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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你現在是在大燕,事事這樣任意妄為,很容易給自己惹來麻煩的。”燕北羽先開了口勸道。

“如今王爺已經完成了大燕皇帝交給你的旨意,還要來教訓本宮嗎?”謝詡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端起碗筷用膳。

但願,謝承顥回去還能來得及處理好自己留下的爛攤子,起碼事到如今他們要想除掉應承祖,一時之間怕是再難得手了。

“我何時要教訓你了,但這裡畢竟是在大燕了,你嫁到大燕也算是半個大燕人了,做事不能再像以前,要三思而後行。”燕北羽語氣溫和地說道。

“本宮不需要王爺來說教。”謝詡凰口氣不善地說道。

“詡凰,我們需要好好談談。”燕北羽認真道。

謝詡凰眸光冷淡地望向對麵坐著的人,道,“那不如就談談,你們的大燕皇帝陛下收留我北齊叛臣,到底意欲何為?”

“隻要是棟梁之材投奔大燕,不論出身,朝廷一向都一視同仁,這應承祖來自北齊確實有失妥當,但這是皇上的旨意,不是我等臣子所能揣測的。”燕北羽語氣平靜道。

謝詡凰冷淡地笑了笑,直接說破道,“大燕和北齊從來就沒真正和平共處的意思,現在的和%e4%ba%b2交好都隻不過是暫時的,大燕收留應承祖不過是為了將來北伐做準備,有一個對北齊了解甚深的武將,對大燕總是如虎添翼的。”

“事到如今,你還想怎麼辦?”燕北羽問道。

“隻要我還在燕京一天,就容不得這等亂臣賊子,總有能取了他項上人頭的一天。”謝詡凰冷言道。

“你既心意已決,我也無話可說。”燕北羽歎了歎氣,低語道,“或許一開始你就是對的。”

她有她的立場,他有他的堅持,誰也無法為誰而改變。

一頓晚膳,兩人不歡而散,燕北羽去了書房,謝詡凰回了暖閣。

“咱們怕是難再下手了,要不讓沈園的人去做。”晏西提議道。

謝詡凰沉默地回想了一番謝承顥交待時的情形,搖了搖頭道,“我們自己儘力而為吧。”

“可是人現在已經落在他們手裡了,又已經驚動了他們,我們的人很難再成功。”晏西有些焦急道。

“你想,以謝承顥的謹慎,應承祖能帶走多少有用的情報,所以儘力而為就行了,實在不能得手就暫且放他一馬,等他們放鬆了警惕,總還有下手的時候。”謝詡凰倒是並沒有太著急的樣子。

“可是……”晏西著急道。

這樣一個人放在燕京,總歸是心腹大患。

“我有分寸,總不能因小失大,讓一個應承祖壞了後麵的大事。”謝詡凰平靜而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應承祖的出現隻是一個小插曲,雖然有影響,但要因為對付他,現在暴露了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次日,她們還沒有主動去追查應承祖的消息,豫%e4%ba%b2王府便已經派了人過來,說是人在他們和南宮府手裡,就昨天夜裡城門外的事想詢問一下。

晏西瞄了一眼謝詡凰手中的拜帖,問道,“要去嗎?”

“難得有機會去看看這位豫%e4%ba%b2王爺,怎麼能不去。”謝詡凰淡笑道。

先前試探沈玉邪的身份,最可疑的便是這個豫%e4%ba%b2王爺,隻是那個時候已經驚動了姓沈的,她不好再明目張膽地追查下去,正好借著應承祖這件事的機會接近他,看看能否發現什麼。

到底,燕帝對於鎮北王府和南宮家還是有所顧忌的,而且又顧忌著她這個鎮北王妃的身份,才將應承祖交給了豫%e4%ba%b2王府,而不是一向信任的鎮北王。

午膳過後,她帶著晏西和幾名%e4%ba%b2衛慢悠悠地晃到了豫%e4%ba%b2王府,南宮府和王府的侍衛生怕她們會再下手似的,個個嚴守死守的樣子。

謝詡凰大步進了王府正堂,應承祖和南宮府的幾位家將果真在堂中,她朝著正坐之上一臉病弱之色的人微一頷首道,“不知豫%e4%ba%b2王殿下請本宮過府,有何貴乾?”

