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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你在聽雨園的,不過還沒來得及去找,你就被林媽媽尋回了。”杜水雲就看了林媽媽一眼。林媽媽忙笑道:“倒不是我起的主意,是三夫人身邊的秋水丫頭,問起內院哪裡有角門,又恰好無人走動的,我才想到那裡。”

福王妃昨日鬨騰了大半夜,因而在杜水雲一回來以後,立刻就歇息了。隻待第二日再來慢慢審問的,也沒有問過林媽媽這一茬,聽說是沈紫言身邊的丫頭,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這對主仆可真是心靈相通”林媽媽也笑道:“有其主必有其仆,這主子是個聰明的,這丫頭也自然差不到哪裡去了。”

逗的福王妃莞爾而笑,林媽媽就趁機說道:“王爺下午就要去滄州了,不如再看看有什麼落下的物事,免得到時候丟三落四的,反倒不美。”福王妃想了一想,說道:“也不知還有什麼遺漏的……”杜水雲忙道:“娘,我也替你想想”福王妃白了她一眼,還是掌不住笑了。

沈紫言坐在車上,思緒萬分,手開了合,合了開,心裡湧出千萬般說不出的滋味。

墨書隻當她是害怕了,雖然自己心內也為著要進宮有些忐忑不安,還是笑著安慰她,“聽王妃說太後娘娘和藹可%e4%ba%b2,是極好相與的人,小姐倒不必太過擔心的。”沈紫言心裡雖為了這事隱隱有些不安,可更擔憂的還是杜懷瑾托付給她的事。

皇宮對她而言,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誰也不知道這一去會發生什麼事情。若是平日太平時還好說,現在分明是在詭譎變幻的時候進宮,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將消息帶出宮來,隻怕她和太後娘娘說的每一句話,都會一字不落的落入皇後耳中。

太後雖然地位尊崇,可到底年紀大了,一直在後宮頤養天年,早已不插手後宮之事,哪裡及得上皇後在後宮籌謀多年。說白了,這一去,就是落入皇後的手中。

沈紫言不自覺的攥緊了雙手,見著墨書玲瓏的眉眼,心裡微動,輕輕問:“墨書,如果有朝一日,到了生死關頭……”說到這裡卻又說不下去了。墨書沒有絲毫猶豫,“若到了生死關頭,自然是小姐生我便生,小姐遇到不測,墨書也絕不苟活。”

沈紫言眼眶微濕,“傻丫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墨書不顧一切要救自己出去的事情,忙垂下頭眨了眨眼,怕被人看出自己的異樣來。秋水卻歎了口氣,“若是我,卻要苟活下去,拚了這條命,也要為小姐報仇。”

沈紫言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不管是真是假,此刻,她心裡都有絲絲暖流淌過。

“把竹簾撩開,我透透氣。”沈紫言隻覺得車內的沉重令她幾乎要窒息,忙坐在車窗口透了口氣。隔著紗簾,隱隱可見到青雀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鬨。

微風拂過,不過是一開一合之間,紗簾又迅速的落了下去。

許熙的手緊緊拽住了竹簾,力氣大的險些將那竹簾從窗口扯下。而後才慢慢鬆開了手指,嘴角動微嗡。心裡似有尖刀劃過一般。

是她……

竟然是她……

空明寺見麵時,她還是垂髫少女,這時再見,她已梳著了婦人的發髻。

果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饒是許熙這樣平時再雲淡風輕的人,此刻也微微變了臉色,雖然不過是驚鴻一瞥,可她的容顏已經深深鐫刻進他的心裡,絕對不會認錯。許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能望見熙熙攘攘的人群,沈紫言的馬車早已錯身而過。

但許燾不用多想便知道許熙看見了什麼,因為從始至終,能讓他一向從容的大哥失了理智的,隻有那麼一個人。可惜那個人,最後沒能做了他的大嫂,而是做了福王府的三夫人。

心裡湧現了一股深深的悲哀和惱怒。

“大哥”許燾氣極,“她都已經嫁作人婦,你還是不能忘懷不成?”許熙神色自如的靠在車壁上,沒有說話,眼裡卻閃過一抹傷痛,又哪裡逃得過與他朝夕相處十多年的弟弟許燾,“你病了半年了,現在好容易有些好轉,現在難道又要重蹈覆轍不成?”

許燾看著許熙冷蕭蕭的眼眸,憋了一肚子火氣,隨即想到他在福王府去沈家下聘禮那一日臉色煞白的模樣,聲音軟了下來,“你這樣,她也不會知道,何苦呢?”許熙淡淡笑了笑,“我沒打算讓她知道。”許燾一怔,想了想,也是,都已經是彆人家的人了,就是知道又能如何,白白添了煩惱罷了。

許燾%e5%94%87邊泛起了清冷的微笑,“我永遠不會叫她知道的。”許燾看著他淒涼的笑容,掛在那蒼白的臉上,幾乎要落下淚來,“大哥,你我兄弟二人一起長大,我看著你這樣……”許熙看著他微微的笑,“我聽說杜三公子在綺夢樓裡麵包*了幾個戲子……”、

許燾一愣,下意識的問:“你想做什麼?”

