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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看看,我到其它地方看看。”

“那裡是皇貴妃娘娘在養病,你們仔細彆吵著娘娘休息。”宮人囑咐道。

龍靖瀾朝著晏西使了個眼色,晏西裝模作樣地在西暖閣周圍轉了一圈,方才推門進了暖閣,大約是因為與太後置氣,屋內侍侯的人都被趕了出去,隻有鄯如心一個人麵色蒼白地靠在床上坐著。

晏西裝做巡查的樣子,將屋子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確實沒有藏人,也沒有密室什麼的,方才走近床邊坐下道,“皇貴妃娘娘,這兩日身體可好些了?”

皇貴妃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而死寂。

“上一次,我跟鎮北王妃一起入宮,咱們還見過的。”晏西笑了笑,搬了張凳子在床邊坐下道。

皇貴妃一聽是鎮北王府來的人,回過神來仔細打量著來人,確實瞧著有些像那日跟著謝詡凰身邊的那個女侍衛。

“是她讓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但也算是為她而來的。”晏西冷然說道。

皇貴妃悲痛地歎了歎氣,眼中已然蘊了淚,“她,很恨我吧。”

“不,她想救你,雖然你改嫁給了她的滅門仇敵,但她依舊視你為母%e4%ba%b2,她想救你出去。”晏西坦言說道。

皇貴妃瞬間熱淚盈眶,愧疚難當地痛苦出聲。

“皇貴妃娘娘,我時間不多,便也對你長話短說了。”晏西遞了帕子給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想救你,可我們不想她救你。”

皇貴妃望著她,沒有驚愕,也沒有憤怒,隻有無邊的沉痛與淚水。

“你知道,她是北齊公主的身份回到燕京的,為了給她製造這個身份,我們費了很多功夫,不想所有的事情到這裡,就被毀於一旦。”晏西道。

皇貴妃哽咽問道,“這些年,她都在北齊嗎?”

“是,當年是我們王上把她帶回去的,帶回去的時候人已經麵目全非了,全身也是重傷無數,卻一直撐著一口氣讓自己活了下來,剛救活她的時候,一睡著了就總是夢魘,夢到自己被人追殺,自己也提著刀在宮裡亂殺人,我們就隻能拿繩子把她綁著。”晏西一字一句地訴說著謝詡凰這些年在中都發生的事,隻是回想都忍不住揪心,“後來,她漸漸好了,沒日沒夜的練功讓自己恢複功力,這八年一直在北齊帶兵與大燕交戰,隻可惜鎮北王實在難以對付,戰事一直膠著,於是我們隻能以這樣的方法到燕京來。”

皇貴妃聽得揪心欲碎,這麼沉重的一切,她那孤身一人的女兒是如何艱難承受下來的啊。

“為了要回來報仇,這些年她一直讓要不斷用藥提升

自己的功夫,到了燕京為了換取到有利的一切,她甚至放下自尊以身侍侯一個見了僅兩麵的男人,每要他幫我們做一件事,她就要付出一次,我們如履薄冰地在燕京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晏西眸光漸漸轉為沉冷,定定地望著眼前淚流滿麵的皇貴妃,“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因為你而敗露了,你的丈夫慘死在北疆,你的兒子死無全屍,你的女兒落到這樣的地步,你真的甘心嗎?你真的一點都不恨嗎?”

皇貴妃驚痛萬分地捂住了嘴,抑製住自己崩潰的哭泣聲。

“她現在在想法設法的從太後手裡救你,然後把你安全地送走,再設法回來報仇,可是到了那一步,她還回得來嗎?”晏西冷然一笑,說道,“即便皇太後真的有心要放過你,把你們母女送回燕京安度餘生,而我們北齊也不會就此放過她。”

皇貴妃驚恐地望向說話的人,不知她最後一句到底是何意思。

“北齊費了那麼多心血救活她,將她送到燕京來,不是為了讓你們母女團聚的。”晏西麵色冰冷,繼續說道,“我們幫她報仇,她幫我們對付了長孫家奪取大燕江山,這是她求我們王上救她一命之時就說好的條件。”

否則,謝承顥吃飽了撐的嗎,費那麼大功夫將她從大燕境內帶回國,又想法設法地給她抹去了一切尚在人世的痕跡。

至今,她都記得,她跟著謝承顥找到她之時,她是什麼樣子。

那時候她重傷得麵目全無,眼睛也看不見了,連走都走不了,大雪都快把她埋掉了,她卻撐著一口氣,一把一把地抓著雪吃,要讓自己活下來。

謝承顥蹲在她麵前,問她,“想活嗎?”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能救我,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

晏西重重地歎了歎氣,說道,“而且當時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她自願服下了北齊皇室的秘蠱,每一年必須服用解藥,否則就會毒發身亡,隻要她完成答應的事,解藥將來我們也自會奉上。”

皇貴妃恨恨地咬著牙,雙手也狠狠地攥成了拳頭,許久之後道,“你要我做什麼?”