這個人身形確實與沈玉邪有些相似,但整個人舉手

投足之間的氣質卻又完全不同,而且他這病又似是舊疾,如果他扮成沈玉邪又如何能掩飾的毫無痕跡?

而且,從她進門起,他的眼神就沒有一絲波瀾起伏,實在讓她捉摸不透。

可是,謝承顥說沈玉邪會是暫時的盟友,豫%e4%ba%b2王想要扳倒皇帝,在他達到目的之前也確實是和他們一條道上的,而要在燕京城和宮裡建立這麼多根深蒂固的勢力,在朝廷裡沒有一定的位置又如何做得到。

“這位是你們北齊舊臣,聽人說王妃昨夜要將其殺人滅口,可恰好他又是皇上要的人,既然有恩怨,本王希望今日就在此讓你們做個了斷。”豫%e4%ba%b2王語聲幽冷,威儀自成。

“那王爺是要將他的項上人頭給本宮了?”謝詡凰冷笑道。

好不容易人到手了,他們又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她殺了?

“自然不能。”豫%e4%ba%b2王搖了搖頭,給應承祖遞了個眼色。

應承祖挺身上前,道,“明凰公主,應某在北齊為官多年也算儘忠職守,可是北齊不仁不義,奪我妻子,應某不願還要痛下殺手,這樣的君主應某又如何再效忠於他,公主雖想為北齊王斬草除根,但應某已決心投靠大燕,永世不再為北齊人,自然生死性命也不再由你們北齊作主了。”

“那麼,本宮就動不得你了?”謝詡凰冷哼道。

“那也看看大燕容不容得你動手。”應承祖沉冷一笑,眉眼間儘是得意之色。

謝詡凰目光一轉望向豫%e4%ba%b2王,問道,“既是如此,不知王爺要本宮如何了斷?”

“王妃和%e4%ba%b2在大燕,也算是我大燕之人了,如今應大人也同為大燕臣子,本王希望二位能儘釋前嫌,隻要不娶應大人性命,其它的條件都可以斟酌。”豫%e4%ba%b2王扶著人起身,拿著帕子捂%e5%94%87咳了幾聲。

“那恐怕要令王爺失望了,北齊對待叛逃的臣子一向絕不會手軟,今日我殺不了他,他日也決不會放過他,那就看看王爺和各位能護佑他到何時了。”謝詡凰說罷,拂袖帶著晏西一行人揚長而去。

“把咱們叫來,就這麼些%e5%b1%81話?”一上了馬車,晏西便氣衝衝地罵道。

謝詡凰卻還一門心思暗中對比著豫%e4%ba%b2王和沈玉邪之間的種種,但怎麼想也無法將兩人重合成一個人,總有相似,又有不同,讓她一時難以肯定。

“小謝?”晏西見她不說話,伸手推了推她,“你發什麼愣?”

“你覺得,豫%e4%ba%b2王會是沈玉邪嗎?”謝詡凰問道,也許自己當局者迷,反沒有局外之人的晏西看得清楚呢。

晏西沉默地回想了一番方才進門看到豫%e4%ba%b2王的情形,搖頭道,“當初咱們試探姓沈的,他就是可疑的對象之一,可是這個人我也看不出他有易容的痕跡,而沈玉邪也沒有易容,這要完全扮成另外一個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謝詡凰抿了抿%e5%94%87,沈玉邪她仔細觀察過,連肌膚之%e4%ba%b2都有了,自然是肯定他沒有易容的,就連氣息脈搏也都是和豫%e4%ba%b2王完全不同的。