許熙雲淡風輕的笑,“我想見見那幾個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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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詭譎(一)

第一百三十章詭譎(一)

許燾大急,額頭冒出了冷汗,“大哥,你彆胡來”許熙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半撩起車簾,傾過身子吩咐車夫,“去綺夢樓。”許燾顧不得許多,忙勸道:“大哥,那幾個戲子都是由杜三公子包下的,何必為了一時之氣衝撞了他。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平日怎樣教導我來著,難道都忘了不成?”

許熙輕輕一笑,“我不過是想要見見他們罷了,你當我是去做什麼?”許燾不解的望著他,心裡直打鼓,難道當真是自己想錯了?他隻當是許熙一時動了惱,想要去綺夢樓找那幾個戲子瀉火,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戲子既然是杜懷瑾鐘愛的,許熙去找他們的晦氣,等於是打了杜懷瑾的臉麵了。

許熙%e5%94%87邊的笑慢慢散去,視線落在窗外的人群裡,久久沒有說過,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也不知她知不知道。”不過是似夢囈一般的輕輕一句,叫許燾想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難以置信,“大哥,你難道想要將這消息捅給沈三小姐聽不成?她現在是杜三公子的夫人,知道了杜三公子包*戲子的事情,到頭來豈不是鬨得他們夫妻不和?”

見許熙不說話,許燾本是光明磊落之人,也藏不住話,“大哥,婚姻大事是由父母做主的,想來那杜三公子也不是有意要奪人所愛,再說他們夫妻不和,沈三小姐心裡也不會高興的。”許熙%e5%94%87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許燾微微一怔,知道自己說話造次了,微黑的麵容漲的通紅,“大哥,我沒有旁的意思……”許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眼中一點點暗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神采,就像沙漏裡的沙子,一點一點,流去了光華。低聲說道:“我隻是想,他們是新婚,若是她知道他在外包*戲子,心裡多少會有點不好受,我隻是想要將那兩個戲子送走罷了。”

許燾呆呆望了他半晌。

驀地長長歎了一口氣,他萬事不放在心上的外表下,有一顆多麼寬廣的心,大概,沒有人會知道了。饒是許燾自詡俠士,有一顆俠義之心,此刻也是自歎弗如。目中露出了濃濃的讚許,就將自己所知道的儘數說了出來,“大哥,那兩個戲子一個叫玉成,一個叫修竹,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千嬌百媚的,更有一副玲瓏的好身段。這金陵城不知多少達官貴人心生愛慕,不惜花費萬金也要和他們一夜*宵,隻是這兩個戲子倒也心氣高傲,旁人都不放在眼裡,惟和杜三公子往來甚密,不過沒被人捉著現形,倒也無人敢多說什麼。”☆思☆兔☆網☆

許燾知道許熙一向不喜風月之事,一麵說一麵看他的神色,見他神色依舊是淡淡的,漠不關心的模樣,鬆了一口氣,“隻怕要將那兩個戲子攆出金陵城,不大容易呢。”許熙鳳眼微眯,衣袖下的手指緊緊攥住,又迅速鬆開,“若是攆不出,那就找人殺了吧。”

口氣如同說起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許燾鬢角已有冷汗冒出,誰曾想到他溫潤如玉的大哥,眾人眼中的翩翩君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許熙冷蕭蕭的聲音就在車內響起,“如果這一世注定無緣,那我也決不能看到她傷心。”

許燾心裡猛地一顫,“可若你真找人殺了那修竹和玉成,杜三公子定然會查到的。彆看他平時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可看得出來,%e8%83%b8中自有丘壑,要瞞過他,隻怕不是那麼容易。”許熙已半閉著眼靠在了車壁上,“狂風暴雨也好,綿綿細雨也好,橫豎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許燾無奈的睨著他,心裡的怨氣化作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他的這個大哥,看起來極好相與,可卻是個難得一遇的固執人。

不過見了一麵,等了那女子七年,尋了那女子七年,到如今,竟要為那女子守上一世……

明明是那樣理智的人,似乎天下沒有令他為難的事情,到頭來,卻為了一個女子,甘願付出自己的所有,失去了所有的尊嚴。

真是一段孽緣。

許燾這樣想著,很想拚命搖醒他,可心裡清清楚楚,這樣根本無濟於事,許熙的執拗,他不是不知道。若真是那樣容易的人,又怎麼會為了一段浮萍之聚搭上了七年的光陰。

甚至,還要更久更久。

他何嘗又不是正好欣賞他這一點……

若是旁人,他定會大讚一聲,可這個人偏偏是他的%e4%ba%b2大哥……

過了約莫大半個時辰的功夫,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許熙率先下了車,仰麵看著青竹匾上龍飛鳳舞的綺夢樓三個大字,抿了抿嘴,眼裡有了一絲決絕。

綺夢樓裡,歌舞升平,鶯歌燕舞,熱