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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詡凰默然搖了搖頭,此事涉及到霍家,她不想再有彆的人參與其中,沈玉邪雖是盟友,但她終究還是不知道他的真實底細,所以凡事還是有所保留為好。

晏西見她已然打定了主意,一定是要將那皇貴妃救出來,可是那個女人和長孫家的種種糾葛,還有如今她在皇帝身邊這麼長的時間,即便救出來了,對他們也未必會是好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人我要救,仇我更要報。”謝詡凰望了望晏西,堅定地說道。

“我隻是擔心,那老太婆會耍什麼花樣,一旦把你要送走,必然也會除去你現在的身份,將來即便還有機會會再回這裡,少不得要與燕北羽,長孫晟他們再碰上麵,那時候去而複返才會更引人生疑。”晏西道出了心中的種種顧慮。

北齊好不容易好製造了這個北齊公主的身份,可沒有時間和時機再給她重新製造一個身份回來,這件事必然要在這三天之內就有個了結。

小謝是為了救母%e4%ba%b2而遲疑,可在她看來為救一個人,要失去這麼多,實在是不劃算的。

謝詡凰沉默地擰著眉,晏西所擔心的,又何嘗不是她所擔心的。

“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你自己好生考慮吧。”晏西說罷,離開寢房回了自己房中去。

午後,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晏大人,有你的信。”

晏西一下從榻上翻起來,打開門接過了信,快速掃了一眼向人說道,“此事不必回報公主。”

那人愣了愣,點頭道,“是。”

晏西回了房中,仔仔細細地將信看了一遍,負手在屋裡來回踱步思量著,也許眼下的這件事不該交給小謝來解決,而應該由她這個局外人來處理了。

隻是,這關鍵的一步,卻並不那麼好走。

她來來回回思量了多回,直到天黑了才將那封信給燒毀,直到府裡夜深人靜了,方才悄悄溜出了王府,而她躍牆而入的地方,卻是緹綺衛指揮使龍靖瀾的宅子。

可是,身為緹騎衛指揮使又怎會是簡單的人物,她剛一推開窗,一片漆黑的屋內一柄寒光冽冽的劍已經無聲架上了她的脖子。

“怎麼,半夜睡不著夢遊上我這來找死來的?”龍靖瀾打著哈欠,一副被人擾了清夢心情不爽的口氣。

晏西伸手撥開她的劍,翻窗跳了進去,拿著自己帶著的火折子點亮了燈火,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我是有事請你幫忙的。”

沈玉邪一直沒有把人弄出京去,而她又從北齊的密探口中得知了幾條異常的消息,於是暗中去信北齊向謝承顥打聽了些事,才知這緹騎衛的指揮使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追查霍家的事,之前得知了赤霄劍的事還暗中派了%e4%ba%b2信去查探……

龍靖瀾挑了挑眉,一邊拿著帕子擦拭著自己的劍,一副隨時準備宰了她的樣子。

“我跟你很熟嗎?”

這燕京上下,還沒哪個敢來找她幫忙的,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

“隻是有個你的老朋友,眼下有了困難,所以想請你幫一把。”晏西一臉鄭重地說道。

這個人一直在追查霍家的事,也是朝中僅有的一個對霍家軍之死存有懷疑的人,隻要是長孫家的敵人,便也是她們能用的人。

龍靖瀾收劍入鞘,不耐煩地打著哈欠道,“我可不記得,我有什麼老朋友,晏大人哪來回哪去,彆讓我動手把你扔出去。”

晏西咬了咬牙,單膝跪地請求道,“是真的到了絕路,我才來找你救她。”

龍靖瀾瞳孔微縮,“救誰?”

晏西抬頭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霍宛莛。”

☆、你到底是誰啊?4

霍宛莛三個字,瞬間讓龍靖瀾睡意全無,死死地望著說出這個名字的人。

半晌,她在桌邊坐下,將手中的劍重重地放到桌上,“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晏西微訝,沒想到她連霍宛莛的事問都不問一句,倒先問起這個來了。

“明天,天黑之前,讓我進宮見到皇貴妃。”

龍靖瀾眸光微沉,似已從她簡短的話語中猜測到了什麼,冷然道,“這恐怕有點困難。糌”

“簡單我也不找你。”晏西道。

這畢竟是在大燕,要想進大燕的宮裡沒那麼容易,即便她有本事潛進去,一旦暴露了蛛絲馬跡,反而會給她和小謝都惹來麻煩,可誠如小謝所說,此事牽址到霍家的秘密,她也不好直接去找沈玉邪幫忙楮。

既然謝承顥給她的回信,說是龍靖瀾一直在暗中追查霍家的事,而當年霍家又救過她。

相比之下,在這件事情上,她比沈玉邪更值得信任一點。

“皇貴妃現在哪裡?”龍靖瀾問道。

這個皇貴妃是誰,她一直都是清楚的,也正因為清楚她的身份,所以這些年對於霍家一夕之間戰死的事,才一直耿耿於懷。

“現在應該在老太後的宮裡,我明天日落之前,必須要見到她。”晏西決然說道。

她必須趕在小謝進宮去見她們之前,見一麵皇貴妃,讓她替她的女兒也做出一個抉擇。

“你憑什麼,認定了我就得幫你?”龍靖瀾冷笑問道。

滿朝上下,沒哪一個敢這麼找上門來要他幫忙的,何況她一個北齊外來的。

“難道,你不想知道霍家軍是怎麼死的嗎?”晏西說著,將自己隨身帶來的一件東西放到桌上,抽掉外麵的布套子露出一柄精致的寒鐵劍,她將劍放到龍靖瀾的劍邊上,“包括這把劍的主人。”