可是,這兩個人又隱約有著一點點的共同之處,身形略有相似,豫%e4%ba%b2王又有著和他一樣的目的,試問除了身為當朝%e4%ba%b2王的豫%e4%ba%b2王,又有誰能在京中建立天機閣這樣的地方。

太子一派的勢力太過龐大,朝中能支持他的家族寥寥無幾,於是找到北齊暗中結盟,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應承祖的事,現在怎麼辦?”晏西又問道。

“派人暗中盯著,有機會就下手,沒機會就繼續跟著,總之不能讓他清靜了。”謝詡凰道。

“好。”晏西點頭道。

謝詡凰撩著馬車簾子望了望外麵,問道,“晏九的信這兩天也該回來了,你去茶樓接應一下。”

“知道了。”晏西說罷,一掀簾子下了馬車,佯裝去周圍幾家茶樓茶鋪買茶葉,晃了幾家才在約定好的茶樓與人接頭。

謝詡凰回到王府,才從管事口中得知燕北羽出門去了,等了小半個時辰晏西從府外拎著一包茶葉回來給她,她拆開果真看到夾雜在茶葉中間的回信。

“九哥說什麼?”晏西自己倒了杯水,伸著脖子問道。

“他說,有一種罕見的藥蠱可以瞬間改變人的經脈容貌,讓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但隻能保持短短幾個時辰。”謝詡凰合上回信,麵目沉靜地說道。

說起來,她每次見

到沈玉邪也隻有短短幾個時辰,若真是有人以這種特殊藥蠱所扮,她確實是難以發現。思兔網

“那他有辦法對付嗎?”晏西追問道。

謝詡凰搖了搖頭,道,“他也隻是從一卷曾經的苗疆古書殘卷上得知,現在也抽不開身去追查此事,隻能看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晏西眼珠子滴溜一轉,道,“我有個故交在苗疆,也擅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暗中派人去托他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到克製這種藥蠱的辦法。”

龍靖瀾現在不就在苗疆,找她幫忙是再合適不過了。

——

老沈,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沈玉邪的真麵目3

因為應承祖的事,謝詡凰與燕北羽兩人似乎陷入了無言的冷戰,這讓本就冷寂的鎮北王府變得更加靜默了。

燕北羽天黑的時候才回府,遠遠看到暖閣的燈亮著,到門外停留了片刻舉步進了門,果真看到窩在暖榻上打發時間的人。

“聽管事說,皇後娘娘下午又差人來請你入宮聽戲了?%e4%ba%b2”

“嗯。”謝詡凰頭也未抬,翻了翻手裡的書道,“已經推過一次了,明天還是去一下。幅”

“不願去宮裡,明日我替你回了就是。”燕北羽望了望她說道,每次去宮裡就沒好好地回來過。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不勞王爺你費心了。”謝詡凰淡淡道。

雖然不願去宮裡對著那夥子人,但要想辦事,總免不得要跟他們打交道的,何況現在已經沒有了太後這個顧忌,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你還在生氣?”燕北羽走近站在榻邊問道。

謝詡凰仰頭望向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人,淡然輕笑,“我為什麼要生氣?”

“明天皇後娘娘那裡,我一早進宮請曹公公過去回絕了,你就彆去了。”燕北羽不容她反駁地要求道。

“聽來傳話的宮人說,請的是京裡最好的班子,不去怪可惜的,我想去看看。”謝詡凰說著又埋頭看著手裡的書了。

“你若要看,回頭請戲班子到府裡來就是了。”燕北羽道。

“我喜歡人多湊熱鬨。”謝詡凰固執地說道,她還真想去看看南宮沐月她們想搞什麼名堂。

“回頭我過去接你。”燕北羽見勸不下來,於是退一步要求道。

謝詡凰懶得再爭執下去,懶懶地點頭應了下來。

第二天用了午膳,由著寧嬤嬤打理了個得體的妝容,才慢悠悠地進了宮去,到了地方時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