺也不薄,高官厚祿,應有儘有了,王爺還這麼暗地裡跟大燕做對,到底是安了什麼心?”謝詡凰話鋒一轉,問出了一直盤桓心中的疑問。

“謝承顥能謀的,本王自然也謀得。”燕北羽傲然道。

謝詡凰深深地笑了笑,為了達到目的,他下的本錢還真一點都不比北齊少,自己要一直跟這樣野心勃勃的人打交道,著實是鬨心的事兒。

“既是如此,這八年來又何必幫著大燕鎮守邊關,隻要你和北齊聯手恐怕現在大燕也不是這番局麵。”

“隻怕到時候,死的是本王和長孫家的人,好處都讓你們北齊占儘了。”燕北羽沉冷一笑,說道。

謝詡凰無奈一笑,謝承顥還就是有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