上一次在西市,她使出雙劍之時她就觀察到她所用的劍,她用的雙劍兩柄劍是不同的,與謝承顥讓他們從北齊帶來的一柄劍很是相似。

而如今,放在桌上兩把劍才是真正屬於她的雙劍,隻是當年一柄被霍家的少將軍霍雋帶到了北疆,後來輾轉流落到了北齊。

龍靖瀾擅使雙劍,她的劍對於她自是十分重要的東西,而這樣重要的東西在一個男人手裡了,自然也表明她與這個男人關係匪淺。

龍靖瀾看著桌上兩把劍,這兩把劍是折劍山莊尋覓多年的一塊千年寒鐵打製的兩柄劍,隻是當年她與人交手以一招之差輸給了霍雋,他要用他的劍,換走了她這把劍。

原是約定好了,她辦完公務回京,他們北征回京他們再分高下,沒想到他那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聽說,霍家的少將軍當年可是英武非凡,容色過人的美男子,龍大人這劍莫不是送去訂情的?”晏西起身,笑嘻嘻地問道。

“有話就說,有%e5%b1%81就放,再那麼多廢話就滾出去。”龍靖瀾口上不饒人地道。

“太後可能對皇貴妃看得很緊,我需要你幫忙讓我進宮見到她,隻需要半個時辰就好。”晏西立馬說起正事道。

龍靖瀾一手撐著額頭,手指不斷地敲著額頭道,“天亮了我會進宮去看看,你午後再過來。”

晏西得到了滿意地答複,端起茶喝了乾淨,起身道,“那就有勞龍大人了,這把劍就物歸原主,當作謝禮了。”

說罷,又翻窗離開。

龍靖瀾一個人坐在燈影下,緩緩伸手拿起了她送來的那柄劍,神情有些深沉的哀傷,卻又很快收斂得一乾二淨。

晏回悄然回到鎮北王府,重新躺回自己床上,心中卻七下八下的沒有一絲睡意了,她可以想象這兩日小謝心裡在如何掙紮。

其實,整件事有更簡單的方法,隻是她自己幫不到而已。

她不願意做,那麼就由她來做。

次日,燕北羽因為有要事處理,早早便離府了,她過去的時候謝詡凰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寢房裡,不動,也不說話。

晏西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就悄然離開了,在午後約定地時辰重新到了龍靖瀾的府上,不過這一次等著她的就不止龍靖瀾一個人了。

“事情怎麼樣了?”她直言問道。

龍靖瀾蹺著二郎跟坐在榻上,瞥了一眼邊上一個文靜秀氣的少年,道,“去給她換張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換誰?”

“龍騎衛那麼多,你想換成誰就換成誰,不要起眼兒的。”龍靖瀾煩燥地道。

“哦。”那少年應了聲,在桌上打開了自己的工具箱,開始在晏西臉上塗塗抹抹,修修描描地忙活起來。

晏西沒有多問,她自己的這張臉進宮,就算喬裝也必然是惹人注意的,龍靖瀾要給她改變一下容貌也是無可為了萬無一失。

忙活了半個時辰,在那少年精湛的化妝技術之下,她終於完全換了一個人。

龍靖瀾滿意地打量了一番,踢了踢站在自己邊上的另一個個

tang子高挑的折劍使,“把衣服%e8%84%b1了。”

“啊?”那人一聽,不可置信道。

“叫你%e8%84%b1,你就%e8%84%b1,哪那麼多廢話,要我自己上手扒是不是?”龍靖瀾凶神惡煞地道。

那人瞄了她幾眼,終究還是一臉悲壯地%e8%84%b1下了自己的衣服,這本就是大冷天的,一下讓他%e8%84%b1得隻剩下貼身的衣服,當時便將他凍得打了個噴嚏。

晏西很識趣地撿起了衣服,自己找地方換了過來,走出來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龍靖瀾掃了一眼,確定沒什麼破綻了,起身道,“我進宮一趟,你們在這裡守著,今天你們在這裡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說完,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

“我們是瞎子。”

“我們是聾子。”

兩人一前一後地連忙回答道。

龍靖瀾帶著晏西出了府,騎馬便直接朝皇城去,有著大名鼎鼎的緹騎衛指揮使,宮門的守衛連腰牌都不上前討,就直接放了她們進去。

直到走至周圍無人了,她才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太後一會兒會到佛堂頌經一個時辰,皇貴妃被她安排在西暖閣,我帶你過去是因為昨夜宮裡出了大盜,我們到宮裡查案和問話的。”

“知道了。”晏西不得不說,龍靖瀾這個緹騎衛指揮使的名頭,當真是好用得很。

這朝上朝下,宮裡宮外,就沒幾個人敢惹她。

“我同時也派了人到彆的宮裡去巡查問話了,咱們在那裡隻有半個時辰,一刻也多不了,否則會被人懷疑,所以你最好半個時辰把你該乾的都乾了。”龍靖瀾麵無表情地警告道。

大約是因為昨晚的一番談話,一早起來她整個人心情都沉悶的。

“霍家的事,你都不問嗎?”晏西笑語道。

“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聽了頭疼,索性不聽了。”龍靖瀾冷哼道。

晏西苦笑,便也沒再說話了,那也確實不是什麼好的故事。

龍靖瀾掐著點等到太後進了佛堂,方才帶著她進了永壽宮,林嬤嬤也知道宮裡昨夜出了飛天大盜,今日緹騎衛的人在宮裡巡查,所以來了也並沒有多問,便讓人帶他們到宮裡巡查了。

兩人跟著宮人一直走到了,西暖閣附近,龍靖瀾出聲道,“你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