這個人,這個時候來見她,自然不會隻是要告訴她這些話而已。

“現在,你,太後,林嬤嬤三個人知道她的身份,而若這件事再讓長孫儀或是南宮家的人知道,她也就沒命了,即便她能聽太後的安排帶你走,北齊也一樣要殺她。”晏西說著,從袖中摸出一隻小小的盒子和一把鋒利的短刀放到貴妃手裡,鄭重說道,“這是可以讓人失去力氣的軟骨散,無色無味不會讓人發覺。”

“你要我殺了太後和林嬤嬤。”皇貴妃道。

“如果我們能動手,我不會來找你,你在她們身邊,是最容易下手的人,不能讓人懷疑到她的身上來。”晏西說完,定定地望著她,冰冷地說道,“而且,我要你殺的人不僅是她們,還有你自己,你們任何一個人活著,都是她的威脅。”

皇貴妃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震驚,隻是深深地苦笑,笑得淚流滿麵,“是不是,我們都死了,她就安全了。”

“是。”晏西起身將坐過了凳子放回了原處,朝著床上的人鞠了一躬道,“還有一個多時辰,她就會進宮來給皇太後回答,如果死的是你們此事也就隨你們的死壓下去了,若是她救了你出宮,那麼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們,她到底是生是死,全看霍夫人你了。”

皇貴妃緊緊抓著手中的東西,想到這些年女兒流落在外所經受的種種心如刀割,決然道,“大約,這也是我這輩子,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了吧。”

晏西知道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默然告退出去了,外麵的天又飄起了雪花,剛開門沒走兩步,便瞧見站在外麵的龍靖瀾。

不知她已經站了多久,方才的話又到底聽到了多少。

——

☆、你到底是誰啊?5

一路出宮的路上,兩人都沉默地沒有說話,龍靖瀾神色比進宮之時沉重了幾分。

直到出了宮門,她才出聲問道,“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如果不是真的,又何至於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晏西無奈地歎了歎氣道。

龍靖瀾久久地沉默了下去,那些話便隻是聽到都心驚膽顫,更何況%e4%ba%b2身經曆的那個人,即便活著回來的是她,卻再也不會是曾經那個笑容如陽光一樣的上陽郡主了。

晏西見她一直不說話,一邊揣摩著這個人到底是燕帝的%e4%ba%b2信,她現在雖然幫了她,但保不準將來一樣會出賣她們滬。

若是要斬草除根,自己又有幾分勝算。

“不想死的話,就收起你那一臉想殺了我的表情。”龍靖瀾牽著馬,徑直望著前方,出口的話冰冷而懾人腹。

晏西撇了撇嘴,這混帳真不是人,她不過是心裡想一想都被她看穿了。

這個人若是她們的幫手就再好不過了,若成了她們的敵人,就真是有大麻煩了,也難怪一直以來小謝那麼忌憚她的存在了。

“我若真想背後捅一刀,今天不用幫這個忙,你們也沒有活路。”龍靖瀾道。

晏西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這個人不出手幫她,或者在她去找她的時候直接宰了她,又何必留到以後來威脅她們。

“好歹你也是皇帝的%e4%ba%b2信,這麼乾脆就幫了我們,我多少是有點擔心的。”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是皇帝%e4%ba%b2信了?”龍靖瀾白了她一眼哼道。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大家不都這麼說,你看你在燕京那橫行霸道的勢頭,滿朝官員都沒有一個敢惹你的,你還不是皇帝%e4%ba%b2信?”晏西道。

“我若真是%e4%ba%b2信,當年他就不會在霍家出事的時候把我調出燕京了。”龍靖瀾道。

等她得到霍家出事的消息回到燕京,再去查探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沒有線索了,於是便是她暗中追查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多大的收獲。

“看來,那老不死的對誰都防了一手。”晏西道。

龍靖瀾帶著她走到了人跡稀少的地方,停下腳步道,“好了,事情我也幫你辦了,你可以滾了。”

“那你是因為霍雋才答應幫忙的?”晏西不死心地問道,不問出個所以然,回去這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心的。

“雖然我是長孫家養大的,但當年把我救出來的是霍元帥,這份恩情我不能不記著。”龍靖瀾道。

晏西得到了滿意地答案,拍了拍她肩膀道,“原本想著這燕京就沒一隻好鳥,不過你還沒那麼差勁。”

“還不滾?”龍靖瀾不耐煩地道。

晏西轉身,還沒走又想起一件事來,又折回來道,“既然已經幫了一回了,不如順手再幫我們一個忙可好?”

“那我現在看著你不爽,砍你兩刀可好?”龍靖瀾冷哼道。

晏西也不管她答不答應,便先將事情說了出來,“你能不能暗中查一查天機閣主沈玉邪這個人,我們試過去揭他的底細,不過失手了。”

“你們怎麼跟他攪在一塊兒了?”龍靖瀾皺了皺眉道。

她也知道天機閣在燕京的勢力不小,可這些年也一直沒有機會收拾他們,那個天機閣主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逮了好幾次都沒逮到。

“一言難儘,總之我們需要儘快知道他的底細,否則什麼事都處於被動。”晏西道。

她們去追查他,那姓沈的一直有提防,實在不好下手,但若讓這個人暗地裡去動手,加上他們的配合,應該勝算更大。

她心牽霍家,知道了相信也不會坐視不管。

“他就是睡了她的那個色鬼胚子?”龍靖瀾微眯著眼睛問道。

晏西一見她眼中露出殺氣,連忙道,“現在我們隻需要知道他的底細,但還不到動他的時候,畢竟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等將來事情辦完了,老娘第一個閹了他,讓他斷子絕孫做太監去。”

“我試試看。”龍靖瀾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晏西笑嘻嘻地說道。

“滾!”

晏西走了兩步,又想起來還有事沒說,又折了回去,“對了,最近有沒有事情是需要你必須離京去辦的?”

龍靖瀾瞅了她一眼,有些訝異,“有,已經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